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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6章:御駕親征

既然知道了妖獸大軍是如何而來,從何而來,那麼,接下來便是如何應對。

即便如此,司伯謙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良策,便問了句,“可有破解之道?”

“有!”衛潮說完,臉色略有遲疑,道:“但…也很難實現。”

“為何?”司伯謙眼前一亮,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衛澈心直口快,再加上很多事情他最為熟悉,所以他便開口,道:“妖獸大軍是侵染魔氣的妖獸,是陷入癲狂,喪失心智的傀儡而已,只要將控制它們的人擊殺,妖獸自然不再受控制,但是像這樣入了魔,能夠操控妖獸的人,身側防衛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更有先天天元境的強者時刻護在身旁,想要擊殺他們…”

衛澈說到此處也只能一個勁地搖頭嘆息。

衛潮知道他心中的苦楚,於是替他繼續說道:“我龍山閣曾經有一名先天天元境的高手,想要刺殺操控妖獸之人,最後…”

“如何?”

以司伯謙的睿智,其實依然猜到結果,只是他還抱有一絲希望,才有此一問。

“連操控妖獸之人的面都還未見到,便被他身邊的強者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一個先天天元境的強者都無法近身?”

“是!”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氣氛也因此變得壓抑。

“梆梆…”

一陣敲門聲傳來,讓陷入沉思的眾人猛然驚醒。

“進!”司伯謙坐直身體,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宮內侍走了進來,恭敬地施禮,道:“大王,物品已備齊。”

“好!”

司伯謙起身,望著眼窗外有些混沌的太陽,然後對眾人說道:“此次冒昧叨擾,還請勿怪!”

“豈敢,豈敢!”

“此次前來,其實是為了另一件事。”

“還請大王明說!”

“先王軒轅恆一臨死之際最為掛念的便是龍清。”司伯謙提到先王,臉上依然掩不住的痛惜與自責,繼續說道:“所以,此次我備了一些物品,想與你一起去祭拜一下,如何?”

龍清腦海中不僅浮現軒轅恆一的面容,是一張憂鬱的臉,即使偶爾露出春日般燦爛的笑容,都掩蓋不住笑容背後的那份悲傷,但是後來他明白了,明白他那雙憂鬱眼神中的痛苦,明白了他的落寞,明白了他的失望…

“好!”龍清雙手揉搓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臉,努力使自己的狀態振作一些,滿懷歉意的說道:“先王待我極好,我是應該去祭拜一下。”

“走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向著南山而去…

衛澈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覺得龍清好像變了,但又說不上了,嘟囔道:“龍清好像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了。”衛溪小嘴一撇,酸酸的說道:“當初我們幾個一起從龜背島出來的時候,他的修為最低,如今不過兩年而已,他已經是我幾個中修為最高的了。”

“是呀!龍清弟弟心智堅毅,也不愧為大祭司的親傳弟子呀!”衛淺附和道。

“吆吆…難道我們就不厲害麼?”衛澈一挺胸脯,不服氣的說道。

“切!就你!”

“咋地?”

衛溪與衛澈互不相讓的鬥嘴讓壓抑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衛潮與衛淺也是相視一笑。

司伯謙此次微服出宮,只帶了宮內侍與秦龍,一行四人出了客棧,早有租借的馬車等候門口,司伯謙、龍清與宮內侍上了馬車,秦龍駕著車一路穿過繁華的街道,出了南門,走了一段官道,便在一個岔路口,行入小道,朝南山而去。

南山山路崎嶇陡峭,馬車在山路上行駛了一段便不得不停下。

時至夏末秋初,山風有些微涼,龍清從馬車上下來,被山風一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司伯謙接過準備好裝有紙錢蠟燭之類東西的包袱,讓宮內侍與秦龍在原地等候,他與龍清前去即可。原本秦龍非要跟著,可是當他知曉龍清已經踏足先天玄元境的時候,也就放心了。

“給我吧!”龍清拿過司伯謙手中的包袱,還不忘打趣道:“讓你一個堂堂一個大王提籃子,實在有些折煞我了。”

“哈哈…你我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吧!”司伯謙當然明白這只是一句玩笑話,所以也不生氣。

南山山勢險峻,松青柏翠,雖然已經進入秋季,但依然生機盎然,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因為先王軒轅恆一葬在山頂的原因,兩人走在山路上,誰都沒有說話,默默的一起向著山頂走去…

約莫走了兩炷香的功夫,兩人來到了山頂,眼前的一切讓龍清直接淚目,在一棵挺拔的松樹下一個簡簡單單的土堆,沒有墓碑,沒有香爐…

司伯謙淡然明白他的感受,自己每次來又何嘗不是呢?但葬於南山之巔,不立碑,不設祠是先王的遺願。

“這一切都是先王的遺願。”司伯謙指著墳後的那棵松樹,感嘆道:“那是先王小的時候親手種下的松樹,如今都已經長成了。”

“我明白!”龍清拭去眼角的淚水,默默地走上前,將包袱裡的紙錢、蠟燭、酒壺等東西一一的擺出來,斟滿酒杯,鄭重的舉了三個躬。

酒灑黃土,思念隨風…

站在墳前,龍清百感交集,腦海不停的閃現軒轅恆一的樣子,想像他年幼就被奪權架空時的無奈,回想他苦心孤詣發動兵變時的孤獨,回想他站在神護府內時的絕望,回想他把酒言歡的灑脫,回想他禪位時的自在…

他的一生短暫,短暫的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綻放,就已經凋謝。他的抱負無從訴說,他的理想才剛剛開始。他的一生充滿了遺憾,對祖先愧疚,對神州留戀,所以他死後選擇了一個自己最自在的方式,無名無姓,無碑無祠…這都是他的選擇,這是他最後的驕傲與倔強。

祭拜完,時間已經不早了,飛鳥都開始歸巢,龍清與司伯謙便踏著夕陽的餘暉走下山。

回來的路上,兩人的情緒也沒有了來時候的沉重,互相聊了兩句,話題便再次扯到妖獸大軍上。司伯謙客觀地陳述了一番如今前線的緊張局勢,語氣略有沉重的說道:“二弟!如今前線的將士十分疲憊,整日枕戈待旦,軍心動盪,士氣低落,每日都有嚇破膽的士兵逃離軍營,碩天對此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

司伯謙突然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望著前方的山頂,道:“我準備御駕親征!”

“御駕親征?”龍清一怔,但很快便明白他的決定,用力握住他的臂膀,道:“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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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伯謙感激地握住他的手,嚴詞拒絕道:“這次…恐怕不行!”

“呃…”龍清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住了。

“其實,御駕親征的決定我早就下了,之所以遲遲沒有動身,是因為我在等你!”

“等我?”龍清更加懵了,不知道他等自己的用意。

“二弟!前線戰事一觸即發,將士士氣又十分低落,我必須御駕親征,讓他們看到王室必勝的決心,讓將士們重燃鬥志,展我神州男兒的虎狼之志!”司伯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讓龍清也是熱血沸騰。

他話鋒一轉,言辭懇切的說道:“如今各地諸侯雖然大多數都已經歸附,但他們其實還在觀望,所以,王城不能沒有人坐鎮,而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你!”

“我?可是我並不…”

龍清剛要推脫,便被司伯謙打斷,“二弟!你是先王親封的逍遙王,是通告整個神州的王,而且…”司伯謙環顧了一眼四周,輕聲說道:“你是軒轅氏的後人!”

“這…”龍清一臉驚愕,沒想到司伯謙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來自己的身份是藏不住了。

司伯謙當然明白他為何這個表情,悄聲說道:“放心,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多,我也是聽先王說的。”

“哎!都怪我當時喝多了酒,一時技癢沒忍住,才取了軒轅劍,沒想到竟然…”龍清提起此事,也是說不出的懊悔。

“明日你隨我一起前往麒麟殿,我會當眾宣佈御駕親征,屆時我便宣佈讓你攝政,掌管王城,這樣我也能安心去會一會妖獸大軍!”司伯謙說妖獸大軍四個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可是,二哥,我並不懂朝政呀?”龍清一臉無奈的說道。

司伯謙微笑地安慰道:“呵呵…你不用懂,也不必懂,朝政的事情有朝中的大臣處理,你坐鎮王城即可。”

“好吧!”龍清無奈地答應,畢竟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第二日,龍清第一次穿上屬於他的龍紋服,與司伯謙一出現在麒麟殿上,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龍紋服可不是不同衣服,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按照神州制度,大王著麒麟服,其他王著龍紋服,諸侯著蟒服,將帥著虎服…如今一個著龍服的人出現在麒麟殿,豈能不引起轟動。

聰明的人其實已經猜到龍清的身份,但只是不確定。

司伯謙輕咳一聲,指著龍清向眾人宣佈,道:“這是逍遙王龍清!”

龍清向眾人點頭示意。

“如今前線妖獸大軍虎視眈眈,將士士氣低迷,對我軍實在不利,所以我決定,御駕親征,明日出發!”

“不可呀!”

“萬萬不可以呀!”

“大王三思呀!”

“…”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臣紛紛站出來勸阻反對,但司伯謙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意見,因為決心已定,又宣佈了讓逍遙王攝政,指定幾個老臣輔政之後,便與龍清直接離開了麒麟殿,徒留一眾臣子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