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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前進的路上是孤獨的

喜鵲登梅,蝴蝶暇卷,薑汁魚片,五香仔鴿,糖醋荷藕,泡綠菜花,辣白菜卷,一品官燕,砂鍋煨鹿筋,雞絲銀耳,桂花魚條,八寶兔丁,玉筍蕨菜,栗子面小窩頭,羅漢大蝦,串炸鮮貝,蔥爆牛柳,蠔油仔雞,鮮蘑菜心,清炸鵪鶉,紅燒赤貝,烤乳豬。

邱東抓著烤乳豬的整隻後腿大口咬著,江小廚盛了一碗燕窩粥,餵給邱東:“東哥,喝點燕窩粥,對你身體好的。”

邱東喝了一口,滑溜溜的,味道很不錯,端起來一口氣喝了一個精光:“還要。”

江小廚笑了:“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邱東抓了整隻大蝦,塞進嘴巴裡。

江小廚把一隻七兩的大燕窩放在清水裡,等著泡發。

邱東吃的太著急,不小心嗆著了,江小廚端著獅峰龍井茶,餵給邱東喝,把食物全部順下去。

因提長老走進來:“你也太管著他了吧。”

江小廚夾了一些魚片放在邱東碗裡:“魚刺已經挑了,放心吃吧。”

因提長老坐在江小廚身邊,打量著邱東,邱東雖然憨憨傻傻的,但是既然弟要求自己照顧好他,那麼自己就照顧他了。

正當邱東吃的開心,一道寒光刺向江小廚,邱東手中的小窩頭直接甩出去,打在那人胸口去,眨眼的功夫,邱東已經把那個人高高舉起來,摔了出去。

江小廚因提長老看著邱東忙完這一切,問道:“邱東,你為什麼要保護小廚啊。”

:“因為你們給我好吃的,你們是好人。”

江小廚笑了:“謝謝東哥,吃點鹿筋。”

邱東抓著鹿筋,不顧鹿筋滾燙,往嘴巴裡塞。

江小廚說道:“東哥身手很不錯的,可以留在你什麼,做你的左膀右臂。”

因提長老也正有此意:“你不帶她走嗎?”

江小廚搖搖頭:“你們離我越遠越好,我可不是什麼吉利的人。”

:“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自己的。”

行刺的人被抓到,很快便搞明白了身份,是馬坡老師。

蒹葭因為柯丁的事情,一直悶悶不樂的,馬坡就一個女兒,心疼不已,想著如果江小廚死了,不在蒹葭面前晃盪,或許她會好一些吧。

江小廚替馬坡先生鬆綁:“老師怎麼來了。”

:“我要替萬道同盟慘死的兄弟們報仇。”

:“老師您好偉大。”

因提長老笑了:“馬坡,一個制度的被推翻,並非是因為出現了更強大的制度,而是因為制度的本身已經開始腐爛了,就算我們不怎麼樣他,自取滅亡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循蜚長老那麼愛你,他的死,你不傷心嗎?”

想起那日循蜚長老被斬首時候的表白,因提長老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會有一點傷心,但是總會消失的。”

江小廚制止著邱東:“不吃了,在吃就要撐死了,我們明天在吃好不好”

:“我沒有吃夠。”

江小廚看著地上兩隻赤毛銀月獒,撐的爬不起來,才幾個月的時間,已經長得跟小牛犢子一樣了。

:“東哥,留著肚子晚飯我們吃更好吃的食物好不好,對了弟想你了。”

:“爺爺。”

:“對啊,東哥的爺爺,想你了,去看看他吧。”

邱東咬著下巴,耍了一個花招,指著窗戶:“看那邊。”

江小廚看了,邱東抓著半隻烤乳豬就跑。

江小廚抽了自己一嘴巴,被一個低齡給騙了。

邱東搶了半隻烤乳豬,自己沒有吃,而是給弟帶了過去。

此時弟,藥草仙人半躺在地上,藥草仙人躺在自己的被褥裡,弟靠著自己的被褥,手裡拿著最後半塊熟牛肉:“很久沒有這麼悠閒了。”

邱東跑過來,開啟籠子,藥草仙人才發現籠子竟然沒有鎖。

弟拿著半隻烤乳豬,也不嫌棄不乾淨:“給爺爺留的。”

邱東點點頭:“爺爺吃。”

弟掰了半塊遞給藥草仙人,烤乳豬皮脆肉燜的,剛掰開,清脆的炸裂聲,藥草仙人接在手裡:“真羨慕你,兩個孩子雖然都不是親生的,一個個的聽話孝順。”

弟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微笑,撫摸著邱東的腦袋,邱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依偎在弟身邊。

江小廚推開蒹葭的房門,蒹葭看到江小廚,羞得滿臉通紅,躲在裡屋不出來。

江小廚坐在外間:“我的脾氣隨我爹,一旦喜歡一個人,就很難從他的世界走出來,我曾經也喜歡過一個人,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他,他是那麼的英俊,所以我靠近他,每當他跟我說一句話,我心裡都是無比的開心激動,愛情,讓人卑微,卑微的認不清自己,卑微到覺得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可以暫停,以他為中心,可惜,都是我一廂情願。”

蒹葭在裡屋很久聽不見江小廚的聲音,以為她走了,慢慢打開門,江小廚正坐在外間,見蒹葭打開門,衝著蒹葭微笑打招呼。

蒹葭臉色通紅,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還是在不好意思中,扭扭捏捏的走出來,坐在江小廚身側的另一把椅子上。

江小廚見蒹葭出來了,繼續說道:“後來我遇見了白月,第一次見白月,真的好失望,他被一群人追殺,我救了他,也許是因為第一印象不好的緣故吧,我在白月面前總是很輕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來不用考慮自己那句話會不會在他眼裡掉價,會不會傷害到對方。”

:“那麼,你喜歡第一個人多一點,還是第二個多一點呢?”

:“或許喜歡第一個人多一點吧,但是如果讓我選擇,我會選第二個。”

蒹葭不解:“為什麼,既然喜歡第一個人多一點,為什麼選擇第二個,我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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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廚沒有反駁,每個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又何必堅持別人跟自己想法一樣呢。

:“蒹葭,你跟李澤他們不一樣,但是我相信你是希望萬道同盟往好的方向走,你去勸勸你爹吧。”

蒹葭慌了神:“我爹怎麼了。”

:“冥頑不靈,要刺殺我,被關起來了。”

蒹葭連忙替自己父親,馬坡求情:“柯丁,哦不,你叫什麼來著。”

:“我姓江,叫江小廚。”

:“江姑娘,求你了,放了我爹吧。”

:“這要看你了,去勸勸他吧。”

蒹葭跟著江小廚來到牢房,馬坡帶著手銬,坐在冰冷的牢房裡,見到蒹葭,慌忙站起來:“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蒹葭無關,放了她。”

江小廚說道:“您是我的老師,蒹葭是我的同學,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父女,我跟蒹葭算是同一類人,我小的時候,也是被我父親寵壞了,看到她,就想到了我自己,我自然不會為難他,老師,我父親說,舞刀弄槍的粗人,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他們並不迂腐,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相信老師也是這樣的人。”

馬坡冷哼一聲:“少往我臉上貼金。”

蒹葭心慌,生怕馬坡惹怒了江小廚,便不放了自己的父親,連忙勸說:“爹。”

江小廚一點也不生氣:“老師,您不為自己想想,也想想蒹葭吧,她還是個孩子,有遠大的未來。”

馬坡低頭不語,江小廚拉著蒹葭的手:“我帶蒹葭四處看看,老師,您慢慢考慮。”

江小廚友好的拉著蒹葭的手,離開了,馬坡看著江小廚把蒹葭帶走,心裡很著急,卻被牢籠攔著,無法制止。

江小廚拉著蒹葭的手,在萬道同盟轉了很多地方,全是蒹葭想看卻看不到的。

江小廚站在七星院的瀑布上面,看著下面:“下面的風景美吧。”

蒹葭點點頭:“好美。”

江小廚張開雙臂,從瀑布上面一躍而下,蒹葭慌忙上前,小心翼翼的看著下面,江小廚一個猛子紮下去,過了許久才露出頭來,爬上岸。

蒹葭連忙飛下去:“江姑娘。”

江小廚拿了一條岸邊準備的毛巾,達拉在腦袋上:“我很會游泳,是一位老爺爺教我的,他是個很好的爺爺,很慈祥,他教會我游泳,水下捕魚,使用魚叉,你知道嗎,在我老家,有一個湖泊,叫藍天湖泊,水很深,也很乾淨,能清楚的看到水下幾十丈的水草,有白色的沙灘,我很喜歡在沙灘撿貝殼,然後拿回家,我爹都會洗乾淨貝殼,用十年老酒,清燉了,給我吃,不用太多的調料,只需要一些酒,一點鹽,一個大蒜,一根蔥,一塊姜,就能做出很美味的燉蛤蜊。我無論撿多少,就能吃多少。”

蒹葭撩著瀑布下的流水:“那一定很幸福吧。”

:“我以為我會一直幸福下去,但是當災難來臨,你才會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弱小,所以我想要變強,強大到可以保護我身邊的人,不會再失去他們。”

:“放了我爹,你要做什麼都可以。”

江小廚微微一笑:“蒹葭,你不用這樣的,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保護我身邊的親人朋友不受傷害。”

:“我也是,我第一次這麼恐懼,害怕失去我的父親。”

江小廚脫掉鞋子,把腳放在清水裡面,冰涼的河水劃過江小廚的腳底,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收縮起來。

蒹葭跟江小廚並排坐著,也學著江小廚的樣子,把腳放在水裡,蒹葭問道:“你母親呢?”

:“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

:“對不起。”

蒹葭察覺自己的失禮,連忙道歉。

江小廚並不傷心,雖然童年沒有母親,但是父親給了自己所有的愛,還有師傅,當自己遇見危險的時候,她總是第一個替自己出頭,還有檬瑤阿姨,她就一個溫柔刺向的母親:“沒關係,對了你的母親呢?”

:“我也沒有見過我娘,我爹說,我娘是全天下最美麗的女人,既溫柔又賢惠。”

:“那你爹有沒有說,他們是怎麼相遇的。”

蒹葭點點頭:“我爹說,他跟我娘是在一家武館相遇的,第一次見面,我爹就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保護她。”

:“不應該是娶回家嗎?”

:“我爹說,他的第一感覺,就是保護我娘啊,然後就遇見了惡霸,要搶我娘,我爹救了我娘,我娘說我爹是他見過的大英雄,後來他們就成親了。”

:“老套,且浪漫。”

:“後來我娘就走了,我爹說,娘在月亮上看著我呢,所以天上的月亮就是我娘,向她的時候,抬頭看看天,我娘也在看我,然後爹說,娘走之前告訴我,要我照顧好我爹,所以我一定會照顧好我爹的。”

:“對了,我煮一碗牛肉麵給你吃吧,我爹最喜歡吃牛肉麵了。”

江小廚點點頭。

蒹葭在廚房裡忙活了很久,一碗牛肉麵,並一碟拍黃瓜,放在江小廚面前。

骨頭熬湯下的面,冰上四五塊色子大小方方正正的牛肉塊,小青菜兩顆環繞著牛肉,撒上一小撮的蔥花,看著就很有食慾。

江小廚夾了一塊牛肉放在嘴裡,牛肉很爛,入口即化,面很軟,卻不散,湯沒有用太多的藥材熬煮,保留著骨頭頭原有的清湯。

牛肉,麵條,骨頭湯,並上脆脆的黃瓜,但是吃在嘴巴裡,都是一個味,就是沒有味道。

這一碗面,江小廚吃了很久,蒹葭就坐在一旁慢慢看著:“讓我去勸我爹吧,我一定會勸說成功的。”

江小廚吃了面,吃了牛肉,端起麵碗,一口氣把麵湯喝喝乾淨,放下空碗,把筷子放在上面:“很好吃,謝謝招待。”

蒹葭期待的目光看著江小廚,希望江小廚同意自己去勸說父親。

江小廚擦乾淨嘴巴,一將軍走進來:“姑娘,馬坡同意了。”

蒹葭有些意外,但是並不驚訝。

:“老師還說什麼了?”

將軍看向江小廚:“他說要先把蒹葭送去姥姥家。”

蒹葭站起來:“我不去。”

不難理解,馬坡先生為什麼會提出這種要求:“蒹葭,聽你爹的話,去吧,你爹是擔心你會出事,等過些天,這邊穩定下來,你爹肯定會回去把你接回來的。”

蒹葭固執的搖搖頭:“我要去見我爹。”

將軍看向江小廚,江小廚點點頭,將軍便領著蒹葭去找馬坡。

江小廚一個人坐在能裝下上百人的食堂裡,白月走了,冰螢走了,黃瓜走了,想到火螢,江小廚趴在冰冷的桌面,鼻子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