過了兩天,江一夏腰好了一些,已經能自由活動,從床上爬起來,在床上趴了兩天,把自己難受壞裡,合雒坐在房頂,看著天空,天朗氣清,又是一個好天氣。
江一夏好久沒有磨菜刀了,坐在廊下,低頭磨刀,江小廚從冰窖裡拿出沒來得及吃的青菜,放在水池邊上,摘掉幹黃的菜葉,其他的扔在水池裡清洗乾淨,晾在魚池上拉開的席子上。
磨好的菜刀,放在棚子上,晾曬。
合雒把劈好的柴火,收拾起來,抱進柴房,拍拍身上的塵土,坐在江一夏身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江一夏在地上畫小人像。
江一夏警惕性很高,這不值得讚賞,因為懦弱,所以不相信任何人,要說信任,全在江小廚的身上。
:“這是誰啊。”
江一夏臉上露出一圈紅暈,因為太過專心,身邊坐著一個人竟然沒有發覺,這是合雒的理解,這個小人,肯定不簡單。
當然江一夏全是裝出來的,他從來不相信,萬道同盟的任何一個人。
:“小廚媽。”
正抱著青菜出來的江小廚聽聞,走過去,看了一眼,江一夏做的菜,很美味,只是這畫工,江小廚記得江一夏畫菜可是很厲害的。
:“美吧,我夫人可是全天下最美麗的女子。”
合雒不敢苟同,但是看著江一夏快要流出哈喇子了,敷衍道:“果然是與眾不同。”
江小廚打臉道:“爸爸,他說你把媽媽畫醜了。”
合雒忍不住笑道:“你也看出來了。”
:“小廚,去拿我的菜刀。”
江小廚沒有理會江一夏,坐在水池邊的,摘菜葉,一邊清洗,一邊說:“爸爸,下次使喚我之前,記得考慮一下我的身高,和棚子的體長。”
江一夏點點頭,站起來:“我自己拿。”
雖然合雒自信江一夏肯定打不過自己,但是當著人家小孩,欺負老子,顯得自己沒素質。
:“我去買醋。”
合雒躲到小店裡,才發現,洗乾淨的醋罈子在院子裡曬著呢。
合雒正糾結要不要回去拿醋罈子,江小廚拉著四輪小車走進來,四五個陳醋罈子,靜靜躺在上面。
合雒怎麼可能知道哪裡買醋,江一夏接替江小廚的活,洗乾淨那些青菜,準備做乾菜用。
合雒拉著著陳醋罈子,江小廚拿著一個小瓶子,便帶著合雒去老醋頭家打醋。
‘嘎嘎’鳥叫聲從天空傳來。
再看看街上,平日裡喜歡在大街兩邊曬太陽的老人,今天卻一個沒有。
合雒不瞭解藍田古鎮,不明白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低頭看著江小廚:“發生什麼事情了,今天街上怎麼人這麼少啊。”
:“馬上就要雨季了,天鳥要飛去躲雨。”
合雒更是不解,躲雨就躲雨,你們怕什麼呀,難不成也要躲雨不成。
:“鎮長爺爺說,當天空有鳥飛過的時候,千萬不要站在空曠的地方。”
:“為什麼?”
:“會有大災難。”
說話中,便到了老醋頭的家,老醋頭家牆頭很高,門卻沒有鎖,合雒跟著江小廚走進去,江小廚躡手躡腳,不敢弄出大的聲響,做賊一般。
合雒看著江小廚,難不成是希望趁著沒人,順醋回去。
:“我們又不是賊,你幹嘛!”
‘噓。’
發出聲音的不是江小廚,江小廚晚了一步,老醋頭家的房子很奇怪,窗戶很大很低,四面通風,一個老頭,從窗戶後面探出頭:“小聲一點,醋會酸的。”
合雒不假思索,張口就來:“神經病啊,醋不酸,我買它幹嘛!”
‘噓’
‘噓’
江小廚拉著合雒,坐在葡萄藤下,休息。
:“小廚,這個老醋頭脾氣好奇怪啊。”
:“老醋頭家世世代代是釀酒的,但是到了老醋頭這一代,釀出來的酒都是酸的,後來發現自己釀醋很有天分,就把家傳釀酒秘方買了,專心釀醋。”
江小廚人小鬼大,別看才五歲,很多事情都知道,當然了,更多的是江一夏告訴她的,人可以天真,但是不可以無知,這是江一夏的培養目標。
陳醋做熱菜吃,白醋做冷盤,打完醋,合雒江小廚便原路返回,回到家,江一夏已經把洗乾淨的菜,蒸熟,晾在涼蓆上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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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們回來了。”
江一夏正在院子,廊下坐著,看著天空越來越多的大鳥,飛過。
‘啪’
一聲巨響,準備卸醋的江小廚,嚇了一跳:“爸爸,打雷了。”
:“是天上下鳥蛋了。”
江一夏在院子裡,不冷不熱的回答。
院子裡,江一夏站在廊下,看著天空,一隻只五顏六色的大鳥,成群結隊,向南邊飛去,陣陣哀嚎聲,像是在哭訴自己那剛出生就失去生命的孩子。
合雒從柴房出來:“好大的鳥蛋啊。”
江小廚歡歡喜喜跑過去,要看鳥蛋,但是鳥蛋已經碎了,黃的蛋黃,白的蛋白,房頂,地上灑了很多。
江一夏見天上大鳥飛遠了,站在柴房前方,望著柴房房頂,一個大洞。
:“得修啊。”
眼看夏季雨期將至,得儘快把房頂修好才行,不然到時候,就沒有乾燥的柴火,木炭絨草用了,沒有了火,就沒辦法開店,就沒辦法做菜,一個店裡沒有菜,就沒有了靈魂,也就沒有開下去的必要,那麼自己就要餓肚子了。
江小廚一臉遺憾的走出來,跟江一夏站在一起,看著房頂:“要是能下在咱家鍋裡,多好。”
:“我想它媽媽更希望下在窩裡。”
:“大叔,你說出了所有父親的心聲。”
每每天將暗,江小廚不在家的話,江一夏都是沿著大街小巷去找人,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天黑之前,總是喜歡在藍天古鎮主街上,閒逛。
有時候江小廚玩的性野,怎麼不願意回家,江一夏不客氣的提領著江小廚,帶著回家去,洗個蔥,剝個蒜,找點小活,也省的自己專心做菜,照顧不到江小廚,跑丟了。
江一夏掏出一根胡蘿蔔,塞嘴巴裡:“還有母親的心聲,沒有那對父母慶幸孩子不在自己的視野裡。”
合雒聳聳肩膀:“那我寧願不要孩子,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