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聽完罷,白時杉與千影夜離開走在路上。
白時杉回眸看向千影夜,“這說書先生說得還不錯,內容大致屬實。”
千影夜眉頭微微挑起,“怎麼?白姑娘難不成知道那人的過去麼?”
空的過去……
白時杉輕微一笑,“大致知道些許。”
千影夜點頭,臉上無什麼神情。
也不知是不是白時杉的錯覺,怎麼覺得千影夜有些不開心呢?
一路上只是閒聊兩句,並無過多深入話題,而且每次話題都是白時杉挑起,例如: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麼?”
“都行。”
“用午膳麼?”
“可以。”
“……”
半晌,白時杉又問起,“公子不開心麼?”
“沒有。”
白時杉:“……”
這天要怎麼聊?!是她說錯話了麼?可是,自我感覺並沒有啊。
白時杉正納悶著便聽到千影夜悶悶地說了一句,“白姑娘為何對魔教教主如此上心呢?”
白時杉眸子一轉,千影夜與空會不會有點什麼不合,所以自己屢屢提起空才讓他不開心麼?
白時杉連忙擺脫自己與空的嫌疑,“因為我的一個親人對這位教主比較在意,所以我也只是從她那聽到過些風聲,方便日後能不能幫上點什麼忙,否則,魔教教主,還真沒有什麼能吸引我的呢。”
白時杉最終確定自己的想法八九不離十,因為她看到千影夜的神情開始發生了轉變。
白時杉聽到他輕聲應道:“嗯。”
聲音中少了些沉悶。
兩人頗有些安靜,安靜中聽到風聲以及悅耳的鈴鐺聲。
白時杉看向別處不經意間低眸看到千影夜左手處,眼眸閃過些異樣,之前她倒是沒發覺,不過,現在……
白時杉忽然拉過千影夜的手,“公子,你……”
白時杉是個聰明的女子,這點,千影夜不得不承認,既然她也看出來了,千影夜也沒什麼好再隱瞞的了。
“沒事,只是擦傷。”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只是,白時杉眼眸中的關心和擔心依舊不減。
白時杉雙手捧著他的手,四處看了一下,拉過千影夜走到一桌椅旁。
千影夜覺得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只是白時杉卻小心翼翼地看著,“公子,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白時杉繼續說著,“是在我睡著過後發生的事,是……因為我麼……”
千影夜沉默了一會,輕聲應道。
半晌,他聽到白時杉低眸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話,與昨晚的“白時杉”說的話一模一樣。
“白姑娘……”
只是,千影夜話還未說完,便聽到白時杉輕細的聲音,“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對你說對不起,但是,我還是覺得深感抱歉,攝政王,千影夜……”
白時杉抬起雙眸看著千影夜,“有生之年,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欠你的,細細想來,真的好多。
千影夜見她說得那般的真誠,“嗯。”
白時杉依舊低眸看著千影夜的手,這傷口包紮處理得也挺好的,估計不會留下疤痕什麼的,畢竟這麼好看的一雙手,毀了多可惜……
興許是白時杉那灼熱,更為灼熱的目光,千影夜也同樣看向她,似乎在揣摩著她的心裡。
白時杉抬眸,四目相對,深情,溫柔。
白時杉:“一……一不小心,看走神了。”
想想又補了一句,“畢竟這手,很好看。”
千影夜忽而笑出了聲音,也是沒料到白時杉會突然如此說。
白時杉也同樣與他笑著,那張白皙的臉上,一抹乾淨純粹的笑容,眼眸裡的星光,是千影夜的劫。
倏然間,聽到有人唱著小曲,演奏著古歌,琴音合弦。
也是這一刻,兩人才意識到下方正在有人彈琴唱曲。
千影夜與白時杉很默契地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地聽著。
一曲罷,千影夜發現白時杉卻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千影夜也不難理解,畢竟,昨晚發生的事情也讓她累壞了,儘管……白時杉已經不記得了。
千影夜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光滑細膩,睡得很是沉,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絲毫沒有被驚擾的樣子。
時間一轉而逝,白洇燭也很順利地入了宮,來接應白洇燭的人站在宮門後一座院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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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打量了一下白洇燭,確認道:“你是?”
“白洇燭。”
那人聽罷,點頭,“好,隨我來。”
白洇燭與她走向一條比較隱匿的路線。
“我代號為皂早,白姑娘估計也不簡單吧,否則教主也不會將此任務交給你。”
白洇燭:“皂早姑娘過獎,我不過是僥倖罷了。”
皂早只是一笑,並未與她糾結於此,“既然如此白姑娘,我就與你說一下這宮中的事情吧。”
白洇燭點頭。
“攝政王是宮中最大掌權人,掌權多年來,大臣屬下等無人敢抗敵,不過性情也比較冷淡,做事利索,目前並未發現有任何軟肋……”
其實攝政王的事,白洇燭知道得也不少,但是出於禮貌,她也沒有打斷皂早的話。
一路上,皂早姑娘幾乎也把事情說得差不多,白洇燭也大致瞭解了這宮中的事情。
最後,皂早卻格外提醒了白洇燭一件事,“白姑娘,馨月這個人,你最好小心一點。”
馨月?就是那名宮中三殿下的寵妃?
白洇燭緩緩點頭,“好。”
皂早將白洇燭帶入一間屋子,裡面乾淨簡樸,白洇燭倒是看著順眼。
“這是我的屋子,不過因為我現在服侍的這個主子的原因,我幾乎很少住在這,所以,你這段時間就先住在這吧。”
白洇燭點頭,“嗯,謝謝。”
皂早擺手,笑著說道:“畢竟是教主交代的事,我哪敢不辦好呢。”
皂早出去了,畢竟是一個下人,總得跟隨在主子旁邊。
白洇燭正站在那思索著些事情,忽然聽到門外有急匆匆的腳步聲,細細聽來,不會是皂早姑娘的。
白洇燭眼眸一抬,腳尖墊底,輕身躍起,跳到屋子上方。
門被推開了,是一個手裡抱著一個小罈子的宮女,只見她看了一眼,立刻關上門,躲在門後蹲著。
白洇燭看著她一臉的驚慌失措,聽到門外有幾個女子的聲音。
“我明明看著她跑來這邊的,怎麼不見人了?”
“會不會是……藏進這個屋子裡了?”
躲在門後的那個姑娘身子有些顫慄,卻不敢出什麼聲音。
門外繼續響起兩人的聲音。
“藏進裡面?”
“你看,這門沒鎖。”
“走,進去看看。”
“可是,卜姐姐,這好像是七七公主身邊貼身丫鬟皂早的房間。”
“怕什麼,反正我們也只是進去察看一下,如果不見人我們就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人知道,但是如果找到人,那我們豈不是立功了。”
門外那人想了一會,“也是。”
二人腳步聲愈來愈近,而那躲在門後的宮女臉上的神情更加慌張。
忽然,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了,那兩人走了進來幾步,張望了一下,似乎擔心遺漏什麼,又進去看了一下,差不多檢查了一會兒都無人後二人相視一眼,“看來她不在這。”
“走,繼續找。”
說罷,那兩人離開了房間,門再次被關上,腳步聲已經聽不到了,屋子上方忽然墜落兩個身影。
白洇燭看著她睜得像雞蛋一樣大的眼睛,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姑娘?”
宮女回神,聲音有些顫抖,“你,你,你……”
白洇燭倒是很耐心地聽著她說完。
宮女離白洇燭幾步遠,“你……你是,是誰?”
白洇燭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著,“能是誰呢?你覺得我像是公主或者是哪位殿下王爺的妃子麼?”
宮女愣了一下,輕輕搖頭,“所以,你……”
白洇燭直視她,“和你一樣。”
和你一樣,都是因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入宮。
宮女大概以為白洇燭也是一位奴婢宮女,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隨後又有些疑惑,“那你怎麼會,怎麼會……跳得這麼高?”
白洇燭:“……”
這是輕功,不是跳得高。
白洇燭回答道:“因為以前沒入宮的時候學過些小伎倆,所以跳得高……自然難不倒我。”
宮女再次點頭,似乎是聽懂了。
“那……那你是哪個院的宮女啊?”
白洇燭無奈看她,你的問題……還真不少呢……
白洇燭回想起方才那兩人說過七七公主這個人,乾脆答道:“伺候七七公主的。”
宮女不知為何再次松了一口氣,然而,卻又拾起了一些警惕。
這些表情,全被白洇燭看在了眼裡。
白洇燭道:“還不知道你如何稱呼。”
“姚,她們都叫我姚。”
白洇燭點頭,“我叫洇燭。”
白洇燭有預感,還是覺得省略一下姓氏比較好。
“剛剛那兩人為什麼要追你?”
姚咬了咬嘴唇,手裡依舊抱著小罈子,“沒,沒什麼,不用你管。”
說罷,姚便打算離開,只是,想要轉身刻卻被白洇燭發現她藏在衣袖中手腕上的傷痕。
“等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