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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紅樓(45)

紅樓(45)

王熙鳳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二爺,可真是一位爺。家裡的事,總是第一時間推到她身上。但在外面到底是夫妻,該維護的還是要維護的。她笑著接話道:“大哥哥也真是的,如今正是上朝的時候。林姑父只怕不在府裡。咱們怎麼請人啊,還能追到金鑾殿上去不成。”

賈珍一愣,這話也對。賈家的男人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又很快的錯開。這一屋子的爺們沒有一個有上朝的資格,如今更是險些忘了做官還是要上朝的這一碼事。賈政頓時覺得臉上燒得慌,多少有些不自在。

見王熙鳳呵呵一笑,走過去朝賈母道:“老太太,您這想外孫女的心,咱們都知道。只是林妹妹只怕來不得。昨兒我打發丫頭去林家要幾罐子酸菜,才聽說林妹妹也是剛剛病癒。前幾天下了一場雨,妹妹她貪涼,病了一場。因怕老太太擔心,林家也沒來說。那我知道了,不敢說。不能說林妹妹有孝心,知道不叫老太太操心。我這當人嫂子的,反而不懂這個道理了。要不是老太太問,我再是不敢提的。咱們這個時候去請人,只怕不合適吧。一是怕你們祖孫相互過了病氣,都不容易好。二也是怕林姑爺多想,還以為老太太責怪人家沒照顧好林妹妹呢。平白多出是非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賈母聽了,頗有深意的看了王熙鳳一眼,總覺得這話很不對味啊。還想再說卸什麼,聽王熙鳳道,“您老要是記掛,打發人送點藥材去,也是您的心意。”是不提接人的事。

王夫人也松了一口氣,如今王熙鳳懷著身孕。沒個出門辦事的人。

按老太太說的,去請人家林如海,肯定是請不來的。估計老太太心裡未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是她先提出一個條件來,等著林如海討價還價罷了。不能說他自己不來,還不準林黛玉來吧。這一進一退,也達到了要接林黛玉過來住的目的了。可真要是如此,人家林家同意了,可賈家誰去接人啊。橫豎不能叫王熙鳳挺著肚子過去吧。王夫人心道: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自己。自己還真舍不下臉面,去做人家明顯不待見的事。

王熙鳳說的話,叫賈母不高興了。她不相信一向是聰明的王熙鳳今兒怎麼偏偏的聽不懂她的意思了呢。

再一看一邊的王夫人也明顯的不想幫腔,這讓賈母的臨時的起意無疾而終。

太醫給來了,見聚了一屋子的人,還以為這賈家老太太怎麼著了呢。多大的病症啊,如此大的陣仗。可這一把脈,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不過是人上了年紀,經不得風,只是有點著涼罷了。等閒人家,一碗薑湯灌下去,捂著被子睡一覺,什麼事也沒有了。偏偏賈家這般的鄭重其事請了他來,也不知道這是做給誰看的。難不成還指望自己給他們宣傳孝順的名聲不成。要不是看在給銀錢還算豐厚利索的份上,哪裡會伺候這一家子。

在心裡腹誹了一邊,提筆開了藥方子。想到這一家的做派,藥方中的藥選的都是最貴的藥材。要不然這一家子只怕還以為自己是庸醫。

見太醫說是沒有大事,一屋子轉眼散了。王熙鳳不願意留下來看老太太的白眼,挺著肚子,只說自己不在這裡裹亂了,然後轉身走。

賈母躺在床上,靠著枕頭問鴛鴦:“鳳丫頭這些日子,究竟是怎麼了。”

鴛鴦對王熙鳳一直保持著某種警惕,一直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過於精明。含糊道:“二奶奶跟林家的大姑娘好,或許知道什麼也未可知。林老爺是進京述職的,可如今都幾個月了,也沒說回江南,也沒說留在京城。可卻也日日進宮,林家門前車馬不停。想來必是有個什麼咱們不知道的緣故。既然咱們什麼也不知道,要是貿然的去叫人,或許還真是不合適的。二奶奶的心裡,只怕也該是為了老太太的。”這折騰的去請人,最終反而請不來,豈不是讓老太太面子上下不來。

賈母一頓,倒是沒言語。

只第二天,賈母身子好了,想起了馬上是王熙鳳的生辰了。叫了寧國府的珍大奶奶尤氏來,只說要給鳳丫頭過生日。要她來操持。

一會子又說起了湊份子的話。老太太起了頭,哪有人不給臉面的。一時之間都忙說著自己要湊多少銀子進去。這邊屋裡熱熱鬧鬧的,不一時傳到了王熙鳳的耳朵裡。她心裡一嘆,說實在的,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實打實的出銀子的事,誰樂意啊。不管是大太太還是太太,都不會高興。再加上家裡的幾個姑娘,她們的日子過的本艱難,少了一個月的月例銀子,還不知道得想什麼法子往下混過一個月呢。又有許多體面的丫頭婆子,自是也要湊一份出來的。這些人面上不會說什麼,但要她們出銀子,這心裡只怕未必真的樂意。這不是招怨恨是做什麼。

小紅道:“老太太出了寶玉的一份,太太說是要出了大奶奶的一份。只粗粗算下來,也有一百多兩銀子。別說是熱鬧三天,是五天,也是儘夠的。”

“其他的你只別管,想著怎麼把這份禮給還了才是正經。”王熙鳳嘆道:“老太太那邊不考慮。先挑一個重些的金簪,不拘樣式,給大太太送去,抵上她那十六兩銀子。太太那邊,未必真的會給銀子,估摸著也是一句空話,也不用管。另外,你準備幾匣子銅錢,給幾個姑娘送去。說是給她們日常賞人的。算是還了她們情分。下面的丫頭婆子,你找幾批好布出來,裁成尺頭,給她們送去,說我承了他們的情。薛姨媽那邊,送些新鮮的點心果子過去,也算是心意。一則薛家不缺錢,二則到底是親戚,把銀子還了回去,是不給人家臉面了。”她在心裡又斟酌了一遍,吩咐小紅道:“這麼辦吧。”

小紅見自家奶奶沒提珍大奶奶,剛要問,心裡猛地明白了。尤大奶奶經手辦的,她自己拿不拿銀子出來,誰知道呢。不過銀子富裕,估計她也是不會拿銀子的。不僅不會拿,反而能得了那剩下的銀子來。於是點點頭,趕緊下去辦了。

小紅事情辦得利索,人家這湊份子的銀子還沒送出門,這邊價值只高不低的回禮送到了手裡。還能有誰心裡不舒服的。這事辦得敞亮啊。

尤氏第二天收到份子銀子,心裡還納悶。瞧這利索的樣子,這鳳丫頭倒是越發的得人心了。見獨獨沒有王夫人送來的銀子,尤氏不由的搖搖頭。那邊真不給,自己難道還能張口去要不成。不過再想想下面的人都說,那府裡如今的日子不好過,看太太如今的行事,倒果然如此了。

她心裡一笑,起身去找王熙鳳商量做生日的事。

“你如今是越發的得臉了。”尤氏半真半假的道:“不光老太太看重,我瞧著這一家子從上打下,倒沒有說你不好的。竟是真成了菩薩不成。”

“你只在那裡擠兌我作甚。那不成是我勞煩了你。”王熙鳳白了她一眼,道:“那些銀子,你看著安排,怎麼著都成。我這身子重,還真受不得疲乏。懶得為這個費精神。”

“你自是受用了。”尤氏瞥了她一眼道:“老太太還道,家裡的戲班子聽熟了的,要你專門點個戲班子來。”

王熙鳳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收。這是真的抬舉自己嗎。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請哪門子戲班子,鏗鏗鏘鏘的,驚著孩子怎麼辦啊。

尤氏看了王熙鳳的臉色,心裡才有了一絲明悟。可見,老太太不管嘴上再怎麼看重,也未必真的將鳳丫頭擺在心尖上。她只做不知,有些幸災樂禍的等著王熙鳳發話。

王熙鳳哪裡不知道尤氏的嘴臉。兩人明裡暗裡較勁不是一回兩回了。她白眼一翻,‘呸’了一聲道:“老太太喜歡哪個戲班子,我不信你不知道,還來巴巴的問我。你只看著辦去,難道我還能湊過去看戲不成。”說著,垂下眼眸,撫了撫肚子。這孩子得多不受人重視,才能鬧出這事來。想想都叫人覺得心酸。

尤氏欣賞了王熙鳳眼裡的落寞,才要起身,見小紅領了周瑞家的進來了。

周瑞家的將銀子放在桌上,對尤氏道:“本打算過府去找奶奶的,不想奶奶倒是先過來了。這是太太跟大奶奶的份子錢。”

王熙鳳心裡一笑,專門送到自己眼跟前是個什麼意思。指望著自己給退回去麼。憑什麼。她呵呵一笑道:“倒是叫太太破費了。”

尤氏詫異的看了一眼王熙鳳,這貨今兒是吃錯藥了吧。跟她自己的親姑媽怎麼還叫起了勁了。周瑞家的做的這麼明顯,專門送到了王熙鳳的眼跟前,不是不想出這銀子了。如今王熙鳳當著自己的面不接話,這銀子是接還是不接。尤氏心裡一笑,退給周瑞家的,“叫太太先收著,不夠了我再去找太太要。”

周瑞家的推辭了幾番,將銀子帶走了。

王熙鳳冷笑一聲:“你這不是拿了我的銀子做好人嗎。”

“要點臉吧,怎麼成了你的銀子了。”尤氏站起身來,道:“想銀子想瘋了。摳著那麼些銀子,還能帶到棺材裡去不成。”

王熙鳳聽了,要張口啐她。尤氏卻轉身,笑著出了門。因著看了王熙鳳的笑話,尤氏一路心情都甚好。

九月初二,是王熙鳳的生辰。林雨桐打發了平嫂子去給王熙鳳送生辰賀禮。

林家給了王熙鳳如此大的臉面,平兒只拉著平嫂子不撒手,一定要叫她留下來,吃一頓酒再走。

因著是賈母的心意,王熙鳳也不好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出門。不過去了前面,也沒去湊熱鬧看戲,倒是去了賈母的廂房,歇著去了。有來祝壽的,她陪著說一會子話。沒人的時候,躺著歇了。她自從有孕,對外的說辭都是精神短。也沒人覺得突兀

正歇著呢,聽見外面喧鬧了起來。不一時,小紅進來了,只是臉色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王熙鳳問道,“別給我弄鬼,到底怎麼了。”

“老太太叫人去找寶玉。襲人說是北靜王府一個要緊的姬妾沒了。所以,穿著素服去了。”小紅低聲道。

王熙鳳心道,如今這世道,姬妾也如此要緊了。喪事還這般的隆重不成。自己的生日要真撞上這樣的日子,那也只能自認倒黴了。反正自己也沒這些個忌諱。又見小紅欲言又止,問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有小子說,寶二爺昨兒打發人備了馬,今兒從後門悄悄走的,好似出了北門。確實是一身素服,不知是去祭奠誰。”小紅低聲道。

又是素服!這生日過的真是讓人心裡膈應。怎麼這麼晦氣呢。

王熙鳳的心一下子涼了。昨兒備馬,顯然這是昨兒選下來的日子。可這幾日滿府誰不知道自己要做生日。寶玉要祭奠人,怎麼非得是今兒呢。況且還不敢叫府裡知道,襲人更是專門撒了謊。如此一想,接越是心涼了。這只能說明寶玉自己也知道今兒出去祭奠是不妥當的。可海華絲偏偏的去了。以襲人的為人,再是不可能沒有勸過的。既然勸過了,但還是去了。可知這個不敢叫大家知道的被祭奠的人,比自己這個嫂子兼著表姐的人來的要緊。自己對寶玉,不說十分的真心照顧,但五分的心還是有的。如今倒換來這樣的對待,還真是說不出的諷刺。她自嘲的一笑,對小紅道:“難得糊塗。只做不知罷了。”

可賈母到底是等到了寶玉回來,才開了宴席。

王熙鳳不好躲著,也笑盈盈的出來,“多虧老太太疼我,叫我受用一日。”說著話,卻不肯做正席。

因著有孕,一概水酒王熙鳳都沒沾。

尤氏跟著起鬨,“你是不能喝,但大家的心意,卻該當如何。”

王熙鳳還要說話,平兒笑著站出來道:“珍大奶奶要是不嫌棄我粗鄙,我替我們奶奶喝了。”橫豎別在人前唇槍舌劍的,攪了今兒的好日子。

尤氏笑著看了一眼王熙鳳,“你可捨得。”

“我自是捨得的。怕我們家璉二捨不得。還是手下留情吧。”王熙鳳渾不在意的道。

尤氏一拉平兒道:“得虧這麼個好丫頭,人家才出來幫你,你倒擠兌起人家來了。還以為如今你這性子改了,如今看來,還是一樣的潑皮破落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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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哈哈一笑,一點也不在意。只撿了吃的吃了。看著眾人熱鬧。心裡覺得無趣,只拿著勺子眯上了眼睛,裝起了打盹。

賈母叫小紅扶了王熙鳳下去歇了。對薛姨媽道:“想來該是個小子,姑娘不能叫當娘的這般的勞神。”

薛姨媽點頭稱是。王熙鳳不好意思的告了罪,又去了老太太屋裡的廂房。宴席還沒散,她走了到是沒趣了。

卻說,王熙鳳去歇著了。平兒替她在外面應酬。她如今是半個管家人,誰不給幾分面子。又有那諸如李紈探春諸人,雖說掛著管家的名,其實論起實權,還沒一個丫頭出身的姨娘大。這些人如何心裡怎會舒服。她們身邊的下人,可不得拉著平兒死命的灌酒。不一時,有些醉意。

不說前頭如何的鬧騰,只說王熙鳳不過是裝困,這會子正又叫廚下做了兩碗酸湯來,泡著飯倒也吃的香甜。小紅只在一邊看著牙酸。

忽的門簾子一挑,一個小丫頭頭一探,又縮回去了。

王熙鳳瞧見了,對小紅道:“你且去瞧瞧,這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鬧什麼么蛾子。”

小紅見這丫頭也是自己留在院子裡看屋子中的一個,趕緊出去了,“怎的了,這麼冒冒失失的。”

那丫頭湊到小紅身邊,低聲道:“奶奶前腳出門,後腳二爺不知怎的,反倒回了院子。我瞧著二爺從平姨娘那屋裡拿了不少東西,該是有布匹的。二爺叫叫身邊的小子帶著東西出去了。我心裡還以為是二爺要倒換銀子,也在屋裡隔著窗子看了一眼,沒出去露面。又過了半晌,那小子帶著鮑二的老婆,悄悄的進了院子,去了平姨娘的屋子。我瞧著那樣子……不好,趕緊過來說一聲。這時候鬧出來,咱們奶奶還有個什麼臉面。”

小紅氣的臉都白了。她忙道:“你回去盯著,別叫人髒了咱們的屋子。”

那丫頭趕緊應了一聲,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小紅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叫奶奶知道。可轉念一想,不叫知道真能瞞住了不成。這府裡有什麼是能瞞得住人的。恨不得家裡的蚊子蒼蠅,都比別人家的多生了一雙耳朵一張嘴。她咬牙進去,見王熙鳳吃完了,忙遞了漱口的茶去。

“可是又出事了。”王熙鳳將嘴裡的漱口水吐痰盂裡,道:“有事說,咱們家裡,哪天不出一兩件故事來,有什麼可稀罕的。”

小紅忐忑的道:“不管怎樣,奶奶得先顧著肚子裡的孩子。”

王熙鳳手一頓,道:“說吧,是不是咱們那位二爺又幹什麼好事了。”

小紅只得簡單的將事情說了。王熙鳳頓時一股子火氣往上衝。自己這正懷著身孕,又恰好是這麼個日子。他在外面胡混也罷了。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做不知。可哪裡不能幹那等混賬事,偏選了這麼一個日子將人帶到院子裡,這是打誰的臉呢。

“奶奶息怒。我這糊塗想法,奶奶還氣什麼,只顧著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依靠才是正經。何必生這等閒氣。”小紅連忙勸道。

“你說的對。”王熙鳳的臉色蒼白,露出幾分猙獰的笑意。“且讓他自在著吧。”

小紅心裡一跳,自己奶奶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性子。以後二爺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

卻說平兒被灌得有些發暈,起身告饒,只說是要洗把臉來。這些人以為她是要更衣,畢竟灌了許多酒水,很正常的需求啊。

平兒暈暈乎乎的往院子去,只想趕緊躺下睡一覺罷了。這頭重腳輕的,連腳下的路都似乎在打晃悠。

那門口的小丫頭看見回來的是平兒,也不急著去報信了。二爺只說讓看著二奶奶回來沒。一個姨娘,又管不得二爺,想是不打緊的吧。

這一路沒有異樣,平兒順利的回了院子。只剛走到屋子門口,聽見裡面的聲音有些不對。

“……你那老婆,以前還閻王似得人,如今倒被平兒給轄制住了。多早晚這主僕二人死了,我們才自在些……”屋裡一個婦人道。

“平兒那蹄子如今越發的管手管腳了,只她死了還罷了。我那老婆,卻是死不得的。”這是賈璉的聲音。

平兒頓時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掏心掏肺的對這人好,到頭兒不知道從哪引來的野婆娘,引到自己屋裡罷了,還盼著自己死了。

那婦人又道:“怎麼,還舍不得你那母夜叉老婆,那你只離了我這裡吧……”

“哎呦,我的娘娘,可離不得你,死到你身上都成呢。”賈璉發出粗重的**聲道:“我倒不是心疼那母夜叉,只是心疼我那兒子。只兒子生下來,她死了也罷了。橫豎再娶一個性子軟的,咱們才好樂呵。”

平兒只覺頭上的火往上冒,一猛地推開門,“你們做這等骯髒事,如今還敢盼著我跟奶奶死。”說著,衝了過去,只一把掀開了被子,將兩人露了出來。平兒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拽著鮑二家的頭髮,往床下面拖,“作死的娼婦,不是喜歡勾搭漢子嗎,我今兒叫人都來瞧瞧你這一身的髒肉。”

兩人本正鬧得歡騰,被平兒一驚,都反應不過來。再加上平兒也不打人,二話不說只拽了鮑二的媳婦,赤條條的往外面去。賈璉倒是想攔著,但他如今也是一件衣服也沒穿。哪裡有臉面跑出去。

鮑二家的本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也敢背後說些輕狂的話,哪裡敢正面對上平兒。於是整個人都嚇軟了。平兒又因著醉酒,恰好正在氣頭上,一身的蠻力扯著鮑二家的媳婦直往院子外面去。

院子裡的下人,本叫賈璉打發的差不多了。還真沒人攔著。到了外面,看熱鬧的倒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是沒人上前攔著。

一個女人赤、身、裸、體的被人圍觀,即便是再放、蕩的女人,也受不得這個。鮑二家的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這般的喧鬧,自然有人報到了賈母這裡。賈母道:“平兒這丫頭也真是的。吃了幾杯酒,這般的不穩重起來。今兒是她主子的好日子,渾鬧什麼。平白叫人看了笑話。”

鴛鴦心裡真是又怕又冷,連忙道:“都是我的過錯,不該灌她酒的。”

賈母笑道:“事情也是湊巧了。不過是爺們家貪嘴罷了,多大點事。小孩子家家的,沒見過世面,過兩年好了。”

外面周瑞家的已經將平兒給攔著了,又有那媳婦子早看不慣鮑二家的媳婦子一股子騷、勁,從平兒手裡將人接過去,也沒少在她身上暗地裡下黑手。罵了許多難聽的話。

平兒走了一路,風一吹,到底清醒了些。這渾身的勁一鬆,才想起來自己都幹了什麼。才心裡才升起不安,周圍響起了驚呼之聲。

原來是賈璉越想越氣,提著劍追了過來。“平兒這丫頭,越發的不得了了。今兒不教訓她,我的臉面往哪裡擱,是打死了,看衙門裡能耐我何。”

平兒看著賈璉猙獰的臉色,想起往日裡自己待他的情分,頓時淚如雨下。她也不躲不閃,直愣愣的衝著賈璉手裡的劍而去。“二爺要殺便殺,活著有什麼趣。既然爺和那娼婦早琢磨著要害死我跟奶奶,如今何必找藉口,只要了我的命便罷了。倒是我替奶奶討個恩典,只等孩子生下來,二爺再治死奶奶吧。”

說著,冷笑一聲,往那劍上撞。賈璉本不妨,沒想著她真敢撞,頓時,肚子上鮮血直流。周圍的人不由的尖叫開來。

賈璉哪裡想到這個變故,頓時鬆開手裡的劍,愣在了當場。

平兒早已經倒在劍下。

“這是做什麼。”王熙鳳撫著小紅,遠遠的衝著人群喊道。

眾人頓時是一靜,分開一條路來。王熙鳳一瞧,真是嚇了一跳,“叫大夫啊!快叫大夫。這個傻丫頭啊……”

小紅低聲道:“奶奶,這裡亂,你這身子重……”說完,大聲道:“奶奶,您怎麼了。肚子疼嗎。這可怎麼得了。”然後只道:“快叫大夫。”

說著,只趕緊叫了人,將王熙鳳抬回院子。

這亂糟糟的,好好的一場宴會給攪和了。好在賈璉手裡的劍根本沒開刃,只刺破了肚皮,受了皮外傷罷了。倒也因禍得福,再也沒人追究她身為妾室,不該管著爺們的事的過錯了。只在屋裡養著。

王熙鳳本來沒事,又是林家請的大夫給瞧。連糊弄人的瞎話都不用她操心著編排。只道如今動了胎氣,怕是不好,要好好養著。

賈璉被擋在王熙鳳的門外,小紅道:“奶奶心裡不好過,二爺何苦去刺奶奶呢。肚子裡的哥兒最要緊。”

“我說句話,二奶奶是再生氣也好歹回一聲,這沒聲沒息的,倒叫人心裡記掛。”賈璉心裡都能悔死。不過死吃了幾杯酒,動了邪念,哪裡知道會鬧成這樣。

王熙鳳躺在屋裡,心裡卻冷笑。聽了賈璉的話,只當是清風過耳半點不往心裡去。

小紅勸了半天,才將賈璉勸回去。賈璉想了想,還是去了平兒的屋子。平兒的屋子外面,倒是沒人攔著。但平兒也是閉著眼睛再不看她,一句話也不說。賈璉知道,平兒今兒是真的要尋死的。道:“我不過是灌了幾口黃湯子,說的都是昏話。你怎的這麼大的氣性。說死死,真死到爺的手上,你叫我一輩子怎麼安心。”

平兒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一閃即逝。

她到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了二奶奶的心思。明白了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平嫂子不想,只不過送了一次壽禮,會碰上這樣的事。回到林家,一點也沒隱瞞的將事情給說了一遍。

林雨桐還真是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這許多人和事都變了,有些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她也不過搖頭一笑,也罷了。賈璉遲早會後悔的。不管是王熙鳳還是平兒,對他都是有真心的。偏他不知道珍惜,如今將這些人一個個的逼得死了心。將來,他又能得什麼好呢。

她替王熙鳳嘆了一聲,不再管了。她正籌備著,要將拍賣行開起來呢。

不想林黛玉的突然到訪,給了她一個新的斂財契機。

“這是什麼。”林雨桐指著林黛玉拿來的瓶瓶罐罐,問道。

“姐姐不是嫌棄夏天在屋子裡好似都被曬黑了麼。這是我做的,讓人皮膚白嫩的東西。”林黛玉漫不經心的指著這一堆東西。

美白的——護膚品——而且是純天然的。

林雨桐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這還真是有心種花花不成,無心栽柳柳成蔭啊。

自己在這裡謀劃著開拍賣行,不過是為了多賺點銀子,給林黛玉做善事用的。可這再多的銀子,自己也是帶不走的。心裡未嘗不遺憾。可是如今,林妹妹拿來的東西,給林雨桐開啟了另一扇窗。別人的秘方是拿不到,但自己家裡的秘方,不沒問題了嗎。自己賺的銀子,只當是給林妹妹科研經費了。她若真配出來什麼好藥,好的美顏方子。傳回去,自己可能賺翻了了。

所以說,人還是得存著善念。所有的善念以及努力都不會白費的。回報可能正以另一種形式,在悄悄的靠近身邊。(.txt.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