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沒有移動？”
身影一閃，凱爾驀然停步，回頭看到皮爾斯還在身後的甲板趴著，心神微顫，認真的看向身前的神秘人，沉聲問：“是你做的吧？我可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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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原地踏步。你已經跑了快一萬米了，不過我設定了一個很小的空間迷宮，讓你在裡面一進一出的來回繞圈。”
神秘人同樣很認真的解釋原理，還舉起雙手在胸前，以手指比劃著擺出模仿動作來仔細講解。
‘撲！’
一股灼熱的金色火焰洶湧撲擊過去，神秘人左手揮動，自然流暢的空間奧妙律動起來，火焰隔著三米就被微藍色的空間湍流給吞噬殆盡。
來勢洶洶的火光、高溫，連帶聲音，平和的被空間波浪給撫平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凱爾眼神越發凝重的問。
對方對於空間能力的運用造詣，已經強大到有點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倘若凱爾有懸戒在手，還可以利用空間類法術發動攻勢，可現在空有一身超凡力量，卻連他人的身體都靠近不了。
這就是空間能力的無解之處，無數種族天賦進化衍生的最強能力之一。
假如不是知道古一法師的為人，凱爾還真的認為，眼前矮小神秘人的出現是古一法師的惡趣味。
不過法術起碼有一點可辨認的絢爛特效，而神秘人空間的能力展現運用，卻更像是——宇宙魔方、空間原石的衍生，是純粹而強大的空間能力。
“空間原石落在了你的手上？”凱爾眉頭緊縮，繼續問。
這是自迴歸地球後，首次碰到令他無比好奇的敵人。
“你的問題也太多了，我就是想回答都來不及。”神秘人沒好氣的撇撇嘴，嘶啞說：“這裡的環境我不喜歡，換個地方，我可以考慮回答你的問題。”
“好，只要是地球範圍內，哪裡都行！”
凱爾當即同意，也是藝高人膽大，不怕對方設有圈套。
“那就站穩了。”神秘人雙手張開，微藍色的空間能源，風一般律動著纏繞住自身，並延伸到五米開外。
凱爾輕輕挑眉，任由熟悉的空間能源包裹自身，有種當初召喚彩虹橋跨越宇宙星域的錯覺。
凱爾心裡更加確切，神秘人的能力和空間原石有莫大關聯，與此同時，他還從中感覺到油然而生的親切感。
“你到底是……”
凱爾話還未說完，身影閃爍，與神秘人一起，自第二航母的甲板上憑空消失。
‘呼呼呼。’
冷風沿著廣闊無邊的甲板吹過，除了那暈倒倒地的武裝人員外，就僅有皮爾斯一人匍匐的跪在控制臺上。
皮爾斯沒聽到對話聲音後，嘗試膽怯的抬頭，驚覺的掃視四周，狂喜的喃喃自語：“真的……走了？”
趴在地上幾秒過後，皮爾斯確認凱爾離開後，這才艱難的站起身來，順帶拍掉身上昂貴西裝服的灰塵，語氣欣喜而冰冷的低語，“和平象徵。這次讓我跑掉，將是你人生中最大的錯誤！”
“就算九頭蛇組織覆滅了，終有一天，憑藉我自己一樣會捲土重來！”皮爾斯內心咆哮，眼中凝聚憤怒和仇恨，重拾信念的朝直升飛機跑去。
正好這時，兩個人的影子接近投落甲板，空氣有被銳利事物劃破拍亂的細微聲響。
‘撲哧！’
鋼鐵雙翅微收降落，娜塔莎率先落下，而後山姆完全收起翅膀，跟著一起落在第二航母的甲板上。
“家主呢，跑哪去了？”娜塔莎略微詫異，看著地上無傷暈倒的武裝人員。
“看地上的彈痕，這裡似乎短暫發生過戰鬥，不過迅速就結束了，應該是凱爾先生做的。”山姆說著，銳利有神的目光遊離巡視，看到側方有一個人。
他不由愣了愣，伸手拉住了前方的娜塔莎。
“怎麼？”娜塔莎側身，順著山姆的提示望去，頓時和手搭在直升飛機上，準備逃離的皮爾斯的目光交接在一起。
“這——”
三人大眼瞪小眼，場面一時十分怪異。
皮爾斯臉容前所未有的難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身體一邊往直升機的艙內縮去，一邊牽強的笑著說：“那個，我有事，先走了……”
娜塔莎和山姆對視一眼，兩人都浮現意味深長的笑意，手擺成拳狀的捏了捏，默契的同時邁步圍攏向直升機。
“這麼急幹嘛，我們再好好聊聊啊，皮爾斯局長。”
“副局，有事好好說……啊啊啊！”
第二航母的甲板上，響起殺豬般的哀嚎慘叫聲，直在夕陽的高空上傳到老遠的天際。
另一邊，歐洲。
前一刻，還是寒風獵獵、到處鋼鐵裝置的航母甲板。
下一刻，已身置在夜色迷人、霓虹閃爍的城市街道上。
安靜和熱鬧的兩種風格，形成鮮明的對比。
帶著如同夢境的不真實感，凱爾在繁華的大街旁呆站了半秒，身邊公路道上的車輛行人如同湍急流水的來來往往。
幸好他已退出毒液全覆蓋模式，否則以那暗黑怪物的恐怖外型，剛傳送到這裡就會引發民眾的恐慌。
還有一點就是，那將他傳送到這裡的神秘人不見了。
“先生，你沒事吧？”一個身穿黑色禮服，胸前還別著繡花和領結的小鬍子紳士上前，微微禮貌的鞠躬問候。
“這裡是——”凱爾平靜抬頭，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棟豪華建築的門前。
“先生，這裡是拓鳥俱樂部。請問你有這裡的會員卡麼？沒有也可以進來瞭解一下。”小鬍子紳士禮貌的回應，作為這高階俱樂部的服務員，十幾年的工作經驗，什麼有錢有勢的大人物沒見過，可還是第一次看到凱爾這種彷彿天生強者的氣場。
拓鳥俱樂部？
凱爾心神劇顫，久遠的記憶被撬開，一些片段沒來由的掠過腦海。
玫瑰花卡牌、遲到的晚會、相擁和於歌聲中的縱舞——
“拓鳥俱樂部，這麼久了還存在麼？”凱爾聲音低沉，臉上流露些許複雜的意味。
“可不是，我們這拓鳥俱樂部，可是全歐洲歷史底蘊最悠久的高階舞廳俱樂部，起建於1940年，先後經過十多次翻修，保留至今。是歐洲貴族和上層人士最受歡迎的俱樂部之一。”
小鬍子紳士說到這裡，自豪的說：“傳聞，二戰時期，有位傳奇英雄也曾作為顧客來過這裡消費。”
凱爾沒有聽下去，而是沉默的越過對方，一步步的往前走上臺階，朝俱樂部敞開的堂皇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