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多年的惦記
“你有什麼？你什麼都沒有，你以為你的時間算什麼，你可以活很久，我也可以，所以，你還是什麼都沒有對不對？”
黎羽一字一句的話都在扎著白兀的心，粉碎著他最後的自信心。
看著面前人由剛開始的氣勢洶洶，到後來的動搖，再到現在的膽怯，真是復雜多變，心裡感嘆著人性的複雜，手一揮房門緊閉，徹底的隔絕了和外界的聯絡。
“是啊，我什麼都沒有。”頹廢，無比的頹廢，讓人心疼不已，不過，在片刻之後，看到他眼裡的那份堅定的時候，黎羽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了。
“不過，我還是很仁慈的。”黎羽繞著白兀轉了一圈，眼裡都是算計，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間，然後笑著說：
“看你長的不錯，就留在豔閣吧，只聽我的吩咐就好，不會讓你的才能埋沒，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在豔閣，你地位會僅次於豔娘之下。”
就這樣，意料之外的，豔閣多了一個男人——白兀，也多了一份味道！
遲遲沒有出來的白兀在黎羽的房間裡成了一個迷，所有人在白晝即將到來的時候散了場，對於幻境中所見到的一切閉口不提。
彷彿那夜只有把酒行樂一般，所有的所有都被人遺忘的乾乾淨淨的，不留一絲的痕跡。
“凰羽淵啊凰羽淵，你說這大好的時光你不享受，偏偏給要作死的復什麼仇，到最後，到了那個鬼地方，落了一身的怨恨無處發洩，人吶，不能太貪，也不能太怨了，何況你話不是人呢！”
陣陣的感慨從黎羽的嘴中說出，這是多少的年的看客才能說出的話啊。
走過了離天洛，走過了獄黎，又走過了一個分身的凰羽淵，體驗過了多少年的壓迫和囚禁，又在玖星之外體驗了多少年的孤獨，看了多少年那慘敗的屍身與戰場，才能在這煙花之地說出這番話。
黎羽的體內她們都在，只不過，是代替而已，總有一天，也會有人取代她自己，這是她早就明白的事情。
“原來你在這裡啊！”
倚夙突然的出現在房頂上黎羽的身邊，和她並排坐在一起，看著底下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之景好不繁華。
“找到了？”
“嗯，不過說真的啊，你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啊，豔閣，最能展現人性貪婪的地方，你這是在效仿獄黎啊？”
倚夙突然瞪大眼睛眨呀眨，一道微微的光亮閃過，就看到人們行走的速度瞬間加快，不過短短的幾刻鐘，黑夜就再次的降臨在了這片大地上。
“我們都一樣，不分彼此，我要做的，比她離天洛想做的，要更好，更輕鬆，關鍵我還不用死。”
心裡感激著倚夙的黎羽，順勢躺下，看著天上的星星，尋找著自己的寄託在哪裡。
“凰族已經基本沒有問題了，那個小世界裡已經安頓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送他們過去？”倚夙說著話順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塊黑乎乎的令牌，在黎羽面前晃晃悠悠的，一臉的疲態。
“再等等，還不夠。”
見黎羽不肯接，索性手掌一番，直接給她送到了房間去了，聽著她的話，想想似乎哪裡不對勁，盯著黎羽的眼睛半晌，突然驚訝的直直的坐起身來，指著她就說：
“你不會是打算連人界也——”
“倚夙！”黎羽突然起身，看著倚夙怒目圓睜：“我從來就不是善良之輩，離天洛不是，獄黎更不是，所有，我從未有過良善之心！”
起身想要解釋一下的倚夙，突然發現身邊早就沒了身影，只能拍拍屁股說完剛剛沒說完的話：“連人界一起護，我又沒說殺。”
一個沒有說完，一個理解錯了，還不給一個解釋的機會，真慘。
世間就是這樣，很容易錯過一些什麼，一旦錯過了，就是一輩子或者更久。
“人呢？你不是追上了嗎？”
無錫遠遠的氣喘吁吁的說著，這玩意兒，到處都是那家夥的氣息，追都追不上。
沒辦法，現在的黎羽才是真正的從玖星之外回來的那位，實力強橫，勝過倚夙，沒有打一絲一毫的折扣。
“走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倚夙平淡無比，但是心裡痛，很痛很痛。
“自己的想法？她剩多少是時間她自己心裡沒數嗎？凰羽淵剩多少時間她也沒數嗎？你又有多少時間她心裡不知道嗎？”無錫現在已經是火冒三丈了，掙扎了那麼久，總算有一個明白人辦了一件明白是，怎麼現在又這樣了呢？
“由她去吧，她會處理好的。”
“倚夙啊倚夙，你忘了那你是怎麼死的了嗎？讓我說什麼好！”
兩個人站在晚風中凌亂著，不再言語，只有心裡慢慢的憂鬱。
“白兀，把那個男人給我帶上來。”
倚夙在房間裡給個臺上的白兀傳著話。
動作很快，也讓黎羽很滿意，這個人，聽話的很呢。
賞了一把佩劍給了他做了取血的工具，毫無猶豫的走向了那個男人，入眼的卻是慢慢的恐懼與求饒。
“閣主……閣主大人，求你……求你放過我，我有寶貝，全給你……全給你……很多很多的，求你放……放過我吧……”
男人恐懼的樣子讓白兀懷疑是不是找錯了人，這樣，怎麼突破的幻境，又怎麼有膽子跟來，也在心裡嘲諷著能力的擇主之選。
聽著男人的求饒與掙扎，也感受著這裡溫暖氣息的慢慢改變——
那是白兀身上漸漸散發出來的狠戾，在吞噬著黎羽身上血腥的味道。
黎羽欣賞著白兀臉上的狠絕，也看著梳妝檯上鏡子裡倒映出的自己現在這張討厭的嘴臉。
慢慢的變了神色：“我要兩碗。”
就是這麼善變，今夜，這個“幸運”的男人，必死無疑！
嘴邊的鮮紅，碗裡的腥香，有點誘人，那赤紅，一直都是她所喜歡的，無論是在幼年時期，還是現在。
一夜的歡歌笑語，一夜的孤寂相守，一夜的求饒與掙扎，讓人很心煩，但是很好聽！
嗯，是很好聽！
每一夜，都會有一個意外的男人，被選為造化之人，造化一番。
白天平靜無波，黎羽四處亂竄著，在各界穿梭著，帶著離天洛的身份，匯出招搖，但是絕不撞騙。
“我的小師弟，你幹什麼呢？”
這不，天剛剛亮，黎羽就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冥靈界，一路到了生死大殿的，又像鬼一樣倒掛在房梁之上，然後，看著底下的狐天異在案前熟睡著。
“好可愛啊！師弟，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一改之前狠戾的樣子，母愛心突然氾濫的黎羽紅衣飄飄的下到了狐天異的面前，對著他的臉就來了一頓的蹂躪。
“哎呀——誰呀？”很不情願的睜眼的狐天異，睡眼惺忪，模糊著眼前世界，揉著自己的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時候，使勁的揉了揉眼睛，起身驚訝道：
“師姐？你怎麼來了？”
說完之後，又想起什麼來一樣，朝外就跑，邊跑邊說：
“你肯定有急事，我給你找我哥去啊，你等等。”
不過，跑出兩步之後，就感覺命運的喉嚨被遏制的死死的，喘不上氣來。
正欲呼救的時候，就突然發現，世界又回來了，空氣真好，感嘆了一句之後，被一股大力強行的大力扭轉身子，聽到：“回來，我不找你哥，我找你。”
黎羽看到狐天異的行為動作還有那個天真的樣子，突然發現，師弟還是那個師弟，一點沒變啊，想到此，更加堅定了黎羽此次來的目的：
“給你送點東西，你一直惦記著的，當年我帶走了，一直沒有還給你，現在，給你養的肥肥的，還給你。”
幾句話，給狐天異說懵了，他不記得有什麼東西啊是被師姐帶走的啊：“什麼東西啊？師姐，你會不會記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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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這樣啊，那就算我送你的禮物了。”尷尬的黎羽笑著背過了身子，感嘆著自己的笨拙，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怎麼可能記得嘛！
黎羽回身看著狐天異還是那麼的尷尬，但是手裡一翻，一個小小的手環出現了，很精緻，圖案也剛剛好適合他的身份地位呢。
瞬間就亮了的眼睛滴理理的轉，對著黎羽手裡的東西，展現出了赤忱的喜愛。
看得出來，迫不及待，心急不已，黎羽也是很開心呢，惦記了多少年的事情，總算是有個著落了。
手裡的手環，猛地一敲，一陣白花花的小霧升起，在這白霧裡，陣陣的風聲呼嘯，在兩人的耳邊響起，狐天異好奇的看向了黎羽，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黎羽攤了攤手，手裡空無一物，只是笑著。
沒辦法，狐天異只能自己探頭去看了。
黎羽在邊上像看孩子一樣的看著狐天異的動作，看到這傢伙像個無腦傢伙一樣直接伸頭進去的時候，瞬間臉都白了，可惜為時已晚，還是沒拉住，狐族的速度還是比凰族的快啊！
“什麼玩意兒！”一聲呼叫，狐天異摸著鼻子連連後退，緊跟著他後退的步伐，一個個毛茸茸的龐然大物從那白霧裡掙扎著！
沒錯，掙扎著，龐然大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