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越來越荒涼。
看不完的雪山,上不完的坡道,拐不完的彎道。
正開著車,東哥咳嗽了幾聲,嚇得旁邊的大鬍子趕緊檢視東哥的情況。
這裡,可是海拔5000多米的喜馬拉雅山脈中。
大鬍子看到東哥臉色不太好,就問東哥:“東哥,你不舒服?”
我聽到大鬍子說話,也緊張地問了一句:“東哥,沒事吧?你是不是高反了?”
東哥說:“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我說:“趕緊停下,估計你是高反了,這裡海拔已經5000多米了。”
東哥問我們:“你們沒事吧?”
我說:“我沒事,我們騎行新藏線上來,上來了一般不會高反。”
大鬍子說:“我也沒事”
我問花兒:“花兒,你沒事吧?”
花兒說:“沒事,就是上不完的坡,轉不完的彎,這裡連草也沒了,手機又沒有訊號,挺無聊的。”
我說:“找點藥給東哥吃吧,方向盤是在他手裡,他要是暈了,我們一車人都遭殃了。”
花兒翻揹包,拿出一些減緩高原反應的藥給東哥吃下。
東哥吃完藥後,說:“這裡的海拔已經5000多米了,應該快到山頂了,不可能一直上去的,總會有最高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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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說:“搞不好直接幹到阿三家去了”
我說:“那敢情好啊,這樣你大鬍子就有機會表現了,可以名正言順地找個印度妞,為國爭光了。”
“如果你因為這樣的‘英勇戰鬥’而為國捐軀,那你也算是烈士了。如果你的戰鬥成績很牛逼,可以為你立一座‘永垂不朽’的豐碑,行不行?好不好?”
東哥說:“藍天兄弟說的太極了,我舉雙手加雙腳贊成。這麼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大鬍子,別讓領導們失望啊。”
東哥說完,還伸出右手在大鬍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大鬍子說:“保證完成任務,請領導們放心。”,敬了個軍禮,道貌岸然的樣子引得大家笑起來。
休息了一會,我們繼續往前開,我們上到了“老虎嘴”的路段。黑卡達坂見過“老虎嘴”,沒想到這裡也有“老虎嘴”。
兇險的路段,我們見過不少。但是這樣的路段,我們還是第一次見。
這段路是生生從巖壁上摳出來的,最多一個車位,沒有一點多餘。
路的上面有岩石倒懸掛著,似乎搖搖欲墜的樣子。
路的右邊是非常鬆散,被無數車輛壓塌的路面,且旁邊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下車輛殘骸到處都是,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路的左邊是峭壁,峭壁上凸出很多像狼牙那般尖利的石頭。
只要左邊的輪胎往左一點,就會刮到後視鏡,或者刮花車皮。
只要右邊的車輪靠右一點,就會側翻出去,跳車都來不及就翻下懸崖,摔成碎片,而我們也會“光榮犧牲”。
過這段路,必須不偏不倚地過去,否則不是車傷了,就是人掛了。
對於這段路,看著都讓人心慌,我、花兒、大鬍子都下車走過去,讓東哥自己開車過去。
花兒走過去那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等,我和大鬍子走到路中間,看著東哥開車過來,順帶給他指路。
我心裡隱隱為東哥擔憂,怕有閃失。
看著他慢騰騰的過來,想必手心裡都是汗,開一會停一會,不斷矯正方向。
當我看到右邊前輪有一半出去了,我心裡一驚,趕緊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我喊:“快倒回去”
東哥剎住車問:“怎麼了?”
我喊:“前輪出去了,趕緊倒回去。”
東哥問:“出去了多少?”
我急切地說:“一半,快倒回去。”
來來回回搗騰,有驚無險,東哥總算是過了“老虎嘴”。
東哥停穩車後,下來坐在地上,一句話不說,好久才站起來,跟大鬍子要了一根煙抽起來,然後說他背後的衣服都溼了。
重新上車,又是無窮無盡的髮卡彎,繞來繞去,熱脹冷縮崩裂的石頭到處都是。
路面非常顛簸,五臟六腑都像要“支離破碎”,屁股比騎腳踏車爬一天坡還要疼,身體差點虛脫。
開過一段路旁山坡上有厚積雪、路面有少量積雪的路段,我看到前方掛滿了經幡,經幡在大風吹拂下獵獵作響,我知道達坂已經到了。
東哥把車繞到了海拔5700米的底雅達坂。時值金秋,山口已有少量積雪覆蓋,不用多久或許就要大雪封山,無法通行。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站在底雅達坂,看到萬山俯首,無限險峰在腳下,而挺拔的雪峰則直捅蒼穹,欲與天公試比高。
雖然不是騎腳踏車上來,這是一個遺憾,但是感受比新藏線任何一個達坂都要強烈,人類在這樣的天地裡顯得更加渺小。
西面橫亙著連綿高大的雪山,即使我們站在了海拔5700米的底雅達坂,仍然感到那連綿雪山的“高不可攀”。
那發著藍色幽光的冰川,不知道要經過了多少歲月的打磨和沉澱,才能如爐火純青一般的冰清玉潔。
翻過那些雪山和冰川,就到了喜馬拉雅山南坡的印度,南亞大陸一覽無餘。
東哥扛起他的專業裝備,忘我地投入“工作”。
已到了傍晚時刻,天上有溫暖的夕陽,有無盡的白雲鋪陳,彷彿伸手就可以摘到。
我說:“花兒,摘不了星星,摘不了月亮,我可以摘朵白雲給你。”,把手伸上天空,摘下一朵白雲。
花兒說:“好啊,做棉花糖給我。”
我回過頭問:“你餓了?”
花兒說:“棉花糖又浪漫,又甜蜜,多好啊。”
大鬍子聽到我們說話,過來插話:“棉花糖是狗糧,別吃。”。
花兒說:“哥,揍他。”
我說:“狗嘴裡沒有象牙,原諒他。”
大鬍子笑著說:“蘭姐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捨得打我的。”
花兒說:“呵,不打你可以,到了底雅鄉請吃飯。”
大鬍子拍著胸脯說:“吃飯是好事,我給你們做北京烤鴨。”
花兒說:“這哪來的鴨子給你烤啊?”
大鬍子說:“鴨子應該有的,要不怎麼叫香巴拉呢?”
花兒說:“等著你的香巴拉版北京烤鴨”
我說:“大鬍子說的話,千萬別信,吹牛的多了。”
大鬍子苦笑著說:“人艱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