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昊的速度還挺快,他幫忙找的人很快就來了。拿著尺子丈量了衚衕的長寬,算好了大概需要多少地磚,多少泥沙。郎帥痛快地掏了錢,物料送的也快,工人下午就開始動工。
衚衕裡的鄰居圍在一起議論紛紛,都說蘇家上輩子修了福,這輩子找了個好孫女婿。財大氣粗不說,還挺會辦事。嘴巴也能說,哄得街坊四鄰個個喜笑顏開的。紛紛誇他,毫無保留。
蘇老爺子背著手站在門口,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工人們,還有和鄰居打得一片火熱的郎帥,沉沉地哼了一聲就進了家門。
蘇奶奶正坐在院子裡,端著個小簸箕繡鞋墊。老爺子走到她面前,氣哼哼地說:“這下好了,想不承認都不行。現在恐怕整個鎮子都知道我有這麼個孫女婿了,趕都沒法趕。這個小子,猴精猴精的,竟然知道收買人心。”
蘇奶奶戴著老花鏡,抬頭看了一眼,慢悠悠地說道:“這孩子其實還不錯,對念念也好。要不是因為念念,他一個公子哥能待在這小地方?還給咱們修路,你以為是為你呀。”
蘇爺爺唉聲嘆氣:“他對念念好又怎麼樣?他家裡人不願意,念念跟著他,以後不知道得有多少委屈要受。越是像他們那樣的人家,規矩越多,越挑剔。我到時候給念念找個實誠人家,絕不進他們郎家的大門,誰稀罕進。”
“郎之桓我也是見過的,看起來不是那種勢利的人呀,也是咱們念念命不好,偏偏得了這樣的病。要是念念身體健康一點毛病沒有,以念念的長相脾氣,咱們還真得好好挑一挑。可是她這樣,普通人家興許還計較呢,更何況她們?”蘇奶奶小聲說道。
蘇爺爺瞪了一眼,厲聲說:“這樣的話你以後不許再說,讓念念聽見了傷心。”
“我也就在你跟前說,我什麼時候在念念面前提過。這孩子心思敏感,我又不是不知道。要說念念還真需要郎帥這樣的孩子,家世好,有擔當,將來也有能力護好念念。”
蘇爺爺沉默半晌沒再說什麼,背著手進了堂屋,坐在太師椅上,慣常地開啟收音機,繼續聽他的戲曲。
郎帥在外面風聲水起,又是給人散煙,又是與工人家常。最後自己叼著顆煙,下手和人幹了起來。挽著褲腿,卷著衣袖,弄得一身泥漿,還真像是個普通工人。蘇念念出來看時,竟然差點沒有分辨出來。
蘇奶奶讓她燒了一大壺開水晾涼,天氣熱得多喝水,免得有人中暑。蘇念念給郎帥倒了一杯,走到他身邊,輕輕碰了碰他。郎帥抬起頭看看念念,又看看她手裡的水,嘿嘿晃了晃自己的手,說:“我手上都是泥,你喂我喝。”
蘇念念愣了一下,看著其他人都在低頭工作,鄰居們看了會兒熱鬧,也都相繼離開,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倆。她便拿著水杯遞到他嘴邊,他就著咕咚咕咚地喝了半杯。
看著他喝水時,喉結一上一下的,又有汗水順著脖子留下來,沒入他的衣領,蘇念念只覺得他性感極了。她看得面紅心熱,郎帥不知道她心裡所想,以為她也是熱的,就十分體貼地說:“天氣熱得很,你去屋裡歇著,沒事別在外面轉。我這兒都是大老爺們的活兒,你也幫不上忙,要是把你熱壞了我可該心疼了。”
他的話被幾個工人聽到了,只朝他們吹口哨。蘇念念的臉更加紅潤,扭著頭就走了。
郎帥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裡**難耐,她剛才的樣子真想讓人按在懷裡,好好地疼一疼。
他蹲下來繼續鋪地磚,和他一起的工人悄聲問:“她是你女人啊?”
郎帥得意地點點頭,那工人憨笑地說:“你女人長得真俊,你也俊,你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看著可般配呢。”
郎帥笑得更加得意,說道:“是吧,我也覺得我們倆就是天生一對。”
他們幹到天擦黑,郎帥讓工人們停工,明天再繼續。最後又給每個工人一條煙,還給了領工的人幾百塊錢,讓他們到鎮裡下館子去。工人們難得遇到這麼慷慨大方的主家,千恩萬謝地走了。
郎帥一身泥濘的回了家,蘇念念一見他進來,就立刻讓他去洗澡。他昨天換下來的衣服,蘇念念早就給他洗乾淨了,也不耽誤他換。他去浴室痛快地衝了個熱水澡,出來時,蘇念念又將茶水遞上來。妥妥的賢妻良母,乖巧得不像話。他看上的媳婦兒,絕對沒毛病。
郎帥趁著她爺爺奶奶在屋裡,悄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她臉皮真是薄,臉很快又紅了起來,還慌忙地朝屋裡看,唯恐被她爺爺奶奶發現。
郎帥覺得自己真是聰明,修這個衚衕至少得三天,最起碼三天之內,蘇爺爺不會再趕他走。而且他辛苦勞動一天,蘇奶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吃飯時還貼心地給他夾菜,讓他多吃些,好補充一下體力。郎帥被照顧得周到,心裡快要樂開了花。
吃完飯又有鄰居來串門,將郎帥誇得快要上了天。小城鎮的人就是樸實,從來不吝嗇誇獎,那好聽的話一筐一筐地往外倒。郎帥聽得心裡美滋滋的,這下蘇爺爺就更不好開口讓他走了。他這次還真是死皮賴臉住下了,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蘇念念是他的,誰都別想搶走。
鄰居們和蘇爺爺蘇奶奶聊天,聊了很久才走。這下也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了,老人家都習慣早睡早起。回屋前,蘇爺爺似乎想和郎帥說什麼,最後只嘆了一口氣,便和蘇奶奶相攜著進屋了。
蘇念念也要上樓,郎帥拉住她,不由分說地帶到了他住的房間。
念念防備地看著他,覺得他不安好心,又要耍流氓佔她的便宜。沒想到郎帥卻開始賣慘,他攥著念念的手揉揉捏捏,可憐巴巴地說道:“乖寶寶,我幹了一天的活,胳膊也酸,腰也酸,你幫我按一按吧。”
蘇念念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想起今天他確實沒閒著。以前養尊處優的少爺,哪幹過這樣的活?身體不舒服也是正常。
她心一軟,指了指床讓他躺下。郎帥見她答應了,立刻顛顛地躺在了床上。蘇念念半跪在床上,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幫他按起來。
她也不懂按摩,就胡亂地按,按完胳膊按腿,按完腿按腰。郎帥被按得哼哼唧唧的,舒服得只嘆息。蘇念念聽在耳朵裡,覺得十分曖昧,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郎帥嘿嘿笑著,說:“寶寶,你按得我太舒服了,我真的忍不住要喊出聲啊。”
蘇念念瞟了他一眼,他臉上淨是得逞的笑意。他又是藉著不舒服,想要佔她的便宜。偏偏她還沒有辦法,畢竟他累成這樣,也是因為她。她不理會他,繼續手下的動作。
當按到他的腰,他就開始心猿意馬,手也慢慢伸到她的腰上,來回地撫摸。蘇念念將他的手拿開,不一會兒就又摸上了。最後她無奈,乾脆任由他胡來。
郎帥看她不搭理,就越發的得寸進尺,手順著她的體恤衫伸了進去。眼看著就到了她的綿軟,她立刻抓住他的手,猛烈地搖頭。郎帥吞了下口水,看著她驚恐害怕的樣子,猶豫了很久,才慢慢將手抽出來。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念念,悶聲說:“你去睡吧,你在我身邊,勾得我總是忍不住。”
竟然還是她的錯了,蘇念念沉默幾秒,便轉身出去了。郎帥被她按得邪火上來,在床上做了好幾組俯臥撐,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雙手枕在腦後,幽幽地嘆氣又嘆氣,總覺得自己早晚都要憋壞。吃不著,碰不得的真是難受。他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將念念拿下呢?這真他麼是個問題。
不過大概是太累了,他很快就入睡,一夜連個春夢都沒有。早上要不是蘇念念來他房間裡叫他吃早飯,他恐怕還醒不來。
他從床上爬起來,胳膊腿就像被什麼壓過似的,抬都抬不起來。早知道自己昨天就不幹那麼猛了,現在顯得自己很廢物。
他勉強吃完早晚,蘇念念知道他不大舒服,便不準他再去幹活。他心裡苦笑,自己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幹活可是連塊磚都拿不起來。好在兩位老人也沒有說什麼,知道他也不是幹體力活的人,沒必要因為這個就給他臉色瞧。
郎帥也不再逞能,偶爾出去溜達一下看一眼。因為他給工人們的待遇好,他們幹活也利索,一天下來,已經鋪了大半個衚衕。明天完工是妥妥的,郎帥看著快要修好的衚衕,心裡湧起無限的成就感。這比他一部電影的高票房,來得還要高興。
轉眼第三天衚衕就修好了,原來的泥土地,變成了整整齊齊的地磚。郎帥跟人結了工錢,蘇爺爺客氣地邀請工人去他們家裡喝了茶。工人們臨走時,不忘說要是有活還找他們,會給他個友情價。郎帥呵呵跟他們一一握手,笑著說:“一定一定。”
郎帥跟個一家之主似的,蘇爺爺看得心煩,又躲回房間裡聽戲去了。蘇念念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暗歎,他的交際能力真的是不一般,跟一些陌生的工人也能處得這麼熱絡。就是把他扔到荒島上,他恐怕也能好好活著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