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換著幾波3條大狼來撞擊,我又躺下頂住,一刻不離地盯著管道口狼群的動靜,手裡始終拿著腳踏車坐凳。
狼群的撞擊未能得逞,停了下來。
我們大氣不敢出,整個涵洞管道壓抑得像個大心臟,只剩下5個人不由自主的呼吸和凌亂的脈搏跳動。
我心裡已經害怕的要死,死死盯著管道口外的一舉一動。
我聽到狼群在交流,就像狗那樣“嗡嗯嗡嗯”發出聲,不知道又出什麼么蛾子,看來狼群是鐵了心要吃我們了。
狼群詭計多端,又極聰明狡猾,果然,有3條狼來到管道口,低著頭在扒拉管道。
管道是鋼化塑膠管道,咬不穿,咬不爛。假如狼群想挖地道進來,那是徒勞的。
3條狼扒拉了一下,就退了出去,總算松了一口氣。
我望著管道口,一邊輕聲喊:“大鬍子”
大鬍子輕聲回應:“藍哥,我在。”
“你說要是讓狼吃了,算不算天葬?”
“天葬?那不是禿鷲嗎?跟狼沒關係啊。”
“現在不是沒有禿鷲嗎?狼要逼我們天葬呢。”
大鬍子聲音發抖地說:“那我們殺出去吧,好歹多殺幾條狼陪葬。”
“我聽說,天葬得是高尚的人,有罪的人不能天葬,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啊,應該是吧,天葬是上天堂,不是誰都能上天堂的。”
“那你能上天堂嗎?”
大鬍子看了看我說:“我是高尚的人,當然能上天堂。”
“我聽說佛陀前世捨身飼虎。要不你捨身喂狼,掩護我們逃跑,給機會你成佛。”
大鬍子突然笑著說:“這個機會還是給你吧,藍哥你最適合成佛。”
“我得留下保護花兒啊,你一個光棍就成全大家唄。再說了,成佛有啥不好的?還有......”
“你大鬍子嘛,活著的時候,有人供養,吃住寺廟,還有香火錢和捐款。等你混高階了,還可以練密宗。密宗,你懂麼?”
“圓寂的時候,信徒給你大鬍子整個塔葬,再有人給燒香,你還不滿意嗎?”
“咳,都這個時候了,藍哥別埋汰我了。”
“咋地,你還不想成佛?”
“我不想啊”
花兒在帳篷裡問:“都什麼時候了,哥,你和大鬍子在聊什麼啊?”
我回應花兒:“沒啥。花兒,放心,沒事,和大鬍子胡亂說點事。”
大鬍子說:“蘭姐,你不知道啊,藍哥的心壞的很。你評評理吧,藍哥這狗東西,居然逼我喂狼呢,夠壞的了。”
花兒問:“什麼啊,大鬍子,你說清楚點。”
我說:“花兒,別聽大鬍子在那胡說八道,我們只是探討了一下天葬而已,沒其他的。”
大鬍子說:“藍哥說,佛陀前世捨身飼虎,讓我學著捨身喂狼,讓我行善積德。蘭姐,你說說,藍哥這是啥心態?”
我說:“佛陀說,人的身體是骯髒的,會苦惱的,是無常的,不積德死後會下地獄。”
“要想進香巴拉極樂世界,來生有福享受,這輩子必須做一些好事,越多越好。現在有做好事的機會了,大鬍子別錯過啊。”
花兒說:“大鬍子,我哥就是神經病,別理他。”
大鬍子說:“還是蘭姐好。藍哥,聽到沒?”
我說:“大鬍子,等會讓你嘚瑟。”
我們正聊著,說時遲,那時快。管道口一下子湧進來3條狼,趴在管道口,正心想著又搞什麼花樣。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另外3條狼瞬間衝了進來,踏在下面趴的3條狼身上試圖往原來放馱包的缺口上往裡鑽,十分危急!
那個原來堆放馱包的缺口有2條狼的位置,3條狼裡有2條狼是主攻,試圖跨過缺口,另外一條是來放煙霧彈,轉移我們注意力的。
如果不及時錘掉缺口上的2條狼,後果不可設想。我揮舞著坐凳,把狼錘的四仰八翻。
被錘到的2條狼齜牙咧嘴,咆哮不停。
自己也沒有意識自己的反應速度那麼快,身手比平常敏捷了太多。
逼到一定份上,人的潛能是巨大的。這樣硬碰硬,狹路相逢勇者勝。
只是狼多,輪番上來,就怕沒完沒了。
而且,腳踏車的坐凳捶不會死他們,只會給狼造成輕內傷。我們的體力是有限的,總會有用盡了力氣的一刻。
我們都沒有力氣再錘擊狼的一刻,就是完蛋的一刻。
管道縮小了狼群的攻擊面積,但是卻可以延長狼群的攻擊時間。我們的防守,實質變成了和時間、體力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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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熬到天亮,我們還有體力,而狼群又無法衝進管道來,我們就贏了。
熬到天亮,是我們渴望的目標。
不管怎麼樣,我們一鬆懈就完了,骨頭都會被啃到不剩一點。
被捶打翻下去的狼,又爬起來繼續想鑽進來。
狼頭經常晃來晃去,有時候錘空了,幾次差點被狼嘴反咬到手,看到那尖尖的狼牙都讓人發慌。
出手夠快夠準,一擊即中,才能給狼重擊。
錘下去了3條狼,又上來3條狼,我就像彈棉花一樣,“邦邦邦”,速度極快,沉浸在機械性的動作中,就像一個肌肉機器。
在另外3條狼沒有及時上來的間歇,大鬍子代替我看緊管道口,隨時錘打上來的狼。
我的兩隻手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如果那時候要吃飯,我連筷子都拿不穩了。
大鬍子硬著頭皮,蹲在我的前面。拿著腳踏車的坐管,不停地抖著。
我說:“別抖”,正在這時,3條狼衝擊過來,有2條狼把脖子伸過口子,狼嘴裂開,噴出臭氣,燻得大鬍子差點仰翻在管道上。
然後,這2條狼趴在另一條狼的身上,兩條前腿跨在口子上,兩條後腿蹬了幾蹬。
我喊起來:“愣著幹什麼,打啊。”,一腳踹在發愣的大鬍子身上,差點踹翻了他。
大鬍子醒悟過來,像個瘋子一樣一骨碌爬起來,甩手過去,把坐凳錘在狼的頭上和身上。
一頓猛錘,大鬍子嘴巴裡發出“啊,啊,啊”。
大鬍子用力過猛,這兩條狼被坐凳錘中嘴巴,狼嘴噴出的血沾滿了管道口兩邊。2條狼下去,又上來3條狼。
聞到血腥味,上來管道口的3條狼更加瘋狂,猛烈撞擊腳踏車,狼嘴追著大鬍子的手,想咬大鬍子的手。
多輪久攻不下,進攻的狼群急紅了眼。
好幾波上來的狼,原本發著綠光的眼睛,變成了發著紅光的眼睛,像錐子般穿透人心,張著血盆大口,暴呲兩排尖牙,就像魔鬼一樣兇殘。
我聽見,花兒躲在帳篷裡,已經語無倫次,但我已經無法顧及她。
胖子和耿哥那邊也差不多,輪流錘擊試圖翻過缺口的狼,一波一波的3頭狼在衝擊,試圖跨過缺口。
情況十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