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每一劍都與體內器官同調,與天地呼吸同調。
如此之快的劍速,如此生生不息的玄奧呼吸,穆寧為他的劍速起了一個名字。
一個很簡單的名字,高速劍!
參天血樹的樹枝在穆寧的高速劍之下,已經全數被穆寧斬落在第。
地面匯成了一條血河。
血河上漂浮著一具具巨大的屍骨。
藏身於巨大屍骨內的元鼠正在其體內蠕動著,穆寧根本無心去看那些漂浮在血河上的屍骨。
懸立於參天血樹的正中,穆寧再次抬起了手中的劫天劍。
在雲頂之巔的第九鼎,他曾砍過聖殿的殿門。
穆寧相信,他相信沒有什麼是他手中的劫天劍所不能砍斷了。
如果一劍不行,那就兩劍,如果兩劍不行,那就三劍……
總之,穆寧必須要摧毀這顆透著邪魅的參天血樹。
高速劍再次運轉,一道道黑色的劍影如同一道道黑色的光芒一般。
一呼一吸之間,便有數十道劍影一閃而過。
在穆寧接近光速的高速劍下,那參天血樹的樹軀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穆寧的高速劍,其每一劍都斬在了參天血樹相同的樹軀處。
已經十個呼吸了,穆寧的高速劍已經揮出了百道黑色劍影。
一聲沉悶的“轟隆”聲響起,這顆參天血樹終於在穆寧的高速劍下坍塌了。
高壯的樹身砸入了下方的血河內。
一聲聲刺耳的“噼啪”聲,在血紅色樹身下響起。
那是元鼠身軀爆裂的聲音。
穆寧手握劫天劍,站在了坍塌在血河內的樹軀上。
那在深淵下的女子,終於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深淵內寂靜無聲,神秘女子身後的那一雙雙如磨盤般大小的眼珠與神秘女子一樣,都在看著上方的穆寧。
“荒琅,荒棄,等下隨本王出去,其他人等,都給本王在這裡好好的待著,若是讓本王知道,你們誰敢忤逆本王,擅自離開此地,本王便將讓它這一生都活在恐懼之中。”
神秘女子自穆寧的身上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了她的身後。
其神秘女子的身後,漸漸傳出了一聲聲如同撕裂的聲音。
撕裂聲便是蛻皮聲。
在一聲聲撕裂聲漸漸的消失之後,兩道模糊的人影自暗無天日的黑色內邁步而出。
這兩道朦朧的身影,為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身上皆不著片縷。
兩道朦朧的身影恭敬的跪在了神秘女子的腳下。
神秘女子屈指微抬,屈指微抬的剎那,神秘女子的指尖上便突然出現了兩片銀光閃閃的白色鱗片。
兩片銀光閃閃的白色鱗片落在了腳下的兩道身影身上。
銀光不復,轉而化為兩身潔白如雪的衣衫。
“這是本王賜予你二人我荒族的榮耀,本王不死,荒族不死,本王不滅,我荒族不滅。”
神秘女子揮動衣闕,如同登頂的君王一般。
穆寧雖將參天血樹攔腰斬斷,可是穆寧並未因此而罷手。
斬草除根的道理,穆寧是知道的。
如若不能將這顆參天血樹連根拔起,那麼它還會再次的生長,再次的成長為祭壇。
運轉高速劍,穆寧將參天血樹削至到樹根處。
將劫天劍插入那盤根交錯的樹根處,穆寧再一次開始運起了高速劍。
一根根樹根被斬斷,穆寧所斬斷的不僅僅是樹根,穆寧所斬斷的還有禁錮那名神秘女子的禁制。
一切都在按照神秘女子心中所想的那樣在發展著。
那位栽下血樹的神秘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是囚禁,為何要栽下這顆血樹?
這一點,神秘女子始終無法想通。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經歷了萬年的時光,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
可是,她雖然激動,但卻並未做出任何的舉動。
這名神秘女子沒有張狂的大笑,亦沒有淚流滿面,她只是雙眸裡含著激動之色,僅此而已。
穆寧終於摧毀了這顆參天血樹。
與那名神秘女子不同,穆寧的眸中並未流露出任何的欣喜之色。
對於穆寧而言,摧毀這顆參天血樹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真正掛念的只有黃霑,直到現在也沒有黃霑的任何蹤跡,這讓穆寧不安。
參天血樹已被摧毀,穆寧已經沒有再在這裡停留的義務了。
就在穆寧已經將要走出這片祭壇之時,其身後,突然出現了三道身影。
這三道身影兩女一男,而中間的那名女子,其無論氣質還是容貌都足以驚豔整個天炁大陸。
一身月白色長裙,如柳枝一般盈盈一握的腰肢,身若青竹,膚若凝脂。
猶是那一頭如瀑般的銀色長髮,更是為此女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
那一男一女恭敬的站在這名女子的身後,女子身穿一件皙白如雪的衣裙,男子身穿一身皙白如雪的長衫。
他們二人的容顏亦是足夠驚豔,可是比起站立在他們身前的銀髮女子,卻是黯然失色。
他們就像兩片綠葉,而那名站在他們身前的銀髮女子,卻是一朵葉姿秀美的水仙。
“喂!你是要找她嗎?”
銀髮女子輕啟朱唇,叫住了前方的穆寧。
穆寧亦是將要走出這片祭壇時,卻是忽然聽到了如同一道天籟般的聲音。
亦是這道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穆寧突然的回身,突然的回身看向了他的身後。
亦是在穆寧看到其身後的剎那,穆寧的雙眸再也無法從那名銀髮女子身上移開目光了。
不,不是銀髮女子吸引了穆寧的目光,而是這名銀髮女子懷中所抱的人影吸引了穆寧的目光。
“黃霑……”
穆寧在看清那名銀髮女子懷中所抱的是黃霑之後,便快速的衝到了銀髮女子的身前。
直到站至這名銀髮女子身前的那一刻,穆寧的臉色突然的變了。
這名銀髮女子懷抱黃霑的姿勢太特別了,就如同是在抱著一隻聽話的寵物一般。
而在黃霑的懷中,更是抱著一個氣息微弱的小男孩。
一個柔弱女子,懷抱著黃霑與一個小男孩,而且還是一副極為寫意輕鬆的樣子。
還有,穆寧根本從這名銀髮女子身上感受不到有任何的炁流波動,不僅在這名銀髮女子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炁流波動,穆寧甚至會突然升出一種,只要這名銀髮女子想要殺他,他根本無從抵擋的荒謬之感。
只是,穆寧現今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她在這名銀髮女子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對他的殺意。
此刻,穆寧正緊緊的盯著銀髮女子懷中的黃霑。
黃霑雖然緊閉著雙眸,可是此刻至少穆寧能感覺到黃霑的呼吸還是均勻的。
這讓穆寧稍稍的放下了一顆心來。
可是面對這樣一名令穆寧竟生不出任何抵抗之力的銀髮女子,穆寧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前輩,黃霑是你救的嗎?”
穆寧深吸一氣,語氣也是充滿了尊敬之意。
聽到穆寧的這句話,銀髮女子並未回答穆寧,而是正在好奇的打量著穆寧。
穆寧並不知道,他與這名銀髮女子的淵源,可是銀髮女子卻是知道。
只是她是不會主動說出,是穆寧助她脫困的。
“讓本王看看你的炁丹!”
銀髮女子在打量了穆寧一番之後,突然向穆寧伸出一根纖纖玉指。
不等穆寧回答,這名銀髮女子便勾動了那一根伸向穆寧的纖纖玉指。
令穆寧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因為穆寧丹田內的劫天劍,自穆寧體內飄了出來。
這是一個呼吸之間,穆寧便眼睜睜的看著這名銀髮女子已是握住了他的劫天劍。
銀髮女子手握劫天劍,自上而下,略微揮動了數下之後,才將劫天劍重新仍回到了穆寧的手中。
“嗯,湊合,有一些大道的意思。”
穆寧根本聽不懂這名銀髮女子在說些什麼,此刻,穆寧已經駭然到了極點。
因為穆寧根本就不知道這名女子是如何取出他的炁丹的,因為穆寧根本就毫無任何的感覺。
直到銀髮女子將劫天劍重新仍還給穆寧,穆寧才知道,那種荒謬的感覺絕不是荒謬而是真實。
這名銀髮女子若要殺他,他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
“你要找的人呢,本王不能還你,至於原因嘛,本王懶得與你解釋,你聽明白了嗎?”
銀髮女子看著穆寧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可是在穆寧看來,這抹笑意卻變成了驚悚。
瞧著穆寧眸中的緊張,銀髮女子再次開口對穆寧說道:“不過呢,本王卻是可以將這個小孩給你。”
如天籟一般的聲音落下,黃霑懷中的阿七,便突然落入了穆寧的懷中。
依舊如此,穆寧根本就沒有看到銀髮女子是如何做到的。
“前輩—”
在阿七落入穆寧懷中後,那名銀髮女子便轉身了。
黃霑還在這名銀髮女子的手裡,穆寧怎能讓她就此離開。
那名跟在銀髮女子身後的女侍回身看向了穆寧。
“你覺得,我王若想殺你的朋友,她能安然的躺在我王的懷裡嗎?”
跟在銀髮女子身後的女侍給穆寧留下了這一句話,便轉身跟上了前方的銀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