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影片，除了流量以外，這些平臺大佬們還支付了一筆小小的廣告分成：共計十七塊八毛六。
這點錢即便是對於女主角的片酬也是杯水車薪，但是老馬很高興，還多付了五百塊。
它讓老馬像是找到了公司的發展方向，老馬得意地對我們說道：“以後粉絲多了，就會有一千萬，一億的點選，那這個錢就可觀了嘛。”
“再說還能直接在影片裡接廣告，那個錢就非常多了！”
“你們知道咪蒙嗎？聽說一年的廣告費，都要過億的！”
夏雨秋點了點頭：“我知道，就是那個專門寫毒雞湯的。”
老馬一拍手：“對！咱們就要做下一個咪蒙！”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咪蒙是個中文系的大學生，還有著十幾年傳統紙媒的經歷，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夠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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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才不會管這些，他現在對成功充滿了熱情和輕視，可能還有一些誤解。
這一天，老馬讓我們三個坐在電腦前，回覆昨天影片的留言，他說：“有互動，粉絲才會活躍。”
然後老馬自己鑽進小房間，釋出了一條兼職演員的招聘。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老馬帶著三個漂亮姑娘過來了。
一個是之前拍過的芭迪。一個叫做麗娜，和芭迪一樣，也是個模特，她們長得也很像。
還有一個和夏雨秋挺像的，只是比夏雨秋高點，身材好點，臉更精緻點。
這個姑娘叫做莊夢蝶，看上去很青澀，是播音專業的大學生。
老馬介紹完人，說道：“今天大家辛苦下，咱們拍三條。”
我問道：“拍什麼啊？和之前一樣麼？”
老馬點點頭：“差不多就行了，現在那些人就愛看漂亮姑娘，他們又分不清內容的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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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老馬找了一間生意慘淡的咖啡廳，拍攝正式開始。
第一段影片是老馬扮演的男青年，搭訕芭迪扮演的女白領。
這條戲很簡單，考慮到芭迪的表情不太豐富，她只要發呆和笑就行了。
“A！”
午後的咖啡廳陽光明媚。
一位穿著精緻的女白領，踩著高跟鞋，優雅地坐了下來。
這時候，畫外音響起：“哇塞，那邊有個小姐姐好正點啊，咱們上！”
然後梳著大背頭的小青年就衝了過去。
小青年坐到女白領對面，說道：“小姐姐，我們來做朋友吧！”
女白領沒有表情，身體往後靠了靠，像是要拒絕。
這時候小青年從懷裡掏出一塊磚，拍到桌子上，說道：“只要你和我交往，這塊限量款的磚頭就是你的了。”
女白領突然僵硬地笑了起來，然後撲進了小青年的懷裡。
咔！
另一個叫做麗娜的模特，表情比起芭迪要豐富一些。
所以老馬臨場改編了一下，將磚頭換成準備送給外甥的玩具手槍。
最後自然美人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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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莊夢蝶的時候，這個女大學生對著老馬說道：
“導演老師，我覺得每次都一樣，是不是顯得太單調了一點啊？”
這個問題，我早在開拍前就暗示過老馬了，老馬當時說的是：“現在的人就愛看漂亮姑娘。”
但是漂亮女大學生說的話，總是聽起來更有道理，老馬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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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會讓人有視覺疲勞，但是這一下子也想不到怎麼改了。”
莊夢蝶道：“不如我們加些反轉，您過來搭訕的時候，對著我掏出磚頭。”
“然後我也掏出一塊磚頭。”
“最後那兩位先生走到我身後，也掏出兩塊磚頭來。”
說完指了指在邊上無所事事的我和夏總。
這個不知道好在哪的創意，居然讓老馬拍手大笑，對著我們兩個喊道：
“你們兩個，再去找三塊磚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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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傍晚時分，在一間暮色將至的咖啡廳裡。
陽光青春的女學生正在安靜地喝著咖啡。
突然畫外音響起：“哇哦，這個小妹妹好正點啊，兄弟們看老哥我怎麼撩她！”
這時候梳著油光發亮大背頭的小混混就走了上去，坐到了女同學的對面。
“小妹妹，在等人呀？是不是等我呀？”小混混說道。
女同學臉上掛著微笑，禮貌地回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我等的不是您，我在等我的家人。”
小混混摸出一塊磚頭，猥瑣地說道：“你看我有這個，我現在能不能做你的家人呢？”
女同學拿起身旁的書包，轟隆隆地倒出了一整包磚頭，繼續笑道：“我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這個，您看那邊。”
鏡頭一轉，一胖一高兩個男人，正一人挑著一擔磚頭走來。
“咔！！Very good！”
老馬高興地飆起了英文。
拋開這莫名其妙的劇情，這位叫做莊夢蝶的小姐姐演得確實不錯，人也很有靈性，人見人愛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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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以後，老馬邀請莊夢蝶一起吃晚飯，小姑娘搖搖頭，說自己要趕回學校上晚自習。
又說道：“視頻剪輯好了，一定要先發給我看看哦！”
老馬讓夏雨秋送姑娘去坐車，夏總等兩個妹子都出去了，抱怨道：
“這些妹子一千塊就說了幾句話，老馬你還要請人家吃飯啊？”
老馬說：“胖子你別不服氣，漂亮姑娘就算放個屁，也比你比比叨叨一整天要強！”
我說：“那放個屁也不值一千啊。”
老馬一般不懟我，因為我便宜。
老馬突然露出狡猾的表情，說道：“這次沒有一千一個，我跟她們說，按影片的播放量支付薪酬。”
“每十萬個點選算一百塊錢。”
“我估摸著，每個人也就五六百塊錢吧。”
夏總擔心地道：“那萬一播放過億怎麼辦，那我們公司豈不是馬上要倒閉了！”
老馬得意地道：“這個我也想過，雖然希望不大，但是以防萬一，我跟她們說好了，封頂五千塊錢。”
夏總依然愁眉不減：“那三個人一共一萬五，也不少啊，多拍幾次咱們也吃不消吧！”
老馬道：“你傻啊胖子！要是播放過億，咱們還愁不來錢麼。”
“什麼冠名費、代言費、植入費，肯定都跪著來求咱們！”
夏總正色道：“喔！那咱們可要留神點，不能接那些不三不四的廣告，不然砸了自己招牌。”
老馬道：“那還要你說麼？”
夏總又道：“說真的，要是杜蕾斯找我們拍大尺度的廣告，你接不接？”
老馬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似乎深思熟慮地說道：“這可不太好辦啊，他們雖然也算大牌，但是不太夠正經。”
哎，這兩個人，像極了小時候的我，那時候我總是很苦惱。
苦惱以後上清華還是上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