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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7月26日夜談——蛀(1)

在這之後的半個月裡,S的情緒一直不太高,期間我也同他聊過幾次,可效果並不是太明顯,他每天除了和我一起出去吃飯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部都躲在書房裡看書。知道他這個樣子,雨桐也一直想辦法來調節一下S的心情,可不管我和雨桐如何勸說,S都完全沒有出門的意思。轉眼又到星期五了,這天晚上,我再次接到了雨桐的電話,一看是她的號碼,就知道還是為了S的事而來,“Y,情況有好轉沒?S還是一直不肯出門嗎?”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是啊,還是老樣子,除了出來吃飯和上廁所以外,其餘的時間就全部都是在書房裡度過的,這一轉眼又到週末了,看著真是讓人擔心啊!”

好不容易勸下雨桐之後,我想想,看來今晚還是很有必要再找S好好談一次,不然看著他這樣一直保持著自閉下去,真擔心他最後會不會鬧出什麼心理疾病來。不過,這段時間的煩心事除了S這邊的情況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一直讓我擔心了很久。自從解決完上次司徒宇的事情後,我就一直在懷疑之前寄匿名郵件給王錫文以及寄小說給司徒宇的那個神秘人物,應該就是那個黑影才對。本以為,他又會同以往一樣,在事後會打一通電話過來進行一番挑釁,又或者是再一次的送出另一份邀請函來,準備好了下一個陷阱,等著看我和S往裡面跳。可這轉眼都過去半個月的時間了,我卻壓根沒收到與那個黑影有關的任何訊息!莫非這次的事情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可究竟又是什麼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為了這事,我也都有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可一直到現在,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也只好作罷。

從外面吃過晚飯回來之後,看到S又照例往書房裡鑽,我便在身後叫住了他,“S,我們也很久沒像以前那樣聊過通宵了,正好明天是雙休,怎麼樣?有興趣聊聊不?”

S的反應跟我預想的一樣,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就想朝書房那邊走,於是,我只好跟了上去,坐在了書房的一個角落裡。看著S繼續來回翻看著一本有些破舊的書籍,我再次找他搭話道:“S,其實你現在的心情我多少也能夠體會到一些,葉晉的事情剛過去不久,接著又遇上了這次司徒宇的事情,不光是你,我相信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得知最後的真相時,大家的心情也都不會太好受,現實雖然是無奈的,可你也不能就這樣一直消沉下去啊!畢竟到現在,那個黑影究竟是誰,他接下來又會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對於這些,我們依然是一無所知啊!之前你說過,我們和他之間只能智鬥,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都必須保持冷靜的頭腦……”

輕輕的合上那本舊書之後,S打斷了我的話,“你說的沒錯,我確實還一直沒辦法從上次那件事情中解脫出來,我一直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好像全部都是錯的。正所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許像這樣的事情,我們本就不應該插手才對。”

看到S這次終於願意搭話,倒也讓我稍微覺得欣慰了一些,我從地上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然後轉身坐在他面前的書桌上,看著他,說:“我不贊成你的這種看法,確實如你所言,不光是這次司徒宇的事情,包括之前發生的曹菱、韓傲珊、陳星華他們的那些事,都會讓人覺得痛心不已。他們也的確和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不一樣,可不管有怎樣的理由,他們的做法始終還是觸犯了法律,這必然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知道你心裡的矛盾,一方面是為了尋找最後的真相,好還所有的事實一個清白;另一方面,出於自己的內心來講,你卻並不願意看到司徒宇他們最後是那樣的下場。所以,在上次的事情中,你最後答應了司徒宇的請求,並沒有把龐均瑤交給警方,可現在卻開始懷疑自己的這種做法究竟是不是對的?到底是姑息?還是寬容?”

從S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我已經說到了重點上,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繼續說道:“還是不要給自己揹負如此沉重的心理包袱了,我們不是警察,也不是私家偵探,就算要找出每件怪事背後的真相,那也不過是單單憑藉著自己的興趣罷了!說到底,我們只是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罷了,跟職責什麼的完全靠不上譜,隨性就好了,又何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呢?雖然你現在一直還很苦惱,可我知道如果上次的事情再重頭來過的話,你依然會做出和現在相同的選擇,哪怕就是我和雨桐也會一樣這麼做的,用不著再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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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的這番話,S並沒有說什麼,彼此沉默了一下之後,他才慢慢的開口說道:“在這一點上,索性你不像我那麼容易鑽牛角尖,所以,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你總能很快的脫身出來,可我就不行了。也許你說的對,好了,今晚就到這裡吧!你跟雨桐也不用擔心我了,早點休息吧!”

也不知道S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不過從他臉上的神情來看,的確是比之前要好一些,希望自己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能夠對他起到幫助吧!於是,我從書桌上跳下身來,一邊朝書房外面走去,一邊對他說道:“恩,你沒事就好了,上了一星期的班,累死我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沒事別老憋在這裡,怪不得你老愛鑽牛角尖,實在不行的話,我們都可以像之前那樣聊通宵呢!正好還能為我的那本筆記上增添一些新鮮的素材!”

之後又同S胡謅了兩句之後,我便進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想到S的情況多少有些好轉,明天我也能跟雨桐那丫頭有個交待了,沒有比這事更讓我覺得安心的了,隨著自己美美的想著這些,沒過一會,便進入了夢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