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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妻妾相爭

女子尖利的聲音落在陳南羽耳朵裡,幾乎有些淒厲。

他猛地掀開簾子,大步走到了床前:

“怎麼回事?”

“不,夫君你不要過來……”

繡著百合花的床帳被人從裡面緊緊地扯住了,女子嗚嗚咽咽的哭聲從遮得嚴嚴實實的帳子裡傳出來。

這樣的哭聲前些日子聽過許多回了,此刻又聽見,就像是一條蟲子在心間啃噬一般,陳南羽頓時煩躁起來。

他手臂一抬,“撕啦”一聲將眼前的帳簾直接扯了下來:

“你若是病了就好好看病,何必如此哭哭啼啼……”

然後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整個人也直接沒了聲音。

幽暗昏沉的燈光模模糊糊地照進了床帳中,床帳中,一個憔悴的女子正在捂臉哭泣,隨著光線的照入,更加惶恐地尖叫出聲。

而她雖然竭力遮掩,但是脖子上那密密麻麻人的紅色疹子,還是讓陳南羽明白了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說,到底怎麼回事!”

男人的怒吼聲和僕婦驚訝的尖叫聲打破了冬夜的安靜,陳家內宅忽然地忙亂起來。

睡夢中的衛襄被叫起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胖胖和狐狸精興奮的臉:

“小姐姐,快起來看熱鬧,鬧起來了!”

鬧起來了?

衛襄一個骨碌爬起來,抓了衣服就跟著狐狸精往外跑。

跑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尉遲嘉。

還沒等衛襄問,尉遲嘉就伸手往她身上一拂,將她攬在了自己胸前。

“你幹什麼?”衛襄掙扎。

尉遲嘉笑了笑,張開自己身上銀白色的大氅,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了。

“我想姑母並不希望我們倆光明正大去看陳家的熱鬧。”尉遲嘉在沉沉夜色中笑道。

衛襄愣了一下,去抓腰間的海螺,摸了個空。

果然,換衣服什麼的就是麻煩。

衛襄此刻深恨自己不學無術,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她總得親自弄清楚,表哥那個小妾身上到底有什麼不對。

衛襄認命地將尉遲嘉的大氅拉緊了些,儘量做到面無表情:

“走吧。”

兩人趕到的時候,陳南羽和林氏住的院子裡裡外外,已經被陳家的僕婦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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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襄只能掐滅了最後一絲希望,老老實實躲在了尉遲嘉的大氅裡走了進去。

屋內,燈火通明,陳夫人滿面怒容地坐在上首,林氏仍舊掩面在帳內哭泣,陳南羽鐵青著臉站在地上。

而那小妾芸兒,則是伏在地上哭哭啼啼:

“……夫人和大公子明鑑,奴婢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下毒謀害大少奶奶……奴婢也剛進陳家,奴婢拿什麼害大少奶奶啊……”

芸兒原本就長得清秀柔弱,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帳內哭泣的林氏卻猛地坐了起來,怒道:

“明明就是喝了你進門那日端給我的那杯茶我才變成這樣的……”

“少奶奶!”芸兒不等林氏說完就又開始哭:“奴婢進門那日向您奉茶,大家可都是看著的呀,茶水杯盞也都是大少奶奶您的人準備的,奴婢如何能在其中做得了手***婢真的冤枉啊……夫人,大公子,你們要為奴婢做主啊……”

“可我的人為什麼要害我?”林氏怒目喊道,雙手也忘了遮面,露出了斑斑點點的臉。

陳夫人和陳南羽立刻撇開臉去,彷彿多瞧一眼都覺得可怖。

芸兒倒是沒害怕,繼續哭著爭辯:

“少奶奶,若是您看奴婢不順眼,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打發了奴婢,何苦要如此作踐您自己呢……”

“你,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給自己下毒,然後栽贓給你了?你,你好惡毒的心……”

芸兒的指控太過誅心,林氏氣得一口氣兒上不來,捂著心口倒了下去。

屋子裡頓時又是一陣僕婦們亂紛紛的喊叫和哭聲。

衛襄站在角落裡,看著眼前亂紛紛的場面,心下忍不住一聲嘆息。

她扯了扯尉遲嘉的手,兩人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剛才的事情,你怎麼看?”

一直到走出了院子,尉遲嘉才開口問道。

“這有什麼可看的?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

“什麼結果?”尉遲嘉還是不明白。

“你不知道?”

衛襄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尉遲嘉:

“前世尉遲敬內宅的妻妾相爭,你都沒注意?”

說起他們那個養子的後宅,尉遲嘉倒是想起來了。

前世尉遲敬娶妻之後,也納了幾房妾室,尉遲敬的妻妾也曾經有一次因為內宅之事鬧到衛襄面前來。

當時衛襄已經是柱國公太夫人了,被尉遲敬那些妻妾之事鬧得很是頭疼,因為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她一個養母。

好在衛襄也沒勞什麼神,因為她叫了尉遲敬來,直接問他,後宅都管不了,還做什麼國公?

尉遲敬回去怎麼說的怎麼做的,不得而知,但自那以後,除了請安問好,尉遲敬的妻妾再也沒敢鬧到衛襄面前過。

但從頭到尾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所以,尉遲嘉搖搖頭:

“那件事情你解決得太快,我根本什麼也沒看出來。”

衛襄:……

她只能揮揮手:

“罷了罷了,你看不出來也就算了,我們直接去那個小妾那裡等著吧。”

“去小妾那裡?難道,這樣的人不該直接打發出門嗎?”尉遲嘉皺眉。

“呦,難得你還看得出來她不是什麼好人啊?看來你倒是比我那大表哥強上幾分。”

衛襄一邊走,一邊跟尉遲嘉解釋:

“其實按照姑姑這個當家夫人的手段呢,自然是嫡妻更重要。大表嫂雖然進門四年無所出,但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若是這件事情真的鬧起來,陳家丟人不說,大表嫂家自然也是不依的。但是呢,我說過,我大表哥對這個小妾,是見色起意。”

“他如今對這個小妾的新鮮勁兒還沒過,肯定會站在小妾這一邊,覺得是自己妻子嫉妒小妾,才出此下策,自己給自己下毒,意圖栽贓小妾。所以呢,兩方相爭,這個芸兒有大表哥的寵愛,最多也就是被禁足,不會有別的結果。哎,沒辦法,色心一起,好好的男人都成了瞎子。”

衛襄再次感嘆道。

“襄襄。”

依舊將衛襄裹在懷裡的尉遲嘉忽然低聲叫她的名字。

衛襄轉過頭:“怎麼了?”

“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讓你陷入這種局面。”

尉遲嘉忽然說道。

衛襄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不會讓我陷入這種妻妾相爭的局面?你,真是想多了,我當然永遠不會陷入這種局面。”

她不會成為尉遲嘉的妻子,所以,她永遠也不會陷入這種妻妾相爭中。

尉遲嘉的眼神瞬間黯淡,很快又恢復如常。

兩人繼續沉默地沿著花木簇擁的小道往前走,快要走到那個芸兒的院子的時候,尉遲嘉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問了一句:

“襄襄,最開始的時候,你也沒有想過嗎?”

最開始的時候……

衛襄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悵惘和懷念,卻再一次笑了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想過啊,不過那會兒我也還是覺得我永遠不會陷入這種局面,因為那會兒的我想著,真的能嫁給你,那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這個世上有第二個女子同我分享你,你敢納誰作妾,我就敢砍死誰,當然,也包括你。”

暗沉的夜色裡有一瞬間的靜默。

跟在後面的胖胖有點兒瑟瑟發抖:

“小姐姐還有這麼兇的時候啊?”

狐狸精撇撇嘴:

“這有什麼啊,誰面對情敵的時候不是恨不得砍死對方啊。”

“那小姐姐這麼說,會不會嚇著姐夫啊?”

“切,他要是能被嚇著,那他也就根本配不上小仙子!”

狐狸精已然看透一切。

果然,尉遲嘉根本沒有被嚇倒,反倒露出更加璀璨明亮的笑容,在夜色裡美得驚心動魄:

“嗯,我答應你,以後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站在那裡不動,任你砍。”

“行了,別自戀了,都說了那是以前。”

衛襄心口又開始猛跳不止,連忙轉過頭,看向前方一片漆黑的小院子:

“快點兒,你再浪費時間,我就自己進去,被抓住了就抓住了,反正我臭名遠揚,我姑姑一家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走吧。”尉遲嘉沒有再說什麼,擁著衛襄走了進去。

一片漆黑中,內室的帳子裡紅光點點,嬌柔的女子紅腫著眼睛,對著面前的小香爐唸唸有詞:

“高人救命,高人救命!”

“找高人救命是吧?找我啊。”

外面值夜的丫鬟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放倒了,妖媚入骨的紅衣女子撩起帳簾,笑嘻嘻地說道。

“啊!”

一聲短促的驚呼之後,帳內徹底沒了聲息。

紅衣女子朝著身後兩人嫣然一笑:

“好了,直接嚇暈過去了,也省的我們動手了。”

衛襄忍不住扶額:

“這……這麼點兒膽子,就敢出來害人?”

“到底是她害人,還是別人想除了她,還兩說呢,先看看再說!”

狐狸精動作嫻熟地將一張符往昏過去的女子額間貼去。

搜魂符一出,事情很快明了。

這芸兒當初賣身葬父是真的,被陳南羽救助之後起了攀附之心也是真的。

但她一個小門戶出來的女子,有賊心沒賊膽兒也是真的。

以芸兒的見識,只能大致猜得出對方是個富家公子,至於身家姓名什麼的,根本不知道。

所以自幼喪母的芸兒收了銀子之後,是打算葬了父親之後,再給自己找個好人家好好過日子的。

沒想到父親下葬當日,她就在家門口遇上了一個自稱是“聽濤真人”的高人。

高人不但告訴她那位富家公子的來歷,還為她出謀劃策,承諾會助她順利進入陳家。

至於原因嘛,那位聽濤真人說了,觀她面相,是個大富大貴,誥命加身的命格。

一般人聽了這話心裡高興高興也就罷了,壓根兒不會信,但是芸兒聽了以後,就信了。

因為她時常做一個夢,夢見自己賣身葬父,最後被人買了去,輾轉進了一個大戶人家作妾,生了雙胎的兒子,最後富貴非凡,還得封誥命。

那個夢格外逼真,逼真到她醒了以後連自己兒子的名字都記著,夢裡許多隱隱約約的事情也記得。

所以她立刻就按照那高人的指點,挑了個人多熱鬧的時候,前往陳知府家,哭訴衷情,求見陳家大公子。

結果也果然如她所願,陳南羽納了她進門,她歡喜不已,對那高人更是感激不盡。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進門幾日之後,芸兒就發現,原來高門妾並不是那麼好做的。

陳家並不是普通人家,陳知府祖上世代為官,本就是世家大族,陳南羽的親生母親陳夫人又是衛國公的親妹妹,一般小官家的庶女想要送進陳家做妾,還要怕人家嫌棄呢,以芸兒的出身,一進門就抬成妾室,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進門好幾日了,芸兒雖然成了陳南羽的屋裡人,陳南羽待她也很好,但還是沒名沒分,隨時都能被主母打發。

這樣尷尬的身份,就算再得寵,也是遭人白眼的,芸兒的日子著實不好過。

於是芸兒就找了個機會,託人再去找了那位高人求助。

那位高人應了她所求,直接給了她幾柱香,命她在屋子裡點了,所求就會應驗。

芸兒也是走投無路,顧不得許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地試了試,誰知道第二日陳夫人就命人傳話來,讓她去給大少奶奶林氏奉茶,也就是說正式將她抬成了妾室。

芸兒歡喜不已,連忙去奉了茶,叩拜了林氏。

哪裡知道林氏第二日就病倒了,直至如今出了滿頭滿臉的疹子,還一口咬定是她幹的。

這事兒芸兒倒是真冤枉,因為身為妾室的本能,她的確是巴不得林氏倒黴,但她還沒來得及下手呢,怎麼這麻煩就找上來了?

如今鬧到這個局面,雖然陳南羽暫時護下了她,可誰知道明日陳夫人和林氏會如何處置她呢?

所以芸兒就半夜不睡覺,又開始在自己帳子裡點香求助,然後就直接被狐狸精給嚇得暈了過去。

“難道,真不是她下的手……可是都跟聽濤那老賊連在一塊兒了,應該沒什麼好事吧?”

將這芸兒所有的記憶看完之後,衛襄疑惑地皺眉。

凝思片刻之後,她抬手將那張搜魂符從芸兒額頭揭走,還順手端了芸兒床頭上那個小香爐:

“我們回去研究研究這香,看看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