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洇燭走了幾步上前,步伐輕盈,及腰的長髮在輕風中飄起,肌膚白皙的她,在飄渺的月光下,又顯得足為乾淨。
賜少爺有些驚慌地看著他們,步伐往後了幾步,“你……你們別過來……”
師傅他們曾說過,魔教的教主空,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年,儘管他們並不想承認這個魔頭,但是事實卻又由不得他們不去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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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實力,簡直不是用厲害就可以來形容的,他出手的時候,快得根本看不見,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還沒有一個人敢正面去迎戰他的原因。
空依舊是那般輕笑道:“哦?你不是想讓我的命嗎?我都站在你的面前了,你若有實力拿掉我這條命,那你儘管來。”
賜少爺眼珠一轉,倏然間一把拉過站在一旁的午雪,“你們……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她!”
被他勒住脖子的午雪眼眸是一片涼意,她愛的這麼多年的人,她一直以為他多多少少也是愛過自己的,但是,在生命與生命之中,他似乎從未愛過自己。
午雪沒有任何的回話,甚至連呼吸聲都極為的虛弱,她微微抬眸,望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空教主,那片涼意中卻又帶著些許的歉意。
空看著眼簾前這個拿著女人當擋箭牌的廢物,冷哼一聲,道:“笑話,你以為誰都可以威脅到本座麼?本座告訴你吧,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可以威脅到本座的東西!”
白洇燭微微低眸,空說的也確實是事實,那個可以威脅到他的人還沒出現呢,而且,白洇燭可以肯定,現在的空,對這個男人帶著嘲諷和不屑,甚至有些厭惡。
賜少爺再一次轉眸,手肘依舊緊緊地勒住午雪,接而退後了幾步,雙眸緊鎖著空,繼續道:“我告訴你,我師傅他們就在不遠處,若是你敢傷我,那你的行蹤也就透露了,到那個時候,就會有千萬個人會來要你的命!”
空只是眼眸微眯,帶著些許的寒意。
並不是空對他所說的這些話產生了害怕,而是,他覺得這樣子的人,似乎並不配自己動手。
倏然間,白洇燭紅唇一動,道:“若是真如你這般所說,那你為何還不發放訊號?”
男子微微一顫,身子有些許的僵硬,但還是狠狠地咬了一下唇,手中的力度更重了幾分,被他勒住的午雪似乎有些難受。
這也是他失算的地方,他本來以為午雪可以搞定這一切,然後自己就可以回去立功了,所以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和師傅他們稟告一聲。
這一切,這一切都怪這個女人!
對,沒錯,都怪她!
她怎麼就完成不了任務!就是她害自己陷入這種困境的!
但是,現在被空逮住的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和午雪這個女人算賬的時候了。
男子厲聲道:“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敢動我,你們就走著瞧!我師傅一定會剷平你們魔教的!”
儘管此時他根本沒有勝算,形勢對他一點都不利,但他的嘴,卻依舊沒停下來過。
不敢咬人的狗,只會吼叫。
賜少爺再一次往午雪的身後靠了靠,若是他們真的動手了,起碼還有她這個擋箭牌可以暫時抵擋一會。
“就算你們召集全部的門派來我魔教,我也隨時歡迎你們,又哪會有害怕之意呢?”
空說這話時帶著些許的笑意,只是,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又全然不是玩笑,似乎還帶著肯定的語氣。
白洇燭和賜少爺他們都不得不佩服空這一說話水平,一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話,竟然被他說得那般的輕描淡寫,其中還夾雜著些沉重感。
“你!”
然而,現在卻不是硬幹的時候,畢竟,空的實力,他也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空忽然幽幽道,“本座經常殺些什麼人麼?”
此話一出,眾人一愣。
然而,也正是這一愣神的時間,午雪忽然間覺得在自己脖頸上的勒意瞬間消失,回神時,才發覺,賜少爺的額頭上,一枚綠葉如劍刃般插入他額心。
賜少爺雙眸瞪大,雙瞳緊鎖著空,繼而,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倒了下去。
“砰”的一生,迴響在其中,幾隻飛鳥也受到了些許的驚嚇,慌張地從鳥巢裡飛了起來,扇動著翅膀,嘰嘰幾聲,似乎在相互訴說著。
午雪身子有些僵硬,眼眸閃著幾分詫異和無神,這功法,不用想,也知道是空下手。
空輕輕甩了甩右手,漫不經心地說道:“都說了出手你們也看不到。”
只是這麼一句話,就可以看出他是那麼的自傲,但他卻又有足夠自傲的實力。
白洇燭嘴角微微上揚,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浮現在白皙的玉容上,似乎是被空這句話莫名地戳中了笑點。
倏然間,空看向午雪,低沉道:“至於你麼……”
午雪依舊有些驚愣,抬眸望向空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的空洞。
賜少爺已經死了,而他,卻是她這麼多年來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現在,沒了他,她的心,似乎也是死的。
“教主不必多說,屬下……不,我已經知道應該怎麼做,但請求教主賜午雪一死。”
她說得那般的不帶聲色溫柔,卻也沒感化到空那顆冷漠的心。
空忽而一笑,散漫地說道:“賜你一死?是不是太簡單了?”
白洇燭抬眸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輕笑,他的散漫,似乎透露著別樣的風味,一股傲然的危機感瞬間瀰漫在其中。
白洇燭眉頭輕輕皺著,空該不會是想……
午雪卻沒有一絲的畏懼,猶如一個傀儡般靜靜呆愣地坐著。
“在你死之前,把解藥交出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倒是讓白洇燭和午雪微微一怔。
白洇燭有些失措地緊鎖著空的容顏,他剛剛說……解藥……
她剛剛在車上吃下的那些毒藥,所以空這是讓午雪交出解藥?
午雪輕輕抬眸,神情異常詫異。
“教主不是沒有……”
空冷哼一聲,道:“本座倒是沒有中毒,但是……”
說著,空回眸上下打量著白洇燭,繼而道:“但是……有個蠢女人倒是中毒了。”
蠢女人?
然而,還沒等白洇燭回話,空望向有些狼狽的午雪,“本座可不想再說第二遍,把解藥拿出來你若想死便請自便。”
現在真的不是白洇燭的錯覺,空是在為她找解藥。
午雪忽而輕輕一笑,從兜裡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但她並沒有立刻拿給空,而是定睛地看了好一會兒後,才一個弧度把它扔給了空。
瓶子離手的每一秒,一幅幅畫面浮於午雪眼前。
“你們在幹什麼!不準欺負午雪!”
“別擔心,沒人會傷害你的,我會保護你的。”
“午雪,你混入魔教吧,好給我接應。”
“午雪,你找個機會在空那個魔頭的食物上下毒,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立功了!”
“如果你殺了空後,我就娶你為妻。”
每一句話,都出自那一個少年,他並不壞,只是被功利燻透了雙眼,迷住了心智罷了,儘管如此,她,午雪,還是一樣會愛他。
如果這個世上你不在了,那我也沒活下去的希望了,你別擔心在黃泉路上太孤單,我會來陪你的,等我。
“謝空教主的成全,來生,午雪定當做牛做馬回報你。”
午雪嘴角輕笑,一把利刃刺向自己的腹部。
一股痛意瀰漫全身,一口鮮紅的血漸漸從嘴邊流出,神智有些不清地望著倒在自己身旁的男子。
賜少爺,午雪來陪你。
她倒了下去,但最後一刻,她還是握緊了那名男子的手,五指相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