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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35:名動楚國!

“就剩這最後一個啦。”

刁燕燕走進兩步,搖了搖手裡的金色儲物袋,遞了上來。

蒼寒瞳孔猛地一縮,忐忑不安中帶著濃濃懊悔一把接過,開啟後仔仔細細的檢視了一遍。

玉中石還在,蔓蔓還在,父親留下的小冊子和幾本秘籍乃至一些財寶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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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內視一下體內的血妖圖騰,發現裡面的大把魂魄也安然無恙,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他摸了摸左眼,發現煥然一新的眼罩,卻嘆了一聲。

“不好看麼?”刁燕燕瞧著蒼寒神情,忽然溢位落寞之色。

之前金黃色的燒沒了,她就重新做了一個,自認為還是不差的,怎會……

“沒……謝謝師妹勞心了。”蒼寒擠出笑容,但心底卻早已苦澀淹沒。

這金黃色眼罩,可是蔓蔓千辛萬苦,扎破了無數次的手指才換回來的碩果。

他一直視如珍寶,沒曾想,居然…居然……

蒼寒眼角泛紅,微微閉上了眼睛,難以繼續回想下去。

“師兄,你到底怎麼了?”刁燕燕看著蒼寒情緒悲傷,努了努嘴。

“沒事…沒事的…都過去了……”

半晌,蒼寒才回過神來,一笑了之。

“那就好,還有這御聖劍,之前一直難以想象你的身份居然是……”

刁燕燕端上金色的御聖劍,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

“無妨,”蒼寒笑了笑,並不太過介意。

畢竟都已成過去,無論多麼悲傷,都得去面對。

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後悔麼?”

無名走了進來,所言自是那些儲物袋。

“後……”蒼寒苦笑一聲,沉吟數息後:“確實有點後悔。”

說完就拍了拍額頭,苦笑起來。

他這一次之所以拼命,一來想看看自己的極限,二來篤定有師尊在,有掌門看重,定不會死去。

這個舉動確實冒險的很,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想付出高額的風險,如何收穫相等的回報呢。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栽了一個大跟頭。

回報確實有,還很大,但失去了同樣巨大。

想那些被燒燬儲物袋,可不僅僅是來自狄七步那一戰的修士,包括之前方長生和左丘寒那兩撥逍遙宗弟子的收穫,統統沒了!

當然最可氣的,就數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的狄七步儲物袋了。

那可是千仞強者的儲物袋啊,那裡面的寶貝……

就算刨除蔓蔓編制的眼罩,蒼寒依舊是心如刀割,痛心疾首,若非師尊和師妹再此,他真想仰天長嘯幾聲。

他發現自己太馬虎了,之前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呢?這是為什麼呢?

那可是幾十萬倆黃金啊,成百上千枚丹藥啊,便是中品丹藥,加上後來得到的十來個儲物袋,估計都有幾百枚。

便是上品,也肯定大把。

那可是狄七步的儲物袋啊,堂堂逍遙宗的藥老,定是丹藥無數,寶丹一堆呢。

還有寶爐,兵器,乃至逍遙宗絕學。

譬如那什麼對於晉升千仞極大幫助的九轉混元金丹!

蒼寒哭喪著臉,欲哭無淚,他氣的牙癢癢,忍不住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刁燕燕看著一愣,隨即掩口而笑。

無名也噗嗤一聲:“讓你逞能,別說這樣收穫煙消雲散,便是你的身體,若再瘋狂一些,可就不是睡一個月這麼簡單了。”

“沒事,沒什麼大不了,以後長記性,以後什麼都往這裡放。”

蒼寒捂了捂額頭,指了指金色儲物袋,強裝鎮定,可實際上,他的內心已然崩潰了。

別的不提,就說狄七步的儲物袋,這次若非師尊出身,他無論如何也得不到。

原本可以憑藉大把丹藥突飛猛進,現在給弄的,又回到原地按部就班……

他長嘆一身,一頭栽倒在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走吧,”無名說著,率先出去了。

“大師兄你好好休息,別再想了,有得有失嘛。”刁燕燕囑咐了一句後,跟著出了朝夕殿合大門。

…………

另一邊,楚國最強仙門,龍虎宗裡。

一位青年矗立在沒入雲霄的山頂,血紅色的中袖長衫隨風飄蕩。

青年器宇不凡,面如冠玉,生的是冷漠無情,細長的雙眸裡溢位濃郁的戾氣,恍若來自地獄的使者。

他就這麼靜靜的負手而立,看這雲起雲湧,看這日月交替。

許久,山下來人。

明明是異常陡峭的山,卻不用飛,只一步一步嫻熟的攀登而上。

那是一位人高馬大渾身漆黑如墨的壯漢,一身九十六條靈河的高深修為,似乎不比陳北玄差上多少。

但在這血袍青年面前,仍舊黯然失色。

他恭恭敬敬中抱拳欠身道:“血師弟,探子以精血傳遞來報,那個小鬼,醒了。”

沒有回應,沒有任何變化,似乎這血袍青年根本沒有察覺到壯漢的出現,又或是根本不想搭理,不想為之動彈。

連動一動嘴皮子的想法,都沒有。

壯漢一點都不意外,似乎習以為常。

畢竟眼前的血師弟,可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然凝聚出九十八條靈河的楚國第一天驕,慕容血!

雖然曾三次敗北於陳北玄手下,都只是一招半式的偏差,整體來說,算得上勢均力敵。

而今苦修四年,更得大造化大機緣,不說把陳北玄甩到腦後,也差不多了。

…………

楚國以東,還有一座紅蓮道門。

自打逍遙宗覆滅後,紅蓮道門就變成了最弱仙門了。

此刻在那道門內總的廣場上,一個臉色蠟黃的齙牙仔正在吧唧吧唧的啃西瓜。

他生的很醜,賊眉鼠眼,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長衫,髒兮兮的很是邋遢。

卻不妨礙作為這一代楚國天驕第三人的超然身份。

他啃完了一隻大西瓜之後,摳了摳鼻屎,彈飛了出去。

看了幾眼探子傳回來的訊息,剔了剔牙,冷笑道:“打起來打起來,打個兩敗俱傷,老子來撿漏哈哈哈。”

“花師兄說的極是,這一次鑄劍山出了蒼寒這麼一個妖孽,定會引起慕容血的殺機,到時候加上陳北玄打成一團,自是不如從前那般簡單了。”

旁邊有同門賀喜,似盼了很多年。

“聽說他,還是一個超凡者?”花齙牙舔了舔嘴唇,興致勃勃。

“那就更好了,到時候煉製成傀儡,便是我紅蓮道門崛起一刻!”

“言之有理啊,哈哈哈哈。”

…………

朽木一族裡,椿望默默遠眺,無論如何,對於此事的塵埃落定終歸是一件幸事,畢竟在蒼寒的身上,還有他那可愛的女兒。

而在黑鐵之堡中,歐陽玫瑰笑顏如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

“你說什麼?”

南宮府,南宮一日揉著惺忪的睡眼,聽著僕人的道起,跟見了鬼似的:“這麼厲害?我的乖乖,九層硬憾九十七條靈河的陳北玄?妖孽啊。”

“可不是嘛,最終雖然敗了,也還是雖敗猶榮啊。”

僕人嘀咕的聲音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南宮一日遇到貴人了!

情不自禁間就大笑了起來,更是慶幸自己最開始主動認錯,要不然如今豈非得罪一個仇家?

又想著當初自己還貪戀逍遙宗的懸賞,真是幼稚,那點小玩意比得上結識蒼寒麼?

笑話!

“走,備馬,去鑄劍山。”圓滾滾的南宮一日,從床上爬起來興致勃勃的恨不得立馬見到蒼寒。

抱住這位,以後在家族裡看誰還敢看不起他!

“備馬?去鑄劍山?”僕人感覺自己聽錯了一樣,畢竟相隔十萬八千裡呢……

便是千里馬也得跑死好幾匹,遠遠不如御劍……

“哦,是備禮,你個蠢奴才,非要本少爺親自糾正。”

南宮一日賞了對方一個嘴巴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另一邊,三葉城裡的回生堂內,白神醫神清氣爽,眉飛色舞道:“發了,發了哈哈哈哈。”

“師父?”

眼前幾個弟子面面相覷,不曾想一個鑄劍山的訊息把師父樂瘋了。

“宣傳出去,用招牌旗幟各種方法,給老夫把老夫曾經給蒼寒醫治的事情,哦不,是救命的事蹟宣揚出去。”

“記住,是救命!”

“哈哈哈哈,真是我的搖錢樹啊這小子。”

…………

遠在齊國範圍的神魔宗裡,也議論紛紛,多半是蒼寒竟會他們的大師兄耿軒的神火傳承。

這讓不少長老都面露無奈,然而最為惱火的當然是火魔本人了。

“臨摹之力?他什麼時候臨摹了本尊的傳承?”

“聽說他是流芳城的人……”

“媽的,一個不起眼的螻蟻,居然這麼輕輕鬆鬆就得到了本尊的力量,該死的傢伙!”

他自然記起當年在飛雷城的望月臺之戰,俠女林素素的那一劍,讓他至今都是獨臂!

豈能忘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若能找到神火傳承下半卷,當有可能以火凝臂,重塑新生!

然而,現今居然發現自己的神火被蒼寒也得到了,無形之中就多出了一個競爭者。

這讓他異常的煩躁,恨不得現在就去楚國宰了對方!

“主人別氣,欲將其摔的越慘,必要使其攀的更高!”

一句略顯沙啞中又頗具磁性韻味的聲音落在他的耳朵裡。

那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雖然修為不高,但身上卻有一抹冷若枯骨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

少女的臉上,帶著一張銀白色恍若明月的鐵皮面具,只露出那一雙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珠子,像死水一潭。

這是火魔的侍女,入宗不過才一個月,但身上那股厭世的味道,卻讓火魔耿軒很是欣賞。

此刻回味中,雙眸發亮,氣怒大消,更是開懷大笑的微微側目,點了點頭:“這句話不錯,本尊很喜歡。”

話音未落,就賞賜了對方一枚中品寶丹。

…………

楚國王宮,白髮蒼蒼的楚王在寢宮裡查閱數以萬計的奏摺。

對於下屬來報,他本以看開的心,又有了些沉重。

實際上對於逍遙宗覆滅這件事上的是非對錯,他已經管不了了,畢竟根源都得追隨到十年前,追隨到椿蔓蔓出身的時候。

但他還是有所擔憂,擔憂齊王以蒼寒為藉口,藉此全面開戰!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哪怕萬分之一,也是潛在的大風險。

“要老奴說,王上也不必太過擔憂。”一個胖胖的老太監堆著笑臉開口,似乎一眼就能看到楚王在想什麼。

“哦?說來聽聽。”

“齊王雖然野心勃勃,但以最近十多年來不斷衝擊道臺來看,還是不慌的。”

“其次,那蒼寒小娃娃的師尊可是無名,同樣是最有希望晉升道臺的強者,更是不懼。”

楚王捋了捋鬍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話是不錯,但齊王畢竟早早巔峰,萬一提前晉升道臺…那一切都完了……”

“確實如此,可聽說此子已經被鑄劍山上下擁戴,氣勢如虹啊。強行驅逐,一來肯定會和鑄劍山撕破臉,尤其是無名那性子,話都早早的放出來了。

二來豈非顯得我楚地怕齊王?這在勢頭上就落了下乘啊。”老太監很是凝重的說著,似乎覺得都不妥。

“也對,其實想想,以齊王的野心,萬一真的給他晉升到了道臺,便是沒有蒼寒,恐怕還會征服我楚地……”

楚王負著雙手,來回度步一二,像是被老太監一番提醒後,茅塞頓開,醍醐灌頂。

“那依王上之意?”老太監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恩恩怨怨,隨他自生自滅吧,屆時齊王若只來尋此子我不管,可若想開戰……”

楚王說到最後,刻意提高聲音,冷笑起來:“那就戰!”

…………

楚地北部,鑄劍山。

蒼寒一覺醒來,又是一天過去。

他伸了一個懶腰,在寬大的床上打了一個滾,看著屋外刺目的大太陽,眼皮一合,又睡了去。

一連睡了三天,這才昏呼呼的爬起來,整理一二後,久違的推開屋門,呼吸著新鮮空氣,自是心曠神怡,好不舒服。

空氣中瀰漫著絲絲燥熱,好在清風陣陣,沒有過於濃烈。

如今已是七月夏季,時值中午,卻又並非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