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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劇情殺

沈淮煙和向凌波帶著人趕到天膠山的時候,那裡的情況不怎麼好——指天人會。

很多人認為何平書只不過是運氣好,但真正和他認識、相處過的人便知道,撇去運氣,他其實也很有能力。

在數千天人會信徒面前,何平書帶來的數百人簡直就像是來送人頭的。何平書收到了沈淮煙的訊息,知道西宗的人也會過來,但他也知道西宗來不了多少人,等待他們一起出發所耽誤的時間成本遠遠高於這點人數增加帶來的好處。因此,他沒有等西宗趕到就動身了。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天人會匆匆趕到天膠山,準備並不充分,而他又來的太及時,打了天人會一個措手不及。

天人會在路上埋伏了三波人,每一道埋伏都是以拖延時間為目的的,他們並非沒有想到南宗修士能突破阻攔趕來,但決計沒有料到他們居然來的這麼快!

如果是說這個時間差還能勉強讓天人會用早已準備好的應對方法應付,那麼何平書層出不窮的鬼點子和強硬的風格就讓天人會疲於應付了。

天人會的總舵主和神使幾乎是焦頭爛額,眼睜睜地看著何平書一步步逼近儀式圈。

“我去!”總舵主終於決定,“你繼續指揮!”

神使是儀式中唯一不可替代的人。

總舵主懷著英勇就義的心,迎上何平書,然後被何平書和霍鍾毓按著打。也許他該欣慰,雖然沒能做成英雄,但至少被打成了熊。

當然,他拖延時間的目的至少是達成了,無論何平書和霍鍾毓再怎麼兇悍,也再難在他的阻攔下向前一步!

西宗的參賽者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天人會被南宗霸凌的場景。

喵喵喵?

這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他們這樣緊張、這樣擔心,這樣誠惶誠恐地趕來,生怕稍微晚了一步就看見外神降臨了,結果千里迢迢奔來,就這?就這?就這?

他們是不辭路遠,專門來看南宗獨秀的嗎?

在這種場面下,哪怕是無比篤信“杜蘭真不看好=儀式無法阻止=懸感照冥天君必然降臨”的沈淮煙,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看著情況,只要他們一加入,局勢完全就是一面倒嘛!

當然,無論情勢再怎麼一邊倒,西宗這幾十個人的到來也不至於瞬間把天人會這駱駝壓死,總得有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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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煙!你竟然背叛了神主!”神使站在儀式圈裡,一眼便看見了沈淮煙,他幾乎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地望著她。

沈淮煙抽出劍來,朝他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她飛身而出,劍光飛舞間,幾個呼吸間竟已經飛到了霍鍾毓和何平書的身旁。

但奇怪的是,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明明對著兩個人已經狼狽難支的總舵主,竟然再次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力量,硬是拖住了三人的腳步,無論三人如何努力、如何手段用盡,總舵主彷彿忽然如天神下凡,什麼都擋得住,什麼都料得到。可以想見,他為了這爆發,一定付出了無比巨大的代價。

也許是玄門修士不懂得什麼叫信仰,所以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為了一個所謂的“神主”不惜生命。

天人會用一條條命拖住了他們的腳步。

但是,無所謂,反正勝利最終還是會在參賽者這一邊的……

“這不對勁。”何平書低聲說道。

這不現實,總舵主再強也不該這樣,不該忽然就能拖住他們三個了。他們真的竭盡全力了,何平書很清楚。

就好像冥冥間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們靠近一樣。

想到這裡,何平書莫名心念一動,彷彿觸控到了什麼。然而還沒等到他把這一絲靈光攥住,便聽到有人在大喊。

“他在幹什麼?”有人忽然驚呼道。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望向儀式圈,那裡是所有人注意力的中心,也是唯一一個能讓在場所有人在乎的地方。

神使靜靜地跪在儀式圈裡,手裡握著一隻匕首,從小腹開始捅入,然後慢慢地往上劃去,割開一條長長的口子,血液噴湧而出,剎那間便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

匕首一直向上,在肋骨下停住了,神使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扒住傷口邊緣,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彷彿拉開一個口袋一樣狠狠地把傷口撕開。

他握著匕首,伸進了自己的腹腔,彷彿庖丁解牛一樣,嫻熟地順著血肉和筋絡,在不毀損的情況下,將自己的五臟六腑一個一個地完整取出,放在他身前的地面上。

“儀式快完成了!”有人驚叫道,“快阻止他啊!”

阻止他,誰不想阻止他呢?無論是土著還是參賽者,都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傢伙錘爛。然而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了,卻離儀式圈仍有一段距離。

最初看著那樣短、象徵著勝利曙光的距離,竟然忽然成了天涯海角的間隔。

無論參賽者怎樣焦躁,無論土著如何怒罵,無論信徒如何大笑,神使都彷彿一點也聽不見。

他只是沉默地伸出手,彷彿自己已經死了一樣,不會疼痛、不會害怕、不會後悔地解剖自己。

哪怕是專業的廚子,也不會比他更出色了。

在無數嘶吼和狂笑中,神使將自己掏成一具空殼,然後安靜地、平和地、虔誠地停止了呼吸。

光芒在他周身慢慢亮起,他擺在地上的五臟六腑漂浮了起來,圍繞著他慢慢轉動。而他,這具空殼,就好像頑童的泥人一樣,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從頭碾過,化為一攤血肉,然後又被重新捏回一個人形空殼。

五臟六腑排好了隊,乖巧地、有序地飛入了這具空殼。

最後,腹部那猙獰的傷口癒合了,露出光滑的肚皮——除了孩子,再也沒誰那擁有這樣鮮嫩的皮膚了。

除了滿地的鮮血,再也沒有什麼能證明剛才那可怕的一幕曾經存在過了。

在滿地鮮血裡,一個和神使長相截然不同的英俊男子張開雙臂,站在無盡的光芒裡,朝所有人露出一個捨我其誰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