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玄幻 > 至道天師最新章節列表 > 第270章 再探獾府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270章 再探獾府

“嗯?”那十五六歲年紀的女孩明顯一愣,旋即明白了,臉上綻放出初春四葉花似的笑容,清新淡雅,“小王八蛋,我都可以做你祖宗了。”

“既然開了門,怎麼不敢進來?”李小劍剛得意完,正打算神識下有沒有危險,一陣脆脆的好似花蕊輕咬綻破的玄語傳來。

----------------------------

空中直松彎蔓慢慢凝現,雖然虛化許多,但威力猶存。“再見”他說完這句話後,意技猛推。

李小劍血脈已然燒起,若再有剎那,定可讓三領主也傷上再傷。此刻,他好像只有認命一途。他睜開的眼睛剛閉上時,卻聽到三領主啊的一聲慘呼,緊接著又是一聲轟的爆炸。

他忙睜開眼一開,李治和夜珏一前一後站著,兩人肩上扛著支意力炮管。他再往後望去,三領主飛過他,正躺在離他數十米遠的地方哎哎叫喚。

李治和夜珏將炮管降低,又對準三領主。三領主見了顧不得疼痛,還沒起身就一掌向李治兄妹拍去。

意力炮再次發射需要時間,李治和夜珏見三領主向他打來,忙丟了意力炮,前後合體,瞬間提升意力,生生地對上了一掌。

三領主受傷,李治夜珏層級提升,兩面竟是旗鼓相當,都向後飛去。三領主畢竟傷了肩胛骨,又被意力炮打了一下,後退的就更遠一些。

被意力炮攻擊,也就是三領主實力高深、經驗豐富。在意力炮彈快接近他的身體時,猛地往前一竄,大大降低了受力度,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而三領主儘管是雪上加霜,但意王實力卻非同尋常,純意力與李治兄妹對了幾次掌後,儼然又佔了上風。

伏地蟒被打得一時緩不過勁,李小劍一見來了救星,以為形勢逆轉,正躺在那養傷。此時,他們倆一見情況不對,只得又運功準備加入戰團。

李治師兄妹本想迫近意力炮,再次撿起攻擊,卻一時難以接近。又和三領主對擊一次後,李治夜珏對看一眼,似乎很捨不得似的,突然雙雙從背後各摸出一隻破意弩。

李小劍心中大罵,這兩個王八蛋,有這寶貝還不趕快拿出來。

破意弩相當昂貴,李小劍擁有長龜寶藏,自個又能賺點錢,加上剛贏了大筆的賭資,而且年紀較小還不知道金錢的寶貴,所以痛罵起兩個徒孫的守財。

三領主見對方拿出破意弩也是一愣,隨即臉上一股倔傲之態呈現。小小的法器竟然敢在大爺面前獻醜。

他還沒想完,兩隻破意箭,無聲無息,快如閃電地向他襲來。他一驚,現在法器如此威猛了。腳下不敢打慢,輕輕一點,就躍起數丈。

破意箭一擊未成,穿過他之後竟迅速轉頭又追而來。三領主躲避不及,只得揮意猛對,“轟”地一聲,一枝破意箭凌空爆炸。爆炸餘波衝擊地三領主懸空翻了一個跟斗。

而另一只破意箭又迫更近,三領主忙不迭地又是一掌意力揮出,破意箭“轟”地近身爆炸。三領主急催意力護體,繞是如此也被炸得直墜向地,撞出了一個淺坑。

“接著射”李小劍衝著李治夜珏大喊。李治夜珏一看效果明顯,沒舍得放第二次,站在那看熱鬧。

聽李小劍一喊,李治挺不情願地又發射了一枝,而夜珏根本就沒放。

李小劍一時搞不清這兩個徒孫在想什麼,之前他剛跟蹤到紅衣堂時,他們倆連命都不要了似的和他拼抗,怎麼現在捨不得起幾隻破意箭了。

三領主一見破意箭又射了過來,心裡恨恨地罵了一句粗話,忙竄身向山坡上飛去。若是三領主完好無損,就是意力炮、破意箭齊上,又奈他若何?好漢不吃眼前虧,三領主果斷地很。

李小劍大喊“快射,快射,別讓他跑了。”此時再喊哪還來得及,三領主袖子往後一揮,破了那只破意箭的攻勢後,人已在近百米之外。

意王雖然受傷,對抗不了法器,但是逃跑還是沒問題的,尤其是碰到李治和夜珏這兩個守財奴。

李治和夜珏瞄著三領主遠去的方向,怔了怔,最終放下了破意弩,沒舍得再放一箭。

李小劍調息片刻,已能顫顫微微地站起,他走到李夜二人面前,“你們想什麼呢?這麼大的敵人說放跑就放跑,以後他再來,我們怎麼對付得了?”

一瘸一拐的李小劍想想以後三領主來報復,就沒了撿了一條命的慶幸,反倒一陣陣煩惱。

“師叔祖,這個,藉助法器,畢竟不是靠我們本身的實力,有點勝之不武。”李治懦懦地說。

“什麼?勝之不武?你們二人合體,二打一時,怎麼不說勝之不武?”李小劍有些哭笑不得,猜測這兩師兄妹是不是一直在神農山,最近一兩年才剛出來歷練。他本來還以為他們是捨不得那麼貴重的法器呢。

李治和夜珏面面相覷,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了,好了。以後記好了,遇見敵人萬不可手軟,要全力以赴、千方百計、無所不惜地消滅他們。記住了嗎?”

李小劍實在對這個徒孫有些摸不透。有時看著他們蠻世故,好像也挺江湖的。有時又榆木疙瘩不開竅,愚昧地讓人吃驚。

“記住了,師叔祖”夜珏小聲地說。李治反而問了一句“無所不惜,也包括犧牲師叔祖嗎?”

李小劍好像突然明白李治為什麼喜歡留個絡腮鬍子了。他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李治和夜珏,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眼,最後一齊看向小師叔祖。

李小劍笑了一會,想著這兩人確實缺少歷練,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但為了我們所愛的人,就是付出生命去保護他,也在所不惜。記住,是為了我們所愛的人,懂了嗎?”

李治茫然地看了李小劍一眼,說道“多謝師叔祖,我明白了,那就是可以犧牲師叔祖了?我還不太愛你。”

“你故意的吧?”李小劍兩隻丹鳳眼瞪得快成了大桃,他感覺到了一些戲謔的味道。

“哈哈,師叔祖息怒,徒孫是明白了。只是以前一直糾結用法器好像不是正道,會為人所不恥。”李治給李小劍做輯。

意念大陸崇尚意念之力,李治、夜珏有此想法也實屬正常。

李小劍心道,如果他本身在意士之路上一直順風順水的,八成也會瞧不起使用法器的人,從而多半對學士也有些看不上。

自從他走了學士之路,又意外地恢復了意力,他所想的就和原來大大不同了。他明白了學士其實比意士更為艱難,他們沒有什麼血脈遺傳,完全靠後天勤奮補習。

不過,天賦決定你的上限,勤奮決定你的下限。手段雖然重要,但目的顯然更重要。而他的一句反問,倒是點醒了李治師兄妹。什麼是正道,什麼是勝之不武?君子有所為又有所不為,當面對生命受到威脅時,還有什麼比先保護住生命更重要的呢?

李小劍衝伏地蟒招了招手。伏地蟒早縮小了身形,在草叢裡游來游去。它看見李小劍的手勢,就遊了過來。

李小劍將它神識進了納戒。伏地蟒憑空不見了,李治和夜珏並沒有驚奇。他們知道師叔祖身上肯定藏著玄空他界之類的寶物。李治很羨慕地說了一句,“師叔祖,你好有錢啊!”

“別人送的。我們先回分堂吧,明早你們和我進城,向慶王爺和皇上證明一下。”李小劍知道李治說的是什麼,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李治揹著李小劍,夜珏扛著意力炮,回到紅衣堂時,已過了三更。李小劍先行休息養傷。夜珏李治檢視了下宋麗沒什麼大礙,也分頭睡去。

李小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又重述了一遍。初始,皇上面無表情,當聽到三領主的字眼時,他不易覺察地挑了一下眉頭。

慶王爺上前一步道“皇兄,您看這事?”

元問先聽了李小劍的講述,驚奇他竟帶了兩個徒孫回來,一想旋即也就明白。劍兒現在身為皇室成員之一,紅衣堂若是籍此和帝國最高層直接牽上了線,那好處以後定是不少的,他們沒理由放過這個機會。

紅衣堂之事本來就是走個過場,元問象徵性地問了後,沒想到橫空竟插進了個三領主。他細問之下,才瞭解到李小劍在寫意閣還有這麼多事情發生,之前竟是沒有調查出來。

不過也不奇怪,三領主七領主等本就神神秘秘,李小劍也小心翼翼地沒有聲張,不為外人知道也實屬正常。

而三領主若不是和七領主同屬一派,掌握同門獨特的鑑定查探方法,估計一時半刻也無從發現。

李小劍聽王爺分析為什麼會被三領主追殺後,心道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當讓伏地蟒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三領主之事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因左連方而起,而左連方屬於且末帝國人氏,似乎還牽扯到了官場政治之事,這就非慶王爺所能做主的了。國間大事需聽皇上旨意。

元問詢問完,就等皇上示下。

“皇兄,這事沒那麼簡單。您可要為我家嘯兒做主啊。”站在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果王爺元巖,此時再也忍耐不住了。他一見皇上沉吟不語,就怕皇上委蛇,讓他的心肝寶貝元嘯死不瞑目。

“喂,我們敢到皇宮裡來,就問心無愧,你怎麼還懷疑是我們殺了你兒子?就算是我們殺的,那也是替天行道。”李治之前沒有見過元巖,但他父子的劣跡早就聽聞多時。

今天一見元巖本人是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像個不倒翁似的,偏偏臉上又佈滿陰險狡詐之色,心裡便無端厭惡起來。

和皇上與慶王爺丰神如玉、清濯飄逸的身形一比,那元巖便是鄉間山頭鑽出的土地主,全無王室風采。

皇室和普通人家一樣,既有天之驕子,也有敗家蠢貨。李治與各國上層接觸不多,覺得皇室成員應該個個是人中之龍,虎行鳳步的,所以對元巖的失望就在所難免了。

李治知道慶王爺擔心的是三領主行刺之事,元巖倒還想著他那死去多時、惡貫滿盈的兒子。他若不反唇相譏,則對不起徒孫的稱呼了。

“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大呼小叫?”果王爺顯然料不到一個江湖人士也敢對他呲毛瞪眼。

“肅靜,皇宮之中不得大聲喧譁”任公公尖著嗓子叫了一聲。李治聽話地退了回來,元巖氣鼓鼓地卻也不敢再行造次。李小劍看了眼任公公,好一個任公公竟敢喝斥王爺。

皇上看看雙方,仍是面無表情。他先對元巖說“果王爺不要焦慮,此事還沒有完結,只是排除紅衣堂的嫌疑而已。你放心好了,朕一定為皇弟做主。嘯兒是我皇家血脈,怎能死得不明不白。元問?”

“臣弟在”慶王爺上前一步,雙手執禮,低頭順眉。

“元問繼續主查此案,果王爺從旁協助,對嘯兒死因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抓住兇手凌遲處死,其家人三族發放北疆,世代於披甲人為奴!”皇上話語威嚴,金口成旨。

“是,臣弟遵命!”慶王爺將身體又深躬一下,爾後慢慢退去幾步,方直起身體。

“元巖皇弟,朕這番安排,你可滿意?”皇上對元巖倒是笑容滿面。元巖雖屬皇族,但與皇上血緣頗遠,已出了五服。若不是祖上立有大功,王爺之位世襲,他早就是宗人府普通一員了。

李治和夜珏見皇上對慶王爺和果王爺前倔後恭的態度,也分得出來孰遠孰近。心道那慶王爺八成是皇帝的同胞兄弟,而師叔祖相對元嘯與皇帝的關係,也要近上好多了。他們不禁挺直腰桿,對元巖更為看不上眼。

“感謝皇兄,嘯兒九泉之下有知,也會感念您的恩情”元巖倒也不敢造次,他深知自己在皇室中的地位,若不是親生兒子死了,他才不會死皮賴臉地招人煩。

皇帝金口已開,他也可從旁協助,畢竟有了過問此事的權利,雖則嫌犯只累三族,他也算得償所願。

紅衣堂之事已了,王爺兩日後迴歸華士。王爺事務繁忙,李小劍打消了前去探望父兄同族的念頭。

軍國重地若無王爺陪伴,恐怕他連門在哪都摸不清楚。上次去見母親時,他偷偷打量了下四周,就算不避軍令,各山頭警戒應該也很難突破的。

李小劍決定先隨王爺回華士,解除羞玫全蘭法之苦,再帶著她找機會一起前去拜會父母,沒準父兄等更高興。

慶王爺一行出了皇宮,李治夜珏先行告退。他們畢竟是紅衣堂的人,拋頭露面有諸多不便。

李小劍送王爺回府。在王爺大轎上,李小劍不解地問“父王,皇上對紅衣堂似乎不是很,很排斥啊。”他小心著措辭。

元問理解李小劍的意思,他撫著他的肩說“劍兒,你是不是覺得天下都是皇家的,怎麼會允許另一股力量出現,而且這股力量還做了許多律法所不容之事?”

“對啊,紅衣堂是個殺手組織,也就是個地下組織、黑社會啊。帝國怎麼會允許他們存在呢?”李小劍被人叫了一晚上師叔祖,對紅衣堂莫名關心。

“劍兒,統治帝國不光靠軍隊衙門就行,否則不但負擔太重,而且還經常顧及不暇”慶王爺語重心長“一個地方總有白黑勢力,地下組織雖然在帝國官府面前不堪一擊,但他們是殺不光剿不盡的,因此聰明的官府總會保留幾個相對守法可控的黑道組織,由他們再去管理狙殺別的黑惡小勢力。

因此,從另一個角度講,紅衣堂這樣的組織也是不可或缺的,另外他也不會是唯一的存在。雖然紅衣堂不屬於白霜帝國,但畢竟身在白霜帝國。他們和另外幾個幫派再形成制衡,從而保證了帝國統治的太平。”

元問沒有告訴李小劍,其實帝國只是明面上的統治者,真正執掌命運的超然勢力根本不屑於打理俗事,否則皇室能不能保住還是兩碼事。

譬如若是那童天地式人物再出一個,整個意念大陸誰人能擋?他不說,李小劍也明白,只是年歲在那,沒遇到就想不起來而已,更何況那還是別人的記憶。

黑幫地下組織保證了帝國統治的太平,雖然有點拗口,但隨著意力越漲,天離恨記憶恢復越多的李小劍一點就透。統治無非就是妥協與制衡。

李小劍點了點頭,但說到紅衣堂在官府面前不堪一擊,那估計也只有在白霜如此。否則神農山怎麼會獨立於各國之外,長期受到周邊國家忌憚呢?還把分堂開設到了更遠的帝國。

送回王爺後,李小劍又回到了怡景苑。

皇上安排李小劍去苑景苑居住,以期寄託對太后的哀思時,他沒有想到王爺也雙手支援。李小劍可是清楚記得他曾告訴過王爺,怡景苑內住著一群追月獾啊。

王爺沒有什麼表示,李小劍也不敢再對別人亂講,皇宮之內勾心鬥角,沒準一不留神就掉進了別人挖的溝裡。也好,還可以去看看烏鱷前輩。

假山嶙峋、喬葉依舊,沒有因日子的漸冷而顯出萎靡。

李小劍吃了各種天材地寶,傷勢一天一日就恢復的差不多了。他在假山面前神識漫射,整個怡景苑除了各類動物,沒有陌生人在,安全地很。

他仍是左右看了一眼,方施展“變身”之法,將身體縮小到一隻追月獾般大小,同時意力也提升到了意王級別。

他謹小慎微、鬼鬼祟祟,像個小偷似的潛進了獾洞。經過三領主的一番打擊,李小劍剛燃起的一點自豪之情又消失地無影無蹤,小心地都有些猥瑣。

獾府鐵牆的門衛較以前森嚴,也許是上次交換了水晶的事情敗露。李小劍耐心等了一個時辰,才混在一幫玄獸商賈中進了地下城。

這些商賈扛箱拖車,應該別有通道匯聚獾府。否則一群小動物拖著縮微版的大車小駕行走在京城大街該是多麼拉風的事。

軒轅烏鱷戴著斗笠,恪盡職守。李小劍路過時,將面罩微微向下一拉,輕聲叫道“烏鱷前輩!”

烏鱷一驚,假裝沒有看見,傳密他道“最近別來,府中可能丟了東西,戒備增加許多。”

“我是來救前輩的”李小劍也傳密道。

“我不用你救,我是自願在此擺渡的。你上岸別走遠,假裝逛一圈,看見有要出城的,趕快混上來我再擺你渡河。”烏鱷揹著他,認真地撐著篙。

“前輩放心,我身手不錯,還有許多法器防身,在獾府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李小劍回來後就神識納戒中,緊急調出竹界時所帶來的天宗遺物。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天宗的各種法器完全可以打敗一支帝國聯軍。李小劍擁有天宗記憶,那些法器一看就會。此外,另外幾位師父的寶物也是不少。

李小劍的膽氣更壯一分了,但他仍是低調小心,三領主打的那幾掌現在還隱隱有些發疼。

烏鱷見一時說不通李小劍,也不再堅持,就傳密道“你先逛逛,閒暇時分我與你詳聊。”

李小劍上了岸在街道上象徵性地走了幾步,就趁沒有人在意,一躍上了房頂飛奔起來。

從頭至尾,那些或嘴長或耳尖的低階玄獸們沒有人在乎商隊裡多還是少一個人。已進入獾府地盤,他們不怕有什麼危險。若是這點安全都不能保障,以後誰還敢來做生意?

李小劍見到商賈時也只微微驚訝了下,他還以為這地下,除了追月獾要不就是多刺獸或雪尾狐這種更低階的玄獸,沒想到會來一批能做生意的玄獸。

以後若有機會,他還是很有興趣各個玄獸部落轉一轉的。儘管這些部落都藏得很緊。眼下他的事情較多,尚無暇顧及。

李小劍的神識不用散漫,就能明顯感覺到大街上較上次多了不少高階玄獸,級別像人類意師意教一樣。

他們或買東西,或在人群中穿梭,但看得出來,以暗中警衛密探為多。他們意力層級雖不恐怖,但架不住人多。

大街上俯拾眾多高手,房頂上也偶爾些暗哨,李小劍就在這上竄下跳的躲避中接近了獾王府。

其時正值下午,府內時間與地上相同,斜西而來的光線照得獾衛有些懶洋洋的。而一旦有些玄獸靠近,那院牆就發出吱吱聲,驚醒的獾衛就提著大槍過來驅趕。警戒確實比以前嚴多了,牆內不知增加了多少防意寶石。

李小劍瞅著四下無人,輕輕一躍落入院中。有時候,沒有意芒也是蠻方便的,那些大小寶石對他完全沒有作用。

李小劍來到地洞門口,對著樹上疤眼沉思,他忘記了上次獾們是按了幾下。他先嘗試著按了一下,準備再按時,大樹往邊上挪開了僅供一人進入的孔洞。李小劍又按了一下,孔洞更大。按了三下後,地洞大開。

李小劍明白了機關操作,又嘗試著按了第四下,看是否再能再開大些,卻發現大樹回移,洞口正在關上。李小劍忙一閃身進了地洞。

獾府地洞就是一個大庫房,沒有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所以在外面已有警戒的情況下,這裡就不再設人守衛。李小劍進入後,大樹挪了過來自動封死洞口,洞內一片黑暗。李小劍散漫神識,如同行走在白晝中。

庫房內和上次差不多擺設,十幾天前被送來的大白水晶上都蒙上了一層灰塵。李小劍想了想,最終還是將白水晶收入納戒。正在納戒中游走的伏地蟒見白水晶又回來了,喜不自勝,忙過來繞尾三圈。

李小劍說是來救烏鱷前輩,其實內心深處也是看能否再把白水晶給偷回來。畢竟那是伏地蟒從小看到大的寶貝。有幾次他神識進納戒時,就看見伏地蟒望著原來白水晶安放的地方發呆。

收回白水晶,地洞中就基本上是個雜貨鋪了,雖然還餘下些晶石,但和白水晶及李小劍之前已偷走的綠幽靈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李小劍仔細神識,看是否還有些寶貝。若沒有的話,他就要換個地方找找。

李小劍檢索過記憶,追月獾白霜大戰時是鳶氏盟友,所以他偷走它們的寶貝,情感上要更能說服自己。

我是誰?我現在是元氏皇族的義子,不向著父王他們向著誰呢?只是他委實不明白元問為何聽到追月獾的訊息無動於衷。

高段意王的神識發威,就是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的玄桶都能掃到,更何況這一畝大小的地府。李小劍果然在內裡院牆上看見一排奇異的西大陸數字,數字下面有一個大大的按鈕。

他心中一動,莫非洞中另有乾坤?真正的寶物都藏在那?他這麼一想,更加確定寶物就是隱身密室,否則偌大一個獾府不會就幾隻破水晶。

他來到那面牆前。

1111=0,1618=3,2204=1,2806=?,3567=?,5056=?

李小劍雖然上的是三階寫意閣,待的是四階耶溪書系,實際上六階七階學識都不止。

他低頭思索這些數字排列,將他們又加又乘,再開方又函式的,一柱煙過去都沒有啥頭緒。好不容易覺得有個靠譜的,湊上了前兩個答案,第三個答案又明顯不對。

李小劍面紅耳赤,好在平時沒有大吹大擂,否則讓人知道一群玄獸畫在牆上的數字,就讓他一籌莫展,他怎麼還好意思跑到別的學館書系開啥講座。

李小劍不再想它,對著按鈕嘗試按了幾次。一邊按,一邊留神有沒有警衛靠近。

他胡亂按了半天,牆上地下或者洞底,自是沒有什麼門口洞亮的情形出現,也沒有什麼警鈴大響、守門齊來的情景,此洞好像真地就是一個大倉庫。

李小劍又按了幾下,心裡也覺好笑起來,怎麼和一群低階玄獸,大部分還不能化成人形的獾們較起勁來。他轉身就靠著神識指引往臺階上走來。沒走幾步,他又轉過身返回。

一群尚未開化的玄獸能想出什麼高階題目?認識西大陸來的數字已份屬不錯了。

他抬頭神識那行數字,默唸幾遍後一個微笑綻放在嘴角,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他手放在按鈕上,先連按了4下,停頓,再按1下,停頓,最後又連按3下。洞府依舊,伸手不見五指,若是睜大了眼睛反倒能看到無數迸射的星點。一定是對的,肯定是這個數字。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李小劍想了一下,將那組數字倒了過來,先按3下,再按1下,最後按了4下。眼前本光滑無痕,連絲裂紋都沒有的石牆竟然無聲地漸漸分開,直至可容兩人進入的大小,露出了裡面昏暗的光線。

李小劍小小得意了一下。之前是他想多了,其實那組排列很簡單,就看那些數字裡含有幾個圓形圖案。

1裡一個沒有,所以4個1就是0,6中含有一個圓,8中含有兩個圓,所以1618=3,同理2204=1,2806=4,3567=1,5056=2。然後412不對,他反過來按了214,於是識破了獾們的伎倆。

牆內正對一條通道,道頂每隔一段就鑲嵌顆鳥蛋大小的夜明珠。道旁則是許多玄鐵打造的厚門,黑黑的顏色幾與牆壁融為一體。雖同處地下,通道卻較庫房潮溼陰冷許多,仔細看去,牆上塊塊青苔,倒也綠意盎然。

“既然開了門,怎麼不敢進來?”李小劍剛得意完,正打算神識下有沒有危險,一陣脆脆的好似花蕊輕咬綻破的玄語傳來。

李小劍抬了下眉,沒有理會那女聲,繼續神識。通道兩旁的房間內似乎只有中間右首的關著一個人。李小劍猜測這裡可能是獾府監獄,而且還是重獄。

因為他能真切感受到意力、神識以及意識受到極大的壓制。以他意王水準只能大概確定這個監獄裡只關著一個女孩,而那女孩的身影模糊至極,只能剛剛確認而已。

“平頭哥,怎麼現在這麼膽小了啊?”女聲好久見沒人見來,又挑釁地叫了一句。

李小劍不知道誰是平頭哥,確定沒有什麼危險後,信步而入幾米,回過頭來。內牆也有一個圓形大按鈕,按鈕之上也是幾排數字,方法原理與外面相同。李小劍找出答案按了幾下來,牆壁無聲合上。

“擦、擦”李小劍腳步摩地的聲音清晰傳來。他忙全神戒備,走路更加小心。果然是重獄,連意爵意王的腳步之聲都擴充套件地如此清晰。

他警惕地往通道盡頭看去。那裡有一個樓梯,輾轉向上不知通向哪裡。李小劍料想必是守衛監管所在之處,或者監獄正門。

李小劍走到右首中間,向鐵門望去。與普通監獄很像,門上是幾根柵欄,門下有一小口,是遞送飯食之用。不過那小口多半時間都是擺設,能被關在這裡的人或玄獸,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應該也沒有什麼。

因為神識受到干擾,不太準確,他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怕和一個滿臉密毛,尖嘴或長耳的玄獸一見鍾情。

獄內較暗,他的神識慢慢散射,房內小床上坐著的卻是一個長髮披散的女孩。他的神識還算準確。

那女孩十五六歲的年紀,臉形較為瘦削,雖然憔悴髒差,但看得出五官還是相當精緻的,若是梳妝打扮一番當不失為一位美人。

女孩身上穿著黑色破舊衣服,兩手交叉放在腿上,而在她的右腳踝上卻栓著一根粗大鐵鏈。

李小劍正打量那女孩,她開口說話了“你不是平頭哥,是長龜一族?不對,你是人族。怎麼這麼小?”她說的是人語,顯然認定李小劍就是人族。

李小劍本來沒打算理她,就想進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寶貝以後升級或療傷使用。有的種族就喜歡將寶物藏在監獄裡。相對庫房密室,監獄倒要更為堅固,尤其是秘密的監獄。

他聽了那女孩說道長龜,內心一動,就想從她那多瞭解些情況,沒準她也是一隻長龜。若無干擾,李小劍感受地出對方是人族或是玄獸。但具體是何玄獸,他的意力層級還遠遠不夠。

哐當,哐當,通道盡頭傳來響聲。李小劍忙將再施變身之法,變得比拳頭還小,從遞飯的小洞,躲入身後空無一人的房內。

一隻包著紅頭巾的追月獾,腰上別著大刀,神氣活現地走到那女子房前,伸頭往裡面看了看,又走了。

待樓梯口沒有了聲音,李小劍從房內爬了出來。他走到那女子的飯口,站了一會,確定裡面只有一人,不會另藏有同夥陷害他,或至少突然衝出對著他大叫嚇唬他,就跨步走了進去。

“你是人族,怎麼能習得“變身”之法?”那女子盯著比她小了許多的李小劍疑惑地問。她好像被關了很久,說話都有些不順暢。那女子身量也不大,和最低等級的追月獾個頭差不多,不過一尺七八寸的樣子。

李小劍離得近了,沒有玄鐵黑門的阻隔,他清晰地感覺出她是名玄獸,“你好厲害,年歲不大,也能化成人形了。”李小劍由衷地誇讚她。

“嗯?”那十五六歲年紀的女孩明顯一愣,旋即明白了,臉上綻放出初春四葉花似的笑容,清新淡雅,“小王八蛋,我都可以做你祖宗了。”

李小劍有些惱怒,這女子長得還行,怎麼說話如此粗魯,他氣得想轉身就走。

“怎麼,還不服氣啊?”那女子斜視著她,眼神裡有著俏皮。

李小劍一想也明白了。她是玄獸,能夠化身成人,不是階數較高,就是年代夠久,“你是哪一族?”

“我?銀羽翼龍。聽說過嗎?”那女子倒也不隱瞞,說了幾句後言語順暢了許多。

“知道。銀羽翼龍,五百多年前,獸族八強之一。”李小劍博聞強記,這都不知道還了得。

“哎呀,我倒小瞧你了”那女子咋呼著,似乎想往前走兩步,又好像擔心那腳鏈,最終沒有走過來,只是站起了身子“你還知道什麼?都說來聽聽。對了,你變得和我一樣高,要不然我老低著頭不舒服。”

李小劍依言長了些身高,這麼個高度才是他最舒服的時刻“小祖宗,你說話聲音小點啊,好多守衛呢。”

“什麼小祖宗,真難聽。我叫池躍潔。沒事,他們知道我跑不掉,例行巡查而已”那女子倒不怕人知曉,大大咧咧地,好像經常有人過來窺探她似的。

“好吧,池奶奶”李小劍改了口。

“叫池躍潔,或者池姐姐,實在不行,叫池妹妹也行”池躍潔糾正道。

“那”李小劍沒想到一隻玄獸也這麼難伺候,一會祖宗,一會姐姐的,“池姐姐,常有人下來嗎?”

“好久沒人來了,以前獾家的丫頭倒是會時常來看我,這一年半載的,不知哪裡去了”池躍潔神情有些落寞。

“可是池姐姐,你們當初不是與長龜、河童、追月獾三族聯盟嗎?怎麼會關在追月獾的監獄呢?”李小劍確定池躍潔不是長龜一族後,心情沒那麼迫切了,就當沒事閒聊。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池躍潔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李小劍想想也是,長龜爺爺和烏鱷爺爺之前打得你死我活,五百年後不也情深義重嘛。

李小劍還沒說話,池躍潔接著說道“不過,獾族長對我也不錯。她說只要有人能救得出我,他也不會阻攔。”說著,她看向腳上的鐵鏈。

李小劍仔細地盯著看了過去,表面上那鐵鏈也就較平常鏈條粗大點,做得也考究點,內裡不知還設了什麼禁制,否則怎麼能禁住一隻可以幻化成人形的玄獸。

如此看來相對於這鐵鏈,獾府監獄就是個擺設,難怪她那麼不顧忌諱地大聲說話。畢竟曾做過盟友,凡事留一線,萬一以後再成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