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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死性不改

眼看著封封要被活埋,白月自告奮勇,把埋封封的任務攔在身上,埋葬的通知,給封封留了一個出氣孔。

夜裡,白月吃著老者煮的米湯,這三天每天就是趕路,餓了吃野果,渴了吃野果,除了野果還沒有進食過其他東西,今天有米湯吃,白月一時間感覺自己真的好幸福:“前輩,這是什麼米啊,這麼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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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儒慢慢品味著自己碗裡的米飯:“不是米好吃,是你需要他,所以才好吃。”

白月點點頭:“我確實是餓了。”

白月雖然跟妖精接觸,但是本性不壞,尤其是白天的時候,跟徐小刀交手,一直在退讓和防禦,出手平和,並不狠辣,可見白月心性善良,心裡便有了給徒弟結交的打算:“小兄弟身手不錯,可是打算去不周山啊。”

白月直接拒絕了徐儒的好意:“我找我未婚妻,去什麼不周山啊。”

:“你未婚妻。”

白月點點頭:“我跟小廚走散了,我找不到她了。”

老者笑了:“如果是為了找人,就更應該去不周山了,不周山有一塊問天石,可以回答你所有的疑難問題。”

:“包括告訴我我未婚妻在什麼地方。”

:“包括告訴你你未婚妻在什麼地方。”

白月被說的有些心動,老者繼續說道:“看樣子小兄弟沒有去過不周山,我們可以同行的。”

白月拒絕了,他還是想先回紅木村:“老先生,三天前那一晚的流星雨您可有看到。”

老者臉上帶著一絲絲愁容:“看到了,所以我才著急把小刀送到不周山學習,天下馬上就要大亂了。”

白月一口氣喝完手中的米湯:“何以見得呢。”

老者並沒有解答白月的話:“天機不可洩露。”

老者說著便回帳篷休息去了,徐小刀細心的關上房門又來到白月身邊:“你身手不錯啊。”

:“你身手也很厲害啊。”

:“你修為比我高,但是你卻不懂使用的技巧,這一點你比不上我。”

看著徐小刀一臉驕傲的樣子,白月並沒有辯駁,徐小刀繼續說道:“怎麼樣,我們一起去不周山學藝吧。”

:“不了,我還是想會紅木村一趟。”

:“你要會紅木村,這樣的話,你可能要錯過不周山書院的入學考試了。”

:“沒關係。”

徐小刀很是不解,這年頭竟然有人不在乎不周山書院招生的,豎起大拇指,白月確實不在乎,他本身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第二天早上,徐小刀收拾了帳篷,再三跟白月確認,白月確實沒有跟他們一起走的打算,等他們走遠了,白月才趕忙把封封從土地裡挖出來,好在心臟處還有波動。

白月聞著封封身上的氣味在附近的山峰裡找到了九娘,九娘又斷了一條尾巴,有氣無力的躺在山洞裡,更別說去救封封了。

白月並沒有馬上把封封交出來,而是質問九娘:“你不是答應我不在為非作歹了嗎?”

:“那是因為我打不過你,所以才騙你的,現在我深受重傷,你終於可以報仇了。”

白月坐在九娘身側:“我還傻傻的以為,我的話你聽進去了呢,害我白高興了一場。”

:“你以為你是誰啊,就憑你三言兩語就想要打動我,你是人,我是妖。”

:“如果你聽我的,你的兒子也就不會死了,你可後悔。”

想起被徐小刀抓走的兒子,九娘突然變得瘋狂起來,努力長起來,剛走到洞口,便倒在地上了。

白月跟著九娘:“九娘,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人嗎?”

:“因為你們人類殺了我的丈夫。”

九娘說著,一瞬間崩潰的大哭起來:“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不傷害人類,只想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你們為什麼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就為了得到我們的皮毛,好讓你們過冬的時候穿的好看一點,就殘忍的殺害了我的丈夫。”

:“所以你要殺人。”

:“對,不管是何人,不管是不是殺害我丈夫的兇手,你們都應該死去。”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說是從前有兩隻老鷹,一隻叫阿左一隻叫阿右,在兩個山頭各自做窩,有一天夜裡,突然下起了大暴雨,把一個山頭給阿右的家給沖塌了,整個山頭被洪水夷為平地,阿右看著泥潭裡掙扎的孩子,再看看阿左,一家人在山頂溫暖的巢裡有說有笑的吃著早飯,心裡很不平衡,便去找阿左挑戰,阿右打敗了阿左,阿左一家被趕了出去,阿右一家佔有了阿左一家溫暖的巢,阿左一家被趕走後,沒多久阿左便死去了,阿左的兒子看著痛苦死掉的兒子,恐懼,憤怒,黑暗,於是阿左的孩子不段的學習這,只為了有朝一日打敗阿右替阿左報仇。

多年以後阿左的孩子終於打敗了阿右,阿右死去了,阿右的孩子被趕出來溫暖的巢穴,看著死去的阿右,阿右的孩子惡毒的目光看著巢穴裡阿左的後代,努力學習,終於把阿左的後代給殺死,但是這一切被阿左後代的後代看在眼裡,溫暖的巢穴被阿右的後代佔領,阿左後代的後代便開始努力學習,終於有一天把阿右的後代給殺死了,搶回了溫暖的巢穴,阿右的後代的後代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不要在說了,如果你能讓我兒子回到我的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白月抱著封封出來,放在九娘的懷裡:“對不起,我救不了他,趁著他還有一些氣息,有什麼想要說的,儘快說吧。”

九娘抱著封封軟軟的身體,哇哇的大哭了起來,白月走到山洞外面,九娘正傷心的時候,自己還是別站在那裡添堵了。

九娘哭了好一陣,突然房間裡沒有了聲音,白月察覺山洞裡面的不對勁,連忙跑回去,九娘已經不再了,原來山洞的另一頭還有一個洞口,九娘龐大的身軀,吊著封封朝著最高的那座山奔跑而去。

白月從洞口跳下來,跟著九娘,九娘本身就有傷,走了好一陣,突然栽倒在地上,白月連忙上前:“你要做什麼?”

九娘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指著遠處最高的山峰:“帶我去哪裡。”

白月瞅著遠處的山峰,山峰的頂部在雲霧中環繞著,白月還著急趕路,但是看著九娘眼淚婆娑,一個母親最無助的時候,白月沒有拒絕:“你等我一下。”

白月說著轉入附近茂密的森林裡面,很快消失不見,九娘等了很久,天漸漸黑了下來,九娘察覺封封身體有些冷,吐出一些妖氣給封封,一把把封封摟在懷裡:“人類是不可靠的,我親愛的丈夫,原諒我的無能,我親愛的兒子,你別怕,無論你去哪裡,娘都陪你。”

九娘放棄了,真的好睏好睏,閉上眼睛,夢裡與丈夫團聚。

地面的顛簸,九娘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的黑暗,黑夜中,一個白衣男子拉著板車不住的往前行走,九娘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親愛的丈夫,你回來了。”

聲音很小,白色身影依舊不住地往前行走,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九娘太累了,又重新躺了下來。

刺眼的陽光,小鳥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吵醒了九娘,九娘睜開眼睛,板車依舊在前行,只是身邊放著一個小框,很粗糙的小框,裡面裝著一些新鮮的水果。

九娘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白影,休息了一個晚上,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爬起來想要看看昨天晚上那個白色身影,有些熟悉,卻不是自己的丈夫:“是你啊。”

白月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你可真能睡啊。”

九娘摟著封封:“你沒有走。”

:“既然答應你送你去那座最高的山,我怎麼可能離開呢,男人就要說到做到。”

白月的回答,九娘心裡暖暖的:“謝謝你,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想去那座山嗎?”

:“你丈夫就葬在哪裡?”

九娘搖搖頭,又重新躺下:“等到了,我再告訴你。”

白月冷哼了一聲:“裝模作樣。”

白月拉著九娘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找了一些吃的之後,便繼續上路,前路慢慢,很不好走,九娘雖然想要儘快到達那座山峰,但是白月畢竟是人類,力量有限,狠狠心勸說白月休息休息再走。

白月雖然不知道九娘為什麼這麼著急帶封封去那座山峰,但是封封現在的身體,隨時都可能嗝屁了,頓時心裡有了答案:“那座山上是不是有可以治好封封的靈丹妙藥。”

九娘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當下白月水也不喝了:“那還休息什麼,出發。”

:“你怎麼比我還著急。”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靈丹妙藥,我都束手無策,他竟然能治好封封的病。”

:“你好奇怪。”

白月拉著藤條繼續朝前走著,九娘從板車上下來:“我還在走一陣吧,這樣你會輕鬆一些。”

:“也好,你如果堅持不住了,就上去。”

白月確實很累了,並沒有堅持,而且他確實也很累了,於是廖無人煙的群山峻嶺當中,兩隻妖精跟一個人類朝著最高峰走去。

一路上,白月發現越是靠近最高峰,妖精便越多,但是更多的是各種動物的骨骸,九娘休養了幾日,身體漸漸恢復了一下,望著幾乎直上直下的峭壁,細長的爪子露了出來。

白月雙腳雙手聚氣,吸在峭壁上,朝著峭壁上方走去爬去。

山峰真的很高,幾乎沒有落腳之地,白月不敢有一絲絲懈怠,稍有懈怠身後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一口氣爬到半山腰,白月有些堅持不住,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的休息了,打了一個哈欠的功夫,身體開始自由下落。

九年肥厚的尾巴接住了白月,白月松了一口氣,封封丟給白月:“抱好封封。”

白月點點頭:“謝謝你啊。”

九娘看著頭頂煙霧繚繞的雲層:“你們抓緊我,別掉下去了。”

:“那片雲彩裡是不是有什麼玄機。”

:“裡面藏著雷。”

:“你來過這裡?”

九娘點點頭,九娘的丈夫並不九娘喜歡的型別,為了擺脫他,曾經提出想要一朵鐵樹花,不想他真的去了,而且還拿了回來,被雲層的暗雷給轟炸的外焦裡嫩的,九娘很感動,便嫁給了九娘的丈夫,婚後,九娘依舊任性,丈夫卻從來一句重話都不會對自己說。

曾經的美好,化作兩顆淚水,從九娘的臉頰上流下來,雲層似乎察覺到九娘的靠近,暗雷滾滾,一條閃電劈下來,白月只感覺自己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被雷電穿透而過。

好一陣閃電消失,被劈的灰頭土臉的九娘望著前方:“這只是開始。”

白月點一下火辣辣的臉頰:“好痛。”

:“你要是害怕了,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白月搖搖頭:“相比山頂的靈丹妙藥,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九娘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真的跟別的人類不一樣。”

:“謝謝。”

九娘深吸一口氣,鉚足了力氣,打算一口氣衝到山頂上去,白月緊緊抓著九娘的毛髮,已經做好了準備,穿入雲層的一瞬間,雷電不斷攻擊著白月的身體,以氣相擋,反而加速了雷電順著自己的氣息,轉入身體內。

身上有多少根毛,便好像有多少根鋼針穿刺著自己的身體,九娘眼角裡浸潤著淚水,自己的丈夫,曾經一定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才拿到花的吧。

實在是太痛了,九娘張開嗓子,揚天長嘯一聲,絕望的聲音,穿透雲霄,山峰腳下依舊努力著想要爬上山頂的妖精們被這一聲給鎮住了。

九娘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朝著山峰頂部攀爬而去,這一聲絕望的吼叫,白月心裡五味雜陳,將大部分雷電引入自己的身體裡,這樣九娘才能更快的爬上山頂,而不至於掉下去。

此時的九娘,心裡只有一個執念,那邊說爬上去,爬上去,破開一道道雲層,終於見到了明媚的陽光,見到了翠綠的峰頂,以及佔領大半個山峰頂部的鐵樹。

九娘顧不得高興,依舊不住地往山峰頂部攀爬,攀爬,終於攀爬到了山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