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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5章 驗明真相(2)

秦鈺一噎。

秦錚揮手開啟他,“閃開。”

秦錚抬手擋住他,“你不能走!”

秦錚冷笑,“爺憑什麼不能走?爺來的了,也走的了。要你管。”

秦鈺沉暗地看著她,“你雖然無編制官職,無職務權利,但是你身在軍營多時,如今軍營出事,你自然不該走。”頓了頓,補充,“至少這件案子查清前,你不能走。”

“笑話!”秦錚嘲諷,“昨夜案發時,我可沒在西山軍營。今日一早被招來這裡,已經是盡心了。如今憑什麼這件案子查清前我就不能走了?秦鈺,你雖然是太子,但目前還管不著我要走。我又不是刑部的人,憑什麼要留下來跟著查案?”

“秦錚。”秦鈺隱隱動了怒氣。

秦錚眯了眯眼睛,看著秦鈺,忽然笑了,“若不然,太子殿下不想我走的話,你可以下一道命令,這件案子全權由我接手,任何人不準插手干預查案。若是你不同意,當爺在這裡只是個擺設的話,那就閃開。”

秦鈺抿唇,“這案子要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一起來審。”

“那你就滾開。”秦錚不客氣地揮手。

這回,秦鈺沒死硬攔著,秦錚拉著謝芳華,出了殿門。

侍畫、侍墨本來就守在外殿,見二人出來,立即將傘遞給二人。

秦錚接過傘,將謝芳華攔在懷裡,拽著她打了一把傘向外走去。

“你們不能扔下我啊,我也跟你們走。我更不是該待在這裡的人。”李沐清說著話,跟著追出了殿門。

秦鈺面色一沉,也沒有攔李沐清。

“喂,李公子,小王妃……”韓述見秦錚、謝芳華、李沐清三人說走就走,他是與秦錚和謝芳華一起來的,一時間不知所措地喊了一聲,然後看向秦鈺。

秦鈺臉色極差,看了韓述一眼,“韓大人若是願意走,也可以。”

韓述嚇了一哆嗦,連忙道,“臣來和小王妃、李公子一起來這裡,是為了孫太醫被殺案,如今……自然不能走了。”

秦鈺面色稍霽,坐下身,“韓大人,你說孫太醫被殺了?怎麼回事兒?你仔細說說。”

韓述聞言點頭,連忙將孫太醫被殺之事以及他和李沐清、謝芳華來這路上被人攔阻截殺之事仔細地與秦鈺說了一遍。

秦鈺聽罷後蹙眉,“你說孫太醫被殺,趕車的車伕是自殺?”

韓述點頭,“正是這樣,小王妃和右相府的李公子都這樣說,另外我又找了兩名護衛,護衛也證實過。”

“這麼說,那個車伕是有問題的。”秦鈺道。

韓述頷首,“目前這是一大線索,還需要進一步的徹查。”

秦鈺思索片刻,又問,“你們又遇到了巨石機關截殺案和群狼圍攻截殺案,抓到人了嗎?”

韓述搖搖頭,“並沒有抓到人。”頓了頓,他小心地補充,“不過,小王妃令自己的護衛去查了,說方圓五十裡,掘地三尺,也要查出蛛絲馬跡來。”

“玉灼……”秦鈺沉默片刻,對他又問,“你當時親眼所見是玉灼使用了馭狼術?”

“是親眼所見,太子殿下,下官這大半輩子,從來未曾遇到這等可怕的事情,數百只狼,若不是玉灼,我們就會被狼群給撕碎拆吃入腹了。”韓述想起來這件事兒,依舊有些心顫。

“你描述一下,他當時是怎樣使用的馭狼術?”秦鈺又道。

韓述一愣,連忙道,“太子殿下,這……下官描述不出來啊。當時只是覺得太驚險了。”

秦鈺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樣子,笑了笑,擺手,“算了。”

韓述松了一口氣。

秦鈺看向左相和永康侯,“今日天色晚了,左相和侯爺是住在軍營還是……”

左相向外看了一眼,道,“天已經徹底的黑了,又這麼大的雨下了一日,山路定然難走。臣覺得,還是在這裡住一晚吧。太子也住一晚吧。”

永康侯立即道,“臣覺得臣還是回府吧,否則夫人會擔心……”

“侯爺,您不要命了!若是離開的話,剛剛怎麼不與小王爺和小王妃、李公子一起離開?也好有個照應,如今離開的話……”韓述怕怕地道,“獨自一人上路的話,下官反正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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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侯看向秦鈺,“太子……不回京了?”

秦鈺想了想,擺手,“今日不回京了,盧藝屍體被離屍散憑空弄了個屍骨無存,這等事情,要好好地查查。左右京中無事兒,我就在這裡待一晚吧。”

“太子在這裡,也能穩定軍心。”有一位軍中的將領道,“這盧藝中蟲盅之術以及被離屍散化屍,實在是聳人聽聞。若是傳揚開,一定會引起軍中士兵恐慌。”

“那我也……”永康侯猶豫半響,咬牙,“我也留下住一晚吧。”

秦鈺點點頭,“都留下吧!將李昀收押看好,明日一早,再做徹查安置。”

“是!”有人立即垂首。

“那從盧藝身上引出來到小紅蟲是否被小王妃帶走了?”左相忽然道。

眾人這才又想起那個蟲子,渾身起疙瘩,有人道,“應該是吧,當時那蟲子就在小王妃手裡的碟子和碗裡扣著。小王爺將她拽走,她似乎就拿著走了。”

“那是咒蟲,她不拿走,我們這裡誰能沾染那東西?”秦鈺掃了一眼。

眾人都怕怕地退後一步,那麼可怕的蟲子,誰敢沾染啊。

秦鈺轉身向內殿走去,對安置好範陽盧氏幾位老者回來的吳公公吩咐,“先安置了吧!”

吳權點點頭,連忙跟上他。

軍中有人立即將左相和永康侯、韓述等人分別安排住下。

外面的大雨下了一日又半夜,依舊沒有停止,還有繼續下下去的勢頭。

秦錚和謝芳華撐著傘,玉灼掌著燈,出了西山軍營的大門,上了門口的馬車。

二人剛坐上車,李沐清隨後跳進了車,對秦錚說,“來這一路,我一直在外面淋雨,沒好意思進來跟著擠著避雨,如今你在,我不用避嫌吧。”

秦錚瞅了他一眼,對他道,“多謝了。”

李沐清向外看了一眼,納悶,“天都已經黑了啊,這一天都沒太陽啊!太陽更不可能打西邊出來啊。這麼多年,可是頭一次聽見你謝我。”

秦錚嗤了一聲,“不願意聽你可以下車。”

“當然願意聽。”李沐清笑笑,抖抖衣袖,盯著謝芳華手裡的碟子和碗,“你帶著這個東西出來了,這個小蟲子怎麼保留啊,早先沒看清,再給我看看。”

謝芳華對他挑眉,“你不怕他鑽你身體裡去?”

李沐清搖頭,“我總覺得這個小蟲子奇怪。”

謝芳華看著她,笑笑,伸手拿開了扣在盤子上的碗。

李沐清一見之下,頓時愣了,“這是怎麼回事兒?死了?”

謝芳華搖頭,“它不是死了,而是根本就沒有什麼蟲子。”

李沐清驚訝,疑惑地看著她,十分不解。

謝芳華看著碟子內的一滴血,血已經幹了,她嘲諷地一笑,將盤子扔在車內,對他解釋,“中了蟲盅之術的人,這種蟲盅之術是蠶食點人的心之後就自動分解而死了。盧藝已經死了一天有半天了,他體內即便有蟲子,也早就死了,又怎麼能被我引出來?我不過是使用了一個障眼法罷了。這個你們看見的蟲子,其實是我拿針戮破自己的手腕的那一滴血而已,凝化成了一個小紅蟲。”

李沐清更驚奇了,看了秦錚一眼,見秦錚靜靜坐著,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他不敢置信地道,“你連我的眼睛都矇蔽了。是怎麼做到的?我可是親眼看著這蟲子爬出來,且順著線要爬到韓大人的手裡被你收了的。”

“我學過一門武功心法,叫做冰凝決。使用這個心法,就能滴水凝成冰,所以,當時只不過趁著大家驚異緊張的氣氛下,沒人注意,我將那粒血珠化成了小蟲子的模樣,再操縱著爬向韓大人的手罷了。”謝芳華笑笑,“很簡單的,你若是想再見識一遍的話,我現在還能給你演示一遍。”

李沐清徹底沒了話,看著謝芳華,一時間無言。

謝芳華好笑,“你只是沒想到我會作假罷了,所以,才覺得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是啊。”李沐清苦笑,“連我都矇蔽了,這事兒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話落,他疑惑,“你為何作假?”

“不作假的話,這恐怕真是一樁死無對證的鐵案了。背後耍陰謀的人豈不是就得逞了?”謝芳華道,“秦錚為何要執意剖屍,自然是知道盧藝被蟲子餐食了心,只要剖屍,那麼便能得到他死的真相。可是,範陽盧氏的人不準剖屍,百般阻攔,而他又中了離屍散,在六個時辰內不查明真相的話,他一旦肢解化屍,屍骨無存,那麼,就是真的死無對證了。所以,既然本身就是中了蟲盅之術,我作假證明,大家親眼所見蟲子爬出來,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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