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聽著聽著,白時杉連同自己的情緒也略帶著傷感。
她只是沒想過,一個受萬人矚目的攝政王,卻有著這般不美好的經歷。
想著,本無睡意的白時杉竟覺得有些發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的靜心招式起了作用,眼皮也慢慢地俯下,最後竟毫無意料地睡下了。
恍恍惚惚間,白時杉似乎聽到了千影夜的聲音。
他說:“攝政王,這輩子只為你而活。”
而此刻,疲倦的月亮悄然躲進了雲層堆中,唯有幾顆散發著光輝的星星鑲嵌在深藍色的夜幕中。
在這同樣的天幕下,白境國京城處的一座偏房中,一個著桃紅色衣裳的女子站在男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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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如未瑣那女人所說,那位公主確實武功挺不錯的,身手似乎與屬下差不多,只是,把她留下,會不會有些……”
然而,那女子話還未說完就被空打斷了。
“蘭晶,本座自有打算。”
“可是,教主,她的存在可能會是個威脅。”
”下去吧。”
見空下了命令,蘭晶也不能不聽。
“是。”
待蘭晶出去後,空低眸看著杯裡的茶依舊散發著微微的熱氣,思緒不覺回到之前。
白洇燭遵守著和未瑣的承諾,聽從著空的指令,在夜幕降臨時安靜地坐在房裡,既不慌也不忙。
那位小廝再次敲開了門,正欲給她的桌上添了些糕點。
推開門那一瞬間發覺她還是待在那時,不免一怔,她已經提醒過了,她怎麼還不跑?難不成她不怕死麼?
小廝帶著疑惑走到了桌旁,把糕點放在她桌面時,眼神依舊暗示著她。
而此刻,一位著桃紅色衣裳的女子手著古箏也走了進來,她步伐輕盈,身姿纖細,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嘴角一笑,帶著些性感的味道。
只聽她道:“我奉命來為姑娘彈幾首曲子,好為姑娘解解悶。”
她說得很是輕鬆,也很大方,更為她增添了幾分端莊美。
白洇燭微微點頭,抬眸看她,“好,您請坐。”
說完,白洇燭轉眸看向小廝,微微一笑,道:“謝謝姑娘為我準備的茶和糕點,姑娘的這份心意,我心領了。”
白洇燭說得很是巧妙,在不讓這位姑娘遇險的情況下道出了自己對她想說的話。
小廝把東西放好後,拿起籃子,道:“既然如此,那姑娘慢慢享用。”
小廝話中有話,白洇燭自然也聽了出來,向她輕輕點了點頭。
小廝拿著籃子從古箏女子身旁走過,向她點了點頭以示問候,便徑直地走出了門口,一刻也不停緩。
那女子見她離開後,望向一臉從容的白洇燭,輕笑道:“這位姑娘生得好生漂亮,難怪教主如此喜愛,還特意讓我來為你彈奏呢。”
白洇燭只是微微一笑,不失禮貌和端莊,道:“姑娘過獎了,那就請姑娘開始吧。”
白洇燭依舊那般從容,直接切入正題。
她自然知道,這個琴師,並不僅僅只是單純地彈奏幾首曲。
女子輕微一笑,把古箏平穩放好後,修長的十指放在琴絃上,漸漸彈奏起來。
白洇燭安靜地聽著,這琴音剛開始就有些憂愁,漸漸地,便有些倉促的旋律。
女子微微抬眸看她,發覺她也在看自己後,只是嘴角微微一挑,繼續彈奏著。
“姑娘可知琴的最強之音是如何演奏?”
女子這樣問著,白洇燭對上她的雙眸,聲音輕緩,道:“那姑娘不如演奏一場。”
那女子一笑,繼續彈著,忽然間,古箏被她拿在了手中,她站在白洇燭不遠處,手依舊在琴絃上擺動著。
白洇燭依舊淡定地坐在那望著她,眼眸不慌,神情無任何改變,就真的像是在傾聽著這首曲。
女子倏然手指一彈,一根琴絃忽然間像把穿梭自如的劍飛向白洇燭。
琴絃速度很快,簡直是要一招致命。
然而,另一邊靜坐的白洇燭手中茶杯倏然間被她扔出,對上迎面而來的絃線。
“咣”一聲,杯子碎裂,掉在地上。
而那根琴絃也由於杯子的作用力而返回了原來的位置。
女子眼眸一閃,五指擺動琴絃,一瞬間,一根又一根的絃線撲向白洇燭。
若說線,倒不如碩是劍。
白洇燭倒是看明白了,原來,魔教所謂的琴師,竟是這般殺手。
白洇燭出乎女子意料,她竟然沒有躲開,大致略了一眼後,忽然手中多了與女子絃線同樣多的幾枚銀針。
她眼眸含光,清澈的雙眸多了幾分冷冽。
在絃線即將到來時,幾枚銀針被白洇燭射出,很精確地與那幾根絃線碰撞,交對,最後,絃線竟然重新返回古箏,而那幾枚銀針依舊沿著原來的方向往女子射去。
女子倒是明白了,原來,白洇燭的目標,不是絃線,而是自己。
女子向右旋轉了一圈,步伐還未停下,白洇燭忽然間一個箭步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還沒待她反應過來,竟然點了自己的穴。
女子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實在不認同這是一位久居深宮的公主。
無論是點穴還是速度,還有她精確的針法,都可以證明她絕不是一個普通人。
白洇燭看著眼前這個一身桃紅的女子,只是淺淺一笑,道:“倒是謝謝姑娘了,好讓我見識到了什麼是琴的最強之音。”
那人也只是笑道:“姑娘倒是好身手,我也不該輕敵,這下也是領了個教訓。”
倏然間,門被推來了,兩個一前一後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空和未瑣。
未瑣只是掃了一眼被定住的蘭晶,也沒多說什麼,畢竟教主都還沒說話自己怎能先說。
空看向白洇燭,深邃的雙眸,依舊是白洇燭看不穿的眼瞳。
“你倒是挺讓本座意外。”
空繼續道:“未瑣。”
“是。”
說著,未瑣便走向蘭晶,在她穴位上重重一點。
嘴上低聲喃喃說著:“早告訴過你,是你自己不聽。”
蘭晶只是瞥了一眼她,眉頭一皺,卻沒有任何反駁,繼而看向空。
空發話道:“你們兩個先下去。”
待她們離開後,發現白洇燭正背對著自己。
“為什麼不跑?”
白洇燭聽著他的問題,微微轉過身,雙眸緊鎖他。
因為,是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