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老馬就帶來了一個長相精緻，身材火辣的姑娘。
姑娘在大冬天還穿著短小的衣服，露出肚子上的腹肌，可見不僅長得漂亮，身體素質還很棒。
老馬跟我們介紹道：“這位是芭迪，是一位平面模特。”
“今天她將成為我們一天的同事，我們來共同完成我們公司的第一條網紅影片。”
“你們趕緊想想，圍繞著這位小姐姐，要怎麼拍，創意越多越好。”
然後領著小姐姐進了小房間休息。
進去之後，老馬又單獨溜出來，偷偷對我們道：“都別客氣，這姑娘一天工資，一千塊呢。”
我向來是個沒什麼創意的人，對模特也不怎麼瞭解。
我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個創意。
我猜夏總肯定跟我想的也一樣，就是讓這位叫做芭迪的小姐姐跳脫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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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老馬過來收方案。
夏總說道：“我覺得我們可以讓芭迪來一段喊麥，你們看網上那些喊麥的人都那麼醜，我們肯定能火。”
老馬道：“喊麥都過氣多少年了！還整這一出呢？”
然後又問芭迪道：“那你會喊麥嗎？”
小姐姐的頭搖得像一隻撥浪鼓。
我說：“我想到一個很好的點子，咱們可以讓這位模特在影片裡背誦《道德經》，讓傳統文化和時尚麗人完美融合。”
老馬估計不知道《道德經》，以為是中學生思想品德，搖搖頭道：“你這很無聊啊，哪有人聽這個。”
夏雨秋道：“其實我們可以編一個小短劇呀。”
“一個美麗的姑娘走在路上，遇到幾個流氓。”
“然後另一個人出來，正準備英雄救美。”
“小姐姐突然自己上去，把流氓們全打趴下了。”
老馬連連點頭，又豎起了大拇指道：“這個好！又狗血！又有他媽的反轉！咱們下午就拍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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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樓下院子出門左轉的一條小巷子裡。
巷子很長，很破舊，不見人煙，像極了刑偵小說中的殺人現場。
一位穿著清涼，踩著高跟鞋的妙齡女郎，正搖擺著腰肢往巷子深處走去。
突然，女郎前面不知何時多了兩個男人。
一個大背頭，一個大胖子，兩人臉上掛著淫笑，踩著猩猩步，朝著女郎迎面走來。
那女郎想往左繞，胖子甩過肚子，給擋住了。
女郎想從右邊繞，大背頭一招滑步，又給擋住了。
女郎面帶微笑，說道：“幹...幹什麼呀？”
“咔！！”大背頭喊道。
然後對著女郎說：“芭迪你現在不能笑啊，你要表現得很害怕，這樣跟後面的劇情才有反差。”
芭迪點了點頭：“好的，我試試。”
老馬又對著出任攝影師的夏雨秋喊道：“好，從我的滑步開始，再來一次，一定要抓到女主角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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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想從右邊繞，大背頭一招滑步，又給擋住了。
女郎繃緊了臉，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尖叫道：“啊~~~~~~~！！！！！！！”
“咔~~~~！”老馬又喊道，“你這也太嚇人了，像見鬼了一樣。”
老馬說完，又做了一個示範，“像我這樣，輕輕抿一抿嘴，皺一皺眉頭，然後稍微往後退一小步就可以了。”
“好的，重來！”
......
一個大背頭，一個大胖子，兩人臉上掛著淫笑，踩著猩猩步，朝著女郎迎面走來。
“咔！！~~”芭迪還沒有表演，老馬就喊停了。
他走到芭迪面前，問道：“我們才剛出來，你都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怎麼就看起來這麼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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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你這害怕的表情也太過了，像我這樣輕輕皺眉就可以了。”
芭迪突然捂著臉，小聲道：“對不起啊，我只是個平面模特，不會演戲的。”
說完揉了好一會兒臉，才把手放了下來，我們看到她的臉上，又恢復了精緻，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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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不行，劇本再好也是白搭。
老馬放棄了夏雨秋的創意，一行人一溜兒蹲在巷子裡，重新想創意。
除了夏雨秋，每個人都點上了煙。
過了一陣，老馬將菸頭一掐，說道：“我想到一個，芭迪你只要笑就可以了。”
芭迪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道：“是這樣麼。”
不知為何，芭迪的微笑，有點像是抽掉一些幀的影片，從嘴角到眼角，蔓延開來一點都不自然。
而且笑容還帶著一絲詭異，完全沒有夏雨秋好看。
老馬點了點頭，道：“是的，很好！就這樣，保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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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機，一個妙齡女郎走進了巷子裡。
這時突然出現一個男音道：“哇塞，前面有個小姐姐好正點！快上去看看能不能撩一下！”
然後老馬便跑到女郎的身後，喊道，“小姐姐，小姐姐，你能夠跟我交往嗎？”
女郎頭也不回，高傲地往前走去，“就你，你配麼！”
老馬不死心，從地上撿起一塊轉頭：“我把這個送給你，可以麼？”
這時候，女郎突然轉過身來，滿臉笑意，撲進了老馬的懷裡。
......
當天晚上，這個邏輯清奇，意義不明的視頻剪輯完成。
老馬看了以後，嘆氣道：“哎，要是這個芭迪能夠稍微有點臺詞功底，表情再到位點，那這個影片就完美了。”
“看來以後不能找這麼便宜的演員了。”
我說：“人家也不是演員呀，不是說只是個平面模特麼。”
然後老馬讓我給影片打上公司的logo，上傳到各大影片平臺，影片的名字叫做“教你如何用一塊磚頭撩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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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時候，老馬打來電話，問道：“那個影片火了沒啊，我怎麼搜不到啊？”
我心說能火才怪呢，道：“還沒過審呢，這種有漂亮姑娘的影片，稽核都很嚴格的。”
......
天還沒亮的時候，老馬又來電話給我吵醒：“我現在在你樓下，趕緊下來跟我去公司！”
我上了老馬的車，看見老馬掛著碩大的黑眼圈，卻又興奮得不像個人樣，說道：“我昨天搜到這個影片，彈幕都滿屏了！趕緊去看看後臺有多少點選！”
我大吃一驚，心想我果然不是個做傳媒的料。
希望老馬能夠一直眼瞎下去，不然我這總裁的位置，怕是做不久了。
到得公司，一番統計，那條莫名其妙的影片，一共獲得了近百萬的點選，一萬多的彈幕加留言，增加了一萬多的粉絲。
老馬高興地嗷嗷怪叫：“我們他媽的現在也是百萬傳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