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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兄弟談話

清明節前,天聖王朝就派了使臣前來參與天聖王朝的祭祀,同時也是為了表明新帝對天聖王朝的態度,依舊是信任與支援的。

來人是先帝身邊的寵臣,伺候先帝半輩子的賈公公,賈公公十五歲開始伺候先帝,如今已經過去三十年,三十年來恩寵不衰,如果說先帝的後宮誰的寵愛最多,就算是先帝寵愛了半輩子,已經離世的陳妃娘娘,也不是賈公公的對手。

掌門在閉關,就指派了一名長老前去接待。

而九龍所謂的閉關,就是躲起來不見人,此時與弟待在一起。

九龍質問弟,為什麼十紀陣會動的這麼厲害。

弟半躺在地上,故意刺激九龍:“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我吧。”

九龍有些相信了,弟二十來歲就被關在了這裡,雖然年紀大了,畢竟沒什麼心眼,於是開始套他的話:“弟,你在這裡住了近八十年,我不信,如果你有那個本事,早就離開了,何須還在這裡聽我的廢話。”

九龍想的不錯,弟確實不及現在的九龍那麼老練,有心計,但是他深信一點,九龍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哥哥,從他利用拋棄自己那一刻開始:“我很快就會出去了,你可要等著我,還記得小時候嗎,因為我早產,四歲那年個頭還不到你的肩膀,我總是喜歡跟在你的身後,想要跟你玩,但是哥哥,總是對我那麼冷漠。”

:“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因為你的母親,又有幾時是看我順眼的,日日天天罵我是庶出子,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弟開口說道,所以哥哥就把對我母親的不滿,強壓在我的身上,對不對。”

九龍沒有回答,弟笑了,九龍心裡很不舒服,弟對著九龍一陣的冷嘲熱諷:“枉費你給你的母親蓋了那麼大一頂帽子,聖人之母,你配嗎?”

九龍最是看不慣弟嘲笑自己的神態,明明已經是階下囚,還不求饒,竟然還在笑:“你笑什麼。”

:“你的樣子,我看著就想笑,可惜你是個糊塗蟲,母親說的對,自私的人永遠不會覺得自己錯了,不會覺得自己身邊的人錯了,都是別人的不對,都是別人心胸狹窄,可憐你啊,明明已經爬的那麼高了,到頭來卻也只是一具空架子罷了,你飲鴆止渴,活該有今天的下場,哈哈哈,哈哈哈~~~。”

九龍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天聖王朝今日來人了,是個太監。”

九龍說著坐在弟面前,已經習慣了,無論好事壞事都找弟訴說,等弟的嘲笑讓自己憤怒的時候,拳頭就是最好的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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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坐在地上,端端正正的坐著,口氣緩和了很多:“弟,你多少年沒有見過為兄了。”

:“你隔三差五來一趟,就差住在這裡了,何來的多少年。”

:“自從你被關進來的第三個月開始,你就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再見任何人任何事。”

:“可是你天天來找我,煩我,我都快要被你煩死了,你的臉皮真是厚啊,無論我怎麼嘲諷你,你還是會來,我知道,你是想看我跪在你面前,搖尾乞憐的樣子,我告訴你,不可能了,我對你的恨,不是時間就能減輕的。”

:“弟,自從父母仙鶴之後,我才發現,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九龍說著,從地上撿起一根草,放在手中折著,最後折成了一隻小螞蚱,然後放下,又拿起另一根草:“母親走之前勸我冷落你。”

弟平靜的說道:“是對我下殺手吧。”

九龍有了一絲絲的失落:“我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那麼討厭你,母親總是說,要我像個哥哥一樣,保護弟弟。”

:“是啊,因為父親在嗎,那個秘密,你永遠不會知道,因為我的母親深愛著我的父親,所以,她不屑傷害一個孩子。”

:“弟,這個秘密你說了幾百遍了,到底是什麼秘密,估計你自己都忘記了吧。”

:“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那是我母親恨父親跟姨娘的源泉。”

:“我的母親不是姨娘,你休要侮辱她,你的母親雖然是父親的髮妻,可惜了,品行不好。”

弟捂著胸口:“母親,你還要我原諒他嗎?”

九龍看著弟裝模作樣的姿態,一陣冷笑:“我的兒子回來了,回到了我的身邊,以後我便不會常來看你。”

弟笑了:“是要在我面前炫耀嗎。”

:“有什麼可炫耀的,我的母親跟父親合葬在一塊,便是我最大的炫耀資本,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大的呢?可憐你的母親,沒有丈夫的陪伴,只能在孤山墳頭上,兒子一次探望都沒有呢?”

弟有些失落:“上次你說,你又孫子了,不知道你的孫子長大以後會不會跟你一樣有本事,我太瞭解你了,雖然兒子回來了,但是你心裡未必真的高興,性情這東西與生俱來,後期是改不了的。”

九龍沒有反駁,確實是這樣,那個孩子吃不得一丁點苦,在外面流浪那麼久,最後又回來了,知道兒子不會遠離自己很久,吃多了苦,發現自己無力改變,就會放棄,是自己冷落了他,才讓他養成這些缺點。

九龍開啟身邊的食盒,是青團,九龍拿了一個青團,放在自己嘴巴裡,卻又嘗不出味道來,小時候弟的母親總是買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自己只能幹看著,九龍吃完了青團,站了起來:“馬上就要清明了,我要回故鄉祭拜我的父親母親,父親說了,他沒有你這麼丟臉的兒子,你也不必掛念他。”

:“如果父親知道了每年清明你對我說的話,對你一定會很失望。”

九龍哈哈大笑:“失望,為什麼失望,我已經貴為萬道同盟的掌門了,他應該為我驕傲,至於你,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是你的母親,欠我的。”

:“你沒救了。”

:“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啊。”

弟有些懶得理會九龍:“你有沒有發現今天邱東很安靜。”

九龍這才注意到邱東,邱東坐在角落裡,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偷來的泥人,玩的很開心:“還真是少見呢?”

弟問道:“邱東,你幾歲了。”

邱東回頭,竟然笑了:“六歲。”

弟又問:“我是誰呀?”

:“是邱東的爺爺,爺爺,後媽打我。”

:“不怕,爺爺在再也不會讓人打你了。”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前些天,我讓邱東給我偷些紙錢回來,但是這小子空手回來之後,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他說,每年清明前後,地府將會開啟關押著鬼魂的地府大門,讓那些死去的人的魂魄,回到他們還活著的親人身邊,去看望他們,當邱東問我是不是他最喜歡的爺爺的時候,我說是,這孩子就安靜了好多,也不在瘋瘋癲癲的,每年清明你都會來陪我,看我,如果父母親人的魂魄真的回來了,看到今天的場景,一定會很欣慰吧。”

邱東插話道:“一定會回來的。”

弟伸手,邱東把腦袋遞過去,任由弟慈愛的撫摸著。

邱東很開心,從懷裡拿了一些肉乾,塞進弟的嘴巴裡,然後依偎在弟懷裡,撒嬌。

弟很開心:“雖然是個傻子,但是情確實真的。”

九龍雖然不信,但是心裡難免有些一絲絲動容,努力回憶著,自己並沒有做錯事,就算是父親母親在身邊看著也沒有什麼關係,快速的離開了此地。

:“邱東,爺爺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好啊,爺爺不要走,陪著邱東。”

夜半,柯丁偷偷潛入靜心院,院子裡白月冰螢正忙著擺祭臺,一張方桌,鋪了一張黃色的窗簾,放上香燭果品,又拿出來兩張軟墊。

冰螢白月跪在祭臺前面,冰螢先開口說道:“老天爺,我希望我的妹妹快點回到我的身邊,還有弟弟火螢盡快恢復過來,還有巫靈宮的姐妹們都開開心心的,我就滿足了。”

:“你可真貪心,三個願望。”

:“那你呢,有什麼願望。”

白月高高舉著雙手:“老天爺,請讓好人長命百歲,壞人全部下地獄。”

:“可憐的老天爺啊,你的要求更多,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

:“可以啊,就是儘快拿到冰靈芝,治好你的病。”

:“冰靈芝真的在萬道同盟嗎?”

:“肯定在,當年我給一個大臣的家人治病的時候,剛巧趕上皇帝賞賜天聖王朝,我就拜託那家人的公子,帶我一起去看看,我是親眼看見的,好大一棵,足足有雞蛋那麼大。”

:“冰靈芝長在常年冰天雪地的雪山上,比雪蓮還稀有,人家怎麼可能給你嗎,要我說啊,我們應該自己去雪山去找。”

:“別鬧了,且不說冰靈芝本來就小,而且跟雪花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肉眼難以分辨,就那環境,我們去了,也是多兩根冰棒而已,別說找了,你們女孩子,就是單純,明明是火海,你們偏要說是煙花。”

:“不能去就不能去嗎,還那麼多藉口。”

白月站起來,拿著祭品:“祭拜玩了,吃祭品吧。”

白月拿了一塊野雞肉,大口咬著,祭品的肉神咬過的,吃了一年不生病。

:“我們還在巫靈宮祭祀的時候,小廚跟她師傅搶祭品最厲害了,每年都能大賺一筆呢?”

:“她們不會是把所有祭品搶過來,那有高價賣出去吧。”

:“就是這樣啊。”

白月收拾了祭祀的物品,柯丁等他們忙完了,才跳下來,前後腳跟著他們,冰螢見挾持自己是那個人又來了,心裡很高興:“你來了。”

柯丁愣了一下,難道自己蒙面的樣子被認出來了。

白月端出祭祀的物品:“吃點吧。”

柯丁翻了一個白眼,抽出軟劍,我是黑衣人,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

白月果斷的舉手投降,柯丁故意壓低聲音:“我的藥呢?”

白月連忙去拿,冰螢抱著一張板凳:“你先坐會,馬上就來了。”

柯丁惡狠狠的瞪著冰螢:“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白月抱著藥箱走出來:“根據你上一次的描述,他應該還有一些狂躁症,這是靜心丸,一日一顆,這是補藥,那個人有些營養不良,身子虛,一日一顆,多吃了上火。”白月說著又拿出一包野味肉乾:“當然了,還要多吃好吃的,注意休息。”

冰螢見白月拿了那麼多肉乾,連忙跑回自己房間,抱出一袋子乾果:“這是我省下來的,你拿去吃啊。”

柯丁看著手中兩個包裹,這兩個人,絕對是兩隻碩鼠,在萬道同盟才呆了幾天啊,就收集了這麼多好吃的。

自己明明是強盜,反而像是來做客的,柯丁轉身離開,白月有些遺憾:“這就走了,在坐會兒吧。”

冰螢也是一臉的期待:“是啊,難得來一趟,多坐一會兒嗎?”

柯丁抽出軟劍:“再廢話,割了你們的舌頭。”

白月冰螢後退兩步:“慢走不送。”

:“路上小心,天黑。”

柯丁冷哼一聲,轉身便離開了,冰螢追了出去。

柯丁餵給邱東吃了一顆藥丸,柯丁搖頭:“苦。”

:“吃了藥丸給你吃肉肉。”

邱東看著弟懷裡一包肉乾,一包堅果,吃的不知道有多開心呢,張開嘴巴:“啊。”

柯丁連忙送進去,咕咚,邱東直接咽了下去。

見邱東把藥吃了,弟把肉乾袋子丟給邱東,邱東跑去一旁吃了。

兩隻赤毛銀月獒幼崽在柯丁腳下巴拉來巴拉去,也要好吃的,柯丁指指邱東,他們竟然聽明白了,跑去找邱東。

弟手裡抓了一把榛子,雙手合十,再次開啟,堅硬的果皮碎了,露出完整的果肉:“你這朋友的醫術真是高明,邱東的瘋病十多年了,有時候連我都打,從未見他像現在這樣安靜過。”

柯丁說道:“如果你幫我,我可以帶她來給你看看。”

:“一個被親兄弟背叛過的人,又如何相信別人。”

柯丁坐在弟面前:“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啊。”

:“這個理由聽上去不錯,曾經旺哥的母親,讓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溫柔,最漂亮的女人,我很羨慕旺哥,而我的母親醜陋脾氣又不好,我很不喜歡她,母親控制欲特別強,她說讓我不要跟旺哥玩,要我遠離旺哥的母親,那是個蛇蠍心腸的人,我不信,後來我離開家的時候,母親哭著對我說,讓我不要相信旺哥,人心隔肚皮,一切都要靠自己,我沒有聽,後來從小伺候我母親的嬤嬤給我寫信說,母親病了,讓我回家,我沒有回去,直到現在,我真的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