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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26日夜談——滿分(10)

聽完眼前這個男孩說出所有的事實真相後,我的心裡頓時變得復雜起來,既有對他的惋惜以及同情之情,也有對殺人兇手的嫉惡如仇,百感交集之下,我厲聲朝他問道:“按照你自己的說法,既然你已經幫死去的弟弟報了仇,那為什麼還有繼續想辦法來殺害雨桐呢?像你這樣連續的犯下命案,雙手已經沾滿了太多的鮮血,難道這些真的會是你那孿生弟弟在九泉之下所希望看到的嗎?”

我的話音剛落,眼前的男孩突然發生了一陣狂笑,“哈哈哈哈,你的問題太有意思了!對於已經把靈魂出賣給了惡魔的我,想要完成自己之前所制定的完美計劃,我就必須要殺死所有取得滿分的人!當年正是因為這套該死的試題,才導致了弟弟的死,所以我便在每一個取得滿分的人,屍體旁邊都留下一張寫著‘100’的紙片!這便是我對他們成績的嘉獎了。現在,復仇是已經結束了,可是我的計劃卻還沒有結束!”

他一邊瘋狂的叫囂著,一邊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

“Y!趕緊保護雨桐!小心他用自己的血來做‘腹蛭’的載體!”

聽到S在對面朝著我們這邊大喊,我趕緊攔到了雨桐跟前,這時,我注意到S朝我遞了個眼神,多年的默契使我頓時便明白了,這是他示意我同時動手,從前後一齊把這個男孩給放倒的訊息。

可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卻看到眼前那個男孩用左手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然後把這個小玻璃瓶朝自己剛才咬破的食指處倒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男孩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他,轉頭看了看S、我和雨桐三人,然後一字一頓,十分艱難的說道:“仇……結束了……好……了……弟弟……我……來陪……你了……”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男孩便安詳的閉上了雙眼。這一刻,我實在不忍再去看他那帶著稚氣和累累傷痕的臉,我緊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為了復仇,這個男孩捨棄了自己的一切,可是復仇成功之後,卻註定只能得到這樣的結局,出現這樣的悲劇,我們到底應該責怪誰?學校?劉晚德?陳駿?張岱?亦或是他們兄弟自己?是學校疏於監管,還是老師沒有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

這時,我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睜開眼,原來是S走到了我的身邊,他輕輕搖了搖頭,對我和雨桐說道:“我也真沒想到,他居然是讓‘腹蛭’進入了自己的體內,而並非是用自己的血液來做‘腹蛭’的載體,或許,這才是復仇者最終的歸宿吧。雖然他這樣一味要復仇的做法太過於偏激了,可是,如果當時劉晚德、陳駿和張岱他們三位老師能多關心一下自己班上的差生,能嘗試著去多瞭解一下差生的心理時,也許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了,畢竟,分數的高低是無法成為衡量一個學生優秀與否的全部標準的。”

再次聽到S口中說出“腹蛭”這個詞時,倒也好好提醒了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而雨桐這個時候也從剛才的緊張氣氛中回過了神,她也走了過來,朝S問道:“剛才就一直在聽你說什麼‘腹蛭’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你們別又想瞞著我!”

S轉過身,指著地上的那個小瓶子說:“其實就在兩年前,得知蕭振鋼的死因後,我便一直在到處查詢這方面的資料,因為,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一個人在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的情況下,體內的內臟會全部不見了呢?

終於,就在一個月前,我在家裡一本已經殘缺的舊書上找到了相關的資料,原來,這是一種十分古老的邪術,在冥界有一種專門以十八層地獄中那些受折磨惡鬼的內臟為食的蟲子,這也是冥界為了懲處那些罪大惡極之人所用的一種酷刑,一邊讓其承受十八層地獄的煎熬,一邊讓‘腹蛭’蠶食其內臟,讓其受到加倍的痛苦。

施術者在同‘腹蛭’簽訂了血之契約後,便能夠在一定的條件下將其從地獄中召喚出來,可由於‘腹蛭’在人間只能存活在一種需要提煉出的特地溶液以及人的血液中,而離開這些載體後,‘腹蛭’的存活期只有三十個小時。所以這個男孩才一直會隨身帶著裝著‘腹蛭’的小瓶子,而當裝有‘腹蛭’的溶液被潑到人的身上後,‘腹蛭’便會從人類身上的毛孔進入到體內,從而蠶食掉所有的內臟。”

弄清楚“腹蛭”的來頭後,我和雨桐都饒有興趣的準備去看看地上的那個小玻璃瓶,看裡面還有沒有剩餘的“腹蛭”,也好見識一下這些十八層地獄中的蟲子到底長的什麼樣。可S卻勸我們不要白費功夫了,因為,除了和“腹蛭”簽訂下血之契約的召喚者以外,單憑人類的肉眼,是根本無法看到“腹蛭”究竟是什麼模樣的。

聽完S的解釋,不免讓人有些掃興,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一直讓我弄不明白,為什麼剛才我明明看到雨桐已經遇害倒地了,可一下子又回到了現實中來呢?

關於我的這個問題,S倒有些不好意思,原來,在他查清楚“腹蛭”的資料後,便一直苦於思索對付這種蟲子的良策。可是,畢竟這是幾乎已經失傳的一種邪術,對於我們這樣的普通人而言,想對抗它,無異於痴人說夢!迫不得已之下,S只好藉助那本記載著蠱術的書。(如果有讀者不知道這本書的話,可以回頭翻看第一個故事《蚊子》)

S用了書中所記載的一種催眠蠱,而這種蠱術正好需要在水中下蠱方能奏效,於是,S便利用之前那段時間,在這附近的水源處全部都下了蠱。由於提煉“腹蛭”的溶液需要大量的水,並且要消耗掉召喚者的大量精力,所以S十分正確的判斷出,兇手在每次命案前都必須要準備裝盛“腹蛭”的溶液,而準備這樣的溶液又需要大量的水,所以只要在附近所有的水源全部下了蠱,兇手自然就會中招。

另外,因為S這次使用蠱術也是第一次,催眠蠱的效力自然不會太強,擔心到中途可能會出什麼破綻,一旦讓兇手提前看穿的話,所有的準備可就功虧一簣了。所以,S只好讓我和雨桐也用水洗臉,然後對我們一起進行催眠,這樣的話,自然要保險許多,這也正是當時我為什麼會看到雨桐在我眼前遇害以及S突然不見的原因了。

得知所有的真相後,我和雨桐分別給了S一拳,這傢伙也太不仗義了,要對我們進行催眠也不提前打個招呼!S一邊討饒,一邊笑著說:“沒辦法,剛才的形勢太危急了,有句話不是說,要想騙到敵人,首先就要騙到自己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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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S還真會扯理由,聽他這麼一說,我和雨桐也沒什麼好值得抱怨的了。在報警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家後,我馬上便倒在了床上,可是,S卻依然一副愁眉不展的神情,我便問他:“你怎麼了?不是全都結束了嗎?你還有什麼好想不通的?”

他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上,對我說道:“按照那個男孩的說法,他是半年前才學會召喚‘腹蛭’的,那早在兩年前又是誰用‘腹蛭’害死蕭振鋼的呢?”

(滿分 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