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千獻殊的工作很順利，一晚上過去之後千獻殊竟然很配合，承擔了所有的罪名。
沈辰規隔著單面玻璃看著審訊室裡的千獻殊，整個審訊過程他都看了。
明明很順利，但是沈辰規眉心卻沒鬆開過。
孫翔走出來看到沈辰規這副樣子挑了挑眉，“怎麼了？不是很順利嗎？”
沈辰規搖頭，“他還是有一些事情沒交代清楚。”
孫翔抿唇，“可是上面想讓我們儘快結案。”
沈辰規深邃的雙眼沉了幾分，“事情沒徹底調查清楚之前，不能這麼草率結案。”
孫翔張了張嘴，看了一眼審訊室裡的千獻殊，然後說：“可是，不一定跟千獻殊一直聯絡的那個人就是千獻殊的幫兇啊？對方不是最後把千獻殊的位置暴露給你了嗎？”
沈辰規抱著手臂，“也有可能是合作破裂，千獻殊被另一方給出賣。”
孫翔嘆了一口氣，“那你想怎麼查？千獻殊堅決不說，我們也沒任何線索，難道就讓這個案子一直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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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拖著。”
說著沈辰規轉身往辦公室走去，孫翔快速跟上，“我們可以先暫時把千獻殊這個結案，另外一個人再慢慢調查。”
沈辰規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沒贊同。
孫翔無奈嘆了一口氣。
兩人回了辦公室，沈辰規就把所有關於這個案子的資料拿了出來。
直覺告訴他，整件案子中，最應該調查的是那個人，恐怕千獻殊只是這個人的一枚棋子。
沈辰規翻著翻著就翻到了關於God的資料。
這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從五六年前就已經成立了，人員慢慢發展，自從一中一學生自殺時間之後才被他們關注到。
如果不是被及時發現，還不知道要發展成什麼樣子呢。
沈辰規按壓了一下眉心，這個人，必須揪出來。
下午的時候沈辰規又去審訊了千獻殊。
千獻殊很疲憊的模樣，但是看到沈辰規過來，他還是張口閉口的說著他的科研，說著可以改變人類。
沈辰規忽略他這些話，問：“幫你的那個人，是誰？”
千獻殊張了張嘴，“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手機裡的通話的記錄，是鬼打給你的嗎？”
千獻殊擰眉，“雖然我跟對方聯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
沈辰規深邃的雙眼直直的看著他，千獻殊被這樣的眼神看了片刻，終於鬆動，“這個人每次跟我通話的時候都用變聲器，而且對方從來沒跟我透露過他的事情。”
“我跟對方是在五個月之前認識的，當時譽科集團被查，我是主要的科研人員，我肯定會被你們查，當時我想著逃跑到國外，這個瘋子就聯絡上了我，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我的助理代替我自焚，又給我弄了一個新身份。”
“對方有時候就像是一個瘋子，不僅是他的想法瘋狂，而是他這個人，說話瘋瘋癲癲。”
沈辰規看著他，“怎麼說話？”
千獻殊想了想，“很幼稚，經常會捉弄我，但我不得不承認，瘋子確實很厲害，你們警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瘋子的眼睛，你們好幾次都要找到我藏身的地方，但每次都是瘋子提前通知我，然後我逃跑。”
從千獻殊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他對瘋子這個人是崇拜的。
果然，話落之後千獻殊頓了頓說：“如果瘋子能跟我合作，我們絕對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沈辰規直接滅了他的幻想，“不可能，這次你綁架周言，我們警方能這麼快就找到你，是瘋子給我發了你的定位。”
千獻殊一愣，猛地抬頭看向沈辰規，“你說什麼？”
沈辰規就淡淡的看著他。
“不可能，你騙我，瘋子怎麼可能出賣我！”
沈辰規在他的注視之下拿出了手機，開啟了資訊，把那一條定位資訊給千獻殊看。
千獻殊雙眼顫了顫，眼底的光竟然漸漸黯淡了下去。
沈辰規乘勝追擊，問：“你有沒有讓你的智慧人潛入到我家製造血腥的畫面？”
千獻殊還沒回神，聽了沈辰規的問話，下意識的搖頭，“不是我，是瘋子……”
“那之後的那個外賣呢？裡面都是動物內臟，是不是你安排的？”
千獻殊搖頭。
他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瘋子動用我的智慧人。”
“那你知道，當時那個外賣內臟裡面還放了一張卡片，上面寫著一個Q。”
千獻殊擰眉。
他更不知道。
現在他腦子都是亂的。
虧他還以為他跟瘋子是一條戰線的，瘋子是懂他的人，沒想到，竟然一直都做著拖他後腿的事情。
沈辰規看著他的臉色，“好好想想吧，瘋子一直在利用你，從瘋子創立God組織起就已經注意你了，或者時間更長，他或者是想利用你達到某種目的，你好好想想，這樣的人會是誰。”
千獻殊擰著眉毛想了想，然後微微擰起了眉心。
對他瞭如指掌，而且連他做什麼都知道的人……
沈辰規注視著千獻殊許久，然後看到他搖了搖頭。
“想不起來，那個人簡直就不是人。”
沈辰規看著他眼裡的疲憊，“你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什麼重要的線索即使告訴我們。”
說著沈辰規站了起來，“如果你好好配合調查，或許你還能繼續為科研做點貢獻。”
千獻殊雙眼瞬間亮了，不敢相信的看著沈辰規。
而沈辰規沒再看他，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他沒說謊，那些智慧人都是千獻殊做的手術，如果想解救那些人，千獻殊絕對是最適合的，如果他現在好好配合，說不定之後會讓他參與到救助那些智慧人的專案中。
*
這天龐燕寧雙休，周言的老師也給她放了兩個假，周言在家裡閒著無聊，然後就拉著龐燕寧出了門。
本來去逛商場的，但是在去商場的路上周言接到了喬喬的電話，然後他們調轉了方向，去了邊寧的畫廊。
龐燕寧雖然不喜歡周言對喬喬這麼好，但看周言這麼高興的份上，他只能陪著周言過去。
到了畫廊，周言一下車就有人認出來了她，拿著手機要拍她，龐燕寧看了那些人一眼，把周言羽絨服的帽子戴上，拉著她就上了樓。
遇到這種事情挺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