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砰’的一聲,實驗室的門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整個樓道的燈都滅掉了。
“什麼聲音?”李婉嚇得從凳子上躥起來。
“你,別,別這麼膽小,好,好不好……”張清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慢慢地站了起來,“我看看!”
張清走到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
隱約間有呼呼風聲,張清下意識地用力推了推門,居然打不開。
“出什麼事了麼?”李婉走到張清旁邊。
“大概有什麼東西抵住了門,估計我們出不去了。”張清再次用力,門依舊紋絲不動。
李婉輕笑幾聲,“你琢磨它幹嘛,既然來了,今晚就得做好在這裡過夜的打算。”
“李婉你還好意思說笑,知不知道這裡真的有些邪門啊?”張清狠狠瞪了李婉一眼。
李婉一聽到‘邪門’兩個字,立即住了嘴。
的確,傳聞到底是不是臆造的,她李婉根本就不能確定。
恍然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四分了,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六分鍾。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大了,高大的槐樹投下來斑駁的樹影,彷彿是無數的野鬼在兩人面前張牙舞爪,氣氛頓時森冷下來,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李,李婉,我去開水龍頭,你來拍照。”張清深深吸了口氣道。
“好……”李婉從提包中翻出數碼相機,跟著張清慢慢走到水池邊。
清幽的月光悄悄拍打在白色的瓷磚上,發出靜謐的純淨之音。
一,二,三.。張清在心底默數著,一把擰開水龍頭。
白花花的自來水噴湧而出,落在水池底部,濺起晶瑩的碎玉。
是白色的!
張清長吁了口氣,看著李婉哆嗦著手按下快門。
“看來傳言是假的麼,不是真理根本就經不起實踐的檢驗!”張清笑眯眯地將水龍頭擰住,得意地看著李婉。
“有什麼好得意的,記住,我和你是平局!”李婉在確定照片正常後,心下的巨石終於放了下來。
“死鴨子還嘴硬,白天要不是你,我會無聊到大半夜不睡覺,起來捉鬼麼?”張清雙手抱胸,“作為對我的精神賠償,你明天要請我吃飯……”
張清的話停住了,因為她看見旁邊的李婉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李婉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數碼相機。
“你怎麼了?”張清推了推李婉,李婉開始啜泣,隨即將數碼相機塞在張清的手中,彷彿那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張清定定地看著數碼相機,螢幕上顯示的,是水池的照片。
白花花的自來水傾瀉而下,落在雪白的池底。那些水流被瓷磚的縫隙分散開來,隨即又重新匯合,流入洞中。
那些水流靜靜流淌,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張詭異的臉孔!
雖然模糊,但還是能夠辨認出臉孔是一名男子,面容扭曲,彷彿在受著極大的煎熬。
“鬼!”張清驚叫一聲,失手將數碼相機扔進了水池中。
李婉開始小聲地哭,張清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死寂一般的實驗室裡忽然響起尖銳但微小的金屬摩擦聲,張清猛然回頭,發覺水龍頭居然在慢慢地旋轉!
很快便有水滴砸在水池裡,發出‘滴答’聲,聲音揪著張清的心臟。
“別哭了!”張清狠狠擰了一下李婉的耳朵。
李婉止住了哭,兩人一齊望向水池。
伴隨著滴答聲越來越快,更大的水流自水龍頭中傾瀉出來,晶瑩剔透,彷彿天然的白玉。
“呃……”水流忽然止住,水龍頭發出空曠的聲響。兩人的心一緊,慢慢地退到角落中。
伴隨著一陣‘咕嚕’聲,大股鮮紅的液體自水龍頭裡傾瀉而下,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空氣瞬間被血腥的味道充斥,黑暗慢慢地向著兩人侵襲過來。
“張清,我想回家……”李婉緊緊攥著張清的手。
血水並沒有流走,而是越積越多,慢慢地,整個水池變成了殷紅的血池,那些血水猶自翻騰,冒著詭異的血泡。
“走,走……”張清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李婉,向著門口衝。
“開門,開門!”張清狠狠地敲打著實驗室的門。
奈何門被從外邊抵住了,任憑兩人怎麼用力,門也打不開。
“鬼,有鬼……”李婉尖利的咆哮聲在空寂的實驗室內迴盪,敲門的張清回過頭來,赫然發現了湧動的血池裡,此刻正漂浮著一縷濃密的頭髮。
隨著嘩啦的水聲充斥耳孔,一張詭異的男人臉孔浮出了水面,整個腦袋溼漉漉的,被水浸泡得有些發白。眼睛瞪得老大,滿是惡毒地瞪著李婉和張清。
他的鼻孔裡逐漸往外滲出血水,霍地一聲,男子的整個身體從血池中躥了出來,宛如一條巨大的魚,‘啪’地一聲掉到了地板上。
李婉尖叫不已,張清已經驚駭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兩腿發麻,身體忽然脫了力。
男子慢慢地向兩人爬過來,腦袋聳拉著,忽然在兩人面前做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只聽得一聲脆響,男子的腦袋從他脖子上掉了下來,一徑滾到了張清耳朵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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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又是一陣尖叫,接著便昏死過去。
那張詭異的臉孔惡毒地看著張清,嘴裡發出含混的聲音。
張清的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飛起一腳將腦袋踢出老遠。
腦袋咕嚕嚕地滾到了黑暗處,眨眼便消失了。再看看那具屍體,倏然間也消失不見了。
張清用力地搖晃著李婉的腦袋,發瘋地喊著她的名字。
“哈哈哈哈……”李婉猛然睜開眼睛,眼球血紅,嘴裡陰笑著,一把掐住了張清的脖子,力道嚇人。
尖銳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絕望的分貝在午夜的校園中久久迴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