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夜夢菲聽了柳下不惠的話，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你再說一遍？！我沒聽錯吧？！”
她瞪著柳下不惠說，“他真的是這麼說的？！把你撤回總部，不讓你在這裡繼續了？！”
“是啊！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柳下不惠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我能怎麼辦？”
“他是老闆，他說了算。我總不能說我不願意吧？”
“為啥不能說？！”
夜夢菲憤憤地說，“就因為他是老闆，就這麼隨意抹殺員工的努力？”
“算了吧，老闆之所以是老闆，就是因為他說了算！”
柳下不惠一下子倒下去，仰躺在大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因為我犯了什麼錯的緣故，這裡面，肯定另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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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坐起來，眼睛有些發亮。
“如果你是老闆，你會把部下的干將雪藏嗎？再咋說，我目前應該還是有點剩餘價值可以供他剝削的吧？！”
“也是！我暗中觀察過，咱們整個公司裡，除了羅老闆，也就你有點出息！嘻嘻！”
“那可不？！捨我其誰啊？”
柳下不惠頓時有點洋洋自得了，有了夜夢菲的肯定，他之前的不快突然就雲開霧散了。
“臭美！”
夜夢菲白了他一眼，“那咱們啥時候回去啊？我得整理下東西。”
“不著急！”
柳下不惠坐直了身子，“老羅說了，要等合同正式簽訂好了，才能回去。”
“不過，想想也有點奇怪哦！”
他不由得自言自語起來。
“什麼？哪裡奇怪了？說來聽聽？！”
夜夢菲的好奇心頓生。
“老羅當時是這麼說的，這邊合同一簽好，你馬上就回總部那邊，我有話跟你說！聽起來，貌似還是很緊急的事情呢，要不，他怎麼那麼著急？”
“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有點道理哦！”
“你再想想，馬上就要籤合同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大老闆怎麼能不參加？那邊陶百萬都會參加籤字儀式的，這邊怎麼會少得了羅老闆？然而，他卻在這兩天就急急忙忙地趕回去，如果說沒啥事兒的話，真的很難講的過去，你說是嗎？”
“對！如果從這方面考慮，他讓你回去，肯定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至少要比這裡重要！否則，怎麼他自己先趕回去，然後讓你馬上跟著回去呢？”
“那就放心了！看來，老羅沒有拋棄我啊！嗨嗨嘿嘿！”
“不會的！怎麼會啊？不把你的肉吃完，連骨頭都啃光，老羅怎會放手呢？”
夜夢菲做了一個齜牙咧嘴的恐怖表情，雙手比劃著，作勢要把柳下不惠連皮帶肉一起吃下去似的。
“饒命!饒命！美女饒命！”
柳下不惠極其配合地抱頭倒在床上，大呼救命。
合同的籤字儀式如期舉行。
儀式場地就是陶家大院門前的廣場。
廣場上早已彩旗招展，人聲鼎沸了。
廣場的一邊，早就搭好了一個大大的主席臺，上面滿鋪著鮮豔的大紅地毯。
主席臺的周圍，整齊地擺放著無數的鮮花盆景，燈籠和花籃，對了，還有一串串長長的鞭炮。
一條寬寬的大紅地毯，從主席臺延伸到大院門口。
簽字時間到的時候，陶百萬和柳下不惠，以及各位嘉賓，都會從這裡走上主席臺。
由於羅老闆的缺席，公司這邊就以柳下不惠為首，整個專案團隊的成員都參加了籤字儀式。
陶百萬滿面笑容地站在主席臺上，先是發表了一大段熱情洋溢的講話，當然，內容不外乎是歡迎各位嘉賓的到來，專案的基本情況介紹，和本次活動的主題。
柳下不惠他們坐在臺下，看著陶百萬的精彩演講，感受著廣場上的熱烈氛圍。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心突然有點亂。
他環顧四周，孫玉嬌、夜夢菲都面帶笑容地坐在自己周圍，小周和小李也很開心地拿著手機，不停地拍著照片或攝影，不知道是自拍還是拍他。
在他們不遠處，就是業主方的那幫人了。
和業主方混在一起的，就是這次籤字儀式上邀請的嘉賓了。
柳下不惠快速地瞥了一眼。
那邊的人，除了正在臺上發表講話的陶百萬外，柳下不惠認識的人，只有陶百萬的兩個貼身保鏢，和那個精明幹練的陶萬成。
其他三四個人，柳下不惠都不認識。
不僅僅是不認識，柳下不惠甚至肯定，這些人，他見都沒見過。
但是，也就是這幾個人，柳下不惠感覺有點心神不定。
說也奇怪，柳下不惠環顧周圍的時候，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
但當他的眼睛經過這幾個人的時候，他的眼神不由得就停下來了。
彷彿他的眼神是一根鐵絲，而那幾個人就是一塊吸力極大的吸鐵石，把他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了。
他看起來好像很認真地看著，以至於連主席臺上陶百萬講了些什麼，他都沒聽進去。
直到一陣“譁譁譁譁。。。。。。”的掌聲，把他從沉思中驚醒，他才收回了他的目光。
旁邊的孫玉嬌推了推他，示意他上主席臺上去。
他這才意識到，籤字儀式正式開始了。
主席臺上已經清理乾淨了。
兩位身材苗條而又高挑的漂亮女子分站左右，手裡各執大紅綵球的一頭。
她倆的後邊，擺著一條長長的案几，上邊擺著兩疊厚厚的資料夾，兩邊還各放著一支簽字筆。
陶百萬已經精神抖擻地站在桌子邊上，滿面紅光和笑容，炯炯有神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正在一步步地走上主席臺的柳下不惠。
柳下不惠一邊走，一邊對著臺下頻頻揮手，並強力地擠出了一些不很自然的微笑，去面對著無數“咔嚓咔嚓。。。。。。”的快門聲，以及一閃一閃，幾乎讓他看不清腳下的閃光燈。
他知道，這關乎他們公司的形象。
而這個儀式，則關乎著這個專案的成敗。
他暗暗告訴自己，沉著，冷靜，堅持到最後，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一步，一步。
他終於走到了主席臺的中央，站在了案几的後邊。
那邊的陶百萬早已快步走了過來，有點肥厚的雙手，緊緊握著柳下不惠的雙手，使勁搖晃著，那堆滿了笑容的臉，迎著無數的閃光燈，似乎笑得更加燦爛了。
柳下不惠和陶百萬擺好了標準的握手姿勢，保持了一會兒，以便臺上和臺下的人拍照記錄。
在面對著鏡頭微笑的間隙，柳下不惠偷偷地看了幾眼和業主方混在一起的那幾位特邀嘉賓。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到他們。
中間有一位老者，滿頭白發，精神矍鑠，身體消瘦但又很挺拔，眼神凌厲，一看就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左邊是一個胖胖的老者，不是很高，但看起來也不很臃腫，花白的頭髮有些雜亂，眉毛有點稀疏，但小小的眼睛中目光犀利。
右邊是一個綠衣女子，個子高挑，長髮披肩，皮膚白皙，眉目如畫，柳下不惠看了一眼，就覺得特別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還待再看其他人的時候，陶百萬已經拉著他的手坐下來了。
開始簽字了！
等柳下不惠放下簽字筆，準備配合攝影師們做出標準的笑容時，他眼睛的餘光突然發現，臺下的那幾個人不見了！
他心裡一愣，接著，目光四處遊走，想抓住那幾個人的影蹤。
還沒等他找到那幾個人的背影，他就被禮儀小姐引導到了主席臺上的那個大綵球前面了。
這套流程，他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
他對對面的陶百萬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然後，他倆同時從禮儀小姐手中的托盤裡拿起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兩聲響，長長的紅色帶子剪為三段！
臺上臺下頓時歡聲雷動！
人們都從座位上站起來，共同歡呼著，見證著這個專案的正式啟動！
在這如雷般的掌聲中，柳下不惠笑容滿面地走下主席臺來，一邊使勁揮著手。
孫玉嬌、夜夢菲、小周、小李他們如潮水般湧了過來，來迎接他們的老大。
誰也沒有看到，在如潮的人群中，有一雙秀麗的眼睛，正偷偷地看著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