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法器為先。”
黃衣鶴氅老人好像看透了柳下不惠的心思一樣，一句話就解開了柳下不惠的疑惑。
“肉體力量雖有差別，但在強大的法器面前，這種差別可以忽略不計。”
“若能以精神御天道，則法器亦是不堪一擊了。”
“故上古大神、大仙，無不以法器增其修為，以便其聚天地間之靈氣，通天道。”
這句話，柳下不惠深有體會。
試看各類神魔小說中，哪位神仙擁有法力高強的寶貝法器，哪位神仙便可以縱橫天地間。
看那些十二金仙，動不動就丟擲番天印，陰陽鏡啥的，敵人多不能擋。
一旦手裡沒有了這些玩意兒，連自己的徒弟都打不過。
這樣的情節，柳下不惠在封神演義中看多了。
那是不是意思是，如果陶如夢有了屬於她的寶貝法器，她也會是一個厲害角色？！
柳下不惠覺得有點好笑。
繼續聽黃衣鶴氅老人說著。
“地有高低上下，氣有陰陽清濁，其陽氣而清者為浩然正氣，多為光明面；其陰氣而濁者為邪氣，則多為黑暗面。”
“為善越多，則正氣越盛，作惡越多，則邪氣越旺。”
“正邪之戰，從未停息過。一時正氣為主，則社會繁榮穩定，人民安居樂業；一時邪氣佔優，則國家動盪不安，人民流離失所。”
“故天道憫人。”
“所以，殺伐之心，皆為惡？非天道？”
柳下不惠聽得稀裡糊塗、迷迷糊糊的的，突然聽到一句可以插上嘴的話，就感覺追問道。
“非也！揚善、除惡皆可為善。除惡，須有悲天憫人之心。若不除惡無以揚善，那麼，除惡也是天道了。”
“所以，一心向善即是善？”
“勢可為惡而不為惡，即是善；力可行善而不為善，即為惡。”
“。。。。。有點繞。”
柳下不惠撓了撓腦袋，有點弱弱地說道。
“嗯，今天說的有點多了，待回去你慢慢領悟吧。”
黃衣鶴氅老人也不多加解釋，呵呵一下，便不再說話了。
“記得小說上說的，神仙們好像都是閉關參悟，是不是就是尋求內心的善，追尋天道，以提高自己的修為？”
柳下不惠突然想起了他以前看過的神魔小說中的情節，這不就是跟這個老人說的一樣嗎？
“書上記載的東西，也不都是無稽之談。”
黃衣鶴氅老人點了點頭，讚許地說。
柳下不惠感覺這兩位老人說的話，聽起來好像沒啥特別的，但細細琢磨一下，總感覺話裡有話，寓意無窮。是不是自己腦子太笨，理解不了這些話？
要是夜夢菲在這裡就好了！柳下不惠心裡不由自主地想到。
對了！夜夢菲！
柳下不惠聽了這半天，總感覺沒談到點子上，但又不知道該談些啥。
一想起夜夢菲，他突然就又有了新的問題。
“對了，二位聖人，我的同伴們遇險，那怪獸太兇險，我該怎麼營救他們呢？”
他一邊問，一邊看著黃衣鶴氅老人。
黃衣鶴氅老人低眉垂目，沒說話。
灰衣老人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也許，有些事情應該讓你知道了。”
“什麼事情？！”
柳下不惠一愣，怎麼，又要節外生枝了？！
沒辦法，只能耐心地硬著頭皮聽下去了。
“自盤古開天地以來，世界上萬事萬物都秉承陰陽而生，同源而異出。雖有族類之分，但終歸萬教歸一。分分合合，打打鬧鬧，熙熙攘攘，無休無止，雖紛亂，但有序。循天道而已。”
“唯有一族，卻非我盤古一脈。”
“渺渺的太空中，在距離這個世界極其遙遠的星域之外，有一種族，億萬年前即居住於斯。其族類非秉承陰陽而生，靠精神力繁衍。”
“其族人無形無相，無聲亦無味，視之，則唯顯或濃或淡一團藍色煙霧，精神力越大，則能量越大，顏色越淡，直至無色。”
“其族類性格單純，信念唯一。所有族人，皆以族長為唯一追隨者，且終生不渝。”
“在盤古開天闢地之後，此族類曾到此來過。因其秉性與此間天地初開的時險惡環境無礙，故曾幫助三弟肅正乾坤，掃清妖孽，建立秩序。”
“從那時起，此間族類就稱之為夜魔族，稱其族長為夜魔王夜冥。其手下三千夜魔軍，裝備精良，能量巨大，足以毀天滅地數次。不亞於吾等兄妹五人。”
“那，就是說，他們是外星人了？！”
柳下不惠硬著頭皮說，畢竟，他還是看過基本科幻小說了。
照灰衣老人的說法，夜魔族不就是來自遙遠星球的外星人嗎？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來掠奪資源的。
科幻小說中的外星人，一般都是為資源而來的。
“雖非我族類，但已散居於我們這個世界中了。”
“是善是惡，不可辨也！”
“不是曾幫助三聖人建立秩序嗎？怎麼還善惡不分呢？”
柳下不惠有些疑惑不解了。
“此一時，彼一時。”
灰衣老人笑了一下說：“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夜魔族與三弟的異族那邊逐漸疏遠，反倒是與修羅族關係愈加親密。而修羅族則是充滿戾氣之輩，嗜血、兇殘、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為其他族類所不容。”
嗜血？！兇殘？！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柳下不惠心裡一動，不由得脫口而出道：“那，我們在邽山遇到的這頭怪獸，應該就是修羅族的吧？！”
他眼巴巴地看著灰衣老人，希望對方能痛快地給他的話點個大大的贊。
“不是。”
灰衣老人搖了搖頭。
“不是？！那是啥？！”
柳下不惠追問道。
灰衣老人微微一笑，也低眉垂目，不再說話。
看來，他倆是不想再多說什麼了。柳下不惠心裡想。
雖然他倆告訴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自己總還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哪裡怪怪的呢？一時毫無頭緒。
柳下不惠摸著手腕上的金手鐲，來回撫摸著，腦子裡在飛速轉動。
應飛天說他們要見我，我就這麼來了。
然後，送我了這個手鐲子，說了一大堆無邊無際的話。
這就完了？！
柳下不惠看過不少小說和影視，對方大佬一旦做出這樣的動作，不理客人的時候，一般就是趕你走的意思。
柳下不惠豈能不懂？！
他想了想，準備站起來告辭。
突然，他發現自己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問題還沒問呢。
“二位聖人今日教誨多多，一時難以全部領悟，待在下回去細細品味，認真琢磨吧。只是，不知二位聖人喚在下來所為何事？有何貴幹啊？”
柳下不惠一著急，不知不覺就說得亂七八糟的了，雖然有些囉嗦，但也算不上詞不達意。
灰衣老人和黃衣鶴氅老人互相看了一眼。
只聽灰衣老人說道：“昔有溪畔子牙封神，今有柳下不惠封印。”
“今喚你前來，即為封印之事。”
“封印？！”
柳下不惠有點不知所措了，“封什麼印？”
“封天印！”
“就是積聚十二聖守護使靈魂來啟用的那個封天印？！”
還好柳下不惠的記性還好，剛才二生人的故事，他都記住了。
灰衣老人又是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又開始低眉垂目不說話了。
臥槽，不能總是說一半話吧？！
沒頭沒尾，劈頭蓋臉地就這麼一句就打發了？！
“WHY ME？”
柳下不惠心裡有點不爽了。
平白無故地叫過來就算了，看在送的這個手鐲的面子上，也就忍忍吧。
畢竟，應飛天救過自己，也不能太過無禮了。
但這個搞什麼封印活動，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啊？
聽起來很高大上，估計做起來九死一生也說不定。
不說別的，就看看封神演義裡姜子牙封神那過程，死去活來，活來死去了多少次啊？
萬一一個不小心掛了，怎麼辦？
那邊專案還沒完成，夜夢菲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哈哈哈哈！”
兩位老人突然間都大笑起來。
“因為，只有你，才能做這件事兒。機緣巧合而已。”
“這個。。。。也算？！”
柳下不惠有些哭笑不得，“天下如此之大，難道就我一個人符合機緣巧合？！”
“是啊，有些東西，推脫不得，也推脫不了的。皆由天定啊！”
灰衣老人長嘆了一聲，輕輕地揮了揮手，又低眉垂目，一言不發了。
“走吧！”
一直坐在旁邊的應飛天看此情景，知道二位聖人不會再說什麼了，就輕輕地扯了一下柳下不惠的衣服，低聲說。
柳下不惠本來還想再多說幾句，只有這幾句，他實在是不能心服口服啊。
不要以為給個手鐲子就能為所欲為了。
他甚至有點憤憤不平了。
應飛天這麼一拉，他倒是心情平靜了一些。
他也輕輕地站起來，學著應飛天的樣子，對著二位聖人深深地舉了一躬，慢慢地後退，然後，轉身，走出大殿。
身後二聖，端坐蒲團之上，無聲無息，似老僧入定。
“我去，憋死我了快！”
一走出大殿，柳下不惠立馬恢復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態度，一邊揉著大腿，一邊對身邊的應飛天說。
“坐著半天蒲團，腿都要斷了。”
柳下不惠有些抱怨地說，“不過，還好，搞到了一個手鐲子！”
看到手腕上的手鐲，他又喜笑顏開了。
“不過，應大哥，我還是喜歡你那個。要不，咱倆還是換一下吧？！”
柳下不惠覺得，那是應飛天送給他的禮物，現在有了更好的，就把人家的禮物給還回去，咋想就咋不合適。
“柳下兄不必多慮。萬物皆有定數。即便咱們換一下，到頭來，還得是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再說了。我的這塊玉牌，經過大聖人的神力灌注，已經非同一般了。”
應飛天說起來也是合不攏嘴了，看來，這次他來，也是收穫頗豐啊。
“那好吧，謝謝應大哥了。”
看應飛天如此說法，柳下不惠覺得也不太好再過於勉強了，會顯得有些虛偽，於是，就罷了。
“不過，應大哥，不是我說的。”
他馬上就朝應飛天抱怨道，“你說我在這裡什麼都可以問，他們什麼都可以回答。但我那麼多問題，好像都沒怎麼回答啊？大忽悠吧？！”
“都給你回答了啊？！”
應飛天有點迷惑不解了，“那你說說看，你的哪個問題沒給你解答？！”
“多了去了。。。我想想哦。。。好像。。。。。。”
柳下不惠之前總感覺有一肚子的問題沒有解決，總覺得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兩位老人都是東扯西扯的，沒正面答覆。
但他回頭仔細想了又想，又好像不對。
確實，針對柳下不惠的每個問題，兩位老人都做了回答，並且，為了回答他的問題，還告訴了很多額外有關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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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不惠想了想，好像確實也沒啥問題。
所謂的問題，只是自己一時理解不了，或者不能領悟吧。
柳下不惠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好吧，好像是都回答了！”
柳下不惠訕訕地說，“不過，有些問題的答覆過於簡單繞彎了哦，以我的腦袋，我還是搞不懂。”
“那就好！柳下兄，你過來的時候也不少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說起回去，柳下不惠心裡一驚。
“是啊，應大哥，差點忘了，夢菲他們還在那邊呢，這可怎麼辦啊？！”
柳下不惠一想起小胖子、夜夢菲、江小燕他們還在山谷裡，面對著兇惡殘暴的怪獸的樣子，就不由得發慌。
“來，和來的時候一樣，拉著我的手。”
“好的！”
一回生，二回熟。
這次的飛行，比第一次順利多了，也舒服多了，柳下不惠膽子也更大了。
當然了，感受到的刺激也比第一次少了不少。
即便如此，看著腳下的群山掠過，感受耳邊一朵朵的白雲繚繞，柳下不惠的心裡，還是美滋滋，急吼吼的。
“就是這裡了！”
在空中飛行了不大一會兒，應飛天止住雲頭，指著下邊起伏的山脈，對著柳下不惠說。
柳下不惠凝神關注，可能是太高了吧，他什麼也看不出。
於是，他就隨便地點了點頭。
沒啥，反正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哪裡，跟著應飛天走，絕對沒問題。
應飛天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懵逼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他降下雲頭，落在山谷的一塊石頭上。
“柳下兄，就此別過！”
那可不行，這個怪獸還沒趕走呢，你怎麼能走呢？！
“應大哥，你可先別走啊！幫人幫到底啊，那個怪獸怎麼辦啊？你可得幫幫我啊！”
柳下不惠趕緊拉著應飛天的衣袖，苦苦地哀求著。
“柳下兄，此事無礙，但請放心，萬事皆由天定。就此別過，來日再見！”
應飛天說完，使勁推了柳下不惠一把，掙脫了柳下不惠的拉扯，把柳下不惠一下子推下大石頭。
柳下不惠重重地跌在地上，慘叫了一聲。
“哥！你醒了？！太好了！哥！”
他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小胖子！（未完待續）