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不大的庭院裡,一個荷葉遮頭的年輕人躺在院子中間。吹著口哨,聽著樹葉颯颯之聲,想著從前的自己。
晚風漸漸地發現自己變了,從裡到外沒有一點兒是從前的,唯獨那經歷了兩個世界的名字和軀殼還是一樣的。
他開始厭倦現在這樣的生活,看起無憂無慮,其實還是心存萬千憂愁。
“大哥,吃飯了。”這個時候,強子從外面買飯回來了。
今日的餘強無論是氣質,還是修為,比起銅街廟的小強而言,完全可以說是脫胎換骨。
晚風見他今日買了好幾罈子酒,與往日更是別緻。
他從草墊子上起身,走到強子身邊:“怎麼了,今天怎麼突然想喝酒了?”
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說道:“大哥,吃完這頓飯,喝完這頓酒,便要和大哥說分別了。”
“啊,奧!”晚風有點吃驚,不過這都在他預料之中,因為餘強時常給他唸叨家中之事,所以這一天早晚都會來到。一個身後有家的人,無論如何,都是要回去的。
“沒想到,你我兄弟,離別之日來得如此之快。”
“什麼都別說了,大哥懂你的。”晚風輕輕地拍了拍餘強的肩膀。
端起餘強給盛的一大碗酒。“是兄弟,心中存,都在這酒裡了。”說完便一飲而盡。
餘強稍微有點感傷,在他心中,欠晚風的,不僅僅是莫大的恩情,更是一條性命,若是沒有他,想必自己又在何方?何來的如此強大的修為來保護自己,去保護家人呢?
今日一別,看來再去還大哥恩情,是得靠緣分了。他默默地和晚風吃了這最後一頓飯,喝了最後一頓酒,便收拾好行李上路了。
晚風沒有去送他,因為他知道,兄弟之間,你走,他心送祝福,你來,他歡迎之至。這便是他的作風。
餘強走後,晚風收拾了幾件衣服也出門了。“公子,賞口飯吃吧,我們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
門口趴著幾個乞丐,讓晚風生起一股憐憫之心,爽快地把身上僅剩的幾十兩銀子都送給他們,開口道:“我身後的這家院子,給你們了。”
幾個乞丐傻眼了,這是他們要飯以來最大的笑話,怎麼會有這種人?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晚風已經走遠了。看到地上的銀子,和身後的院子,他們急忙撿起地上銀子衝進了院子去挑棲息的地方。
這個時候,隔壁院子門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身著綠裙的女子,看到乞丐們闖進了鄰居家裡,覺得甚是好奇,便向一個傻傻地,一直在笑的乞丐走過去。
“打聽一下,這家院子的主人不在嗎?你們怎麼隨便進別人家的院子!”
“那院子的主人剛走了,院子給我們了。”
楊樂兒半信半疑,她走進晚風的庭院裡,看到幾個乞丐呆呆地衝著她在笑。原本乾淨的庭院,現在已經髒亂不堪。
只是聽到好幾個乞丐在喊,“終於有住的地方了,有家了。”
她才相信這是真的,“不知裡面原來住著何許人也,如此之大的庭院竟然被扔了,實在是可惜可惜。”
驚歎一句,便回去了。
楊向陽看到妹妹今日的表情怪怪的,上前問道:“咋啦,妹子?”
“隔壁庭院裡的主人走了,把住的地方留給了乞丐。”
“人家的事情我們哪裡管得著?說不定人家有錢,我們怎麼能夠跟其相比呢。”
“哥說的蠻對的,明天仙劍問道,哥趕緊準備準備,預祝哥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妹子,你就看哥的。”
經過多日的苦苦修煉,楊向陽也到了火之境巔峰,在這長流皇城中,可謂也是佼佼者的存在。
可作為妹妹的楊樂兒始終有點擔心明天的大戰,因為他只有大哥一個親人,二哥又不知所蹤。她心裡,只是希望保佑他們二人平安而已。
…………
…………
長流西北五十裡有一孤墓,幕下正是稀土國的聖墓。稀土國國主蒼北花費了成千上萬的黃金利用奇人異士和妖魔的力量在這兒打通了連線稀土國通向長流的秘密之路,透過此路從千萬裡的稀土到長流不過一個時辰。
“眾將士何在。”蒼狼太子面帶土紗,霸氣側漏,氣勢磅礴。
“屬下在。”百名土之境的強者瞬間出現在聖墓之中。
“本太子受父親大人之命在風國隱忍十多載,為了這一天,不知受了多少屈辱?明日,乃是風國的好日子,我等眾人定要風國上上下下舉國難安。”
“屬下聽命。”
“你等十人,現在立刻去長流皇城中準備,二更,準時起火,燒了城內所有的天若晴酒樓立刻回來,遇上強者不可戀戰。”
“聽命。”彈指之間,前列的十個灰色如土身影化為流土消失了。
“全體榮耀的稀土將士們,今夜見上官府中煙火為號令。四更煙火天起時,眾等隨我殺進風國宮中,生擒風國皇帝,皇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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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眾將士殺氣騰騰,稀土國帶給風國的浩劫將要來臨了。
吩咐完這些事情,蒼狼回到了上官府中,將此事彙報給了上官相。
上官相坐在椅子上,“眉目之間煞氣橫生。”二十年了,他等這一天二十年了。他的內心實屬激動,這一切,他精心佈置了二十年了。他終於可以坐上那個位置,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了。
至於蒼狼為何如此聽命於上官相,就不得而知了。
日暮時分,太陽快沉沒在皇城之中,它又射出了更加絢麗的色彩,天空中的色彩快速變幻。時而紅,時而淡藍中夾雜著紫色,時而又在紅色中有著藍色。
漸漸地,半邊天開始由白變紅,彷彿有一群天兵在天上舉著火把準備照亮這座世人皆知的長流皇城,天上的星星若隱若現。
晚風看著這風景,好像看到了風景中的故人,風景中的故人好像也在與他對視。
他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便又來到了天若晴酒樓下。門口站著一位老人,也正好看向了他。這時幕老見此人,好生面熟。對了,他想起來了,這個就是小姐的那個高深莫測的朋友。
他意味深長地對著眼前的年輕人笑了一笑,
“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如何?”幕老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既然如此,盛意難卻。”晚風微笑致謝。
“公子從哪來,又向哪兒去呢?”
“我從何處來,自然去何處了。”
“公子指的何處是哪兒呢?”幕老問道這句的時候,晚風稍稍沉思片刻。
“既然公子不知去哪,今日便留在這兒,與老夫把酒言歡,互相指教一下。早就聽聞公子作詩如詩神,喝酒如酒仙的大名。”幕老私下早已打聽清楚了小姐口中常常提及的雲公子了,只不過是裝作看破不說破。
“晚風不敢當,不敢當。”
“巧兒,拿酒上菜。今日這頓老夫請雲公子,可莫拒絕啊!”靈巧看著熟悉的那個人,未敢多想,便趕緊去準備酒菜了。
“雲公子,其實您今日來得甚是時候?”
“此話怎講?”
“不可語,不可語。”幕老料及上官浩宇肯定比上一次來得更是兇猛,只是何種方式他不敢想象了,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遇上雲公子,一想看看此人的修為,二更想看看他的心,究竟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小姐總是掛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