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的不說話，只是微微仰頭看著還一直抱著自己的宿寄寧。他眉眼雖然冷冽卻很是倜儻好看。不知不覺間踮起腳，用自己有些發白的嘴唇捱上了宿寄寧的。
宿寄寧一瞬間睜大了眼睛看著眉眼漂亮的囍眉嫵，她眨了眨眼睛，似是糾結一般的，想了想，唇瓣離開他的薄唇，輕輕張合了幾下。
無聲一句。宿寄寧看懂了！
“你想吻我嗎？”
回答她的，是宿寄寧的有力的手臂環緊了她的腰身，她的紅唇被男人沾著菸草氣息的唇瓣攫住，狠狠用力的吻起來，無休無止。
閆寧看著這一幕，握緊了手裡的拳頭。可是他知道，這是旁觀者不宜多言的時候。
被吻著的時候，囍眉嫵腦子裡那些混亂紛雜，漸行漸遠。她這樣做，無非是想要當著閆寧和趙翳珀的面，用實際行動說清楚，這一次，她不準備走回頭路了。
沒有料到的是，她漸漸竟然沉迷於眼前男人，唇齒上面的力度，溫度和溼度。被吻到雙腿發軟的囍眉嫵身體一顫，推開了宿寄寧微微喘氣。
“對不起。”她說。“我現在腦子很亂，想不到別的辦法。”
他眼光如蜜的盯著囍眉嫵半晌沒有說話。趙翳珀此時的目光，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圖釘一樣，盯著在他眼前吻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
“囍眉嫵，你真......”
“五少爺，出口慎重！”閆寧像是知道趙翳珀要說什麼似的，一句話，像是有力的大掌捏住了趙翳珀的喉嚨一樣。
這是已經做好準備要離開他的囍眉嫵，可能方法和手段上，沒有那麼體面漂亮，沒有顧及到每個人的沒一點情緒。可是決心卻是不乏的。
如果說，昨晚酒店裡那驚魂一幕，囍眉嫵沒有向趙翳珀求救，不足以說明什麼的話，那麼此時此刻，當著趙翳珀的面，跟宿寄寧吻得難捨難分，便是最有力的表態和選擇。
......
先時，她一直以為趙翳珀終會在歲月蹉跎中回頭，看到自己的好，發現這個世界上，待他最好的還是囍眉嫵。
近來囍眉嫵常常想起鳳仙峽裡的秦玉潔。那樣完美無缺的老人，就像遠山深處的一塊璞玉，是凡見到的人，沒有幾個是不驚歎的。
她在得知心上人，在楓城已有家世，不能顧全自己的時候。也曾有人在秦玉潔面前說過“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老太太眼裡早已看不見風月，只是淡淡一笑，並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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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的數十年，她寧可以青燈古佛為伴，都不肯再踏足楓城半步。囍眉嫵聽說這些故事的時候，是在秦玉潔往生前的半年。
那時她值豆蔻，第一次為世間的情愛而產生感想。她也曾為秦玉潔遺憾過。
那個老太太能在六十歲的年紀，說一口純正的舊式法語，並透過口傳教會了囍眉嫵。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在未能得見光明的十餘年裡，靠著自幼耳濡目染的記憶，將一生所學，靠著口述的方式交給了囍眉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