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系的課比其他的系要少得多，星期二一整天，除了早自習外就沒有別的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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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網咖上網，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喂？”我接了電話道。
“是尤希吧？”電話那頭傳來胖哥的聲音，“H市A區有情況，準備開工！”
我一下子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忙道：“我現在在學校對面的天外天網咖。”
胖哥哦了一聲，隨即道：“在網咖門口等著我，我開車去接你，情況緊急，你別亂跑。”
我答應著，關了QQ，去到服務檯結帳。
藍紫色的法拉力很快駛了過來，我快步上前去上了車。
胖哥依舊在打電話，司機大伯似乎很熟悉路線，麻利地將車子拐彎，向著同學校相反的方向駛去。
“喂，你剛才說什麼A區有情況？”我忙問胖哥道。
黃晨星看了我一眼，遺憾地搖搖頭：“作為一個新人，你也實在新得可以，必要的資訊也不找人提前瞭解，到節骨眼上才來問。”胖哥遞給我一隻煙，被我拒絕，隨即想了想，道：“H市被我們CHK小組劃分成了ABCDE五個大的區域，當然了，這是組織長按照主要交通線路詳細劃分出來的，便於我們快速鎖目標。”
我明白地點了點頭，問道：“今天是什麼事故？”
胖哥囑咐大伯儘量開快點，看了看我，道：“據緋雪調查，這次的觳吃人事件發生在A區北郊的建築工地上，蔡哩魯子桓他們已經先趕過去了，那裡觳的數量還不少。”說著不忘拍拍我的肩膀，“可憐的小子，一會得多加留心了，第一次就碰上這麼棘手的案件。”
我哼哼著，心下不禁忐忑起來。
隨著路旁的行人越來越少，車子距離郊區已經很近了。車子在一幢才完工一大半的大樓前停了下來，我和
胖哥一下車，司機大伯就將車子開走了。
這裡鮮有人聲，陽光被厚重的白雲層層遮蔽，氣氛有些怪異。
“奇怪了！”胖哥摸了摸腦袋，“他們幾個怎麼還沒下絕界？”
我疑惑了看了看左右，並不見蔡哩他們，遂問向胖哥道：“那現在怎麼辦？”
胖哥思忖片刻，遂道：“情況緊急，樓裡有二十多個工人，我先布個絕界！”說完，胖哥口中唸唸有詞，雙手合十。但見一圈幽綠色文字繁複的光圈自他的手腕處騰起，伴隨著胖哥一聲大喝，光圈猛然上升，在大樓上空擴散開來。
一瞬間，周圍的所有聲響全都消失無跡，我跟著胖哥踩著尚未安裝欄杆的階梯慢步向上走去。
“觳很狡猾的，小心被偷襲！”胖哥上樓的時候不忘囑咐我。
此刻的大樓中一片昏暗，潮溼的空氣中充斥著腐敗的氣味，混合著水泥冰涼的味道，氣氛異常壓抑。
這棟大樓共有八層，且每層都有可能會有殘存的工人。聽胖哥說，人在即將死亡的時候能夠看見觳，我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
一樓的工程差不多完成了，那些空蕩的窗戶上早已經安裝上了鋁合金的邊框。
滿眼盡是水泥的灰色，每走一步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殘存的冰涼氣息。
“小心！”
我正在發呆，胖哥一個箭步衝上來將我推倒，待我反應過來方才發覺，屋頂上猛然躥出一隻赤紅的觳，模樣很像是異形，尖利的爪子將我剛才站著的地方剖出幾條深深的印記。
“死小子，叫你小心些！”胖哥罵罵咧咧，揮手幻化出一個巨大的打蛋器，那赤觳有些懼怕，張開滿是鋼牙的嘴巴呱呱怪叫，腥臭的黑色涎水滴到地上，蒸騰起絲絲黑氣。
赤色觳低吟幾聲，閃電一般衝過來，巨大的紅色爪子猛地插過來，胖哥靈巧地躲過攻擊，爪子一下子嵌入了柱子。
“笨蛋，你的具哪裡去了？”胖哥衝我直嚷嚷，我有些懵了，連忙召喚出長耳朵大兔子。
只聽得背後的窗戶邊一陣響動，我回頭一看，卻是一隻橙色觳，同我在學校見到的那只一模一樣。
此刻胖哥正用打蛋器同赤色觳鬥在一處，我見橙色觳蜘蛛一般快速地向我遊移過來，連連向後退去。
長耳朵大兔子一把跳到我的跟前，三瓣嘴裡發出陣陣嘶嘶聲，橙色觳周身的鮮豔皮膚一陣抖動，似乎是有些懼怕我的兔子。
長耳兔一個猛子躥起老高，露出尖利的白色牙齒向著橙色觳咬去。
橙色觳發出陣陣古怪之聲，大嘴一張，立馬噴出一張橘黃色的蛛網，想要阻住躍來的兔子。
不想兔子兩耳剪刀一般劃開大網，牙齒直嵌入橙色觳的脊背裡。
尖利的怪叫響徹整個樓道，從橙色觳的傷口裡噴濺出腥臭的綠色汁液，兔子雙眼通紅，抱著橙色觳的蜘蛛腦袋亂啃一氣。
我驚在原地，忙又看向胖哥那邊，見他已經用打蛋器將赤色觳攪成了肉泥，方才放心下來。
橙色觳終於不再動彈，合著赤色觳的屍體一道化成了煙塵，最終消散。
兔子依舊嘶嘶叫喚著跑回來，在我的褲腿上蹭來蹭去。
胖哥笑眯眯地看著我道：“臭小子膽子忒小了點，要不是你的畜生救了你，恐怕早就被那橙色觳咬了個稀巴爛！”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將兔子抱起來親了一口，想到他的嘴巴啃過蜘蛛的腦袋，連忙用手狠狠地擦了擦臉。
一樓再沒有別的情況，我倆順著最左邊的樓道上到了二樓。
幾個工人模樣的人背對著我們，似乎是在砌牆。
“他們……”我輕輕推了推，幾個人沒有絲毫反應，雕像一般站著，紋絲不動。
“傻子，絕界裡的人暫時都變成了非生命體，以免被觳奪走命之遊氣。”胖哥說著，徑直朝前走去。
“喂，等等！”我忙追上去，問道：“你說人死前會看見觳，那如果那個人被我們CHK救了的話會怎麼樣？”
胖哥停下了腳步道：“我們會將他的這段意識暫時封存。”
我不再說話，跟著他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檢視，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觳。
“自然人若是被奪走了生命跡象後大腦會立即死亡，觳會在他死後儘量製造出意外或是疾病的假象，這是他們覓食的規矩，也是為什麼自然人會將那些被觳殺死的人誤認為是不可抗力致死的緣故了。一旦觳違反了這種規律，它就再也無法進化。”胖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嚴肅，臉色被黯淡的光線映得發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