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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3日夜談——臍帶(3)

“Y,真是抱歉,剛才我太激動了。”

“不用多說了,這個我知道,出現了這種事情,激動也很正常,我也真沒想到,斌居然現在變成了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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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這個婚禮也不會再歡迎我們了,我想去看看斌的養母。”

“好的,我也有此意!去安慰下也好!”

我們一路打聽,不久便來到了斌的養母,同時也是斌以前的家。敲了敲門,等了半天也沒人應,看來斌的養母並沒有回來。就在我們準備走時,對面的門開了,一位看起來和斌的養母差不多年紀的婦人走了出來,並向我們問道:“小夥子,你們是來找她的?”

“對啊,老人家,請問斌的養母是住在這裡嗎?你有注意到她回來過嗎?”

聽到我們的問話後,婦人似乎是在回答我們的問題,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養母……養母……唉!真的是造孽啊!”

“啊?老人家,你剛才在說什麼?”對於這莫名其妙的話,還真是讓我琢磨不清。

“哦,不好意思,來,你們進屋來說吧!”

屋裡看起來相當簡陋,我們所有平常生活中用到的電器,這裡似乎都沒有。婦人在屋裡找出兩張小板凳,讓我們坐下。

“你們就叫洪婆吧!我的老闆和兒子都在外地打工,我們家和他們家可是老鄰居了。”說完,她指了指對面。

“恩,洪婆,冒昧的問下你,似乎看起來斌和他養母的關系不大好,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唉!養母……你們這麼問,也難怪不知道這其中的苦衷啊!我和桂枝他們家一直是鄰居,他們家的事,我也全都清楚。其實,他們是真正的親生母子,你們看看他們娘倆的面相,就知道了。”

洪婆說的沒錯,斌和他的母親的確長的很相似,可這就更怪了,洪婆說他們本來就是親生母子,可為什麼斌卻說她是自己的養母呢?

洪婆似乎看出了我們的疑問,接著說道:“說是養母這件事也是有她自己的苦衷的,斌的父親去世的很早,桂枝一人把孩子拉扯大,多不容易啊!就在斌剛從大學畢業那年,由於這孩子聰明,又很會說話,他很快便得到了K市一個公司老闆的賞識,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成為了一個部門的經理,我們聽到這樣的訊息,都會為桂枝能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感到高興。可自從這以後,我便沒有見到斌回來,就連過年的時候也是一樣。起初,桂枝以為他忙,就沒去多想。可是,整整一年,斌都沒有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整個人一點訊息都沒有。桂枝有些擔心,就自己去K市找他。幾天後,她回來了,我看她的神情非常失落,很擔心是斌出了什麼事。可一問才知道,原來斌現在又被那個老闆提到了公司副總的位置上,經常會與一些社會名流打交道,他很擔心自己的農村身世會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在桂枝找去他們公司時,他一口否認了桂枝是他的母親,這讓桂枝很痛苦,可她為了斌的前途著想,還是順了斌的意思,當著眾人的面,向他道了個歉,說找錯人了,才離開公司。當天晚上,斌找到了她,勸桂枝不要再來找他,說一旦公司裡的人知道他的農村身份後,會瞧不起自己,自己的前途也會變的十分渺茫。斌還說,現在他常常擔驚受怕,生怕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農村身份曝光而一落千丈。知道自己的兒子承受著如此巨大的壓力,桂枝當然很難受,可這身份卻是無法改變的現實啊!就這樣,桂枝當時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因為她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一直背負著如此沉重的包袱。於是,她告訴斌,其實自己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真正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斌似乎很滿意這樣的說法,第二天便把桂枝送回了家。看著桂枝回來後,整個人一直像丟了魂一樣,我們都安慰她,只要斌能夠過的好,為了他事業的前途,這點犧牲也是值得的。可讓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從斌得知桂枝並非自己的親生母親後,雖然他的事業繼續扶搖直上,現在已經成了分公司的總經理,可他對桂枝的態度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他要求桂枝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他每月將會寄生活費回來。可是,這血濃於水的親情,又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了呢?桂枝實在想不通,她也越來越思念自己的兒子,於是,她又悄悄的去了K市,想看看斌現在的情況。可這一次,被斌發現後,他很生氣,不光不同桂枝見面,甚至連桂枝今後的生活費都拒絕支付!唉!真是可憐的人啊!一個人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在洪婆說這些話的同時,我注意到S幾次都在微微的顫抖,我也有幾次不知不覺的咬了咬牙。沒想到,斌的母親為了他的事業著想,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可這個混蛋卻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雖然說大學時期,我也覺得他是一個比較自私,並且有野心的人,可沒想到現在,他徹徹底底的被銅臭所腐蝕掉了。

瞭解了所有的事實真相後,我實在找不到適合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S雖然抑制住了自己,他也一直沒有說一句話。最後,我們離開的時候,給了洪婆我們的電話號碼,告訴她平時要有什麼困難,就打電話給我們。另外,還有500元錢,希望她能幫我們轉交到斌母親的手上,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可這是目前我唯一能對這位母親表達自己敬意的方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