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瑣毫無意料之中,空忽然喚道:“未瑣。”
然而,未瑣也絲毫不敢怠慢,連忙道:“屬下在!”
空轉身往裡走,道:“先帶她回房。”
未瑣微微一愣,“啊?”
空停下步伐,雙瞳略帶危險,語氣低沉,道:“沒聽清?”
“聽清了聽清了,屬下這就去辦。”
未瑣看向白洇燭,“白姑娘,請跟我走一趟吧。”
“嗯。”
白洇燭也沒有去揣摩空的意思,而且,她也知道,在這期間,她並不會受到過於強烈的懲罰,因為空在盛伊國實行的任務中,需要她。
兩人同行著,卻一路無語。
走了好一段路後,未瑣悄悄回頭,發覺沒看到教主的身影後,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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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洇燭輕輕一笑,道:“未瑣姑娘很緊張麼?”
未瑣道:“緊張?何止緊張啊,教主一句話簡直是要了我半條命。”
“未瑣姑娘,真是抱歉。”
未瑣一擺手,道:“白姑娘別在意,畢竟我又不是蘭晶那家夥。”
“蘭晶?”
未瑣只是一笑,並未多說什麼,白洇燭也不過問。
不到一會兒,未瑣就把白洇燭送到了房門,“白姑娘,我還另外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嗯,麻煩你了。”
白洇燭推開門走了進去,發覺裡面坐著一個人,心底處一漾。
白洇燭步伐輕盈,上前幾步,輕聲道:“有什麼事麼?”
那人微微一抬眸,對上她清澈的眼眸。
“本座有件事要問你。”
“嗯。”
“你可知道這麼一個人?”空放下茶杯,再次看向她,“凌姬餘。”
白洇燭眼眸微微一顫,卻被空看在眼裡。
空散漫地說道:“怎麼?認識?”
白洇燭很快便恢復平常,依舊是很親和的語氣,道:“沒什麼,只不過,教主為何要向我打聽這人?”
“也沒什麼,不過是想從她那打聽點事,只可惜,這人隱居山林,不知在何處?”空一副慵懶的姿勢,幽幽道,“那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白洇燭只是靜靜地看著空,卻不語。
她不想對空說假話,但也不想向他透露這些資訊,畢竟,她還不知道空的目的是什麼。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日光傾斜著灑落在窗上,屋內一片柔和。
“我……”白洇燭頓了頓,繼續道,“知道。”
空忽而輕笑道:“想不到一位公主竟然會知道這麼多這種不該知道的事情。”
他的話中帶著某一番韻味。
白洇燭依舊平靜,溫聲道:“恰好知道而已。”
“那,她在哪?”
空語氣忽然一沉,似乎這個答案對他十分重要。
“恕我冒昧,你找她所謂何事?”
“與你無關。”
白洇燭依舊很耐心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只是眼眸中有些微的緊張。
“這位前輩是占卜術的傳人,本座只不過是想問她一個人罷了。”
空雖然平日霸道了些,但是對那些前輩卻還是放得尊重了些。
聽他這麼一說,白洇燭才微微松了口氣。
“怎麼?你如此緊張?”空眼眸微眯,道,“該不會你和她有什麼關係吧?”
空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強,就連一點微小的細節也不曾逃過他的眼。
“沒錯,如你所說,我認識她,”白洇燭抬眸,“只不過,很遺憾,也很抱歉,她身在何處,我不能告訴你。”
她的話輕輕淡淡的,卻一字不落地落在他心中。
“想必空教主也知道吧,一個人既然要隱居山林,自然是不希望被人找到。”
白洇燭接著道:“不過,閣下若是有什麼事想要問她,我可以幫你。”
“哦?那你打算如何幫?”
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她,嘴角一笑,彷彿一陣清風滑過她的心底,儘管看過很多次他精湛的面容,卻還是禁不住一愣神。
空依舊輕笑著,頗有耐心地等著她回神。
半晌,白洇燭才道:“凌前輩是占卜術傳人,你心中所想的,她可以占卜得出來,我可以替她轉告給你。”
空沒有接話,白洇燭覺得他是還不相信自己,繼續道:“你放心,我會拜託前輩寫在一張紙上的,不會偷看的。”
她語氣倒是很誠懇,他臉上也無不滿的神情,似乎在考慮著她的意見。
“跟本座談條件?”
“沒有,只是為你出一條納子。”
空深邃的雙眸望著她,揣摩著她的內心,只是她面容和眼眸中卻是對他滿滿的誠意,似乎在向他承諾著。
“那本座也不妨採納一次,大概什麼時候?”
這刻,白洇燭沉默了。
“教主是要向凌前輩詢問什麼人?”
空眼眸微眯,半晌才回答她。
“一位故友。”
故友?
霎時,一片回憶重現在白洇燭腦海中。
空看著自己,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當時的自己還以為他終於認出了自己,只可惜,到頭來卻是自己多想了。
他繼續說著:“三公主別誤會,只是覺得你這雙眼睛……很清澈,似乎在哪見過罷了,像極了一個人。”
空清朗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她心中。
“不過,你不是她。”
似乎,在空的心中,也裝著那麼一個女子。
白洇燭向空淺淺一笑,道:“是個女子吧。”
“嗯。”
空很輕聲地應著,卻像把利刃般刺向自己。
白洇燭依舊淺淺一笑,只是這笑,卻有些苦澀和無奈。
白洇燭挪開步伐,悠悠地走到窗旁,目光望向窗外,留下一抹安靜的背影給空。
“等空教主你完成對我的承諾後,我自會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白洇燭頓了頓,接著道,“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很久的。”
空掃了她一眼,道:“好。”
很乾脆利落的一聲,卻重重地打在她心裡。
空說罷便走出了她的房間,依舊很乾脆。
待確認他離開後,白洇燭佈滿晶瑩淚珠的眼眶裡才留下了兩道在日光的著落下散著光的淚水。
沒有哭聲,只有淚珠像斷了線般落著,是如此的晶瑩剔透。
她並不是嫉妒,只是羨慕,十足羨慕那人,可以得到他的深情。
空不會知道他所說的凌姬餘,其實就是她的太奶奶,她的師傅。
更不會猜到,她的願望,他答應她的承諾,其實就是想要他陪著她一天,兩個人在一個很安靜的山林中,像常人那般過著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生活。
這就是她最後的願望,而空,就是她最後的遺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