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這樣做好麼?”一個尖細的聲音道。
“有什麼不好的,這小子的命之遊氣還滿奇特的,用來做實驗材料再好不過了。”另外一個聲音聽起來十分渾厚。
“該死的畜生,想取你的獵物麼?吃了那麼多人,還真是貪心呢!”尖細的聲音過後,一聲詭異宛如異形的叫聲猛然響起,接著,一切重新歸於平靜。
我似乎還有意識,隨即艱難地睜開眼睛。
眼前依舊被血紅充斥,大巴的車身已經嚴重變形,此刻正兀自冒著煙。
車內充盈著死亡的味道,我看到那些或臥或躺的屍體,那些在幾個鐘頭前還在活蹦亂跳的人,心開始一點點結冰。旁邊的王紜無力地躺著,鼻樑上的眼睛破爛不堪,眼睛如同死灰一般。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我又一次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白花花的醫院病床上,手上的滴管靜靜地向靜脈輸送著藥物。
“你醒了?”伴隨著一聲驚異之音,一個長相還算甜美的護士揣著報表走了進來。
我努力地點點頭,過了半晌才幽幽道:“這裡是哪裡的醫院?”
護士徑直走了過來,示意我重新躺好,隨即道:“這裡是‘東南關愛醫院’,距離事發地很近的。”
“事發地……”我猛然回想起車禍,隨即一把扯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心中開始顫抖地祈禱自己不要變成殘廢就好。
待兩隻腿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才長長地吐了口氣。
“真是奇蹟呢!”護士笑著道:“車子裡的人都死了,惟獨你一個被救活了,除了擦傷撞傷以外,並沒有其他的病症,放心吧!”護士笑著看著我。
我的眼神有些發怵,“都死了麼?”
護士點了點頭,房間裡的氣氛有些不暢。
“你好好休息吧,醫院正在想辦法通知你的家屬。”護士關切地看了我一眼,轉身欲走。
“等等!”我喊住她。
“什麼事?”護士道。
“我的揹包在哪裡?”我問道:“裡面有我的手機,我想給我爸媽打電話。”
護士連忙示意我躺好,隨即道:“我幫你拿來,你別著急。”說完急忙出去了。
房間裡重又寂靜下來,我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腦子裡浮現出一幕幕畫面,包括車窗上的那張怪臉,以及遍橫屍體的車廂。
“好,好象是夢……”我自嘲地搖搖頭,眼睛裡噙滿了淚水,我剛剛經歷過一場浩劫,並且險些喪命。
我還有許多的事情沒來得及做,還有未了的心願沒來得及實現。還好我活了下來,想到這裡,我心中又升騰起一絲僥倖。
“這可不是夢啊小子!”尖細的聲音迴盪在病房中。
我猛然坐了起來,驚異地環顧四周。
奇怪,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看哪裡呢!”渾厚的男音響起,隨即從雪白的牆壁上憑空現出兩個人來。
根本是從牆壁裡走出來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嘴巴張得老大。
面前是兩個打扮異樣的人。一個是一身美國披頭士模樣的人,另外一個則是中式長衫的儒士打扮,兩個人站在一起不倫不類。
“喂,死小子,幹嗎用那種眼神看著你的救命恩人?”滿頭火紅頭髮的披頭士男子叉腰道。
“你們救了我?”我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我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我們就是橫掃CHK業界……”
“人稱超級戰神的……”
“黑白雙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末了不忘擺上一個令人噴飯的POSS。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我疑惑地再次打量他們,的確,披頭士穿著緊身黑色皮衣,而儒生則一襲白色長衫,的確是黑白配。
我理了理亂成一團的思緒,正色道:“好吧,黑白雙俠二位先生,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
“阿黑,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骨骼清奇,國字臉,此刻朝披頭士擺擺手,坐到了我的床邊。
“小兄弟,你可知道,現在的你已經不能算是自然人了,哦,不,應該說算不得普通人。”儒生的笑容直要打敗太陽。
“我?”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心中猜測這個要向祖國青年傳播迷信思想的大叔到底是何許人也。
“對,就是你,我們可把你從觳的手中救出來的人!”披頭士很瀟灑地甩了甩頭髮,做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
我猛然想起來當時車床上貼著的那張詭異的臉,立馬道:“我想起來了,在車子翻下山坡的時候,我見到窗戶外邊有張怪臉!”
“你真的看見了麼?”披頭士很是吃驚。
“當時你還是個自然人吧?”儒生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深邃。
“怎麼了,有問題麼?”房間裡頓時出奇地平靜,我有些不自在,隨即問道:“什麼叫觳?”
“就是你見到的那個怪物,它是黃色級的觳。”披頭士做了個頭疼的表情,看起來滿褲。
“小兄弟,記住,現在的你已經不是自然人了。”儒生打扮的男子笑著道:“應該算是半個操觳者。”
“你跟說這些他聽不懂的啦!”披頭士一把拉開儒生,隨即坐到了我旁邊,“小子,讓哥哥告訴你實際情況吧,聽他老人家解釋,你聽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明了。”
我看著披頭士,點點頭。
“這麼跟你說吧,其實我們作為人類所生存的這個世界,具有兩個不同的平行空間,在某個不知名的時代裡,兩個空間終於交匯了,因此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類才有了各種各樣的死亡。”披頭士振振有辭,我聽得一頭霧水。
“你看見的那個怪物,他叫做‘觳’,是一種專門靠吸食人的‘生命跡象’來提升自己等級的怪物。”
“生命跡象?”我搖搖頭,表示不解。
“就是一般自然人所共有的東西,如果失去了生命跡象,自然人就會死,知道麼?”披頭士不厭其煩地演說道。
“恩,還可以理解。”我抱歉地笑笑。
“每一個自然人的額頭都會有一團幽綠色的‘命火’,而維持命火存在的那層物質被稱為‘命之遊氣’,也就是觳所懼怕的東西。”披頭士神秘地看著我,根本不管乾站在身後的儒生。“一旦命火熄滅,命之遊氣也會當然消散,這個時候便是觳下手奪命的好時機。”
我猛然想起車窗外那張怪臉,當時我的確感受到了陣陣陰冷之氣。
“而我們這些CHK成員,則是天生沒有命火的人,因此身體內的命之遊氣也就沒有消失的可能。”
“CHK?你們?”我又犯糊塗了。
披頭士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隨即給了我一腦瓜嘣,“笨蛋!我們就是操觳人,操觳人!記住!”
“恩恩……”我不住地點頭,心想要不是事情和我有關,誰管你操誰呢!
披頭士思忖了片刻,接著道:“CHK即CITY HU KILLER”意思為城市觳殺手,我們這個組織遍部全球,分佈於各個國家,並且每一個國家的每一個城市裡都有我們的組織成員,觳因為習慣集聚在城市中,因此鄉村鮮有觳吃人的事件發生。”
我疑惑了,“那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觳吃人?”
“你能看見那才怪了,普通人見到觳吃人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們是因為諸如車禍或是疾病而死。”披頭士甩甩頭髮。
我更不明白了,隨即追問道:“人生來有生有死,這些意外誰能避免呢!”
“這就是普通人同操觳人的差別了。”批頭士笑著道:“自從人類居住的空間同觳類空間交織以後,人類就有了死亡。觳本來只會吸食那些命火虛弱的自然人的生命跡象,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萬年的觳皇誕生了,他操縱觳類,令它們縱慾殺人,以達到滅絕人類的目的。你經歷過的那場車禍,其實就是被縱慾了的觳所為。”儒生忽然插話道。
我想了想,笑著道:“你們的意思是,觳本來只會殺那些命火虛弱之人,而現在卻見人就殺,是不是?”
儒生和披頭士一齊點頭。
“冥冥之中,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一隨機事件根本無從得知。”儒生苦笑道。
披頭士突然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著我,道:“我們因為要煉製新的‘具’,所以才借用了你的命之遊氣,不想你的命火居然隱遁了,這下你小子暫時不怕有觳來索命了,哈哈!”
“什麼是‘具’?”
“就是操觳人用自己的命之遊氣煉製出來的用來殺死觳的武器。”
“你剛才說用我的命之遊氣煉製東西?”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儒生款步走向前道:“因為一般人命之遊氣是白色的,而你的卻是彩色的。我們好奇所以就借用了一下,不想卻造成了你體內的異變。”
“我沒發現有什麼異變啊!”
披頭士走過來又給了我一個腦瓜嘣,“連我們都還在觀察,你自己又怎麼能夠發現呢!”
“對了,你住哪個市?”儒生沒來由一句道。
“我原本住A市的,不過九月份就得去H市讀大學了。”
披頭士聽我這麼一說,連忙從懷裡掏出手機,徑直出了病房。
“對了,我叫阿白,他叫阿黑,小兄弟以後有什麼事可以透過本國的國家CHK組織找到我們。”儒生一臉燦爛的笑容。
“我叫尤希,尤物的尤,希冀的希。”我回答道,“對了,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命。”
“哪裡的話,只是機緣加運氣而已,你的命之遊氣比一般人特殊,運氣應該非常好才對……”
“喂,小子,你運氣真不賴,剛好H市的CHK組織裡有空缺,你有機會臨時代理一下,一個月十萬,幹不幹?”披頭士走了進來。
“十萬?”我幾乎是驚呼出來的,“這麼多?”
儒生笑著看著我道:“我們操觳人隨時都有可能喪命,這點錢還只是基本工資,以後只要業務幹得好,包準你一月掙一百萬!”
我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被面前的兩個人極度地扭曲了。
“哎呀,你們是什麼人?”猛然一聲女音響起,我看過去,卻是剛才出去替我找手機的護士小姐。
“嗨,美女!”披頭士衝護士小姐打了個響亮的口哨。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麼?”護士小姐疑惑地打量著面前的兩人。
“他們是我的朋友,特地趕來看我的。”我隨口道。
護士見我這麼說話,方才放柔了語氣,“你們先請出去候著吧,病人受過驚嚇,需要靜養,不便長時間交談的。”
“好吧!”披頭士的目光在護士的臉上流連一番,隨即跟著儒生向外走去。
“等你到了H市,會有人主動聯絡你的!”儒生說完,邁出門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