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煙的味道，周言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龐燕寧看了她一眼，然後起來開啟了窗戶，風吹進來，周言瞬間覺得好多了。
“我只是覺得這三個人身上有秘密。”他說。
周言心口跳了跳，“秘密？”
龐燕寧：“沒錯，就像你一樣。”
周言臉色猛地一變。
像她一樣？難道龐燕寧已經發現了？
不可能，她沒跟任何人說起過！那些明明是被她封藏起來的秘密！
周言雙眼顫動，回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龐燕寧時的場景。
這個男人自帶光芒，不像個人，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神仙？所以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周言的小腦袋瓜胡亂想著，她的表情完全落在龐燕寧眼中，他忍不住笑了。
“小傻瓜，快把你的秘密告訴我。”
周言後退了一步，“你……你不是知道嗎？”
龐燕寧忍不住挑眉，“我知道什麼？”
周言：“你知道我……”
意識到自己差點把秘密說出來她咬緊了雙唇，“哼，我才不說了，你就是想騙我。”
龐燕寧笑出聲，“這也不傻嘛。”
周言撇嘴，“我本來就不傻。”
龐燕寧捻滅了煙丟進了垃圾桶，去洗手間漱口出來，看到周言盯著他的放電腦和筆記本的抽屜看。
龐燕寧走過去，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敲了敲她後腦勺，“對這三個人的死很好奇？”
周言誠實點頭。
龐燕寧坐下，下巴對著椅子抬了抬，“坐。”
周言聽話坐下。
“你覺得著三個人是自殺的嗎？”龐燕寧問。
周言用盡了她所學的表演的技能不讓自己看上去那麼慌亂，“我不知道，我……我只是覺得他們死的太突然了，正好是我來了之後。”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龐燕寧輕笑，“跟你沒關係，我也是覺得他們死的太突然，而且三人書房的共同點太多。”
周言咬唇看著的他，說：“你認為是有人殺了他們？”
龐燕寧聳肩，“我可沒這麼說，只是覺得錄製這個節目挺沒意思，順便查查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話落，龐燕寧視線落在了周言領口的麥上面，“你關麥了嗎？”
周言一愣，然後睜大了雙眼，趕忙捂住了麥，“哎呀！我忘了。”
龐燕寧嘴角勾了勾，“沒事，回頭我跟導演說說，不會播出去的。”
周言關上麥，“你跟導演挺熟的，他喊你燕寧。”
龐燕寧“嗯”了一聲，“我中學同學，喊我來給他的節目救場的。”
周言眨了眨大眼，“哇哦，沒看出來導演跟你同歲。”
龐燕寧被她的小模樣逗笑了，“你這話被他聽到他到是要生氣了。”
周言吐了吐舌頭，想到他們剛剛談的話題，她問：“你調查出來什麼了麼？”
表面鎮定，但她知道自己多緊張。
龐燕寧也看出來了她的緊張，畢竟那睫毛顫動的頻率不要太快。
龐燕寧盯著她看了兩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說：“我不是偵探，還真沒調查出來什麼。”
周言眨了眨眼，“真的嗎？”
龐燕寧挑眉，“不然呢？你希望我調查出來什麼？”
周言愣了愣，眼神閃躲，“沒，我……我只是好奇問一下，我餓了，我先走了。”
說著周言轉身離開，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帶著一股逃跑的意思。
周言下了樓，找了一圈沒找到紅紅，她自己跑去了餐廳。
餐廳這個時候還沒開飯，周言說餓，餐廳的阿姨看她長得這麼討喜就給她裝了一個雞腿。
周言高興的對著餐廳的阿姨說了謝謝，拿著雞腿跑了出去。
療養院的精神病人都在院子裡自由活動，周言拿著雞腿吃的滿足，然而走到院子裡看到院子裡的情況，她臉色猛地變了。
只見院子裡，原本正在踢足球的兩個病人放著足球不玩，兩人把一直破舊的布偶熊踢來踢去，那只布偶熊承受不住他們的暴力，布偶熊的頭和身體分開，裡面的棉絮飛的到處都是。
雞腿掉在了地上，周言身體發抖，血液衝到了頭頂，她飛一般的過去把那個踩著布偶熊腦袋的人推翻在地。
周言把布偶熊的腦袋從地上撿起來，眼淚再也止不住。
“不可以，怎麼會這樣。”
她蹲在地上，把布偶熊的身體撿起來，想要把布偶熊拼接起來。
那個被周言推倒在地上的人站起來，看著周言這個樣子就知道做錯了事，他走到周言面前蹲下來。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這個熊沒人要了，它都已經這麼破了……”
然而這個人的話沒說完，周言直接把他撲倒在地，按著這個人的腦袋就打。
周圍的病人一愣，都跑過來想把周言拉開，但是周言看著瘦瘦弱弱，力氣竟然大的驚人，幾個人才把她拉開，她一邊哭一邊掙扎。
就這個時候節目組和療養院的護理人員跑了過來，護理人員以為周言又發病了，說著要拿鎮定劑，龐燕寧下了樓。
看著院子裡亂糟糟的一群人，龐燕寧擰了擰眉，問導演，“怎麼回事？”
他視線落在了抱著布偶熊的蹲在地上嗚咽拒絕任何人靠近的周言身上，又看了一眼被療養院的護理人員圍著詢問情況的那個病人。
導演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說：“打架，周言把人打了，還挺嚴重的。”
龐燕寧看了一圈，“周言的助理呢？”
導演說：“沒注意，可能有事情出去了。”
龐燕寧看了一眼周言，然後走到了那位精神病人那邊看了一眼。
那病人腦袋上起了兩個大包，臉上有兩道血痕，最嚴重的是眼睛，出了血，護理人員帶著他上車去醫院。
車子離開，院子裡很安靜，大家都自覺的離周言遠遠的，沒人敢靠近她，每個人都用戒備而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看著顫抖著肩膀把破布偶熊抱在懷裡哭的人，龐燕寧一瞬間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小身影，他心口發悶。
幾乎沒有猶豫，龐燕寧抬腳走了過去。
周言看到了一雙腳停在了她面前，她轉了一個方向。
龐燕寧輕嘆一口氣，蹲下來，說：“周言，你打人了。”
周言抽了抽鼻子，抬頭有帶著眼淚的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說：“是他們的錯，他們把熊先生……”
龐燕寧：“你先動的手，是你的錯，這不過是一隻布偶熊，壞了就壞了，你現在意識很清晰沒有發病，你這樣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龐燕寧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受傷和害怕，說：“知道什麼是負責任嗎？就是把你關進小黑屋……”
他的話音沒落，周言眼中神色猛然大變，平時那張好看明亮的小臉竟然有幾分猙獰，她用力推開龐燕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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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燕寧本來是蹲著的，被她這樣一推就蹲坐在了地上，甚是狼狽。
龐燕寧愣了一下就怒了，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周言，也沒心情在鏡頭前保持紳士風度，冷聲說道：“你簡直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