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
坐了許久的車,輾轉幾番之後,張鳴風終於帶著松小鼠回到自己的小窩。
在進入家門的那一刻,世間的所有的紛擾都沒有了。
“到家了。”
松小鼠窩在張鳴風頭上,對張鳴風的家左瞄右看,全是新奇。
“要喝什麼?松小鼠?橙汁吧。”
松小鼠好奇地看著冰箱裡各式各樣的東西,張鳴風拿過一包橙汁插好吸管遞給它,它就接過橙汁先是試探性的喝了一小口,之後便欣喜滋滋地喝了起來。
“啊~~~”
有些睏倦的張鳴風帶著松小鼠來到臥室。風吹起窗前的簾,張鳴風把它拉上,把窗關小了些許,風不至於太大。
“好睏,松小鼠,你困吧?我們先睡個午覺吧。”張鳴風的眼皮不停地打架,他決定先睡個午覺休息一番,有什麼大事都等他醒來再說吧。太累了,太困了。
說罷,脫下鞋子,張鳴風便倒在了床上,一隻手卷過被子蓋在了身上。
“啊依?”
松小鼠還在喝著橙汁,一邊喝著,一邊不時看看漸漸睡熟的張鳴風的臉頰,不時也會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微風吹得它也困了,松小鼠打了個哈欠躲進張鳴風的脖子灣裡,也跟著睡去了……
……
……
窗前,安靜睡在病床上的女孩,即使睡著了嘴角仍翹起,天然一抹微笑,是微笑唇。可是,她是在做何種美麗的夢嗎?夢裡之境是否美麗,所夢之事是否使人歡心。
從窗前往外看,向下看,巴飛正和林清溪行步走來。離醫院越近,離巴小米越近,巴飛和林清溪的腳步越發急促。
兩人不知不覺安靜了下來,來的路上還有話可聊,來到這反而無話可說,心中無論有什麼事此時也沒有巴小米的事更要緊了。
“小飛,小米的病情真的沒有什麼轉機了嗎?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找到什麼好的方法可以醫治嗎?她明明是這麼可愛的女孩,老天爺為什麼要讓她受這份苦……”女孩子總是多愁善感,她是善良的,對小米的關心也是真心無疑的。
“……”
巴飛不知該如何說,該斬釘截鐵地說“沒有轉機”,他說不出口;還是說——那種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知道的,她已經幫了他太多了,他絕不能牽累她。
嘎吱~~
門開了,林清溪看向病床,床上的女孩長大了,不復記憶中的模樣。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只是更美了,更可愛了。天然的微笑唇,嘴角翹起的弧度剛好是微微笑的樣子,更添可愛。如若不是臉上蒼白色彩,她一點也不像病人。
林清溪坐在病床一側,細細打量她,看到她蒼白臉頰,忍不住心疼地、輕輕地撫摸她的小臉,夾住她額角一縷落髮放在她耳後。
癢癢的,好癢,是誰?巴小米醒了過來。
“抱歉!是我弄醒你了嗎小米?”林清溪揮舞著手道歉。
眨巴眨巴眼,巴小米看到林清溪身後側的巴飛,再看回林清溪身上,仔細看了一眼,兩眼,三眼,她是——林清溪!
“清溪姐姐!是你嗎!”巴小米一個熊抱抱住了她。
“是我,是我。”林清溪也緊緊抱住她,撫摸她的頭髮,壓住她頭上不安分的呆毛。
“清溪姐姐,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有多麼的想你,臭小飛也不讓我給你打電話!哼!小飛可壞了……
”
“知道啦知道啦,回頭我一定幫你好好收拾收拾小飛……”
兩個女孩子,一時說不完的問題。巴飛也插不進話,只好坐在一旁看著她們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兩個花容月貌的女孩子笑語盈盈說著話,看著自己這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兩個女孩談笑著,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了。
……
……
太陽正下落,傍晚時,晚風也有些涼了。涼風吹動窗簾,睡飽的張鳴風醒了過來。
張鳴風睜眼後,入目的是灰暗中夾雜的金色餘暉。
“傍晚了嗎……”
傍晚了,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也沒有人會叫醒他。
“啊依~啊~~依~~咕嚕嚕~”
一雙小爪子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蓬鬆柔軟的大尾巴蓋在他的脖子上,從外面看來好像是一條圍巾。松小鼠咕嚕咕嚕也不知在說什麼,許是又在做什麼夢了。
尾巴圍巾的溫暖一下子驅散了傍晚涼風的寒意,家裡好像突然多出了什麼。他竟突然想做晚飯了,該做什麼好呢……
張鳴風小心把掛在脖子的“圍巾”扒下來,將它放在被子裡,還替它掖了掖被子,蓋住它翹鼓鼓的小肚子。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張鳴風一邊哼著歌一邊洗著菜,他決定做一道紅燒肉,一道炒土豆絲,還有一道紫菜蛋花湯,夠他和松小鼠兩人吃了。估計以松小鼠的小肚子也吃不了太多,太部分還是要進他的肚子裡的。
……
松小鼠穿著一套紫色韻味比基尼吹曬著太陽吹著海風,一旁還有果汁供它品飲,舒服時還會摳一摳毛絨絨的腿腳,過得那叫一個好不自在。
就在這時,海風中傳來一股誘鼠至極的香味。是肉的味道,松小鼠深吸一口氣。那肉味中,還有絲絲甜味,端的是勾人勾魂,要了松鼠的命了。
松小鼠順著肉香味傳來的方向飄飛而去,松鼠的身體完全被肉香味挾持了。
松小鼠的身體飄過了海灘,就要到海面上。
砰!
“啊依!”
松小鼠揉著哇疼哇疼的腦瓜,原來它從床上摔了下來,腦殼直砸在地板上了,怪不得這麼疼。
松小鼠跳上床,看不到張鳴風的身影。臥室門沒關,它聽到了外面走動的聲音,於是尋了過去。
松小鼠連跑帶蹦的,一出門果然看見了張鳴風。
張鳴風正端著一盤菜放到桌面上,那饞人的肉香味就是從那盤菜上面傳來的。松小鼠定睛一看,一盤紅豔豔的方塊肉,甜香味不斷散發,頓時它兩眼發光,口水流了一地。
咻咻地松小鼠就跑上了桌,剛想伸出爪子去抓一塊紅燒肉,就被張鳴風的手指彈了個腦瓜崩。
“啊依!啊依?”松小鼠捂著自己的腦瓜憤憤然。
“等一下,菜都沒上完呢!”張鳴風嚴以辭色。
果然松小鼠就怕了,捂著腦瓜哭兮兮裝作一副可憐樣子。
“裝可憐也沒用,給我乖乖等著啊。”
“啊依~”
松小鼠只能無奈答應。
還好,等待的時間不算太長,沒一會兒菜就上齊了。
“這是紅燒肉,炒土豆絲,還有紫菜蛋花湯,好了,可以開吃了。”
介紹完菜品,張鳴風遞給松小鼠一根小號叉子。
“喏,用這個,會用吧。”
松小鼠拿起叉子就叉住一塊紅燒肉大快朵頤,嘴巴鼓囊囊的看起來煞是可愛。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好吃吧?”
松小鼠連忙點頭一邊還不忘嘴裡的肉。
……
“啊~”
吃飽的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揉肚子的動作不約而同。
“對了,松小鼠,我們給果果打個影片吧,給她報個平安,以免她擔心你。”
“啊依!啊依啊依!”一聽到莫小果的資訊,松小鼠就上躥下跳很是著急。
“好好好,安靜一點,我這就給她打。”說罷,張鳴風拿出手機給莫爺爺發起了影片請求。
嘟~嘟~嘟~
“喂!誰啊!”
影片剛接通,一張大臉就佔滿了螢幕,原來是莫爺爺。
“爺爺爺爺!是誰呀!”
影片一端隱約傳來莫小果稚嫩可愛的聲音。
“莫爺爺,是我,張鳴風啊。小果果在嗎?我想和她小丫頭說說話,一段時間不見怪想她的。”
“哦!在在在!這不就在這麼!”莫爺爺說話,鏡頭忽然晃動起來,應該是莫爺爺在移動手機。鏡頭搖晃幾下之後終於停了起來,鏡頭裡也出現了莫小果的一半面容。
之所以是一半面容,是因為莫小果坐在椅子上只有一半臉出現在桌子上,手機是放在桌子上。
莫小果兩隻小手攀在桌子上,極力想要往上露出整隻臉,可惜她小小一隻,怎樣努力也是白費。
“壞哥哥!是壞哥哥嗎!果果在這!果果在這呢!”
還好,莫爺爺將果果抱進了懷裡,果果可以踩在爺爺的腿上,上半身都趴在了桌子上,嘴角還有飯粒,看來是在吃飯。
“看到了看到了,果果,想哥哥了沒有?”張鳴風飽含期待地說。
“想!”
“呵呵……”
眼看張鳴風和莫小果說個沒完,儼然忘了自己的存在,松小鼠立刻不樂意了。它跳上張鳴風的頭,使勁揪住他的頭髮。
“好了好了,果果,我給你看樣——嗯~看——你看看,這是誰!”張鳴風手一伸,把在頭上作亂的松小鼠捏到了手機前。
“呀!是鼠鼠!鼠鼠你回來啦!果果好想你啊……”
“啊依啊依……”
一個小女孩和一隻小松鼠嘰嘰喳喳的聊得倒是很歡,就是不知道在聊什麼,對方能聽得懂嗎。
聊了許久許久,也不知是多久,莫小果和松小鼠還是沒聊完。
“啊嗚~”莫小果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困了。小孩子,吃飽了就容易犯困。
“好了,松小鼠,果果困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啊依~”
松小鼠還有點意猶未止,到看到莫小果一臉睏倦還是答應了。
“那莫爺爺,你帶果果去睡覺吧。”
“好。”
“果果,下次再聊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