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彬，你怎麼回事！”他衝胡彬低吼了一句，吼完還不忘回頭看了眼背後緊緊關著的門，隨後他就看到旁邊的李亢，聽胡彬說這是和王奇一起來的？
馬總編立馬就是一驚，聲音裡沒了剛剛的銳利，悄聲問道：“你那個同學和王部長一起來的？”
“王部長？一航網文部那位？”胡彬不傻，最近混的風生水起又能被馬總編稱為王部長的只有王奇了。
馬總編皺眉點頭。
“那我應該是誤會了，我那同學沒說是他帶來的，可能只是湊巧。”
馬總編松了口氣，又面帶霜色的交代道：“既然不認識那就沒事了，你叫人趕緊都回來上班，一會兒就說剛剛都在外面辦事，你想個法子糊弄過去！”
說完馬總編就一搓臉，一個笑臉就立馬出現了，隨後他忙不迭的開啟會議室的大門滿臉堆笑的鑽了進去，只聽得裡面寒暄聲響起，然後門就關了。
他怎麼糊弄王奇，李亢就不知道了。
只是胡彬叫著僅有的幾個同事，趕緊一個個的開始打起了電話：“趕緊來上班，一航集團來人檢查工作了！”
李亢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快十點鐘了。
大概也到了平時上班的點，人到的很快，不一會兒辦公室裡就熙熙攘攘了。
胡彬看到呆立在一旁不知道幹什麼好的李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雖說王奇來視察這事兒和他沒關係，但是他一來總部檢查的就來了，簡直是掃把星。
怪不得連他父母都不要他，把他送到了孤兒院！
“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把會議室打掃乾淨啊！”胡彬衝李亢吼道。
“會議室，在哪？”
他這一頓火發的李亢摸不著頭腦，為毛衝自己發火，關我什麼事。
不過看胡彬這副要原地爆炸的樣子，李亢並不打算硬剛，而是自覺的拿起掃帚準備去幹活了。
跟在王奇身邊很多東西是看不到的，他也想看看這些人私底下到底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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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也是王奇沒說自己是跟他一起來的的目的。
李亢這樣想著，做事時就多留了個心眼，到時王奇問起情況，自己也有的彙報不是？
咪嘟很爛，李亢知道。
不管怎麼說，反正昨天那些合同已經差點閃瞎他的眼睛了。
都被一航收購了還這麼坑，他們也不怕壞了一航集團的名聲？
真是膽大包天啊。
還是……整個行業原本就是這麼亂象十足？
會議室裡髒的沒法看，滿地都是菸頭，水杯裡面的水都幹了，杯子底粘著幾片茶葉，壁上佈滿了黃褐色的斑駁痕跡。
“……”就當幫幫老同學吧。
李亢認命的拿起掃帚和垃圾袋，用了二十幾分鍾就把一個髒亂的會議室打掃的乾淨整潔。
胡彬沉著臉檢查過後沒多久，王奇就在馬總編的奉承下出了會客室，往會議室走去。
李亢把工具規整好，抽空看了下時間，剛剛十點半，是帝都這邊的技術部派人的過來的時間，大概已經在路上了。
接下來所有人陸續到會議室集合，都落坐後胡彬又指使李亢給大家端茶倒水。
李亢沒說什麼，依言拿著一摞一次性紙杯，老老實實的去飲水機接水。
“小李，忙什麼呢，過來坐！”王奇看到李亢，直接招呼叫道。
“好的，部長。”李亢雖然回答了，可是手上卻沒停，還是接了兩杯水，然後才轉身走到王奇身邊，把杯子往兩人面前一放，一人一杯剛剛好。
然後他從一邊拖了個椅子，擺在王奇旁邊，然後自己毫不客氣的就坐下了。
見狀胡彬驚的長大了嘴，眼神呆滯的盯著李亢。
感情這李亢還真的是跟這王部長一起來的？
這時胡彬感覺到一陣冰寒從側面上首的位置刺向自己，順著這股冰寒，胡彬看到了馬總編那幾欲殺人的目光，這才明白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沒認出人不說，還安排王部長帶來的助手打掃衛生？
不，這些已經根本不算什麼了。
昨天他還讓人籤了一份合同……一份他們私底下用來壓榨人、控制人，卻壓根不會錄入公司正式員工編制裡的非法合同……
完了，全完了。
想到昨天自己說的那些話，按人頭籤作者算錢？說出去自己怕不是死定了。
馬總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他看來，這事兒不算大，只能說胡彬沒搞清楚狀況，居然就這樣把王奇的助手當成來找工作的。
這胡彬真是沒眼力見，虧自己之前還覺得他不錯呢！馬總編心裡嘀咕。
不過這也沒什麼，慢待了王奇的助手那一會兒就尊重些，賠個不是再奉上一個豐厚的紅包就是了，馬總編樂觀的想著。
“人齊了？”王奇看著烏泱泱的幾十號人問道。
還差了幾個，但是馬總編自然不會說，他忙不迭的點頭：“都在這了，都在這了。”
“別人都是坐辦公室，你們卻總在外面跑，挺辛苦的。”這是剛剛馬總編忽悠王奇的話，王奇帶著笑意誇著他們。
想到王奇剛剛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馬總編以為這次他來只是例行檢查，於是坦然受之，面現凜然的表態：“只要為公司好，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聞言李亢咬緊牙關，這才艱難的把笑憋了回去。
王奇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斜眼看了馬總編一眼，又放下水杯說道：“齊了，那就開始算賬吧。”
隨後，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顧工，你們來了嗎？”
“來了，就在外面等著呢。”一個爽朗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馬總編心中一驚，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爬滿全身。
現在的他，覺得自己有些發僵。
王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馬總編，看了眼這靜默的會議室裡略帶惶恐的數十張面孔，對著電話說道：“人都在會議室，機房還空著在，你們自便吧。”
“好！”
這時馬總編騰的一下站起，背後寬大的實木椅子都被他帶翻，撞到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