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突然輕笑了一聲，“是我的，就還給我？”她的眼簾緩緩揚起，那雙杏眸，不屑地看著眼前的人，“那麼你又該怎麼把我的命還給我呢？”
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無比的蒼白，薄唇顫著，那雙深邃狹長的眸子中，一瞬間像是要被痛苦所淹沒似的。
是啊，她的命，他該如何還呢！
如果當初，他沒有逼著她必須要給葉恩珏第二個腎，沒有強行把她送上手術檯的話，那麼後面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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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要我怎麼還？”他沙啞地開口道，“如果你要我用這條命來還你的話，也可以，我可以把這條命給你。”
從一開始，他的這條命，就是她給的。
她聞言，卻像是聽了一個大笑話似的，“左衡，事到如今，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你難道會要一個和你已經毫不相干的人的命嗎？”
他只覺得身體是徹骨的寒冷，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在他身上割似的，那麼的疼。
可是當初，她是否也感受著這般的疼痛呢？當她愛著她的時候，他那時候對她說的每的話，何嘗不是讓她這般的疼痛呢？
而且還是整整三年的時間，都讓她痛！
那三年，她又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情來熬過的呢？現在想來，他還真是個混賬。
“是啊，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的命，對你來說毫無意義，那麼這本筆記本呢？對你來說，也和你毫無關系了嗎？”
葉寧的視線又落在了他手中的那本筆記本，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從他的手中，去拿過筆記本。
就在這時，電梯叮咚一聲，停在了著層樓，一道身影，從電梯裡走出來，在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後，那雙鳳眸微微一沉，然後走到了兩人之間。
“可以走了嗎？”君豈暮出聲道。
葉寧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好，走吧。”、
她說著，抬起腳步，跟著君豈暮，越過了左衡，走到了電梯前。
而左衡，沒有再發出什麼什麼聲音，只是轉過身子，站在原地定定道看著那兩人走進了電梯中，直至消失在了他的視野內。
心口處的疼痛，彷彿還在繼續著，不斷地在痛著，甚至開始往著全身蔓延著。
這份痛，又會痛上多久呢？會一直痛下去，直到痛得麻木嗎？
當初，他給了她三年的痛，而現在，她卻是給了他後半輩子所有的痛……
————
葉寧和君豈暮走進電梯後，君豈暮瞥了一眼葉寧手中的那本筆記本，突然道，“這就是當初你寫曲子的那本筆記本？”
“你知道？”她倒是訝異了。
“在左衡記者會的影片上看到過。”君豈暮道，左衡的記者會，他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細節了。
“是那本筆記本。”葉寧道，“我也沒想到，他今天會來還我這本筆記本。”
“他這是想要贖罪嗎？”君豈暮撇了撇薄唇道。
葉寧沒吭聲，只是低著頭，有些出神地看著手中的這本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