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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精心設計

這一日,初雪聽聞曹威已經辭去了籽儒宮侍衛的職務,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走,此刻的初雪不能沒有曹威的幫助,便在自己宮中燉了銀耳羹,等著籽儒到她宮裡來。今日他是必定要來辭行的,所以,初雪將左右屏退,在宮中等待著。

“儒貴人。”

“怎麼了?如此客氣呢?”

“奴才畢竟只是個奴才,還應該與小主保持些距離。”

初雪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後將銀耳羹端過來“你把它喝了吧,這是特意為你做的,嚐嚐吧。”

曹威定神看了看,冷笑道“你是要除掉我嗎?”

“在哥哥的眼中,我當真如此狠心嗎?你我情分還在,我沒必要這樣對你,你若不信,我喝給你看。”初雪將碗盞端到嘴邊,曹威一把搶過來“你送的,哪怕是砒霜鴆毒,我都會義無反顧。”

說罷曹威將這碗銀耳羹一飲而盡,初雪的眼睛裡噙著淚水,曹威覺得身上有些發熱,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初雪,竟然萌生了一絲不得了的想法“雪兒…… ”沒等說完,初雪便輕輕的吻了上去,這一吻,曹威徹底控制不住自己,將初雪抱了起來,向內室走去。

這樣的一個下午,兩人婉轉纏綿,曹威醒來之後跪在地上*著上身“小主為何害我?”

“我怎是在害你,我只是想在與你分別之前留下點什麼?”

“讓皇上知道,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你怕嗎?”

“小主,此事就當沒發生過吧。”曹威起身要走,初雪拉住他的手臂“籽儒哥哥,你真的如此厭煩我嗎?你有沒有過一點點的真心呢?我在宮裡無依無靠,只有你帶我好,如今我想留住你,真的那麼難嗎?”

“雪兒,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我離開。”

“我知道,你辭去了我宮裡的職務,要到太醫院去當值了,你是要躲著我,那太醫院如此偏僻,你竟要到那去。”

“如今,你是皇上的嬪妃,可不要為我惹了什麼麻煩。”

“如今麻煩已經惹了,你可還要走?”

“說出去的話了,怎麼收得回來,何況已經在準備就職了。”

“好,那你我便此生別再相見了。”

曹威頭也不回地離開,初雪只希望,這一日過去能有一個屬於自己和皇上的孩子。過了幾日,初雪便在皇上下朝的地方等著,直到皇上從遠處走來,見著皇上,初雪行了個大禮。

“皇上,臣妾以為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怎的,愛妃思念朕?”

“自從知道皇上平安無事,日日都想前去探望,可是卻被攔回來一起,臣妾知道,皇上日理萬機,沒有時間到臣妾這來,可是臣妾只想遠遠的看上一眼,知道皇上龍體安康也就滿足了。今日衝撞了聖駕,還請皇上怪罪。”

“你也是有心了,快起來吧。”

當日初雪一直陪在皇上身邊,當晚便與皇上共度良宵,她知道自己如果懷上了這個孩子,便一輩子有了依靠,就算大事不成,也是個太妃呢。

一個月過去,初雪覺著自己身子不適,宣來了太醫。

“恭喜貴人。”

“李太醫可是糊塗了,我家小主這樣身子不適,作嘔不止怎還恭喜?”

“姑娘有所不知,貴人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一個月?當真?”

“當真,老臣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初雪笑著賞了銀子“多謝太醫,盛秋,送李大人出去。”

“是。”

初雪終於達成了心願,此刻的她終於可以準備接下來的事情了,不管如何,自己也算是有了依靠了。當晚皇上便急匆匆來到了籽儒宮。

“快快坐下,不必行禮。”

“皇上,臣妾沒那麼嬌貴。”

“你腹中可懷著朕的孩子,萬萬不可有何閃失啊。”

“臣妾害怕。”

“怕什麼?”

“臣妾未曾生養過,怕這一胎會有什麼……”

“你說的倒也在理,李太醫也是太醫院一頂一的聖手,那便讓他來為你安胎吧,只是你這宮裡守衛只有一個,怕是太少了。”

“其實從前在這裡當差的曹威,身手好也盡職盡責,可是他不願在後宮當差,如今也去了太醫院,正好他也能護李太醫周全,也能順便護臣妾周全,皇上覺得呢?”

“好倒是好,可是……這樣一來二去也不方便,那邊讓他回來,等你誕下皇嗣,再讓他回去,可好?”

“皇上說的自然是好的。”

曹威就這樣又被分回了籽儒宮,站在宮中,初雪屏退了左右,曹威低著頭一言不發。“籽儒哥哥,怎的如此悶悶不樂?”

“小主,奴才既然已經離開,為何有費盡心思將我召回?”

“我自有我的想法。”

“小主若沒別的吩咐,奴才先行告退。”

“曹威,你給我站住!”

曹威愣了一下,站在了堂中,背對著初雪,此時的初雪慢慢踱步走到他的面前“你不想知道,我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嗎?”

聽了這句話,曹威突然想起那日發生的事,猛地抬起頭“你……這孩子該不會是那日……”

“沒錯,我自己的事,我最清楚。這孩子便是你我的。”

“你怎敢如此欺君?”

“欺君?在這宮裡有個自己孩子都由不得自己,還要等著皇上的寵幸,我欺君,是他甘願讓我欺,反正如今該告訴你的我也告訴你了,這個孩子我定是要保下來的,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曹威的眼睛裡有一絲的閃爍“你不怕被發現嗎?”

“怕?我早不知什麼是怕,那日我給你下藥,你覺得我怕嗎?如今我把你召回宮中,你覺得我怕嗎?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我就什麼都不能怕!你懂嗎?”

“可是……如此一來,我就真是個罪人了。”

“你不是罪人,你是我的恩人,你給了我終生的依靠,你知道嗎?我有多麼希望自己能與愛人共享天倫之樂,可是都因為皇上,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難道連一個孩子也不留給我嗎?他也是你的孩子呀?”

曹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孩子與我沒有半點關係,他是你和皇上的孩子。”

“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想讓你看他出生。”

曹威點了點頭,然後行了禮退下了,初雪看著曹威離開的背影,不禁嘆氣道“籽儒哥哥,你可知道我的難處啊?”

儒貴人有孕的事情傳遍了整個皇宮,這件事情已經無人不知,那日皇后帶了禮物來給儒貴人安胎“妹妹快坐下,萬萬不可動了胎氣。”

“多謝皇后娘娘記掛。”

“你我姐妹,說這麼多幹什麼,本宮知道你沒有母家,所以便無人進宮照拂,有什麼事情儘管知會一聲,倏爾會去辦的。”

“麻煩皇后娘娘了。”

“看你說的,如今你懷著身孕,便是這宮中最大的了,可別說這些客氣話,聽了叫人煩心。”皇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心腸,看樣子,善良的皇后娘娘日後定要受苦了。

儒貴人送走了皇后之後,站在門口“相比之下,如今的皇后可比當年的德貴妃好對付多了,她心思純淨,似一張白紙,不像當年的德貴妃,身居高位,城府也深,老天還真是對我不薄啊。”

另一邊的王府裡,玖妜聽說了這個事情,笑著說道“可以呀,初雪也有了依靠了。她比慕容宛傾有福氣。”

“聽你這話茬,是不是有點不屑的嫌疑?”

“不屑?我怎會不屑呢?她儒貴人在宮中如何,與我何幹呢?我只需要一心一意的坐在我昌平王妃的位置,不是嗎?”

蘇子笙笑著放下手中的毛筆,走到玖妜身前“你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說,我比從前看得更開了,也比從前更要置身事外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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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聰明。”

“經歷了這麼多,人總要長大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經歷這些的,就像當時,我誤會你、誤會裴千灝,誤會所有人,最後受傷的還不是自己嗎?誰能夠只傷害別人呢?蘇子笙,皇家的事真的只有置身事外,才是最不受牽連的,我相信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這麼多年你花天酒地,紙醉金迷,不就是為了遠離朝堂嗎?”

“你說的竟比我還清楚。”

“從前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之前我怨恨你,帶了展紅綾回來,我怨恨你不能為我們死去的孩子報仇,我真的很恨你,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你做什麼都由不得自己,當日裡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我看不到,我只會怪你,像一個怨婦一樣的怪你,如今我知道了,我便不怪了,因為沒有任何意義,在我心裡那些事情早就已經放下了。”

“你當真放下了嗎?”

“我還是會為那個無辜的孩兒傷心,還是會怪自己都沒辦法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是我能怪誰呢?怪展紅綾?怪你?都沒有用,我只能怪我自己,是我不夠提防,是我作為一個母親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孩子。展紅綾有什麼錯呢?她只是想要坐在我的位置而已啊。我有什麼理由去怪她呢?就像我有什麼理由去怪陳氏呢?她不過是想要壓在我們母女頭上而已啊。”

“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很心疼,你不知道你失去孩子之後,我有多難受,可是我不能表現,我表現的越無所謂,他們就越放鬆警惕,是我對不起你們。”

“不說這些了。”玖妜抹了抹眼淚笑著,“幹嘛要提那些事情呢,你和我,現在還在一起不是嗎?”

蘇子笙抱著玖妜,燭光下,玖妜掛著深深的淚痕,她的臉上卻沒有蘇子笙臉上那般的輕鬆,此刻的她竟然如此的心思凝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