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遠給她講了很多人奇葩又毀三觀的事,這對她來說,實在是接受無能。編劇都不敢這麼寫,原來她沒聽過,就不代表不存在。
宴會一直有些亂,忽然有人拿著話筒講話,會場上瞬時安靜下來。
大概是位主持人,簡單說了幾句話,便將話筒交給了羅藝。
羅藝也沒有說多少話,他先是對大家的到來表示感謝,希望各位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然後宣佈宴會正式開始。
大廳響起了舞曲,有人開始成雙成對的跳舞。司輕羽一直有些彆扭,她拉著江修遠的衣角,在他耳邊輕輕說:“咱們可以走了嗎?我真的不想呆在這裡。”
江修遠握著她的手,笑著說:“好,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跟主人打聲招呼。”
沒等江修遠過去,羅藝就端著一杯酒朝他們走過來。
“江總,很高興你能來我的生日宴會,我敬你一杯?”
江修遠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抱歉,我開著車來的,不太方便喝酒。”
“哦?”羅藝看向司輕羽,“司小姐不會開車嗎?”
江修遠皺眉,他極其不喜歡羅藝對輕羽的稱呼,明明可以喊她江太太。她輕笑:“我太太車技不太好,我們還不太熟悉的時候,她曾經追尾我的車,還被嚇哭了。”
司輕羽不由得瞥了他一眼,什麼啊?她那天是跟媽媽吵架,心情不好才哭的,才不是被嚇哭的。
羅藝聽完臉色微微一變,但轉瞬即逝,他又說:“江總可以叫代駕,咱們見一面不容易,不喝一杯不是太可惜嗎?”
“不容易嗎?我最近一直在公司,不見羅總約我,倒是你常常約我的下屬,我真的是有些想不太明白。”
羅藝愣了一下,立刻揚起笑臉說:“江總真是說笑了,江總日理萬機,哪有功夫見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小人物。”
江修遠哼了一聲:“羅總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了,有些操作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羅藝的笑容僵在臉上,過了片刻又說:“江總不喝,司小姐總能喝。不知道司小姐可否賞臉?”
司輕羽低著頭不說話,手下卻悄悄捏了捏江修遠的手心。
江修遠扭頭看著她笑笑,對羅藝說:“真是抱歉,我太太不會喝酒。”
羅藝眯著眼睛,臉上陰晴不定。他們這麼明顯的拒絕,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司輕羽是能喝酒的,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號稱千杯不醉。雖然誇張了一點,但她確實十分能喝。
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一個聚會上,他和林雨霏是同鄉,而司輕羽和林雨霏是同學。
他對司輕羽那次的印象相當深刻,因為她看起來長相溫和,一頭黑長直披在肩膀上,說話溫溫柔柔的,毫無攻擊力。結果她憑一己之力,幾乎將酒桌上的所有男人給喝趴下了。
最後只剩下他還保持一點清醒,他瞪著迷離的雙眼,皺眉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能喝?”
她端著酒杯,微微笑笑,天真地說說:“沒有為什麼,我是天生的。”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又大又亮,因為微醺,語氣裡帶著點嬌憨。羅藝覺得這個姑娘真有意思,不拘小節,溫婉大方。
後來他們又聚過幾次,她其實並不常喝酒,倒是挺能吃的。每次一邊吃,還一邊愁眉苦臉地說自己又胖了,吃完這頓飯就要努力減肥了。
只不過下次她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得更加痛快,吃完就會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格外懊惱。
羅藝喜歡上司輕羽,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他只是在一次聚會後送她回家,涼風習習,月光輕柔地照在她身上,顯得她格外柔和。
他心念一動,低聲覆在她耳邊說:“我可以吻你嗎?”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睛水波流轉,她輕輕地答應一聲:“可以。”
她的味道真好,嘴唇柔軟,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他欲罷不能,從未有過的野蠻,將她抵在一棵樹上,用盡力氣吻她。
他從未想過會失去她,也沒有想過她竟然會以這種嫁為人婦的狀態,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嫉妒江修遠,看著她依偎在江修遠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和他說說笑笑。那樣溫柔似水的笑容,曾經只屬於他,而現在卻只為他人綻放。
司輕羽現在很排斥她,不僅將他的電話拉黑,每次見面都不看他,彷彿從來不認識他一樣。
羅藝看著他們笑笑:“你們都不能喝酒,那真是遺憾。不如二位給我們跳個開場舞,總不能讓你們白來一趟。”
羅藝這樣說,江修遠也不好開口說離開。他低頭問輕羽:“我們跳支舞再走?”
“你知道我不會跳。”
“沒關係,你的幼兒園水平已經夠了。”
司輕羽終於抬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都不忘調侃她。
她覺得羅藝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放他們走了,她只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江修遠牽著她的手,慢慢走進舞池。她似乎比上次的表現好一些,因為她並沒有踩江修遠的腳。
大概他們的長相出眾,俊男美女總是能吸引眾人的目光。不一會兒其他人都慢慢停下來,舞池只剩下他們倆。她有些緊張,眼睛盯著江修遠,小聲問:“都在看我們,我好害怕。一會兒出錯就糗了。”
“沒事,你長得這麼好看,就算出錯了,大家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就哄我吧,到時候咱倆一塊丟人。”
舞曲終於進入尾聲,她表現還好,算是有驚無險地跳完了。
總算結束,她站在江修遠身邊微微喘息。
等她喘勻了氣,羅藝又陰魂不散地過來。他拍著雙手,笑著說:“司小姐的舞跳的真好。”
他說著又看向江修遠:“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請司小姐跳支舞?江總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不可以。”司輕羽不等江修遠開口,就脫口拒絕。說完她覺得自己的態度太過生硬,又緩和了語氣:“不好意思,我太累了,恐怕跳不了。”
江修遠也抱歉地笑笑:“江總,真是抱歉了,我太太跳不了,以後有機會吧。”
羅藝頓了頓,輕輕地若有所指地說:“好吧,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
江修遠客套著說:“很榮幸今天參加羅總的生日會,再次祝您生日快樂。我和太太還有其他事,所以要先告辭了。”
“江總這就要走了?本來還想和江總多聊一會兒。”
“羅總可以去公司裡直接找我,我隨時歡迎。”
羅藝微微笑笑,說:“也好,賓客眾多,咱們恐怕也聊不到什麼好。那我就不送二位了,二位請便。”
羅藝說完,深深看了司輕羽一眼。她低著頭,握著江修遠的衣角,盯著地面發呆。
她以前也有這樣的習慣,太緊張,或者太無聊,都會下意識去抓他的衣角。他當時還笑說,她這樣的習慣良好,永遠也不會擔心她會走丟。
羅藝走遠,司輕羽心裡松了一口氣。他們正準備往外走,遠處有人叫江修遠的名字。大概是和江修遠很熟的人,他拍拍她的手,低聲說:“你在這裡稍微等我一下,我過去說幾句話。”
司輕羽點點頭,她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兒。她察覺到身後有人,還沒回頭,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後背。
她以為自己也碰到什麼熟人了,扭頭一看,已經走了的羅藝,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他笑意吟吟地看著她,她有些恍惚。羅藝現在的樣子,像是他從前在她宿舍樓下等她的樣子
“輕羽。”他輕輕叫她的名字,不再是司小姐,更不會是江太太。
“你想幹什麼?”她依然覺得他有什麼不單純的目的。
“沒想幹什麼,就是想見見你。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又怕去幼兒園找你,影響你工作,所以才想了這個法子見你。”他的聲音裡透著些無奈。
就知道他邀請江修遠不會那麼簡單,但竟然只是為了見她,他真是有些瘋了。
他微微靠近她,深深地呼吸,然後笑著說:“你身上好香啊,聞著讓人沉醉。”
她瞪著他往後退了兩步,對他的行為感到厭惡。
她就那麼站著,覺得和他沒什麼好說的。她抬頭看了看江修遠的方向,他正背對著她,和對面的人聊的愉快。
羅藝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又開口:“輕羽,你真的要把我當陌生人嗎?你真的可以完全放下我們之前的感情嗎?”
司輕羽皺眉瞪著他,低聲說:“羅藝,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已經結婚了。再提起以前沒有任何意義,你這麼執迷不悟做什麼。”
“結婚了又怎麼樣?結婚也可以離婚。他愛你嗎?聽說你們連婚禮都沒有舉行,如果他愛你,怎麼會這麼對你呢?”
“沒有婚禮是我要求的,跟他沒有關係,你不要妄自揣測他。”司輕羽冷冷地說。
羅藝忽然笑笑,有些激動地說:“那就是你不愛他,你曾經和我幻想過自己的婚禮,你不是這種完全不在乎儀式感的人。
司輕羽不屑地笑:“羅藝,你也說了那是曾經。我早就不是當初天真的我了,我現在就是不在乎儀式。”
“我不相信你會有這麼大的改變,輕羽,和江修遠離婚。他能給你的,我現在同樣能給你。”
“羅藝你別天真了,別說我不會離婚,就算有朝一日我離婚了,我也不會回頭和你在一起。”
“輕羽……”
“請你別再和我糾纏了,你這樣很煩,你知道嗎?我老公就在那裡,你現在這個行為真的很無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