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相對於古晨宇的語氣來說，馬雲月的語氣就更加嚴厲了，更像是命令。
“不讓！”快快雖然聲音稚嫩，但是卻表現得堅定無比。
“哈哈哈！”長林居士笑了起來，“我的師傅啊，你都把我逐出師門幾百年了，為什麼就是要對我趕盡殺絕呢？”
馬雲月看著快快身後坐在地上已經是風燭殘年的長林居士，搖著頭：“你當我一天的徒弟，我也就真誠對待你一天，哪怕是當年你犯下那麼重的罪，我也沒有廢了你，還是放你走了。但是，你下山之後都幹了些什麼，只有你自己清楚。”
長林居士呵呵一笑：“幹了什麼？無非就是幹了些活死人，肉白骨的菩薩作為罷了！”
“你那叫活死人，肉白骨？”馬雲月質問道。
長林居士問道：“如果我那都不算，那要怎樣才算？您老人家是人死身滅，不過是魂歸故里，重活一遍。而普通人，死了就是死了，來世的一切都與這輩子無關了，我讓他們能夠在這輩子更多彌留於世，完成還沒完成的心願，這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馬雲月說道，“心是對的，但是，已經死了的人，再繼續苟延殘喘在世上，就會十倍百倍的去消耗這個世界的能量，讓這個世界變得不平衡，不然你以為我那麼多子孫，為什麼不讓他們長命百歲啊！”
“那個，”旁邊的古晨宇看著馬雲月的說教，問道，“你剛才說的那些理論，你跟他說到道沒有？”
馬雲月搖著頭：“沒有啊！”
古晨宇抿了抿嘴：“臥槽，你這個坑爹師傅，自己不交代清楚，你這還來怪徒弟？”
馬雲月道：“這麼點破事都參悟不明白，這幾百年他也白活了！”
長林居士呵呵一笑：“你們都在這裡說得輕巧，你以為像我這樣活著，很簡單嗎？身體的病變，帶來的痛苦，同時煎熬著靈魂，那種痛苦。但是卻有人明知道會遭受到這樣的痛苦，依然願意多存活在世上，哪怕只是多一點時間，能夠和家人好好道個別，僅此而已。”
古晨宇聽著長林居士的話，身體不自覺地向著馬雲月靠了過去，然後倒在了馬雲月的身上。
“你幹嘛？”馬雲月推開古晨宇，問道。
古晨宇尷尬地笑了笑：“嘿嘿，不好意思，聽得有點感人，入戲了，入戲了。”
馬雲月說著：“怎麼，你還真信了？”
古晨宇聳了聳肩：“大概吧。”但是那語氣中，怎麼都是不信任。
馬雲月說道：“當話本聽聽就好了，我這幾千上萬年的人情世故，你就不用在我這裡裝深情了，好吧！”
長林居士問道：“難道，我做的，都不算事好事嗎？”
“長林爺爺是好人，你們不要傷害他！”快快再次叫道。
“好人嗎？”馬雲月冷笑道，“那我今天就給你說道說道。”
“當年，你師弟下山，去查詢你的蹤跡，那個被你擄走的姑娘一家，看似死於非命，卻是全部被吸乾了精氣。那可是連妖怪都不會幹的事！你幹了！”馬雲月將長林居士的罪行一一道來。
“後來你輾轉幾個州府，那個姑娘的身影早就不見了，是被你殺了，還是被你賣了，我不知道，
但是你每到一個地方，看似行的治病救人之事，實則吸收他人精氣，你可真精的啊，每個人的精氣就吸那麼一點，薄利多銷啊！”
“真的？”古晨宇問道。
馬雲月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幹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是，我沒有！”長林居士對馬雲月說出的話，一概否認道。
馬雲月聳了聳肩：“你要耍賴，我也拿你沒辦法，本來我就沒想給你定什麼罪，你這樣的倒黴徒弟，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你早在幾百年前就該死了。現在有個小朋友擋在你面前，要保你，那我就說給這位小朋友聽聽。”
“別的咱們就不說了，無憑無據。那我們就說說眼下！”馬雲月說道，“你在這個土匪窩裡面，幫這些土匪，你知道他們是幹嘛的嗎？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拐賣，販毒，走私軍火。哪一樣不是重罪，你卻在這裡幫他們。看你發號施令的樣子，好像地位還不低哦！”
小孩的思想總是單純的，也是單一的，他們總是只會從很少的角度去考慮事情，就像對待長林居士的好壞上，快快覺得，他對自己好，他就是好人。
但這只是一個孩子在很少得到關心的時候對自己的一種麻痺。小孩雖然不知道如何識人，卻是知道對錯的。
一被馬雲月的言語點到，快快的心裡馬上就發生了波動。
當然在實際上，快快心裡的波動並不是因為什麼正直是非，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靈魂印記。
一個小孩哪有那麼容易就被長林居士收買啊，還對他百般維護。然而長林居士可是馬雲月這個當時的太行真人的徒弟，一手術法學得基本也是到家了的。
術法裡面的一個支節，靈魂印記，可以修改完全配合者的靈魂記憶，可以刪除不配合者的靈魂記憶，可以增加任何人的靈魂好感。
長林居士就是靠的這個增加的快快對他的好感，而馬雲月也同樣可以利用這點，減少快快對長林居士的好感。
此時的快快，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了。
長林居士感覺到了快快對他的情感發生了變化，他慌了。
古晨宇看到長林居士慌了，他就一點也不慌了：“總算是要路出馬腳了吧。”
就在快快迷茫之際，馬雲月一個術法火球已經凝結了起來，朝著長林居士的側面衝了過去。
長林居士見馬雲月已經動了，但是快快卻還在迷茫，便是直接站了起來，剛才的羸弱之勢一掃而空，除了整個人有點灰頭土臉外，還是顯得那麼有精氣神。
長林居士一把抓起快快便是擋在馬雲月攻過來的必經之處，想要用來擋住馬雲月的攻擊。
快快依然還在迷茫，但是馬雲月卻是已經迎著快快攻過去了。
“不要！”古晨宇叫道。
馬雲月此時的臉上流露著笑容，他的手掌在快快面前停了下來，手掌上的火球卻是早就已經燃燼了。
馬雲月輕聲說道：“看清楚了嗎？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快快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向馬雲月，眼神中的迷茫雖然還沒有消散，但是已經清明了許多了。
“你詐我？”長林居士狠狠地說道。
馬雲月呵呵笑道：
“不詐你，人小朋友怎麼看清你的真面目啊！”
長林居士見扯謊結束了，快快估計也是不會再保他了，那麼接下來，他就只有一個字了。逃！
下一秒，長林居士一隻手直接將快快扔了出去。
“古晨宇，接著。”馬雲月叫道。
“放心吧！”古晨宇說著，手上的動作已經動了起來，“風來！”
古晨宇的風穩穩地接住了快快，將快快緩緩地放在了地上。
快快落地後，就這麼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想已經死了一樣，但眼睛裡流出的淚水，卻表明，他還活著。
“土遁！”長林居士在扔出快快吸引注意的時候直接便是縮排了土裡了。
“想跑？”馬雲月反問一聲，“有問過我答應嗎？”
馬雲月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手上的動作也是做著：“金鎖，奪命追魂鉤！”
一個帶鉤的鐵鏈從馬雲月的手間游出，直接向著地下扎去。鐵鉤扎入地下後，宛如進入無物之地一樣，繼續向前遊著，絲毫沒有受到泥土阻力的影響。
五秒鐘後，一聲慘叫聲傳來，緊接著，長林居士就像是被釣著的魚一樣，被鐵鉤從地裡面帶了出來。
“跟我比術法，你是不是有點班門弄斧了？”馬雲月問道。
“呵呵，”長林居士被掛在空中，嘴裡露出了一絲落寞的笑意，“殺了我吧，我也該去了。”
“好。”馬雲月說著，便是準備動手。
守在快快旁邊的古晨宇叫道：“等等。”
“怎麼了？”馬雲月問道。
古晨宇說道：“問一問有關起死回生石的事。”
馬雲月直接看向了長林居士。
長林居士哈哈笑道：“你們覺得我會說嗎？哈哈哈！”
“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傻逼徒弟！”馬雲月說著，一隻手直接放在了長林居士的頭上。
長林居士在馬雲月的手放在他頭上的瞬間，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多大的痛苦一樣，眼睛睜得老大，臉上的青筋也是顯露了出來。
十秒鐘後，馬雲月放下了手。相應的長林居士已經垂下了頭，儘管身體還在本能的呼吸著，但是，靈魂，已經泯滅了。
馬雲月冷笑道：“我好抬舉你啊，問你個事像是求你一樣，記憶直接打包不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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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雲月轉過身，向著古晨宇的方向走來，而他身後的長林居士身上已經著上了火，火很旺，就馬雲月轉身的功夫，長林居士整個人的身體已經燃成了灰燼，隨著風飛向了遠方。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就去回到自然中去。”馬雲月說著，雙手插進了褲兜裡。
“事還沒完呢！你特麼裝什麼深沉啊！”古晨宇見著馬雲月再裝著逼，便是罵道。
“哦，哦，哦，來了來了。”馬雲月連忙加快了腳步，向著古晨宇的方向跑過去。
“他怎麼樣了？”馬雲月問道。
古晨宇搖著頭：“不知道，反正還活著，感覺可能是價值觀遭到了打擊。”
馬雲月說道：“這孩子看著不壞啊，要是有壞心思，他跑再快也是物理攻擊，有護身符在，他也不可能近我們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