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白洇燭的青扇對著灰衣男子,空的眼眸微微一挑。
他還真沒想到,白洇燭竟然有如此功力,他知道她武功資質不差,只是,著實沒有料到她的實力竟然在他料想中的還要厲害許多。
白洇燭雙眸緊鎖著半跪在自己面前滿眼錯愕的男子,而她的青扇直指著他。
空一副破有興趣的樣子,那雙眸子似乎還略有些感慨。
那三年前的她……
“你還有一次機會,”白洇燭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足以讓這個屋裡的人聽清,“倉莽,你究竟是如何得到它的。”
空饒有興趣地聽著,隨即,微微側身望了一眼窗邊這些欲進欲退的蛇,不過片刻,這些不明來向的蛇竟開始遠離這個屋內。
空只是淡淡望了一眼,看來,未瑣和蘭晶她們已經差不多解決完了。
空再轉眸時,白洇燭依舊和灰衣男子對視著,只是,各懷心事。
空也不插話,乾脆坐在一旁,這件事,他倒是覺得,白洇燭自己解決比較好。
也許,這個女人的實力,遠在蘭晶之上。
那當初他把她帶入魔教的時候,她為何又……
想著,空的眼眸微微眯緊,流過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情緒,只是,白洇燭依舊背對著他,並沒有發覺他神情的變化。
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一步,兩步,越來越近。
忽然間,步伐聲停止了,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房門前。
由於剛才那女人受傷離開時沒有把門關上,所以白洇燭和空倒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此刻站在門口的人。
抬眸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那是未瑣方才在樓梯處擦肩而過的人。
女子一身的黑衣,額前傾斜的劉海,偏棕的髮絲,流露著不同常人的感覺。
黑衣女子輕敲了下房門,在他們望過來時,輕微打量了下房間三人,最後,目光落在灰衣男子身上。
“你那些害人的毒物,我替你收拾掉了。”
黑衣女子淡淡地說著,語氣中沒有帶著什麼感情。
“……”
灰衣男子身子一愣,她說的毒物……
灰衣男子轉眸四處望了眼,門口,窗戶,以及味道……
“你對我的蛇做了什麼?”
他絲毫沒想到,他這次出門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以往也只有他欺負人的分,只有別人跪著求他,還沒有今天這般狼狽呢。
先不說白洇燭的武功出路獨特,他確實從未遇到過,今天也算長了見識,而且,現在只是他和這女人交手,他身後的男人,似乎比她更上一層。
現在,他這次出門跟隨而來的蛇可是他在洞裡培養了這麼久的,現在竟然被這個突然到來的女人給毀了!
灰衣男子情緒明顯波動得有些大,但是黑衣女子卻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正欲要走,只是,前腳還沒邁出一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身子微微停住,步伐也戈然而止。
神秘女子再次道:“也沒什麼,就是替你解決掉了,有些東西,是不能存在這世上的,它們除了害人別無好處。”
“你!”
黑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最好還是別亂動,否則殘留在你體內的毒,可能會突然間爆發出啊。”
黑衣女子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她的樣子,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毒!你說話最好小心點!否則我師傅……”
“否則你師傅什麼?”女子忽然打斷他的話,“你自己身上的毒,我就不信你沒發覺,毒未清,人終亡,我說的不對麼?”
“……”
屋內迴響的是黑衣女子的話,而灰衣男子像是聽到了什麼訊息像洩了氣的氣球癱軟地坐在地上,眼眸裡,盡是不可置信,還夾雜著憤怒。
黑衣女子雙手放在胸前,有些散漫地說著:“看來,還是個受騙了的人啊。”
“跟毒物打交道的,自己本身也會成為毒物,最終滅亡。”
女子說這話時,不知是不是白洇燭的錯覺,她的話中似乎還帶著另一層意思,她的神情,略有些改變。
白洇燭微微暗眸,倏然間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身份不一般。
毒人之氣,來自於她!
可是眼下這場景……
灰衣男子默默地說著,只是眼神無主,“騙人,我才不要死呢……騙人……騙人……”
他當初也不是沒有懷疑自己的身體已經留有那些毒素,只是,師傅一再地告訴自己是錯覺,甚至為了打消自己的這個疑惑,還專門讓二師姐給自己看病呢。
而且,他也在外面看過病,只是那些郎中也同樣告訴自己沒有問題,根本沒有中什麼毒,只是自己想的太多……
白洇燭抬眸,發覺黑衣女子的目光凝聚在了男子旁邊那條蛇上,女子嘴角帶著不明的笑,白洇燭的眉間下意識地皺了一下。
黑衣女子嘴唇一動,“這條蛇……看來是絕物啊……”
在聽到女子的話時,灰衣男子立刻恢復意識,衝她喊道:“你休想動它!”
女子輕蔑一笑,“哦?如此護著它,寧願死麼?”
然而,在眾人毫無預料之下,那抹青衣擋在了倉莽的前面。
“你要動它,先問過我。”
黑衣女子微微打量了一下白洇燭,眼眸處閃過的,是笑意。
白洇燭依舊從容不迫,十足的淡定,就連灰衣男子都輕輕一怔,他是不明白為何白洇燭會為了倉莽而跟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為敵,畢竟,這女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可以知道自己身中毒。
黑衣女子放下雙手,緊鎖著白洇燭,似乎即將要有一場惡戰。
下一秒,論誰也沒有料到,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再次擋住了黑衣女子的視線,白洇燭身子輕輕一怔,很不可思議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空此刻並無什麼散漫,反倒是認真了幾分,“你要動她,先問過我。”
這話跟白洇燭方才說的,一模一樣。
只是,要保護的物件,不一樣罷了。
黑衣女子笑意更深了幾分,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也正是此刻,未瑣和蘭晶也匆匆來到了這。
未瑣停住步伐,看了眼黑衣女子,再看了看屋內的幾人,這……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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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瑣看向空,道:“教……教主……”
黑衣女子餘光掃視到了未瑣,眼眸微微閃過些異樣。
倏然間,黑衣女子莞爾道:“這麼緊張幹嘛,不過是對一條……小動物略微感興趣些。”
未瑣皺眉,看了眼那條蛇,“小動物……”
黑衣女子望向未瑣,嘴角帶著莫名深意的笑,被人這麼看著,未瑣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乾脆也轉眸望向蘭晶。
蘭晶卻不為所動,依舊有些警惕地看著黑衣女子,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覺,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看著未瑣的雙眸間,帶著不一樣的韻味。
那種感覺,卻又不是敵意……
未瑣轉眸看向空,道:“教主,那些蛇……不是我們解決的……”
黑衣女子接道:“是我。”
“……”
未瑣的眼瞳中盡是震驚。
她解決的?可是,怎麼看,也不像個好人,不對不對,不能這麼說,畢竟自己也是魔教的人,在外人看來,也同樣不是什麼好人。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女子解釋道:“只是覺得它們有些礙眼罷了,順手解決了。”
未瑣終於回想起這人為何如此眼熟,她不就是在樓梯處遇到那個人麼?
沒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人,雖然蘭晶也有暗示自己小心她。
白洇燭微微暗眸,再次抬眸看向她,發覺她的目光也望著自己。
黑衣女子向白洇燭走去,只是站在白洇燭前面的空卻不為所動。
一旁的未瑣有些納悶。
這種情況下,教主不應該是護著白姑娘麼?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黑衣女子走到空前面,看著空,眼眸衝他一笑,似乎在讚賞著他。
倒是挺明事理的。
“放心,只是和她說句話,再說,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要真打起來,我還不得受重傷回去,是吧,空教主,不,換句話說,我應該喚你一聲,魔教教主。”
“……”
眾人目光幾乎帶著驚訝,然而,空卻應了?!
灰衣男子不敢相信地看著空,“你……你是魔教……教主?“
沒想到,出個山,竟然還能遇到個魔教教主,那個人人畏懼的魔頭。
天吶!他這是在做什麼!連師傅都沒有能力去應付的人,自己在幹什麼呢!想起自己之前放出那些狠話,瞬間覺得自己此刻還活著已經算很幸運了。
據說,魔教教主的耐性和脾氣可差了。
未瑣和蘭晶自認為已經隱瞞得很深,教主出行的事,根本沒什麼人知道,那她又是如何曉得?
黑衣女子從空身旁走過,來到白洇燭旁,靠到她耳邊,輕聲道:“滲析毒……”
白洇燭雙瞳瞬間睜大了些,只是,卻無任何言語。
這種毒,是肉眼無法發覺的,可是,她……
未瑣只是看到白洇燭詫異的雙眸,只是,卻不知道女子對她說了什麼。
“奉勸你一句,這十天內,別輕易動武,內功更不可用。”
話音一落,黑衣女子便在眾人目光下走出了屋,“既然你們都對這小動物感興趣,便不打擾各位雅興,先行告退了。”
只是,離開的時候,黑衣女子卻看了眼未瑣,眼眸中,是旁人看不透的韻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