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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崑崙二聖

“走吧!”

“好!”

“來,拉著我的手,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怎麼走啊?!你不是在逗我吧?!”

柳下不惠狐疑地看著應飛天。

應飛天伸出他潔白無瑕的手,對著柳下不惠,一動也沒動,就這麼笑嘻嘻地看著柳下不惠。

“好吧!我拉,我閉!”

柳下不惠有點莫名其妙,感覺古怪,但又不能不相信應飛天。

他伸出手去,緊緊拉著應飛天的手,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

應飛天的手細膩而又光滑,溫暖而又乾燥,摸起來很舒服。

“好,準備走了!起!”

隨著應飛天的一聲喝,柳下不惠頓時感覺整個身體像乘坐直達100多層的電梯一樣,從地面上直接拔起,巨大的重力加速度,讓他心跳頓時一緩,差點停止了跳動。

過了好一會兒,上升停止,整個身體又有點像踏空的感覺,就像游泳一樣在水中漂浮著,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呼,一陣陣涼意時不時地撲在臉上,很是愜意。

柳下不惠好奇地睜開眼睛。

“臥槽!”

他嚇了一大跳!

原來,他正在空中飛行。

腳下踩著一片白雲,白雲下邊是無窮無盡的山脈、河流。

再遠處,是星羅棋佈的廣袤的原野,和零零散散的小城市和村落。

這和在飛機上往下看的景色一樣。

只是這次,他的視野更遼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鳥瞰。

柳下不惠心裡一驚,他緊緊抓住應飛天的手,突然一下子就鬆開了。

手一鬆,身體一下就失去了平衡。

他身子一歪,差點就跌下了那朵白雲。

他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應飛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柳下不惠的手,把他牢牢地拉在白雲上。

“你怎麼睜開眼了?”

應飛天有些責怪地說,“你看看,剛才多危險啊?!”

“太好玩了!應大哥,你是如何做到的?!”

柳下不惠完全無視應飛天的責備,饒有興趣地問道。

“雕蟲小技而已,何足掛齒?!”

應飛天恢復了他那標誌性的睥睨天下的微笑,淡淡地說。

“這是雕蟲小技?!”

柳下不惠有點呆了!

“要是我會這個功夫多好啊?!”

柳下不惠心裡一陣琢磨,“這樣,出差啊出去玩啊,就不用那麼費事兒了。”

“以後你也會擁有這個技能的!”

應飛天好像看透了柳下不惠的心思,微笑著說。

“真的?!”

柳下不惠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

應飛天點了點頭,再也沒說一句話。

起舞弄清影,高處不勝寒。

白雲處處有,千里共嬋娟。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吧,不知道腳下掠過了多少山山水水,江河湖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

柳下不惠突然發現,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座曠古無比的大山。

大山坐落在一塊更高更大的高地上。

高地加高山,讓這座高山顯得更加高大威猛。

而在他倆的前面,也就是在這座高山的上空的雲層裡,隱隱露出一座座亭臺樓閣,廣廈大殿。

團團白雲,簇擁著這些金碧輝煌、**肅穆、高大巍峨的建築,白雲騰騰翻滾著,好像這些宮殿也在輕輕晃動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吧?柳下不惠心想。

“應大哥,這是哪裡啊?”

“下邊的大山,就是崑崙山。”

我日!一日千里就是這麼來的吧?!

柳下不惠心裡一陣嘀咕。

一陣風過,鈴聲叮噹。

這鐘聲,隱隱有一種莫名的魔力,讓人頓時心生寧靜息塵之意。

“就是這裡!”

應飛天按下雲頭,降落在一座大門前。

高聳入雲的牌坊上,寫著幾個大字。

由於雲層動盪,銀光閃爍,隱隱約約的,看不清楚上邊寫的到底是什麼字。

黃澄澄的門釘,紫紅色的大門,再加上高高的門檻,兩邊站立的護衛。讓人感覺,皇宮大院也不過如此。

應飛天鬆開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柳下不惠好奇地看了一下四周,也學著應飛天的樣子,假裝整理了一下衣服。

說實在的,現在的柳下不惠,哪有所謂的衣服可以整理啊?

上上下下的衣服,都被怪獸的牙齒給割劃得支離破碎的,真可謂衣不蔽體了。

要不是下身還穿著一個貼身的小內褲,估計柳下不惠早就春光大洩了。

應飛天健步如飛,穿過大牌坊,直奔大殿。

柳下不惠緊緊跟著,生怕落下一步。

應飛天來到大殿前,站在高高的臺階下,修身直立,雙手抱拳,上身向前深深一拱,朗聲道:“在下應飛天,奉命帶柳下不惠至陛下聽命!”

柳下不惠見此情景,驚訝得目瞪口呆。

“應大哥,你這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大了啊?!”

他偷偷拉了一下應飛天的衣袖,悄悄地問。

“進來吧!”

應飛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從大殿裡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中氣飽滿,音調正直,高亢而不暴躁,洪亮而又平和。

彷彿一灣清清的湖水,能容納萬物百態,又像一壁千仞的高山,有著說不出的威嚴。

那聲音,彷彿在來自遠古的莽莽蒼蒼,又彷彿來自天籟的遙不可及。

應飛天聽了,面露喜色。

柳下不惠聽了,心情平和,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了祥和和安靜,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他內心一片空白,腦子裡空空蕩蕩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兩人拾階前行。

數十踏的臺階,就在柳下不惠頭腦空空的時候,不知不覺地走完了。

外表看起來高大輝煌的大殿,裡面卻很是簡單樸素。

廳堂很大,也很高。

廳堂很大,幾乎一眼看不到邊際;

也很高,一根根巨大的柱子,拔地而起,直衝雲霄,在雲層的遮掩下,居然看不到頂。

在這空蕩蕩的大廳裡,只有一張破草蓆鋪在地上。

草蓆也不大,據柳下不惠目測,大概也就三米見方吧。

偌大的廳堂,這麼小的一張破草蓆,越發顯得空曠寥闊。

殘破的草蓆上,放著兩個更殘破的蒲團,蒲團的前面草蓆上,燃著一柱香,香菸嫋嫋。

其中的一個蒲團上,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灰衣老人,精神矍鑠,眼睛微閉,沉靜如海,面色紅潤而慈祥,身材挺拔,衣著樸素,懷裡斜抱著一枝拂塵,在嫋嫋香菸的映襯下,似神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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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那個蒲團上,也坐著老人,頭髮花白,梳理成髻,帶著一頂金冠,身披黃色鶴氅,面色紅潤,目光炯炯,身材高大壯實,龍行虎步,不怒自威。

聽到二人走進來的聲音,灰衣老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跟在應飛天身後的柳下不惠。

“屬下應飛天叩見二位聖人。”

應飛天一拱手,作勢要跪倒磕頭。

柳下不惠其實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這是誰啊?讓我磕頭?!長這麼大,除了父母爺奶,還沒給誰磕過頭呢。

“算了,不用那麼多虛套了吧。”

灰衣老人擺了擺手。

應飛天答應一聲,直挺挺地站在一旁伺立,目不斜視。

柳下不惠心裡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也如負重釋般地站立直應飛天的旁邊,眼睛偷偷地瞄著面前的兩位老人。

“小朋友,不要拘束嘛!來,坐下來!”

灰衣老人看了看柳下不惠,很客氣地招呼道。

柳下不惠不知道該怎麼應答,就眼巴巴地看著應飛天,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飛天,來,你也坐下來吧。”

看著柳下不惠手足無措的樣子,灰衣老人又開口了。

“謝大聖人!”

應飛天恭恭敬敬地一鞠躬,規規矩矩地走到草蓆前面,斜對著二位老人,安靜地坐在地上,臉上有說不出的表情,激動?恐懼?緊張?

柳下不惠學著應飛天的樣子,也靜靜地走到草蓆前面坐下來,四個人環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圈圈。

四個人圍成一圈,靜靜地坐著。

香菸繚繞,廳堂深深,大家都沉默不語。

殿堂裡顯得格外安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在沙發上的聲音都能清晰地聽到。

柳下不惠有一肚子話要問,但看大家都不說話,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應飛天極其恭敬地坐著,更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灰衣老人又閉目養神似的,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中。

黃衣鶴氅的老人,雙目四顧,把柳下不惠和應飛天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也是一語不發。

“飛天,那些事情你都告訴這位小朋友了嗎?”

沉默了許久,灰衣老人終於睜開眼睛,輕聲問道。

“回大聖人!”

應飛天趕緊站起來,一拱手,抱拳鞠躬道,“屬下恐天機洩露,未敢多說,故尚未告訴他。”

“坐下說就是。”

灰衣老人一擺手,“不必站立。”

說完,又陷入了沉默。

怎麼都不說話啊?柳下不惠心裡暗暗不爽。

看應飛天這麼畢恭畢敬的樣子,這兩個的來歷肯定不小,說不定是大腕兒級人物了。

應飛天的那個玉牌,對付那麼巨大的怪獸都應付自如,輕而易舉。

那,應飛天對付那個怪獸,不更是小菜一碟嗎?

而這兩位應飛天口中的聖人,又該是何方神聖啊?那該多厲害啊?

要是我能學到他們的一招半式,或者是什麼絕世法寶什麼的,豈不是可以橫行天下無敵手了?

想到這裡,一向擅長意淫的柳下不惠,禁不住嘴角露出了笑容。

“小朋友,你不是有很多話要問嗎?”

正想著呢,突然灰衣老人的話,打斷了柳下不惠的異想天開。

“哦。。。嗯,是。。。。是啊。”

突然的發問,讓柳下不惠有點措手不及,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小朋友,不著急,慢慢來,想問什麼就問吧。”

灰衣老人和藹地說道,那語氣,極像一位慈祥的老爺爺,柳下不惠差點以為對面就是自己去世多年的親爺爺了,眼睛一熱,眼淚差點就要掉出來了。

“應該讓你知道的,我們都會讓你知道,是不是啊,二弟?!”

灰衣老人看著旁邊的黃衣鶴氅老人,微微一笑,問道。

黃衣老人哈哈一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柳下不惠腦子裡突然一團漿糊起來。

本來他腦子裡全是疑問。

什麼十二聖守護使啊,什麼怪獸啊,神秘圖案啊,神秘消失的牌子啊,莫名奇妙的大水啊什麼的。

現在,突然讓他提出問題,他一時不知道問啥了。

他唯一想到的是,要是夜夢菲在這裡就好了。

對!夜夢菲!

他腦子裡頓時清醒起來。

“請教二位聖人,剛才在應大哥救我之前,我和我的同事、朋友們一起出來野營宿營,遇到了一個極其巨大的怪獸,很兇猛的。我有什麼辦法能保護我的同伴們不受它的傷害嗎?”

柳下不惠丟擲了一個他自認為最棘手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能解決,他真的會謝天謝地啦,至少,在邽山,他就可以進行下一步工作了。

“這個嘛,小朋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

柳下不惠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沒有啊,剛才我還差點被它吃了呢!我那幾個朋友,還不知道被它怎麼蹂躪呢。”

想到夜夢菲她們還在那邊,他有點著急了。

“它不是沒吃你嗎?呵呵!有那個玉牌在,那兇獸傷害不到你的。”

灰衣老人微微一笑,“不過,雖然它不敢動你,但那畢竟是飛天的東西,他為了你,把自己的護身寶物贈送給你,情誼可鑑,但非長久之計。”

“聖人所指,可是應大哥贈予我的這塊玉牌?!”

柳下不惠從脖子裡解下玉牌,捧在手裡問道。

“是的!這是飛天一直使用的護身寶物,歷經了無量劫數的修煉,已經和飛天心意相通了。一遇到危險,就會自發威力,護主防身。”

灰衣老人看了應飛天一眼,讚許地點了點頭,“按照目前的狀態,世間若非聖人以上,應無一是其對手,世間那些兇禽惡獸,又如何會是它的對手?估計那頭兇獸遇到這塊玉牌,不知道要丟掉多少劫的修為了。不過,這也是飛天為保護你的一片苦心了。”

“如此難得的寶物,兄弟怎敢接受?!”

聽了灰衣老人的話,柳下不惠吃驚得汗流脊背,他趕緊捧著玉牌,遞給應飛天,“應大哥,這個玉牌,還請大哥收回,否則,兄弟我必定會寢食難安啊。”

應飛天萬般推辭,只是不肯收回。

“柳下兄,雖然你天資聰明,吉人天相,但未來世事難料,再加上接下來世道艱險,混沌再現,危險遍地,不得不防啊。”

應飛天接著說道,“還有,以後你會有更多的任務要去完成,而難度要比這次大不知道多少倍呢。”

他頓了一下說,“不用擔心我,即便沒有這個東西,這世上聖人以下,也沒有幾個敢動我的。”

話語之間,熱血上湧,豪氣頓生。

柳下不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玉牌拿在手裡,遞過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來,給我看看吧。”

灰衣老人呵呵一笑,微微抬手,手指輕輕一招,那個玉牌就緩緩地飛到他的手掌裡。

柳下不惠看的是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隔空取物!?

他揉了揉眼睛。

沒錯!確實,玉牌確實已經到了他的手掌中了。

他看了一眼應飛天,應飛天一臉興奮的樣子,胸口在急劇地起伏著,看起來很激動。

黃衣鶴氅老人,還是笑呵呵地樣子,看著灰衣老人。

灰衣老人閉目沉思了一會兒,一邊用手指撫摸著玉牌,一邊說:“既然如此,飛天還是把玉牌收回去吧,自己的寶物,在自己身上會發揮更大的威力。”

“切記切記,寶貝雖好,但唯有德者方能居之。故修身先修心,練品先練德。德不配位則兇,寶物亦然。”

說完,手輕輕一揮,那塊玉牌又慢慢地飛向應飛天。

應飛天伸出雙手,那塊玉牌,不偏不斜地,正好落在應飛天的手心裡。

應飛天滿臉喜悅之情,捧著玉牌就要跪下。

灰衣老人擺了擺手,示意免了。

“謝謝大聖人如此恩惠,屬下腦肝塗地,亦不足惜!”

柳下不惠看得莫名其妙,應飛天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至於這麼頂禮膜拜嗎?

他不知道的是,灰衣老人這一陣撫摸,相當於聖人加持,不啻增加了這塊玉牌的數十倍威力。

甚至這塊玉牌的功力,已經遠遠超過了應飛天本人的功力了。

在接下來應飛天和玉牌的互相融合下,雙方的功力都會大幅度地增加。

是以應飛天才如此激動,畢竟,能讓大聖人出手相助,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應該也沒有幾個人。

“小朋友,把玉牌還給了應飛天,你是不是很沮喪啊?”

灰衣老人笑呵呵地說,居然跟柳下不惠開起了玩笑來。

“還好吧!”

柳下不惠沒了法寶,確實有點不爽,但又不能說什麼。畢竟,應飛天已經救過他了。

“來,這個給你吧!”

灰衣老人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個做工十分精緻的小鐲子,用手掌撫摸了幾下,放在手心裡,看了一下,對柳下不惠說。

“大聖人!”

看到灰衣老人拿出手鐲,應飛天忍不住說話了。

灰衣老人擺擺手,攔住了應飛天,“柳下小朋友不是外人,且此去危難重重,既託付以重擔,安能不賜之以利刃!?”

“大哥,莫若我來代替大哥送柳下小朋友一件禮物?”

旁邊的黃衣鶴氅老人也說道。

“二弟不必如此,老朽自有安排。”

灰衣老人手一仰,那個手鐲也緩緩地飛向柳下不惠。

柳下不惠剛伸手要接,可是,只見那手鐲突然一陣顫動。

正在一愣神的功夫,他突然感覺手腕一涼。

定目視之,則手鐲已經宛然在手腕上了。

柳下不惠是喜不自勝,合不攏嘴了。

看著手腕上滴溜溜亂轉的手鐲,他都忘記做人的基本原則了,謝謝啊!

“恭喜柳下兄弟了!得大聖人禮贈!”

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的柳下不惠,耳邊響起了應飛天的恭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