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業公關這件事情上,陳主任應該算是一個非常難搞定的人。
因為他懂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他深知自己沒有幫人消災的能力,拿了錢財只會給自己招災。
所以不給別人任何機會。
就連雞蛋,都得有縫才會有蒼蠅叮,更何況是一枚鐵雞蛋。
但是李甜甜,肯定是有幫人消災的能力的。
要是哪家公司讓她看對了眼,招標檔案甚至可以為那家公司量身定製。
就好像公主選駙馬,不管比文比武都很公平。
但是加一些附加條件,比如肚臍下面有顆痣,屁股之上有塊六芒星的胎記。
那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唯一的一個自然是公主的心上人了。
給李甜甜送錢的人很多,雖然她不缺錢;想把尚未成婚的李甜甜征服,自己做駙馬,以後一勞永逸,再也不用送錢的人更多。
問題是李甜甜已經有心上人了,不僅是屁股上又六芒星,而且還是萬中挑一的人中之龍。
生意人,大多混跡江湖,紙醉金迷,個人生活墮落,連保持身材和學識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很難辦到。
又怎麼可能去擊倒一個萬中挑一的人中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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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馬可不這麼想。
像是許多沒啥文化的男人一樣,老馬不僅不覺得自己夠不著,反而自認為綽綽有餘。
莫名地相信只要自己能跟一個女人有足夠的接觸機會,對方就一定會愛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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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自己的...幽默,學識,還要武功。
當然,容貌雖然不出眾,一定是對方剛好認為完美的那一款。
談吐雖然不優雅,對方一定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性情中人。
儘管自己已經結婚了。
在老馬的設想中,只要自己能夠跟李甜甜搭得上話,稍微展示展示自己。
李甜甜就會深深愛上自己。
就算他說出自己已經成婚的殘忍真相。
李甜甜也不會退卻,像是飛蛾一樣,為愛撲火。
苦等痴戀,只恨相逢太晚,絕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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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在高興公司的資質上了一個臺階的時候,老馬已經梳起了他的大背頭,油光華亮。
又戴上墨鏡,黑漆漆的墨鏡,把眼神藏在黑暗裡。
老馬在辦公室照得自己滿意了,對我們說道:“你們忙,我去辦點事。”
徐達問道:“啥事兒啊?”
老馬說:“額...談客戶呢!”
徐達笑道:“打扮得這麼精神,一定是個女客戶吧?”
“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徐達也有自知之明,自知自己對女人又吸引力。
可是他也結婚了啊。
這兩個渣男!
老馬連連搖頭道:“不用不用,這會兒還不熟絡,咱們去這麼多人,給人家嚇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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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老馬便隻身前往了簡愛酒吧。
那間沒有人氣,卻見到了李甜甜的破落酒吧。
酒吧依然沒有客人,老馬撿一個視野好的角落坐下,等待著李甜甜。
這招叫做守株待兔。
可是兔子又不會告訴你它什麼時候會來。
大鬍子倒是說過自己要過來讓老馬瞧瞧,但是也沒說具體時間。
不定時間的約定,基本上都是客套話,從來沒有人會當真。
但是老闆彭城碼卻當真了,所以他看見老馬,格外高興,這下可不用擔心大鬍子來找麻煩了。
就算真的來找,也是找老馬的麻煩,自己可沒有惹他。
當下不請自來,提著一瓶不錯的就,屁顛屁顛樂著就來了,坐到老馬對面:“大哥,早啊!”
時間雖然快要接近中午了,但是在酒吧喝酒也算是夠早的。
彭城碼又說:“來,小弟陪你喝兩杯!”
老馬說:“我今天想一個人喝點,就不打擾你啦。”
彭城碼厚著臉皮說:“一個人喝多沒趣啊,最多我不說話!”
兩個人不說話,光喝酒,也夠沒趣的。
老馬先說話了:“昨天那個李甜甜,經常來嗎?”
彭城碼仔細回憶,他的記憶裡大概只剩下了大鬍子,搖搖頭說道:“沒怎麼見過。”
“我這酒吧比較安靜,像她那樣的散客還是不少的。”
不少,並不等於多。
這會兒就只有老馬一個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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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晚上,還是只有老馬一個散客。
外加一桌群客,紅男綠女,分外妖嬈。
時間又到了夜裡,依然只有老馬一個散客。
紅男綠女們也走了,服務生們也下班了。
天倒是沒多晚,只是這酒吧太沒有名氣了,大家晚上出來喝酒,又只認場子,所以接下來一般不會有生意的。
整間酒吧就只剩下了老馬和彭城碼。
彭城碼踱過來,說道:“大哥,你不用著急,喝通宵也沒問題。”
“我陪你!”
老馬說:“我不用你陪,該關門就關門吧,我一會兒換個場子喝。”
這時候,門口“嘎~”一聲停下一臺豪車,這車有點眼熟,老馬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車門開啟,下來一個女人,徑直往酒吧裡走來。
身形婀娜,氣質優雅,款款而來。
不是李甜甜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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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的心裡說不出的快活,但是又不好表現。
腦子飛快運轉,怎麼把這討厭的老闆彭城碼支走。
討厭的彭城碼站起身來,客串服務生說道:“歡迎觀臨!”
“小姐,一個人麼,要不要和這邊這位先生搭個臺,他也是一個人。”
只要說對了話,討厭的人也會變得可愛起來。
李甜甜說:“都是一個人就要搭臺麼?你這店又不是沒位置。”
彭城碼尷尬地說:“我這不是怕您一個人無聊麼。”
李甜甜說:“我不無聊,我就是看你這酒吧沒人才來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坐到了老馬對面。
女人呵,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老馬舉起手裡的酒杯晃了晃,對彭城碼說道:“先拿兩瓶現成的酒。”
“你再去調兩杯最難調的。”
難調就意味著花時間,老馬好不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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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氣氛曖昧的桌子上。
李甜甜先開了口,說道:“我記得你,身手不錯,但是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老馬說:“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司馬鵬程是也。”
李甜甜甜甜一笑,一百年前,就沒有人這麼自我介紹了,還以為眼前的人在故意黑色幽默。
有時候,說一些蠢話的人,並不是真的蠢人。
他們只是在裝蠢,又裝得太明顯,變成了自黑。
自黑的人,就比較幽默了。
老馬這一下弄巧成拙,反倒給李甜甜留了個好印象。
可惜老馬並不知道,他單純地以為,李甜甜笑,是因為自己的風趣和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