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醒來的時候，擎天小組的成員都圍在她的床邊，風教官也在。從大家的眼神中，她看出了大家對她的擔心，也看出了大家對於她走出穹頂之後發生的事情的好奇。
她一時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做，便以身體不舒服為藉口，一行人回到了城市中心。他們離開兩儀居時，那個臨時店長已經提前一天走了，老店長回來了。
至於墨氏一族那裡，舞拜託風教官去說了，就說在穹頂附近發現了與那人極為相似的身影，對方實力水平很高，交手後，隊員受了重傷，對方逃脫了，擎天小組需要再多一些時間去完成這項任務。
風看出了舞這一趟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既然她還沒想好怎麼說，就先讓她緩一緩。將她親手交給凡之後，就去了墨氏一族。
凡看到看起來病怏怏的小姑娘時，有些心疼。把舞送回房間後，凡本意是找醫長過來看看，但是被舞拒絕了，說是只要自己休息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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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透過親情連線粗查了一次小姑娘的能量場，一切正常，沒什麼大問題，也就沒有強求了。只是對小姑娘說，如果哪裡不舒服的話，要及時告訴他。
凡離開房間後，舞的眼睛睜的大圓，她看到了凡大叔的擔心，也知道他想和自己聊聊，但是她需要一些時間消化這些事情。
之後如果說一定要找一個人商量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凡，這個答案在舞的心中倒是很確定。意識到這一點的舞突然笑了起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凡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最信賴，也最依賴的人。
雖然萬鈞說他們曾經一起浴血奮戰，他是她最為親密的人，可是那都只是從他口中說出的，她沒有那份回憶，所以即使故事聽起來很感動，她依然覺得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她沒有十五歲之前的記憶，十五歲之後的她一直是一個人，獨自面對身邊發生的一切。變化或許是從凡主要要成為她的監護人開始，又或者是將她從黑暗中找回來開始，亦或是在核心訓練營對她的貼心照顧開始……
不知不覺，兩人竟有了如此多美麗的回憶。
哎，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舞不禁吐槽了自己一句，深呼吸了幾次，決定好好睡一覺，放鬆下近些日子來一直高度緊繃的身體和神經，明日先去找凡大叔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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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舞就去找了凡大叔，說有要緊的事要找他討論。她沒想到，凡大叔竟然帶她又去了沉月森林深處的那個他們度過兩個禮拜美好時光的地方。
“這裡離城市中心足夠遠，我在外面設定了三層隔離穹頂，放心說吧。”
凡大叔摸了摸坐在眼前的小姑娘的頭髮，軟軟的，看著又乖乖的，像個小寵物一樣。
舞就將自己這一次在宿集鎮的遭遇說了一次，從遇上樂邦，到追蹤墨忘，去王城，見萬鈞，到最後墨忘對她坦誠的關於異族的事情，除了那個什麼劫難和變數的，其他的都事無巨細的說了一次。
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關於異族之事，他也聽過類似的傳聞，但是一直以為是謠言，也不曾深究過。
“凡大叔，你有參與過與異族的戰爭嗎？你覺得墨忘說的是真的嗎？”
凡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場世紀大戰，他作為史上最年輕的指揮官，帶領城市近衛隊與數萬異族近身作戰，那段時間整個蒼穹之上都漂浮著暗紅色的異族印記。那場戰鬥持續了數十天，直到有一日，敵方派人來城市中心偷襲首領，他為了保護首領，差點死掉。
如果萬鈞的那個故事是真的，那當時重傷他的那個人就是萬鈞，而那個最後將他從萬鈞劍下救下來的人就是萬鈞口中丟失的那個女孩子，很可能那個人就是舞。
可是如果墨忘口中關於異族的事情是真的，那自己當年的那場城市守衛戰還有什麼意義。
沉思片刻後，凡搖了搖頭，“我不能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我們可以想辦法去驗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怎麼驗證呢？”
“近些年來，守衛者任務中心時不時就會釋出一些追擊異族的任務，你們可以透過任務去接觸更多的異族，來驗證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舞點了點頭，“嗯，這個我回頭和風教官說一聲，應該沒問題。”
“至於墨忘說的讓你想辦法靠近城市中心的權利中心，你怎麼看？”凡很認真的在問眼前這個被迫提前接觸這座城市陰暗面的小姑娘，他知道她承受的起。
舞想了想，回答道：“我同意這個想法。資訊源頭掌握在那些人的口中，如果不能靠近他們，看到的永遠是他們包裝好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往往都沒什麼意義了。不論是異族，還是那個秘密。”
凡很欣慰的笑了笑，“很好，那就放手去做吧，我永遠在你身後。”
聽到永遠的時候，舞的臉頰突然有些發熱，“凡大叔，有個私密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凡看著小姑娘泛紅的臉頰和耳尖，以為小姑娘開竅了，“嗯，問吧。”
“你當年作為城市近衛隊的指揮官，贏得了那場世紀大戰，按理說應該是風光無限，為什麼反而離開了呢？”
凡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有很多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他都笑而不語。可是這一次，他覺得可以一答，“還記得你那個在城市中心門口發生的夢嗎？”
舞點了點頭，他離開城市中心和自己的夢有什麼聯絡。
“那個夢裡的場景真實發生過，那時異族前來偷襲，我受了重傷，在那異族男子的劍即將刺入我胸膛的時候，是那個異族女子拉了我一把，我才活了下來。
我在沉月森林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人。當我拖著重傷的身體走了幾日回到城市中心時，戰事已經結束了。據說異族首領生死，異族全面撤退。”
“你的意思是那個異族女子就是異族首領？她死了？”舞突然有些說不清的胸悶。
凡大叔點了點頭，“她救了我，卻隕落了。雖然作為敵對雙方，我不能為她祭奠，但是我不想再傷害她的族人，所以回去後就申請離開了。如果萬鈞告訴你的故事是真的，那殺我的人就是他，而救下我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