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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眠

青黛在衣堂跟過師傅,天生鼻子靈敏,她當時能找到這個金釵其實也是因為察覺到了一股異香,只是不太確定也就沒說,等她把金釵上面的泥土擦掉,原本被泥土掩蓋的氣味滿滿被散發出來之後。

“那天最先到場的只有兩個侍衛對嗎?”顧誠突然問道。

“是,聽朗月說剛開始表姑娘還擔心他們也是歹人,一刻也不敢放鬆,知道後面表姑爺到了才暈過去。”

“可能表姐剛開始的預感沒錯,你去查查那兩個人。”

青黛很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金釵絕對不會是慧答應埋下的,那麼就是剛開始到場的兩個人埋得,就是為了掩蓋一些不想讓人知道,也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

“我們再走一會兒,去看看另一邊。”

兩個人七拐八繞的,終於到了假山的另一邊,說來也是好笑,明明不過是兩個人相疊一樣高的,卻縱橫連貫,中間沒有可以直接過去的地方,只能再繞遠路,當然這個高度對於會輕功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一邊依舊滿地狼藉,比剛才那地兒有過之無不及,附近的花盆、小石塊、枝條、泥土都混在一起,四散分開。

因為案子還沒查清,所以這些地方也被命令不能打掃,此番看著若不是因為知道自己身在皇宮,恐怕顧誠會認為自己是到了哪個荒郊野嶺。

兩個人也如剛才一般四處找著,因為打鬥移動的地方廣,倒是比剛才多費了些功夫,一番忙活下來卻沒什麼收穫。

兩個人回到小玉軒的時候,盧騰龍已經走了,容若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盧蕊躺著又睡著了,朗月禾香在一旁守著,兩個人輪流換著班,害怕自己睡著了姑娘有什麼需要的沒有法子第一時間幫忙。

顧誠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給她掖了掖被角,正要退出去,盧蕊卻醒了。

“我吵著你了?”

盧蕊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做寫字狀,顧誠懂得,正要起身,禾香已經手腳便利的拿了紙硯過來放在床邊,隨後去窗子邊搬了榻上的小桌子過來放在了床上。

盧蕊看她這麼利落,笑著對她點了點頭,便拿起了筆開始寫起來。

她寫一行顧誠看一行,還沒寫完,大概就明白她想說什麼了,於是按住了她繼續寫下去的手說道:“沈依是為了救蘇恪而死,根本就不關你的事,何況當時你懷著身孕,沒有武功,又被人差點殺害了,你以為你早點過去了就能避免這一場災難嗎?不會的,只會把你也搭進去。”

盧蕊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她還是覺著有自己的過錯,早知道會有如此變故,當初她就不該不理她,應當抓住機會和她好好說幾句話,對她和善一點才是,如今她已經“名動京城”,如今又死的這般蹊蹺,只怕坊間留言會更甚,沈南,恐怕也會受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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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看她低垂著眼睛,本來還想好紅說說她,讓她以後長點記性別亂跑,卻終究還是什麼都說不出口,與沈依那個姑娘,她們只能算是彼此知道,點頭之交而已,但因為著表姐對她的那份心,心中竟也覺得有些難過。

盧蕊不過是悶頭想了一會兒,再抬起來頭來的時候就又開始寫了。

顧誠又跟著看過去,這次只“誰害我?”三個字,利落乾脆,再無其他言語,表姐這也是被害的夠嗆才會有的反應啊。

“慧珠,瘋了的慧珠。”

顧誠特意腔調了慧珠瘋了絕對不會是想要給她脫罪,且那日她已經深刻領略到一個瘋子的力道,又豈會不知?但既然她如此說了,其中必有隱情,她看著她,緊緊等候她接下來的話,卻半天沒有言語。

盧蕊拿眼神詢問她,這才見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因為胭脂沒回來還依舊留在身邊沒有去查事的青黛一眼。

青黛會意,從自己的袖籠子裡掏出了一個空了的金釵,一顆血紅的寶石,一方潔白的巾帕放在了桌子上,又退回到一邊去了。

“金釵和寶石原是鑲嵌著的,被我不小心摔了,帕子是胭脂在荷香院搜到的,原本都是尋常的,只是你聞一聞。。。上面都有虞美人的香氣。”

原本顧誠是想說“你聞一聞能聞到什麼?”,這是她慣常和表姐說話的習慣,剛剛也差點脫口而出,問了表姐還得寫字回答,平白的麻煩,所以話到嘴邊轉了一個彎兒就繞開直接說了答案了。

盧蕊聽出了她剛剛的停頓裡面是什麼意思,但也裝作沒發現,不過即便她直接說了答案她依舊不知道虞美人是什麼品種的花,與慧珠的瘋了有何聯絡,她向來“接觸”的虞美人都是作為詞牌名存在的。

青黛站在後面瞧姑娘不繼續說下去了,就上前行了一個禮開始解說道:“虞美人又名罌粟花,喜歡溼潤土地,生命力較為頑強,前朝的時候暹羅國大量進貢,四處播種,竟也有活了的,到現在已經不算是稀罕物,但也十分名貴。”

“用得好可以當做藥材舒緩神經,若是遇到疼痛難忍的病人也會取少量拿來麻痺神經,幫助病人渡過難關。但這花兒藥性很大,若是被心懷不軌的人拿去了,就會被用來控制他人,且藥性成癮之後就會成為慣性,並不容易拔除,像是慧答應這種失了神智的也是罕見,但也有這個可能。”

“奴婢猜想著那日只怕是慧珠藥癮發作被人誠心放出來的。”

盧蕊聽著越來越低沉的聲音,心中也是一涼,除了慧珠誰也那麼恨她,恨不得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的顧誠,知道是在為她憂心,心中一暖,伸出手來握了握她放在雙腿上上的手,朝她笑了一笑,搖了搖頭。

晚間時分,容若是早已經在宮中下鑰之前就出去了,他是外男,不得在宮中留宿,當他走得時候一時一直拉著盧蕊的手不放,很有些依依不捨的意思,只是宮中規矩不能破,再捨不得他也不能違拗,只能想著在多等幾日蕊兒身體好了自然就回府了,這才慢慢放開了手離開了。

聽的外面更漏聲響敲過三下以後,盧蕊依舊沒睡著,早先睡得夠多,白日裡大半時辰也是睡著的,此刻也不困,重要的是,她很憂心今日的成敗,顧誠下午在她那兒坐了坐就走了,具體的安排也沒說清楚,她知道她是怕她擔心,但是這樣遮遮掩掩,她反而更加憂心而睡不著。

不過對於常喜也在背後摻和了一腳這件事情,她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