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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聽得到?

“衛襄!”

這一次,不僅僅是尉遲嘉低喝出聲,連帶著蕪青和賀蘭辰的臉色一起都變了。

蕪青上前,一把將衛襄手裡的鎮魂符打落:

“衛襄你是不是找死?你又要私自動用血符嗎?!”

方才在白玉鼎前看見衛襄割自己的手指放血,蕪青差點兒嚇了個魂飛魄散,這會兒衛襄居然又做出這種事情,蕪青真是氣得肺都要炸了!

被打落的鎮魂符晃晃悠悠飄蕩在尚且清澈的水中,但卻沒有遠離衛襄的指尖。

它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一般,居然沒有落入眾人腳下,而是自動自發地朝著衛襄指尖湧出來的血珠子飄了過去,不過眨眼間,散入水中的鮮血就被它吸收的乾乾淨淨,一點兒血絲都沒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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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尉遲嘉和賀蘭辰看見這詭異的一幕之時,已經來不及了,幸而尉遲嘉眼疾手快地將那張符抓到了自己手中,以免它湊過去繼續吸收衛襄的鮮血。

他面色如冰,手心中綻放出金芒,瞬間癒合了衛襄的傷口,怒道:

“衛襄,誰準你又做這種事情?”

“我做什麼事情,與你何幹?”

衛襄眉間浮現淡淡的執拗,伸手從尉遲嘉手裡將鎮魂符拿了過來,送到了蕪青面前:

“師叔,我知道我動用血符,大逆不道,但這種時候……還請師叔不要怪我擅自做主。”

蕪青也目睹了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心中怒頓時變成了驚。

面對站在自己面前,眉目低垂的少女,她滿心驚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明明是歪門邪道,可她怎麼就能這麼理直氣壯?

蕪青胸口幾度起伏在,凝視衛襄半晌,最終素手輕揚,一把將那張鎮魂符抓到了自己面前,只見吸收了衛襄鮮血的鎮魂符上,原本用硃砂所畫的符文,已經變得顏色更加鮮豔,即使這符文畫得歪歪扭扭,她也能看得出來此刻這符文的異常之處

那時一種撲面而來的壓制之感,只要看一眼,就讓人覺得頭暈目眩,與先前看一眼都讓人嫌棄的那張符,就是天壤之別。

海底的光線一如既往地暗暗幽幽,蕪青忽然間心涼如水,說不出的悲傷難過。

她手指顫抖地握緊了那張血符:

“衛襄,你知不知道,在東海,濫用血符的人都是什麼下場?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誅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衛襄自己知道自己的行徑在蕪青眼中是驚世駭俗的,但這個問題,她早就已經在心裡想了千百回。

她抬起頭,望著蕪青,明亮的目光坦誠而清澈:

“蕪青師叔可還記得,那日雲舒師妹向您請教私自動用血符,還如何之時,您的回答?儘管我知道,您當時或許之時為了維護我,才為我辯解,可我一直都將您的話銘記在心。我雖然用了血符,但我從無害人之心,反倒可以救人性命。猶如師父賜我龍泉寶劍,寶劍是殺人利器,但我卻能用它來斬妖除魔。”

衛襄聲音清朗地說完,朝著蕪青深深一拜:

“還請師叔相信我,我今後,除了不得已而為之,我絕不會主動用血符去害人。這一次,弟子實在不忍見真一大師受心魔所困,或受折辱,或失性命,所以,還請師叔成全。”

成全……

這兩個字聽在蕪青心裡,居然於驚怒之中衍生出一種欣慰之意,那些責備的話也就再也說不出口。

衛襄與真一大師的關係,不說水火不容,也是絕對的互相看不順眼。

但是此時此刻,衛襄居然能為了真一大師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份氣度,總歸是讓她心中寬慰的。

而且,血符已成,就這麼丟掉,也實在是可惜。

許久,蕪青還是接了衛襄手中的符紙,朝著真一大師走了過去。

一直在一旁提心吊膽的賀蘭辰,先是悄悄松了口氣,隨即那口氣又吊了起來

之前小師妹屢次做出私自畫血符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是私底下的,這次可算是光明正大了,這傢伙,以後會不會更加肆無忌憚?

萬一以後小師妹執迷此道……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但是當下的情況,也容不得賀蘭辰說出心中這種種顧慮,他掩去了心中所思,走上前去幫著蕪青將那張血符貼在真一大師的身上。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落塵於匆忙中望了衛襄一眼,眼底的光芒終於徹底熄滅。

此時,尉遲嘉冷颼颼的目光正如刀一般從他身上掠過,彷彿襄襄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可他自己心底卻如同明鏡一般地清楚,襄襄和從前,不一樣了。

那一句“成全”,在他聽來,彷彿就是在和從前的那個縱情任性的襄襄告別一般。

而自始至終,襄襄都沒有再來到他的面前,親自給過他一個字的安慰。

什麼都不用說,他也可以想象得出,日後他將要面對的疏離。

隨著師父的神情漸漸平靜下來,再次陷入沉睡,面目清秀的小和尚默默地轉過頭去,任憑無邊的酸澀在胸臆中蔓延。

安靜下來的真一和尚再次被放在了幻蝶的背上,眾人等了一會兒,見他還在安靜的沉睡,都放下心來。

“一會兒我們上去之後,也不要在海水中停留,直接上岸去礁石上等萊蕪師兄和無心他們,我看護真一大師,你們四個注意不要走散。”

徹底走出石洞之前,蕪青再次跟弟子們叮囑道。

“弟子尊令。”

賀蘭辰和衛襄齊聲答應,尉遲嘉和落塵也拱手應是,就連胖胖也乖巧地蹲在了衛襄的肩膀上,擺出了一副自己絕不會添亂的態度。

一行人終於順利離開了語凝海最深的海底,回到了之前海溝的上方。

一些進入石洞中無功而返的修仙者已經在這裡等候很久了,一見他們出現,紛紛上前傳音打招呼。

世上方一日,洞中已千年。

雖然語凝海底石洞中的時間過得沒有這麼誇張,但這些日子在石洞中大家也是晝夜不分,此時聽這些人說來,從他們入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天。

而入海的那些人,有很多人都長眠在了石洞的夢境中,再也不能回來。

而那些人也是有至交好友,有人牽掛的,所以此時見他們上來,寒暄了幾句,都紛紛向他們打聽,可曾見到他們的親朋故舊。

因為衛襄的緣故,蓬萊眾人這一路算得上是暢通無阻,也沒有遇到什麼人,此時對於他們的詢問,蕪青只能表示很遺憾。

而那些人焦急之餘,眼底也精光閃爍,話裡話外都是想要打探蓬萊弟子可曾在海底有什麼額外的收穫。

對此,蕪青更是問心無愧,直接說明他們也是經歷了夢境就出來了,什麼也沒有得到。

兩方你來我往,交談了一會兒,見實在是打探不出,什麼那些人這才作罷,各自散去,繼續等待自己要等的人。

但還是有人在望見沉睡在幻蝶雙翅間的真一和尚之時,忍不住憤憤嘀咕:

“這語凝海出現異象,鬧出這麼大的陣勢,原來竟是什麼大機緣都沒有,淨是唬人的!看來真一大師年紀大了,也開始咋咋呼呼的了!”

儘管這些人用的是傳音之術,只是私底下嘀咕,但不知為何,此時衛襄卻能將他們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衛襄心頭驟然升騰起來,她也顧不上多想,立刻傳音反駁道:

“敢問各位,透過夢境,除去心魔,算不算是天大的機緣?更何況當初前來語凝海之事,真一大師並未邀請你們,是你們自己聞風而動,此時不盡如你們的意,就又要責怪真一大師嗎?”

那些人原本以為自己說話說的私密,沒想到居然被這蓬萊的小丫頭一口道破,驚懼之餘,臉上都不由得訕訕起來。

不過思來想去,蓬萊弟子這一次貌似並無折損,足可見其實力,所以到底沒敢撕破臉,跟這小丫頭吵起來,都紛紛忍著羞惱閉口,不再說話。

衛襄這才轉過頭,憤憤地跟賀蘭辰嘀咕:

“這些人也真是不講道理,有好處的時候都一窩蜂的上,現在討不到什麼好處了,就又來責怪別人,這種人到底是怎麼透過夢境的?”

賀蘭辰一頭霧水:

“小師妹,你在說什麼啊?”

“我在說那些忘恩負義,得不到好處就來詆譭真一大師的人咦,他們說話賀蘭師兄你聽不到嗎?”

“我,我什麼都沒聽到啊……”

賀蘭辰說到一半,驟然睜大了眼睛:

“小師妹,別人傳音你也能聽見?這是什麼法術?”

“我沒有用什麼法術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就聽得見了!”

衛襄這會兒也覺得有點不對,她還以為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原來只有自己能聽得見嗎?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糾纏這個問題的時候,真一大師的狀態並不是徹底穩當,還是要儘快到海面的礁石上去才行。

“好了,我們走吧。”

蕪青與相熟的人傳音道別,帶著幻蝶繼續沿原路返回海面。

賀蘭辰和衛襄也不再說話,緊跟在後面,分波跟了上去。

賀蘭辰先前私心裡還覺得小師妹沒有把那顆紫色的珠子也帶走,有些吃虧,現在親眼目睹這些人試探的嘴臉,方才醒悟師父直接下定決心離開,不再多停留的決定是多麼明智。

幾人沿著原路往回走,走著走著前方忽然又是一片光芒大盛。

那如同兩盞明亮的燈籠一般,高高懸掛在眼前的,正是巨鯨的兩隻眼睛。

“蕪青師叔,你看巨鯨還在這裡,是不是說明驚濤那個老賊還沒有離開語凝海?”

衛襄指著亮光背後那如同山嶽一般的黑影問道。

“巨鯨沒有離去,那說明它的主人定然還在語凝海……只是這個時候,不宜多生是非,我們還是先走吧。”

真一大師已然瘋癲,卻還是未能手刃仇敵,蕪青也覺得心酸和遺憾,但此時這種情形明顯是容不得他們在此做糾纏的。

衛襄望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真一大師,朦朦朧朧中,覺得一直緊跟在幻蝶身邊的那個小和尚的身影,格外的孤獨淒涼。

原本須彌山只有這師徒二人,真一大師雖然性格嚴厲,但好歹對落塵還是發自真心的疼愛。

可以後,真一大師魂魄不全,就算蓬萊有心相助,又有誰能日夜守候在落塵的身邊,護他周全呢?

誰也不敢保證,離開了語凝海以後,聽濤不會伺機報復,徹底了結須彌山對他的威脅。

衛襄漸漸放慢了腳步,然後趁著蕪青和落塵不注意,將胖胖從自己肩頭上抱下來,直接塞給了賀蘭辰。

然後毅然回頭,再次摸出袖中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向著巨鯨的方向潛行而去。

“小師妹!”

賀蘭辰立刻就明白了衛襄想去幹什麼,立刻跟上去伸手制止。

這個不省心的小師妹,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又在作死啊?

衛襄卻早有防備,像一條靈活的游魚一般從他身邊滑過,讓他伸出來的雙臂落了個空。

很顯然,此時在這片海域裡,衛襄莫名變得比在陸地上要靈活的多。

賀蘭辰只能氣急敗壞的向旁邊的尉遲嘉求助:

“尉遲嘉,管管你媳婦兒,別讓她去送死!”

可惜尉遲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只是很快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婦唱夫隨”。

只見幽幽的海水中,銀白色的衣袂翩翩而起,緊隨著少女藍衣的身影而去。

“襄襄,我說過,這種事情交給我來就好。”

尉遲嘉悄無聲息的跟上了衛襄,低聲道。

然後他伸開手掌心,金色的光芒闢開了他們面前的水流。

衛襄轉頭看了尉遲嘉一眼,選擇了默許。

她要做的是替蓬萊和須彌除去威脅,而不是白白枉送性命。

前方巨鯨山嶽一般的身軀越來越近,即使是在海水中,衛襄依然能夠聞到這只海中兇獸身上常年被海藻覆蓋而起的腥風。

還有巨鯨那鎧甲一般的粗糙皮膚,也在她面前一覽無餘。

衛襄反手在自己背上的龍泉劍柄上摸了摸,又收了回去。

順帶著將尉遲嘉手心裡的金芒也按了下去:

“這件事一定要做的不留痕跡,不必如此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