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霄,注意你的言詞。否則,從今以後,我讓你永遠也開不了口!”
離落辰目光如劍,聲音森冷,有種讓人不容忽視的威懾力。
“離落辰,你以為,老子……”
“好了,我今天還在這兒!你們真想把我這張老臉,也撕了嗎?”
秦暮不悅的出聲。他本以為,自己出面調和。就算兩人心裡不答應,表面上也應該說過得去。卻沒想到,兩人現在的局面,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秦暮的話,讓包廂內的人,都開始沉默,夜凌霄長吁了一口氣,癱在椅子上,而離落辰再次垂下眼瞼。
十幾秒後,夜凌霄咬牙緩聲開口,眼底全是兇狠之色。
“離落辰,這些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那怪你執念太深,害人害己!當年,我們為了顧及你的感受,到國外去註冊結婚,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你呢?沒有祝福,只有破滅。”
離落辰話中,明顯也有著,太多的心酸、不甘與隱忍。雙拳早已在桌下,攥得骨節更加分明起來。
而秦暮閉目穩坐,心碎的聽著女兒的當年。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生得那麼人見人愛,只要身體健康就好。
“哼!離落辰,當著伯父的面,你告訴我,你真的愛嫣然嗎?如果愛,那自始至終,為什麼都是她在為你付出?”
夜凌霄咄咄逼人。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離落辰蹙眉,冷冷的話出口,不想再繼續。
“不提?不提怕你忘了!我要讓你永遠記得,當年,她是死在你手裡,是你害了她!”
夜凌霄敲著桌子,要不是因為,顧及秦暮在場,估計早就,上去抓離落辰的領口了。
“閉嘴!夜,我曾答應過她,不會輕易的動你。所以這些年,任你在我面前撒野。你除了給我用不堪的手段,還做了什麼,有重大意義的事?哦,對了,夜夜新郎算一個嗎?”
離落辰目光如炬,不想再提,曾給他造成心裡陰影的過去。
夜凌霄見離落辰,竟敢當著秦暮的面,說自己這方面的事。讓他怎麼能,不抖落一下,他的風流韻事。
“你也不差!未婚妻,情人雙收。哦,就是慘點兒,你那未婚妻,我就不說了。你那情人,倒還算是個聰明人,怕死你手裡,提前和別人跑了,現在……”
“夠了!”
離落辰,突然低吼一聲,忿然作色。
“不夠!現在人家成了雲……”
夜凌霄不甘示弱,拍案而起,像只發瘋的雄獅,隨時要撕了爪子下的小獸。
“我說夠了!”
離落辰也隨之,“啪”的一拍桌子,“噌”的猛然站起。像被人又觸了,他的逆鱗一般,龍威一觸即發。
“夠了!你們都給我坐下!還拿我當不當長輩,當我不存在嗎?坐下!都給我坐下!”
秦暮被兩人拍得,不得不睜開眼,來穩住局面。他雖年紀已過半百,但拍桌子的力道,卻一點也不比之前那兩聲差。
對於離夜二人來說,他們之間的矛盾,除了秦嫣然,能在其中化解之外,也就只剩下,秦暮身為秦嫣然父親的幾分薄面了。
在夜凌霄心中,由於秦嫣然的關係,早就將秦暮,當成了,自己未來的老丈人。
而對於離落辰來說,與之關係更是匪淺,是自己剛結婚就喪妻的,名義上的岳父。
兩人見秦暮,氣得虎目帶怒,面色威嚴。便都不再說話,轉眸又不善的對視了,彼此幾秒後,離落辰首先緩緩坐下。
而夜凌霄看他坐下,也瞬間覺得無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力道,恨不得把木板坐穿。
薛朗站在一旁,提心吊膽。這件事,是自家總裁的忌諱,這些年來,沒人敢提及。秦暮的到來,舊事重提,定會讓他神傷。
這些年他變得,越來越冷血無情,薛朗本以為金玉旋會改變他,誰知道兩人,卻緣深情淺……
包廂裡靜悄悄的,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暮終於開口,打破了沉悶。
“每年到然然的生日、清明節,我都會看見,她墓前鮮豔的玫瑰花。清明的時候是白色的,而生日的時候就是黃色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清明時的白色玫瑰,應該是凌霄送的吧!”
“凌霄,落辰,你們都愛著嫣然,不遠萬里的,漂洋過海地去看她。可嫣然是個,善良的孩子,如果,她知道,你們現在這樣子,你們想,她會開心嗎?”
金玉旋和雲沐風,恰巧趕到,多多少少聽了一些,金玉旋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他們倆不是殺父之仇,而是奪妻之恨啊!嘖嘖,能讓這兩個人,同時喜歡上的女人,那肯定沒有好下場,非殘即死的啊!
哎!真白瞎一個好姑娘了。不過,白色的,黃色的玫瑰的花語,都是會麼來著?
是不是自己多慮了,也許根本就沒有花語,因為給死人上墳,不都是黃的白的嗎?
金玉旋,正好奇的解著迷團,包廂裡面,秦暮又繼續說。
“落辰,伯父今天送你件禮物。”說著,他向身後點了點頭。身後的隨從,忙恭敬地遞給離落辰一個檔案袋。“一會兒,回去再看吧!”
離落辰,尊敬地點了點頭,反手轉給了,一旁的薛朗。
包廂外的小兩口……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進去吧!”
雲沐風,覺得偷聽別人說話,並非他君子所為。而金玉旋則認為,她並不是男人,沒必要講究什麼君子不君子的。
她猛地撤出,在雲沐風大手裡的小手。向後的手肘,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恰巧,走近她的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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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手端著一盤,精製果盤,毫無懸念的被打翻,地上瞬間綻放了,五顏六色的水果花。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能拿年度,最佳委屈獎的侍者,風格高尚的把責任,大包大攬了起來,連聲道謙。
“噓……噓……噓……”
金玉旋驚得,忙對高尚的侍者,打禁聲的手勢。可為時已晚,突然一股寒流,從她的背後包抄過來。
“金玉旋,你剛才聽到了什麼?”
金玉旋心虛的回頭,首次撞上,夜凌霄嗜血的目光。難道,這才是迷霧散開之後,真實的他嗎?他一次次故意接近自己,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渾身一冷,以前見慣了,他的色眼相向,今天如此
這般的眼神,還真令她驚悚!
直覺告訴她,這種人不能招惹。
顯然,他極不想讓外人聽到,他和離落辰,同愛著一個女人的糗事。
金玉旋收起心虛,硬著頭皮,忽然變得理直氣壯直來。
“你們說的,本姑娘一字不落,全都聽到了。而且,我還有,過耳不忘的特異功能。”
哼!非嚇唬他們一下不可。只不過,有些遺憾,剛才聽少了。
嗨……都是果盤惹的禍。
而雲沐風,卻不想捲入,他與離落辰之間的爭鬥中去。
“夜先生,我們剛到,只模糊地聽到,兩句而已。”
包廂內的秦暮。聽出了雲沐風的聲音:“是沐風來了嗎?快進來。”
夜凌霄本還想說什麼,聽裡面有人說話,也只好暫時做罷,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與她磨蹭。
金玉旋,挽著雲沐風的胳膊進屋,路過靠在門框上的夜凌霄時,傲嬌地抬起了小下巴。
夜凌霄微微用力,向門框上一靠,輕鬆地彈起身,也跟了進去。
秦暮見雲沐風進門,滿臉慈祥地起身讓座。
“旋兒,叫伯父。”
雲沐風,側頭看著金玉旋柔聲道。
“總聽沐風提及,今日一見,伯父果真神武。”
金玉旋微微一笑,向秦暮輕輕點頭,聲如脆玉掉入銀盤一般。整個人散發出,一代嬌娥鎮群英的尊貴氣場。
包廂內,頓時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交匯在金玉旋傾國傾城的臉上。
她那渾然天成的氣場,宛然能輕易的挑起,所有男人的征服欲。
薛朗擰眉細瞧,自家總裁自信、而複雜的眼裡,透露出想要征服,而不得不,萬般隱忍的訊息。
再看夜凌霄的眸底,則是桀驁不羈,完全不加掩飾的降服欲。
而雲沐風眸中的繞指柔光,卻是溫潤如水,心甘情願,臣服於她之下的盛寵欲。
金玉旋見秦暮,沒有回話,目光灼灼的打量著自己,有些納悶。
她的微笑僵在了臉上。哎!失敗啊,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就說錯話了嗎?
臨行前,婆婆還千叮嚀萬囑咐,要自己舉止優雅一點,談吐文雅一點。看,這可是公公的摯友啊!
她眼珠環視四周,包廂靠牆的角落裡,咦?那個人不是薛朗嗎?“離落辰,你怎麼也在這兒?”
她突然一句高聲語,無形中卸下了,她身穿朝服時,大牌王爺的氣場。
離落辰緩過神來,剛剛呆滯的明眸,不自然地眨了幾下,輕咳一聲,馬上厭惡地移開了視線,不給情面的默不作答。
雲沐風這時,也自然看到了離落辰,心中不禁劃過一絲不安。
秦暮笑起來,打了個請坐的手勢。
“沐風,你父母真會給你挑媳婦。我在回國之前,你父親就對我說,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今日得見,真是不同凡響啊!”
“伯父,您謬讚了。”雲沐風淡淡一笑。
而金玉旋卻不再說話,倒不是怕說錯,而是侍者們,正在上擺著佳餚。
餓了。
卻不知,她饞著佳餚時,也有人盯上了她這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