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招呼,來得太突然了,打得柳下不惠一個措手不及。
柳下不惠嚇得一激靈,寒毛直豎,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做好了防守反擊的準備動作。
但,那只是一瞬間。
他馬上就醒悟過來,真的有人!
不僅有人,還是熟人!
柳下不惠心念電轉,不由得一下子又驚又喜。
這個聲音很熟悉,很親切。
這個聲音,也在柳下不惠的腦海中出現了很多次了。
他,就是應飛天!
“應大哥!是你嗎?!”
柳下不惠直起腰,興奮地朝著石洞裡大喊著。
“哈哈哈哈!”
石洞裡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高亢而不張揚,響亮而不刺耳。
隨著這陣笑聲,從石洞深處走出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
即便在石洞裡光線不夠好,但憑藉柳下不惠此時的視力,也能清晰地看到此人一身白衣如雪,挺拔的身材,矯健的步伐,身手靈活,行動敏捷。
最吸引柳下不惠目光的,則是那人臉上彷彿亙古不變的笑容,親切,自然,和諧,讓人如沐春風。
是的!
應飛天!
“應大哥!”
柳下不惠心裡一陣激動,一下子衝過去,抓住應飛天的手,就像溺水的孩子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衝過來的動作太快,一下子竟然沒收住身形。
再加上石洞口有些崎嶇不平,腳下遍地都是亂石,柳下不惠在衝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身體更是失去了平衡,猛地一下向前跌去,眼看就要撞在應飛天的身上。
應飛天輕輕地一伸手,就拉著了正在急速跌倒的柳下不惠。
柳下不惠只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自己的手掌裡傳了過來,一下子就拉住了自己已經失去控制、失去平衡的身體,讓自己幾乎已經栽倒在地上的身體重新站直了。
他自己也感覺調整了一下呼吸,調整了一下身體重心,這才驚魂甫定。
對面的應飛天還是一臉淡淡的微笑,根本看不出用力的樣子,彷彿只是輕輕拂去身上沾惹的片塵而已。
“應大哥,可想死我了!”
柳下不惠拉著應飛天的手,聲音有點哽咽了。
“柳下兄弟,可喜可賀啊!”
應飛天一手拉著柳下不惠的手,一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道:“一別之後,功力修為大進,功成之日可期也!呵呵呵呵!”
柳下不惠看著應飛天,心裡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說給他聽,但一時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是啊!原本一個無憂無慮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的普通人,卻在不知不覺中,神差鬼使地遇到了應飛天,接著,懵懵懂懂的他就被應飛天給拉入了一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宏偉計劃中。原本覺得這個計劃沒什麼可怕,就像電腦遊戲中簡單地走走程式,做幾個清單,最多再殺幾個小怪就可以升級過關了呢,誰知,剛一開始,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自己一點都不瞭解的環境中。
這其實也都沒關係,對於喜歡野外旅遊和冒險的柳下不惠來說,在感覺迷惑的同時,也體驗著各種刺激,這樣的事兒,他非常願意幹。
但問題是,這個計劃裡,重新整理三觀的事情太多了。這對一向接受無神論教育成長起來的柳下不惠來說,全盤接受起來,確實有點難度。
但是,在柳下不惠心裡,最難的卻不是這個。
他覺得,對計劃一無所知,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才是最可怕的事兒。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的所有行動,看起來井井有條,但其實都是誤衝誤打而來的,對於每次行動的結果,柳下不惠心裡是一點底兒都沒有。
甚至,他對這個計劃的瞭解程度,還不如窮奇知道的多。
而他,卻是這項計劃的核心執行者,大家都還需要圍著他轉。
作為計劃的中樞的他,卻是一個訊息嚴重閉塞者。
長期習慣了根據大量的資料資訊來做判斷和計劃的柳下不惠,對這麼重要的計劃、和這麼貧乏的資訊資料,一時間感覺不知所措,不僅對自己如何才能達到計劃的目的一臉懵逼,而且,對自己能夠運用和調動的資源,也是毫無頭緒。最為無恥的是,作為一個行動計劃,居然連任務完成的截止時間都沒有。
說實話,從柳下不惠參加工作開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接手過如此雜亂的計劃。
就依據目前手頭上掌握的所有資料,包括自己從各種渠道蒐集來的,也包括應飛天他們告訴給他的,所有這些有形、無形的資料資訊加起來,也無法制定出一個具體可行的行動計劃或者方案出來。
柳下不惠感覺很憋屈,就像一個掉在黑暗裡的壯漢,周圍情況一無所知,卻被命令去做出一頓完美的晚餐。
他感覺到的不僅僅束手束腳,更多的是一種無所適從,茫然無助。
柳下不惠覺得他就是在玩著一個剛剛釋出的電腦遊戲,憑著對電腦遊戲的熱愛,他登入進來。
但遊戲裡的主線、副線的設定,他一無所知,甚至,連如何打怪升級,提高武力很生命值都不知道。
此刻,他最需要的是一個遊戲指南,或者說通關攻略什麼的。
最起碼,也該有一些遊戲進度小提示吧?!
然而,在目前的這個遊戲中,柳下不惠什麼都沒有被提供。
所以,他感覺很委屈。
每逢無計可施的時候,他都急切地需要幫助,不管是資訊方面,還是物資方面,甚至,能力方面。
而在他心中,應飛天應大哥,無異就是這個可以隨時提供各種幫助的那個人。
其實,有好多次了,柳下不惠都有想扔掉這個任務的衝動,特別是當他看到身邊的朋友們都在為了這個任務而冒著生命危險的時候。不過,他每次都咬牙堅持住了。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應飛天。
這個他只見過一次,就覺得可以無條件信任的大哥。
“應大哥,我。。。。。。”
柳下不惠不知道說什麼,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張開口了,“你怎麼在這裡啊?!”
應飛天微笑地看著柳下不惠的臉,認真地打量著,看得出,他也有點激動和興奮,“我來這裡,給你提供支援啊!呵呵!”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不過,我能提供的支援可很有限的哦,畢竟,大部分工作,還得柳下兄弟親自去做的。我也只能打打下手了!”
應飛天好像看透了柳下不惠的心思一樣。
他的這句話一說出口,柳下不惠彷彿明白了些什麼似的,傻傻地點了點頭。
他的想法,應飛天應該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當然,肯定也會更清楚地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麼。
知道需要,還不提供!?
這還是兄弟嗎?!
柳下不惠懵懵懂懂中好像看出了點什麼,這不管洩露天機什麼事兒,也不是應大哥藏私,當然了,更不是故意給他的行動製造麻煩,增加難度。
這麼做,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要打破他腦子裡長期以來形成的一種慣性思維方式:必須有大資料,才能做出決定。並且資料越多,決定越準確。
這種習慣性思維方式,一向是柳下不惠引以為豪的工作策略之一。
雖然計劃沒有變化快,但有計劃總比沒有計劃要好。這句話,也是柳下不惠在這麼多年的項目管理中經常說的一句話。
當然了,在這麼多年的項目管理工作中,他所承擔的工程項目總是能保質保量按時完成,當然了,成本控制得也不錯。
所有這些,他對下意識地歸結為資料的力量,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足夠的資料資訊提供過來,他幾乎無法做出判斷,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更多的資料提取過來。
這種思維方式,也許是我們這個種族,或者我們這個時期所擁有的最佳方法吧。
但對於目前的處境,柳下不惠明顯感覺不對頭。
雖然前期,在夜夢菲等人的幫助下,自己和夥伴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但很明顯,收效甚微,幾乎於事無補,幾次驚險之後,還是找不到頭緒。
也許,自己的思維方式需要轉變了。
順其自然吧?!
柳下不惠心裡想。
他突然心裡一動,順其自然,不就是無為而治嗎?!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既然無可道,無可名,又哪裡會有什麼完美程式和流程呢?!
終究不過就是撞大運而已。
就像肚子餓了要吃飯,如果按照制定好的計劃,等所有食材準備齊了,再去下鍋,那麼,等你做好飯的時候,人也基本上餓死了。因為,很有可能會缺一種或者幾種食材或者佐料不會那麼一下子就能湊齊的。
手頭有什麼能吃的食材,就直接吃起來就是。
簡單粗暴而又有效。
連腦子都不用動!
這,也許就是做事的最正確做法吧?!
柳下不惠的腦子裡,好像突然有點頭緒了。
就像黑暗的密室裡,窗戶突然開了條縫,一線亮光投了進來一樣。
這,也許就是為什麼古代帝王或者雄才大略之人,行事通常都不符常理,偏出歧徑,做人之不曾做過,想人之未曾想過之事,往往無往而不利,屢建奇功。
原因可能就在於此吧?!
要什麼資訊資料啊?!
所見即所得!
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不,應大哥不是就來了嗎?!
柳下不惠心裡對自己說。
想到此處,柳下不惠心裡突然一陣豁然開朗,臉上也露出了當下十分難得的笑容,“太好了!大哥!我這裡正焦頭爛額沒著落呢,快說,你這次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其實,我這次也是匆匆路過,沒有帶什麼好東西!”
應飛天還是滿臉微笑著說道,“不過,我給你帶了幾個朋友!”
“朋友?!”
柳下不惠心裡一愣。
說實在的,當他聽到應飛天說沒帶什麼好東西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失望的。
但當他聽說給他帶來朋友的時候,心裡的希望重新湧起了。
“說給你帶了朋友好像不大合適,也許,說給你介紹幾個朋友更合適吧?!哈哈哈哈!”
應飛天開心地大笑著。
說完,回頭朝著石洞裡面招了招手,大聲叫道:“碳兄,煤兄,請移步出來,見一見我的兄弟吧!”
柳下不惠心裡暗暗稱奇,這麼陰暗的石洞裡,居然還住著人?!
這些人,居然還和應飛天相熟!
應飛天的話音未落,就從石洞深處走出了兩個黑乎乎的身影,身材不算很高大,但行動矯健,看起來很是精幹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石洞裡光線太暗的原因,柳下不惠一下子竟然看不清這兩個人的長相,只見兩個黑乎乎的身影,黑乎乎的面孔,黑乎乎的手腳,黑乎乎的衣服,甚至,就連眼睛,也都是漆黑一片。
柳下不惠見過不少外國黑人,非洲的,美洲的都有,那些黑人已經很黑了,但是,即便是在黑夜之中,柳下不惠也能看出大概輪廓和長相。因為,即便是黑人,他們的牙齒和眼睛裡還是會有一點白色的亮光的。
但是,眼前的兩個人,卻比外國黑人還要黑!
不僅皮膚黑,就連牙齒和眼睛都是黑色的。
一眼看過去,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黑色的。
柳下不惠好奇心頓起,他瞪大了眼睛,集中精力於眼睛上,細細地觀察著這兩個正在快步走過來的兩個人。
可能是修為增加了吧,柳下不惠居然在一片黑乎乎中,清楚地看到了兩張黑乎乎的面孔。
雖然臉是黑的,但五官倒也不醜。在黑色的襯托中,反而有一種俊朗堅硬的感覺。
“這位,就是我要介紹給你們的好朋友,柳下不惠!”
應飛天拉著柳下不惠的手,對站在面前的兩個黑人說道。
接著,他又指著那兩位黑人,回過頭來對柳下不惠說道:“這兩位,可都是妖族的頂級高手,功力高深,神通廣大。常年累月守護在此!這位是碳兄,碳十四。”
他指著其中左邊一位說道。
碳十四?!
這個名字可真的是名副其實啊!
在柳下不惠的心目中,好像沒有什麼能比碳更黑了!
他強忍著笑意,緊繃著臉對碳十四拱了拱手,“碳兄好!久仰!久仰!”
說是久仰,其實他從來就沒聽說過居然有這麼一個人叫這個名字。
碳十四點了點頭,沒說話。
原本就漆黑一片,顯得很堅硬冷酷的臉,此刻更加嚴肅了。
“這位是煤兄,煤十八。”
應飛天指了指右邊那位,說道。
此時,柳下不惠知道自己想錯了。
原來他以為,碳已經是很黑的了,現在一聽這位朋友的名字,就發現自己的腦容量遠遠不夠用了。
煤,當然比碳更黑了。
更何況,那個是碳十四,這個是煤十八。
柳下不惠甚至都有點佩服這兩位的爹媽了。
他們得有多麼高深的智慧,才能想到這麼出類拔萃的名字?!
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禮數不能丟啊。
於是,柳下不惠又是一拱手,“煤兄好,久仰!久仰!”
煤十八也像碳十四一樣,酷酷地看了柳下不惠一樣,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這柳下兄弟初入玄門,煉氣不久,根基尚淺,手無縛雞之力,前途險惡異常,還請兩位兄弟多多費心,多多幫忙了!”
應飛天拉著柳下不惠的手,懇切地看著兩位黑人說道,說完,還鞠了一躬。
“不敢!不敢!”
聽了應飛天這句話,碳十四和煤十八頓時一改冷酷的表情,嚇得連連擺手,又是鞠躬又是點頭,“使不得!使不得!大人言重了!”
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大人吩咐,在下怎敢不從?!但請大人放心,為柳下君效力,敢不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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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一邊低頭貼耳,垂手而立,畢恭畢敬。
“那就麻煩兩位兄弟了!應某記下了!”
應飛天滿意地點了點頭。
“柳下兄弟!”
應飛天看了看柳下不惠,“幾日不見,看到柳下兄弟能進步如斯,兄弟我甚是欣慰。適才細細看了一下,柳下兄弟應該已經慢慢找到了修煉的訣竅,漸入玄門,實在是難得之極。只是練氣之法,貴在持久。修為之道,重在修心!能說的不多,望兄弟多加體會,順應天道,方能取天地之靈氣,世間之精華。”
柳下不惠聽了,心裡充滿了感激之情。
他知道,就在這相互握手的一會兒功夫,應飛天應大哥已經為自己做了個全身檢查,對自己的修煉情況做了一個準確的總結和概括,又簡單扼要地指明了方向。
剛才,自己心裡還對應大哥不肯提供更多的資訊而心懷芥蒂,大是不該啊。
想到這裡,柳下不惠心裡有點小慚愧。
不對!
柳下不惠突然心裡一驚!
應飛天剛才的這一番話,看似給自己的煉氣之路給出了指導意見。但是,在柳下不惠看來,這番話,卻好像是臨別贈言似的。
“大哥?!”
柳下不惠狐疑地看著應飛天,“你不會這就要走了吧?!”
“柳下兄弟,正想跟你說呢。”
應飛天哈哈一笑,拍了一下柳下不惠的肩膀,“本來應該多留一會兒,和柳下兄多聊一會兒,怎奈事情尚多,不便久駐!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說完,身形一晃,柳下不惠只覺得眼前一閃,手中一鬆,應飛天的身影剎那間消失不見了。
“唉!這位老兄啊!”
柳下不惠失望地嘆了口氣,“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跟你說呢,還有很多很多疑問想找你確定呢,好不容易遇到一次,就這麼匆匆而過!”
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茫然地抬起頭來。
這才發現,兩位黑人,碳十四和煤十八,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等著他呢。
柳下不惠頓時覺得不好意思了,趕緊往前湊近了一步,對著這兩位黑人拱了拱手,說道:“不好意思啊,剛才見應大哥突然走了,一時心裡難受,有些失態了,還望二位不要見怪啊!”
碳十四和煤十八趕緊低身還禮。
“碳兄、煤兄。”
柳下不惠想了想說道,“幾個時辰之前,我和幾個夥伴朋友從洞前黑色瘴氣裡穿過,不慎失蹤了三位朋友,不知二位兄弟可否知道他們的下落啊?!”
“這個。。。。”
其中一個黑人沉吟了一下,正要說話,卻被另一個黑人打斷了。
柳下不惠也搞不清這兩個黑人,哪個是碳十四,哪個是煤十八。
所以,他也不知道想要說話的這個是誰,打斷的那個人又是誰。
“柳下大人!”
一個黑人恭恭敬敬地問道:“不知柳下大人和應大人是何關係啊?!和鄙上又是什麼關係呢?!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指教!”
說完,兩個黑人同時躬身施禮,等著柳下不惠的答覆。
他們的這一問話,徹底把柳下不惠給搞懵了。
應飛天和他的關係?!
這個好說啊!就是朋友關係,不對,差不多算是兄弟關係了吧。
但,他們嘴裡的鄙上,指的是誰呢?!
柳下不惠撓了撓頭。
“我和應大哥,是好朋友,好兄弟啊!”
他想了想說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幾乎都是拜應大哥所賜。”
柳下不惠自己也不知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是高興呢,還是抱怨呢。
“你們都認識應大哥?!”
他詫異地看著這兩位黑人,問道。
“豈止是認識?!”
不知道是碳十四還是煤十八說道:“應大人對我們這一族恩重如山!我們種族的人,從上到下,無不敬佩,無不感激!”
柳下不惠心裡一動,臉色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們是說,應龍應大哥?!”
“正是!”
碳十四和煤十八齊聲說道。
柳下不惠此時心裡明白了,窮奇說的都是真的。
這個應飛天應大哥,就是傳說中的應龍!
臥槽!
啥時候結識了這麼一位猛人啊?!
柳下不惠心裡暗暗高興。
又有點納悶。
他為什麼不直接說他叫應龍呢?!而繞個彎彎,說自己叫應飛天?!
飛天!飛天!龍!龍!
想了想,柳下不惠又啞然失笑了。
飛天的不就是龍嗎?!
原也沒錯啊!
直到此時,心中的疑惑才完全解開。
柳下不惠心裡一陣大爽!
“還有。”
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兒來,“你們剛才說鄙上也認識我?!你們說的鄙上,應該是你們的上級老闆吧?!”
“嗯,是的!”
兩位黑人連連點頭。
“我不認識你們老闆啊?!”
柳下不惠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也是,雖然他做了不少專案,也遇到了不少黑人老外,但細細想來,也沒有幾個能對上號啊!
“請問,貴上又是哪位?!”
柳下不惠撓了撓腦袋問道。
“就是玉崖子和枯竹子兩位啊!”
碳十四和煤十八瞪大了眼睛看著柳下不惠,彷彿很驚訝的樣子。
“哦?!”
柳下不惠一聽,恍然大悟,“是他們兩位老前輩啊?!那我當然是認識的了!哈哈!”
一想起玉崖子和枯竹子兩位老前輩可愛的樣子,柳下不惠就很開心。
上次從那裡經過,柳下不惠就想再見見兩位老人,可惜那時候是大白天,很不方便。
大白天,很不方便!
柳下不惠突然醒悟過來,這倆黑人也是妖族人士啊!
看來,神荼和鬱壘說的沒錯!這裡就是妖族的底盤!
其實,在柳下不惠和應飛天剛見面的時候,應飛天也提過,這兩位碳十四和煤十八是妖族的高手,只是當時柳下不惠沉浸在遇到應飛天的喜悅之中,對應飛天的話沒怎麼用心去聽,所以,就一直不知道。
“我們是在邽山北麓那裡認識的!當時,玉崖子和枯竹子兩位老前輩還給我講了很多事情,真想再見到二位老人!”
說著說著,柳下不惠不禁有些神往了。
“對了!”
柳下不惠突然想起來,“碳兄,煤兄!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認識玉崖子和枯竹子兩位老前輩的?!”
“這個。。。。。”
這兩個黑人突然一副吞吞吐吐的表情,欲言又止。
“有啥不方便說的嗎?!”
柳下不惠有些奇怪了。
“也不是!”
其中一個黑人說道,柳下不惠見把他當初碳十四了,“柳下大人還記得上次你曾經來過這裡嗎?!”
臥槽!
柳下不惠心裡一驚!
怎麼可能會忘記啊?!
從小到大,從南到北,柳下不惠從來沒有覺得那麼絕望過,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居然和自己距離如此之近。
可以這麼說,上次之行,幾乎已經成了柳下不惠終生難以忘卻的噩夢了。
那隻手!
那只黑手!
那只神出鬼沒的黑手!
那只恐怖而又堅不可摧的黑手!
嗯?!等等!等等等等。。。。
黑手?!
是不是就是這倆貨啊?!
柳下不惠心裡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淡然回答道:“記得啊,當然記得了!當時有一隻手抓住了我,差點出不去了!”
“多有得罪了,柳下大人!”
碳十四誠惶誠恐地說道,“抓住大人的那隻手,就是在下的。還望大人恕罪啊!”
說完,一躬到地。
柳下不惠趕忙扶起,說道:“不知者不為罪也!再說了,當時我們也不認識啊,你們盡職盡責地守護著這裡,我貿然闖入,抓我也是應該的啊!不過,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哈哈哈哈!”
說完,哈哈一笑。
“是啊!是啊!”
兩位黑人都陪著笑道。
“當時,我一把抓住柳下大人的腳,就要往石洞這裡拖。可是,剛要發力,突然發現柳下大人體內有著本族的浩然能量,那種能量之巨大,在本族之內,屈指可數,在下當時就發現了,那些能量是來自本族長老玉崖子和枯竹子的能量。”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柳下大人應該也知道,不管哪個種族,能量的積累絕非易事,亦非一朝一日之功。而能量傳授,則更非交情極深不可傳授也。大人體內既然有本族兩位長老相授的能量,想必自然和本族的淵源匪淺了。既然淵源匪淺,那是自然不能加害與大人你了!於是,我就驚訝了一下,鬆開了手。不過,當時大人的能量修為確實不怎麼高明,至少,比現在差遠了!”
柳下不惠剛開始聽著還挺起勁兒,後來越聽越尷尬,越聽越不好意思了。
“是啊!”
他臉有點微紅了,“就如應大哥所說的,初入玄門,根基尚淺,還需要兩位兄弟的大力幫忙了,在此,兄弟先行謝過了!”
說完,也是深深一躬。
碳十四和煤十八大驚失色,趕緊上前一步,伸手攔住柳下不惠,“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柳下不惠直起身子,感激地望著兩位黑人,面帶微笑。
“實不相瞞!柳下大人的朋友們都在石洞裡!不過,都安全無虞,不必擔心!”
碳十四說著,一邊指著前面石洞的更深處,一邊帶著柳下不惠朝前走去。
柳下不惠在後邊緊緊跟隨。
煤十八則跟在柳下不惠後邊,亦步亦趨,不離半步。
石洞很深很深。
一行人高高低低,曲曲折折地走了半天,方才走到一個大大的屋子前面。
這個屋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說是個屋子,其實,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山洞。
穹廬型的屋頂,光滑的四壁,平坦的地面。
柳下不惠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不就是在邽山北麓那邊那個地下石洞嗎?!
不過,好像也不是。
這個石洞的規模,要比邽山北麓的那個要大的多!
相比柳下不惠和夜夢菲第一次野營時發現的那個石洞,也要大很多倍。
碳十四帶著柳下不惠和煤十八徑直走到石壁的一個角落裡,停住了腳步。
柳下不惠有些詫異了。
這裡和其他石洞一樣,空蕩蕩的,一無遮攔。
連個凳子桌子什麼的也沒有,更別說門了。
碳十四要幹什麼呢?!
正納悶間,只見碳十四不慌不忙地用手輕輕地按了一下光滑的石壁。
一剎那,奇蹟出現了!
就在原本光滑無比的石壁上,有一大塊石壁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洞來。
隨著石壁越移越遠,洞口也越來越大。
裡面居然又是一間石室。
石室的地上,坐著幾個人。
柳下不惠一眼望去,就發現夜夢菲就在其中。
“夢菲!”
柳下不惠驚喜地大叫一聲!
奇怪的是,石室裡面的夜夢菲就像睡著了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柳下不惠的叫喊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