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馬的公司做總裁快一年了,什麼髒活累活都要幹就算了,沒有漂亮的女秘書就算了。
居然還經常讓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我想了想,假如我像劉一樂一樣,快四十了還沒有結婚,我能找得到物件嗎?
不能!
我越想越氣,趁著老馬出去,狠狠地摔了自己的滑鼠一下。
滑鼠撞到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很悅耳。
我又去摔了劉一樂的,王霸虎的,還有夏總的,“啪啪啪”的聲音接連不斷,我的心情頓時變好了。
書上說狂怒是一種無能的表現,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可是無能本就是一間無奈的事,沒有人天生就像做個無能的人。
而發完怒,可以讓心情變得愉快,儘管有點短暫。
不過仔細去想,男人們普遍認為的最愉快的事情,不也就幾秒鐘麼,這麼一算,生氣摔東西還是很划算的,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
我把滑鼠一隻只撿回來,又試了試自己的。
沒壞,還能用,看來並沒有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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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變糟,當然也不會變好。
怎麼樣才能給劉一樂找個物件,這事兒我依然沒有一點頭緒。
我坐在工位上無所事事,一直等到他們三個拍攝完回來。
這時間天已經快要黑了,但是距離下班還有幾分鐘。
夏總準備玩玩電腦,坐等下班。
突然,他怪叫道:“啊!我的滑鼠怎麼壞了!?!”
我說:“我不知道啊,是不是你平時使用,按得太用力了?”
夏總不甘心地晃動著滑鼠:“這可是我自己才買的競技滑鼠,好幾百塊呢!”
“公司的滑鼠太垃圾了,我就給自己換了個。”
夏總真是個講究人,公司的滑鼠雖然幾塊錢一個,但還是挺好用的,點哪是哪。
關鍵是,即便夏總換上昂貴的競技滑鼠,並沒能讓他的工作效率提升多少。
劉一樂也坐回工位,開啟電腦問我道:“領導,我今天還有什麼工作安排啊?”
我看了看他身上因為搬運搞得髒兮兮的衣服,說道:“馬上下班了,你歇會兒吧。”
“一會兒回去收拾一下,記住穿得時尚點,我請你吃飯。”
劉一樂做了個軍禮:“收到!”
夏總一聽要吃飯,拋下了壞滑鼠,趕緊湊過來問道:“我今晚又沒錢吃飯了,也算我一個唄。”
我說:“不行,我和他要交代工作,有任務。”
夏總不甘心,又問道:“那你們準備去哪兒吃啊,我知道一家館子,經濟實惠,菜又好吃。”
我說:“沙城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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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劉一樂穿著一件白T恤,一條窄腿褲,頭戴一頂鴨舌帽,出現了。
我說讓他時尚點,結果他給我整了一個厚重的鄉土風。
而且還是上個年代的,這個年代,網上那些種地的姑娘都沒有這麼土。
劉一樂坐到我對面,捏著帽簷轉了四十五度,又網上提了十五度,看起來更土了。
但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品味,小聲問我:“領導,咱這造型還湊合不?”
我點了點頭:“還不錯,很有年代感。”
這畢竟是讓他討老婆的裝扮,我不喜歡,並不代表姑娘們不會喜歡。
在事情尚未蓋棺定論以前,可不好輕易地否定別人。
我點了兩籠蒸餃,兩籠湯包,又要了一些滷菜,兩瓶啤酒,起開就先給劉一樂滿上。
劉一樂喝了半杯,見我沒喝,趕緊放了下來,略帶緊張地說道:“領導,您這是有啥任務要給我呀?”
看他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他不會把這飯當成了勸退飯吧。
古時候犯人行刑以前,按例都會吃一頓好的。
現代的人們要分道揚鑣了,也會喝個酒意思一下。
我正準備直入主題,好打消他的疑慮,老馬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臉上掛著壞笑,大聲說道:
“媽的,你個鐵樹也能開花!老子第一次見你請客,這機會可不能錯過!”
他這話,惹得小吃店裡所有人都看著我們,作為主角的我,感覺極其沒面子,恨不得鑽到蒸餃的籠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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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說的是實話。
老馬大喇喇地坐到我們的位置上,毫不在意周圍的眼光,自顧自給自己滿上酒。
“你兩挺有情調哈,居然在這裡忙裡偷閒,商量啥呢?”
媽的,老馬明知故問,他自己整出來的么蛾子,現在居然還反問我。
一時間,氣氛又變得有點尷尬。
劉一樂感覺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而我則感覺老馬是來監工的。
萬惡的資本,萬惡的包工頭。
我沒理他,直接看向劉一樂,我說:“劉哥,你要老婆不要?”
劉一樂還沒反應過來,老馬搶答了:“你要是想要老婆,我們現在就能給你弄一個。”
這語氣,說得就像古代的搶親一樣。
劉一樂放下了酒杯,以為我兩在開玩笑。
開員工感情生活的玩笑,這可屬於作風問題了。
但是他又不敢發火,畢竟還是沒有讓他捲鋪蓋滾蛋,這讓他松了一口氣,夾起一條腿,戲謔地說道:
“那你們就給我弄一個吧!”
老馬四處張望,隔一桌坐著兩個年輕姑娘,便偷偷指了指,然後對我說道:“魯達,上!”
這和我的計劃完全不一樣,我原本打算傳授劉一樂一些書上看來的戀愛經驗,指導點撥一下,然後就看他自己的了。
但是老馬此時讓上,我只能硬著頭皮準備上。
劉一樂趕緊制止了,他顯然當真了:“這兩不行,太年輕了,肯定看不上咱的。”
老馬說:“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只要性別對,就往死裡追,魯達,上!”
劉一樂又說:“那萬一人家有物件呢,咱這不是第三者插足,破壞人家感情麼?”
老馬又說:“有物件怕啥,只要鋤頭揮得好,這天下就沒有牆角挖不了,魯達,你趕緊上啊!”
媽的,我最煩老馬這樣比比不停的理論派,說起來紙上談兵頭頭是道,關鍵時刻還得我這樣的炮灰。
我只能撐著頭皮尚未發軟,磨蹭著走到兩個姑娘的桌前,也不知道該給誰說,結結巴巴地道:
“妹子,你們...你要...要老...公...公不要?”
兩個姑娘以為我是來搭訕的,一起抬起頭,打量起我來。
那眼神,和家庭主婦上菜市場挑黃瓜一樣一樣的,看得我渾身難受。
我趕緊指了指老馬和劉一樂坐的地方,繼續說道:“你們誰要老公,我馬上就給你們弄....介...介紹一個。”
然後兩位姑娘放棄了對我的觀察,又一起往他們兩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